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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城作为秦国的旧都,早已经没有了往昔繁华。现在的雍城,更多承担的秦国礼法之地,秦国先辈的祠堂,还有秦国的祭天仪式都在这里。
关内侯作为秦国老人,并没有跟着其他宗亲去了咸阳。而是留在了这里,秦国旧都照看宗室祠堂。想着这雍城是秦国历代先祖所建,他守好这里也算是替秦国宗室守好了家。
关内侯今日和往常一样,去秦国宗庙转转,看有什么地方不干净,自己就打扫一番。
这时府内一个下人过来,看到关内侯躬身施礼。
“侯爷,咸阳那边来人了。说现在咸阳寺人乱政,民怨沸腾。秦王年幼毫无主见,朝廷已经被太后把持。现在宗室在朝廷也说不上话,想请侯爷回去主持大局。”
关内侯一听,手上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按理说咸阳还有吕不韦,怎么会落地如此处境。
“相邦在,怎会如此?”
“相邦因为释放囚犯,已经被罚闭门思过。现在朝廷都是太后一党,几个重要职位也都成了他们的人。”
这下关内侯有些坐不住了,连吕不韦都被罚在家。那朝廷是真无人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宗室也不会来求自己。自己并无实权,也就是辈分高一些。他们能找自己多半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自己作为一族之长,为了秦国的安危责无旁贷。
“立刻备车,赶到咸阳。”
秦王今日朝堂上表现如此无能,不过是为了麻痹嫪毐。只是宗室那边的 反应,自己也需要留意。现在自己正和吕不韦斗法,如果被自己背后插一刀可就麻烦了。
“你觉得宗室会如何行动?”秦王问身边的盖聂。
“宗室想是要铲除嫪毐,不过他们没有实权。想要对付嫪毐,还是需要联系相邦。”
秦王点点头,宗室没有那个实力。只要吕不韦不帮他们,他们也闹不出什么动静。不过嫪毐的事情自己也要做准备,这几个官职关乎宫廷安全。现在的咸阳已经可以说,都是在嫪毐控制之下,自己身边只有盖聂,真要发生变故不一定可以护自己周全。
“周明那边如何?”
“他说三天后,王上可以去骊山巡查。”
“好。”
这么多天总算是有了好消息,自己手上终于有了自己的人手。之后再将人调进城内,算是有了帮手。
渭阳君本在家中,还为这几日嫪毐事情生气。没有想到家中的仆役,禀告关内侯从雍城来了咸阳。渭阳君听说不敢怠慢,立刻领着自己弟弟渭文君出门相迎。
关内侯在赢氏宗亲中德高望重,两人都是恭敬将人请入了家里。
“听说有一个叫嫪毐的寺人祸乱朝政,你们不能治?可有此事情?”
两人没有想到,这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嫪毐那肆。只是本不想麻烦关内侯,既然对方已经来了,也不便隐瞒此事情。
两人便将嫪毐这些天在朝堂做的事情,和关内侯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尤其是秦王对于太后的决定,都是无条件的支持。丝毫没有秦王都的样子。
“慌缪!朝堂之事怎能让一个寺人做主,你们真是将我赢氏脸面丢光了。”
渭阳君委屈道:“他背后有太后撑腰,我二人也拿他没有办法。”
“秦国是我赢氏的,不过也个太后,大王的生母而已。大王现在已经成年,就不需要太后辅政。再说此女本就出生低位,不过是一歌女,如果不是得到先王宠信,能有什么资格在秦国朝堂上发号施令。”
“关内侯,不可如此说。现在比不上过去了,我赢氏没有实权,斗不过太后一党。”
“太后之权,来自秦王。如果秦王无德,那还要这秦王如何?秦王既不是秦王,还哪里来的太后。”
“妄言呀!老侯爷你这都是气话,在外面可不敢如此说!”
两人心里都是冒冷汗,这关内侯为人古板,以赢氏族长自居。可王上不是普通人,虽然也是赢氏但是管不得。
关内侯这也不全都是气话,对于嬴政身份他始终存疑。如果这次秦王真的如此无能,换掉也不是一个好计策。他也知道自己在咸阳没有什么实力,不过吕不韦才被打压。秦王又是他一手扶持上去,只要取得他支持,再加上宗室的影响力,换了秦王不是没有可能。
第二天,关内侯就写了书简上书秦王驱逐嫪毐。
秦王知道关内侯要来,一个头两个大。这个老古板,总是以赢氏族长身份压人,对他这个秦王也没放在眼里。只是对方辈分确实是高,自己还是要礼让他几分。
盖聂在一旁知道秦王难做,这个关内侯太过耿直,却不知王在家族身份不比等闲待之,这次来恐怕又是教训秦王来了。
章台宫内,秦王听着关内侯数落着嫪毐各种罪过,还有自己对嫪毐放纵,对太后的唯命是从。
“我毕竟还未亲政,自然要听母后的。”
“虽未秦政,但是也不能由的你母后胡来。宠信一个寺人,我现在大秦都成了寺人的天下,朝廷大事都由寺人做主。这如何对的起我秦国先辈百年来的努力。”
“此事,还是等我亲政后再谈。”
秦王反复暗示,自己不是不收拾嫪毐,只是时机未到。他也不想和赢氏宗亲闹翻,总的来说他们还是站在自己这边。
“现在都这个样子,等你亲政秦国就完了。看你那里有点大王的样子,还是长安君..”
“关内侯,我敬你是族长才如此。你若再是胡言乱语,可别我秦法无情。”
关内侯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改口道“驱逐嫪毐之事”
“先不再议论”
“哎”关内侯拂袖而去。
看着关内侯悻悻而去,秦王心里不由感叹,自己赢氏真是无人可用。这关内侯都活了一把年纪,还不明白权力才是王道。他虽然是赢氏族长,但是王是没有血亲的!赢氏也要服务于自己,如果真觉得他是族长。自己需要听他摆布,他真是太看重礼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