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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诅咒吗？”
见到此般骇人的景象，军医也不禁有些犯怵，其他的士兵看向那岩蜥的尸体更是带上了畏惧。
“先都上去吧，这里等它自然沉降了就好了。”
凛平淡地说着，逐步向后退，“这东西的浓度太高了，不是岩蜥能制造出来的，和寻常的石化诅咒不同，这完全就是可以被送上国际人道裁决法庭的极端武器。”
她的话让众士兵一愣，而那位军士率先反应过来。
“你是说，这个是与噬能症相关的危险品？”
听他这么说，所有原本还算从容的士兵都大惊失色，那位中招了的士兵更是求助的看着他的长官，随后又看向军医。
如果真是噬能症，那他这辈子就差不多算是完了。
“冷静，这是一种类似的诅咒而已，切除了就没什么大碍，现在快点上去，你们罄岩国人都那么磨叽吗？”
见他们迟迟不离开，凛皱着眉头不满道。
明白长生种的性格，军士也不多说废话，立即带着自己的士兵离开坑底，而卡莉白则是来到凛的身侧。
“你觉得怎么样？”
“很可疑，但这些士兵确实不像知情的样子，不然也不会用手去碰那东西了，我也没料到它会有这种作用。”
卡莉白的目光落在那些流动着的液体上，它们还在增多，就像喷泉一般不断从岩蜥的尸体里流出。
“你说这可能是伦思娜的手笔吗？”
“可能，如此庞大的岩蜥，像是用来萃取这种危险品的装置，能做出这种事，会做出这种事的估计也就那些疯子了。
毕竟协会里的人会分享自己的研究成果，搞出类似奇美拉的生物，也不无可能。”
凛的神色不太平静，这是这些天，卡莉白第一次从她的脸上看到不安与慌乱。
从一开始见面的突然与神秘，到得知是圣女身份的高贵与优雅，再到如今…
凛给她的印象迅速发生变化。
很奇怪。
这不是她造成的结果，而是一种因为信任放下防备和姿态的依赖。
她不在她面前掩饰过多的情绪，展示着越来越真实的自己。
这给卡莉白的感觉就是…
凛不是什么圣女，凛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需要一个能依靠的人的精灵同伴。
不知道是不是凛主观想要这么做的。
“又来了，既视感。”
她抿了抿嘴。
才短短几天就发生这样的变化，似乎在印证着这是神明的手笔。
如此反倒让卡莉白有些不安了。
她必须做些什么，必须回应一下凛的信任。
“她们都上去了已经。”
“嗯，姐姐你也快上去，我马上就来。”
“不用，我们一起上去。”
“诶？”
凛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卡莉白就不由她拒绝地搂住她的腰，几个飞跃，就轻而易举地来到了高处。
“你用了那么久的魔法，也该稍微休息下了。”
看着被横抱在怀中的凛，卡莉白难得语气温柔了下来，这是过去的她不曾能做到的。
“姐姐…我没这么娇弱的。”
说是这么说，但凛完全不讨厌她的举动，反倒是开心地冲卡莉白笑道，“当然，姐姐关心我，我可是会高兴一整天哦。”
“我一直都关心你。”
“那我就一直高兴。”
这样的性格，卡莉白只觉得心头有一阵暖意，她轻轻的放下凛，两人的目光看向坑底。
流动的高浓度魔能液体四处流动，逐渐覆盖住了整个坑底，才停止了扩散。
被它碰触到的岩蜥，如那名士兵一般，全身迅速被晶体覆盖，成了一座座雕像。
而在一切停止流淌后，这坑底凝结出了无数丛妖艳的晶簇，在日光的照射下，发着刺目的光彩。
“那些东西碰了还有危险吗？”
“等沉降期过了，这些就是新的资源了，算是能源物质。”
这样的回答，是卡莉白没有料到的。
“难道…”
“没错，当初这种东西被制作出来的时候，就是用来生产能源的，不过效率并不高，它作为武器的价值远比其作为能源生产物的价值高。
但它的效果太过糟糕，一般情况下是被国际禁用的。”
“一般？”
“禁用条例就是个笑话，只是会引发公众谴责罢了，比这个更折磨人的手段多多了。”
在这个话题上，凛不愿多说，卡莉白能感受到她对这类杀人手法的厌恶。
“凛讨厌杀戮对吗？”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问出了这个问题，毕竟圣女，“圣”的含义，多半与神圣和慈爱有关，能成为圣女的凛，应该是具备相应的品质吧。
“我？我又不是什么好好先生，姐姐。”
结果凛却给了她意想不到的回答，这位可爱的精灵非常严肃地对她说道，“杀戮是一种手段，我没什么好反感的，让我反感的只有无意义的事情以及过分违背底线的操作。”
“那凛认为的底线是？”
这样的理论卡莉白当然不反对，毕竟是异世界。
就算在原来的世界，谁也不能否定杀戮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只会在这方法是否合适，是否有效上以及具体实施上起争议。
关键是凛认为的底线是什么。
“我的底线有两条，姐姐。”
凛非常坦率地告诉了她，又是像之前那样竖起了两根手指。
“一是族群，一切危害我的族人的事情，都是在触犯我的底线，大家的态度都太温和了，需要我这样的出来帮她们讲理。”
“原来凛不是温和的精灵吗？有些意外呢。”
实话说，在卡莉白看来，凛应该算是相当温和的人了吧，哦，除开关于她的话题。
占有欲确实有些强。
“对姐姐的话，我当然态度温和啦，毕竟姐姐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打住！”
意识到这笑盈盈的精灵要乱扯话题，卡莉白连忙制止。
“哼…”
凛撇过脑袋，“反正这就是我的底线。”
“那第二条呢？”
“在遇到姐姐之前是没有第二条的。”
“啊？”
卡莉白一愣，也是立即理解了她的意思，失笑道，“我成你的底线了？”
“不行嘛？”
凛似乎还在生没来由的气，“我那么爱姐姐…姐姐却不相信我的爱，真伤心。”
“好啦好啦，别贫嘴，她们上来了，凛也是我的底线呢。”
也不说笑，卡莉白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嘻嘻～”
听她这么说，凛开心地抱住了她。
只是，这只精灵对底线的理解很独特。
没错啊，姐姐当然是她的底线，一切冒犯她姐姐的就是在冒犯她，她姐姐要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姐姐反对什么，她就反对什么。
但…
她也会想着“突破”底线的哦。
卡莉白不知道凛这脑瓜子里装满了怎么扑倒她的打算，她只好奇接下来福伦镇的军方会对这坑底的事情作何处理。
以及这魔物的来源。
必须调查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