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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静容看着眼前江晚晴精灵古怪,突然想到若上一世自己的幼女长大是否也是如她一般,策马长街,一日看尽盛京花。
“喂,”江晚晴伸出手在傅静容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傅静容将手中那碗茶汤打出茶沫放在江晚晴的面前,“只是静容不知,江姑娘今天是来是以怎样的身份与我问话。是承央公子未过门的妻子,还是他的徒弟。”
“有区别吗?”江晚晴反问。
“自然有,若你是以承央公子未过门妻子的身份,静容自然要事无巨细一一交代清楚明白,若是以他徒弟的身份的话……”傅静容旋了一下指尖的茶盏,“那便要送客了。”
江晚晴听了有些心虚,当下一不做二不休,“那我就以承央公子未过门的妻子来问你,为什么要给他吃什么八大毒物,若是吃死了人怎么办?”
“看来,你对承央公子的了解还远不如静容。”傅静容放下手中茶盏,有些惋惜地起身,“公子高才,举世难寻。这样一个人让他活在没日没夜的病痛折磨里,还不如让他利落的死去。”
江晚晴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呛声道:“那又如何?万一以后就能有不用吃什么毒物的药方呢!”
八大毒物这事儿也算是给江晚晴提了个醒,只要等系统维修完毕回来之后自己死磨硬泡不信系统想不出这个法子。
“真不知道说江姑娘天真还是愚钝好。”傅静容侧目。“陆公子的博学强识,静容自愧不如。若真有什么好的法子,公子难道会不知?”
江晚晴被问住了,她觉得自己似乎和陈国犯冲。
一到了陈国就没什么好事,更别提遇到眼前这个原书中的女主了。
不对啊,原书中女主根本没有踏足过陈国,那么傅静容为什么现在会在陈国。
想到这里,江晚晴迫不及待发问,“我承认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傅姑娘为什么会在陈国?”
“我为什么会在陈国,自然是因为陆公子。”
“你看上陆应淮了?”
傅静容吓得差点没迎面装上茶几。
“你再说什么鬼话!”苦苦撑住自己身子尽量不和地面来个零距离接触的傅静容怒喝。
“那你对他那么上心,我还以为……”江晚晴对着手指,见傅静容半天没有起来的意思好心拉了她一把。
“我傅静容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何至于要抢别人剩下的。”
“那你刚才不是说什么,”江晚晴惟妙惟肖地模仿起刚才傅静容的语气和神态,“公子高才,举世难寻。”
傅静容本身说话轻声细语的,江晚晴模仿不来,只好学戏子唱戏翘着尾指每一个字都拖得长长的。
看得傅静容眼角抽搐,她拍案而起,“我说的那是实话!”
江晚晴一愣,“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气的傅静容直想呕血,她顾不得这些年学的大家礼仪,鼻尖贴近江晚晴的鼻尖,偶尔唇齿张合距离近到江晚晴可以清楚的看清她的后槽牙。
“我不喜欢你的承央公子,听到了没!”傅静容吼道。
上一世怎么没发现,这江晚晴惹人生气的本事如此强悍。
江晚晴摸着自己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
她哪里知道,上一世傅静容就是被栽赃与陆应淮旧情未了,所以重活一世哪怕要利用陆应淮,也十分在意两人的风评。
“不喜欢就不喜欢嘛。”江晚晴捡起桌上已经变凉的茶水,一口气咽了下去顺带咽进去自己吓得乱飞三魂七魄。
傅静容理好衣衫,又恢复成知书达理的温柔女子形象,只是……江晚晴眼巴巴盯着对方舀起茶汤的手腕,发现茶汤怎么都落不到自己的碗里。
“小气。”江晚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或许是刚才的一吼打通了傅静容的任督二脉,此时她拿出来上一世为后的气势,压得江晚晴有些说不出话。
江晚晴整个人就和小猫崽子一样,缩成一团,“没什么。”
傅静容看着江晚晴嘟起的嘴,原本收回的手臂,往外一扬一道茶汤分毫不差的落入江晚晴的碗中。
也顾不得置气了,江晚晴端起碗就喝,下一刻碗落在桌上,点点茶水溅了江晚晴一身。
江晚晴原本还在嘴边扇气的手慌忙扑在身上,嘴里一连声地:“好烫,好烫!”
“我倒是有一件事好奇。”望着江晚晴一双鹿眼中满满当当的泪水,傅静容把藏在自己心头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你这个样子是如何被承央公子选中的?”
“啊?”
清凉的膏药再一次覆盖住伤口。
江晚晴看着自己的两只手,一只因为崔晏被匕首割伤,一只因为茶水被烫伤,还有嘴巴,偏偏还有傅静容在一旁呵斥她。
“你怎么又把药吞下去了!算了重新再上吧!”
不得不说,对比起来还是陆应淮的绷带绑得好看一些,晚饭的时候,江晚晴说什么也不肯出门用饭。
雨师只好上楼来寻,谁料久去不回。
无奈之下,陆应淮只好让风伯走这一趟,谁知也是如此。
崔晏刚一抬脚,陆应淮起身,“算了,我亲自去吧。”
意料之外的,江晚晴的房门一直开着。
陆应淮留了心,只当是又出了什么事情,走近一看才发现确实是出了点事情。
他罕见的皱眉,“你这是。”
帮忙整理绷带的雨师,双手比划着。
陆应淮吩咐让雨师拿把剪子来,然后用剪刀一点一点把下午傅静容缠的绷带剪断,又命风伯回房内拿了伤药。
江晚晴的眼睛躲在绷带下,低声说:“公子也去吃饭吧,不然饭凉了就不好了,我自己就可以。”说着就要去夺那把剪刀。
陆应淮也不躲,他语调平静,“然后再把自己缠成这个样子?”
“一回生,二回熟。”江晚晴小声反驳,“多来几次,我一定可以把绷带绑得很好的。”
猝不及防,头上被敲了一下。
江晚晴瞪大了眼睛,等等,刚才那是陆应淮?
陆应淮一点一点剪开裹在她脸上的绷带,语气中略带一丝严肃,“乱说。”
烛火从绷带被剪开的缝隙中透了过来,她看着那双堪比白玉的手将一切繁杂从她身上去除,所有的情绪都在烛光中微微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