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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在章台公收到周明从赵国送来消息,心中十分振奋。这是他亲政以来主持的第一件大事,也是他要在宗亲面前证明自己绝佳机会。眼下赵王已经答应和秦国结盟,只要走出这一步,后面事情就会水到渠成。
想起了赵偃秦王暗自咬住牙齿,他幼年时候没有少被他欺负。他亲政选择赵国作为第一个攻打国家,不仅仅是因为拿下赵国可以证明自己作为秦王能力,更是为了小时候被赵偃欺负的报复。
嬴政还在赵国时候。赵偃生性顽劣,比秦王年长几岁,所以经常欺负嬴政,嘲笑他是秦国没人要的野种。
有一次,嬴政与同为人质的燕国公子丹在街上练着木剑玩耍。
赵偃坐着马车路过,看见嬴政后,便故意策马向他奔腾而来,企图撞倒嬴政一行人。
嬴政一伙躲闪不及,被马车撞倒在地。
赵偃跳下马车,笑呵呵道:“我以为是谁撞到本公子的马车了,原来是秦狗啊。”
嬴政怒气冲冲地站起来道:“赵偃你不要欺人太甚。”
赵偃道:“你撞到我的马车,快给我赔礼道歉。”
嬴政举起木剑便向赵偃斩去,公子丹死死抱住他不放,说:“别冲动,杀了他你就回不了秦国了。”
赵偃一听笑了:“哈哈,想打我,还想回秦国?别做梦了。”
嬴政当了秦王后,每次想起幼儿时的苦难岁月,心火不打一处来。他立志,一生以统一六国为己任,而灭赵国,就是他走的第一步。
秦王加寇亲政后,就计划先灭赵国,而与赵结盟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目的是让赵偃对秦放下防备之心。
一个月后赵王带着自己随从前往了秦国咸阳。
赵偃这次前往秦国并非朝堂上表现的被秦使说动,而是他有自己小算盘。对于自己年轻时候没少欺负秦王,他自己自然知道。当年的质子会不会怀恨在心,从而攻打赵国。要是他赵偃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他这次来秦国主要目的就是试探秦王口风。如果他表现出对当年事情怀恨在心,那自己就不得不防。
赵偃这次来到秦国李斯提前布置,派出专人相迎。赵偃看到迎接自己排场,心里的顾忌也少了很多。心想毕竟都是小时候的事情,现在两人都是一国之君,岂会因为过去小事耿耿于怀。
赵王被接到秦王宫,嬴政见到赵偃显得非常高兴,拉着他的手道。
“兄长,自从邯郸一别我们已有十多年没有相见了。”
“贤弟不要怪兄长当年顽劣就好。”
两人心照不宣客气几句,就分别坐在早已经准备好桌案坐下。
两人讨论双方的治国方略。嬴政说自己如果是赵王,秦赵订立盟约,互通贸易,之后首先攻燕。攻韩魏一来三家本是一家。二来魏国太后是现在韩国的姐姐,如果真的派兵攻打魏国,难免受到韩国干涉。而燕地处北疆,且与齐赵世仇,一举灭燕以争雄天下。
这个道理赵偃自己也是知道,他的方针就是先灭燕国,尽取燕国之地。弥补在长平之战后人口损失。只是他很担心秦国这个老六背后插自己一刀。庞煖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秦人背信弃义也是传统。自己在打燕国的时候,被这个老小子插一刀那可不好受。
“我记得秦王和太子丹交好,如今我攻打燕国,太子丹必向秦国求援。只是不知...”
“不过年幼之交,如今我贵为秦王岂会因为个人私情,忘记国家大义。赵王尽可放心,我秦国现在第一要事,是尽快将郑国渠修好。无效顾忌关东列国。”
赵偃听秦国如此说,心里还是不放心,再次出言道。
“如果自己是秦王,则南下出武关攻打楚国,至少将楚国驱赶到吴越之地。如秦国得楚地,则秦国必是天下雄主。”
秦王心里暗骂,赵偃这个老狐狸。让自己攻打楚国,这样即便自己之后反悔,也没有那个精力去顾忌赵国。
只不过不灭三晋自然不可能灭楚,楚地域广阔,兵力少则不能取,兵力多则秦国空虚,容易为关东列国所图。两国结盟,各自发展,如果真的赵灭了燕,假以时日再一统三晋,到时候秦国还真不是对手,且赵灭燕要比秦灭楚要容易。
“这个自然,如果不是楚国,韩国岂会摇摆不定。只要郑国渠开闸,秦国必然发兵楚国。”
“既然你我二人都有此意,不如今日就定下盟约。”赵偃面色红润,显然有几分醉意。
秦王见赵偃已经中计心里窃喜,“赵王如此爽快,我秦国自当不会怠慢。三日后我们歃血为盟。”
离开了秦王宫殿,赵偃本是有些酒醉迷离的脸,猛的清醒过来。刚才两人对饮不少,赵偃装出酒醉样子,一时意气答应了盟约。他就是要做给秦王看,秦王如何所想他赵偃岂会不知。他自是知道当年他如此羞辱嬴政,对方岂会说过就过。这次来秦国他主要就不是和秦王谈盟约的,而是来见一个人。
“备车马。”
此时已经入夜,马车在咸阳空荡街道上行驶,一直来到一处民居门前。赵王示意手下敲门,敲了几声里面才有人开门出来。
“公子韩非拜见赵王。”
“进去说。”
赵王带着自己随从和韩非一起进入院子内。
赵王见到韩非也没有客气,“你说你有良策可助我弱秦?”赵王收到韩非托顿若给的密信本是不信的。只是后面事情发展真如韩非所言,就让他不得不信。他没有想到秦王加冠后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赵国结盟。自己当年如此对他,他却要和赵国结盟。赵王觉得其中必有猫腻。直到韩非信中说明了秦国用意,他这才恍然大悟。也正是因为这封书信,他才决定来秦国见韩非一面。
“秦王想效仿当年楚国之举,我们依可将计就计。佯攻燕国,实则将韩国精锐驻守秦赵边境。赵国有赵牧边骑,即便千里奔袭也不在话下。”
赵偃思索了一下开口道,“这毕竟只是你一家之言,万一秦国真诚心结盟?”
“那赵王也也可顺势取下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