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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笑笑,心中也理解荀彧的意思。
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他给了荀彧时间,荀彧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为其出谋划策,虽然这并不是效忠,但却可以为他解燃眉之急。
刘辩最开始的目的,便是如此。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永远不要幻想着自己摇身一震,就能够令这些英杰纳头就拜。
自己并不是神仙,也不会什么妖法。
所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人要一步步的来。
他看着荀彧说道:“文若能为朕讲经,已然是令朕惊喜万分的事情了,朕虽然愚钝,但却也愿意尽心而为。”
刘辩感慨地说道:“如今的天下中,经学大家并不多,妖风昌盛,许多原本不应该出现的东西都嚣张的飘荡着,一些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经学大家、经学正统的人,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他的脸上带着不屑,而荀彧的脸上也是挂着三分的笑意。
如今的经学除却几位宿老外,的确是不怎么景气,很多人打着经学的旗号,做的却是令人不耻的事情。
荀彧微微弯腰,看着刘辩说道:“陛下,今日臣为陛下讲一讲十三经中的公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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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扶风
一匹马飞奔而来,它的蹄子下面全然是烟尘四起,此人的手中拿着皇帝的令牌,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陛下有令,陛下有令!”
他翻身下马,走到军营之前:“带我去见皇甫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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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外百里
董卓骑在马背上,神色阴沉不定,他看着远处已经能够模糊看到模样的雒阳,心中有些疑惑。
之前与那位商议好的似乎不是这样,只要京中的事情有了变化,那位应当即刻送出信件才对,可如今为何没有丝毫的消息?
董卓的神色阴沉不定,而同样骑马走在董卓身边的李儒却是神色平缓,他望着远处的雒阳,轻叹一声。
“将军,做好最坏的准备吧。”
“此时京中,只怕所有人都在等待我们的到来。”
李儒看着远处的雒阳,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他明白的推断出了此时京中可能出现的情况,并且为此在心中做出了一些对策。
他偏过头,看向董卓,有些慎重的劝告道:“将军,进京之后,一定要率先做好准备。”
“让牛将军等人派遣士卒在京中打探消息,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导致了这种变化。”
“另外,将军须得前往一趟太傅府邸。”
“袁太傅一直在京中,想必对变化的原因是最清楚的。”
“此时我们尚且不宜与袁太傅分道扬镳撕破脸,毕竟袁氏在京中、在大汉的地位还是很尊崇的,我们自西凉而来,中原之人本就是不怎么喜欢我等,所以我们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
李儒看着董卓,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而此时的被李儒絮叨着的董卓也是微微点头,不过那些话有没有听到心里就不知道了。
他能够容忍这些话的原因是因为李儒的身份,李儒不仅仅是自己的谋臣,更是自己的女婿,所以勉强算是一家人。
若是其他谋臣这般对他说话,只怕早就是身首异处了。
董卓双腿猛地夹了一下身下的马匹:“驾——”
他的声音从远处的方向飘荡而来:“传我军令,全军奔袭!”
“今早抵达京都!”
李儒看着身后的那些士卒,幽幽的叹了口气,他明白董卓这么急切的想要进京的目的。
因为手下的这一批士卒已经有些不受到控制了。
长期的奔袭让他们骨子里的凶性有些难以遏制,现在能够勉强控制住是因为董卓更加残暴、也是因为京都的诱惑。
京都雒阳乃是大汉百年最富裕的地方,这些士卒打定了主意,前往京都后便是要去过纵情享乐的生活。
可是事情真的能够如他们所想的那样么?
李儒垂下眼睛,眼角的阴霾盖住了他的眸子,显得有些阴沉。
若是进了京都之后,局面的变化让他们无法过上自己想要过的、梦中的那种生活呢?
他微微的闭了闭眼睛。
若是真的到了最后一步,就算是撕破脸,也要平息这五千士卒的怒火和欲望。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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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扶风
皇甫嵩骑在马背上,虽然上了年纪了,但却依旧豪迈无比,他拉扯着马缰绳,扭过头对着自己身边的皇甫郦说到:“我先日夜兼程,赶往京都。”
“你率领六千兵马也尽快赶路,万万不可在途中延误!”
他的声音中带着冷冽:“这是军令!”
皇甫郦微微点头,看着自己年迈的父亲,心中不由得有些宽慰。
他的父亲本来是在右扶风屯兵养老,现如今却又变得这么意气风发,这是一件好事。
这是本该属于他父亲的荣誉。
当年黄巾动荡的时候,其实最大的功臣是他的父亲,平定了黄巾之乱,甚至最后逼得自称大贤良师的张角病死之人,也是他的父亲。
可是朝中有奸佞阻拦他父亲的晋升。
最后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他父亲没有得到应得的,但是一些奸佞却是从中获利无数。
而如今,他的父亲终于得到了当年迟到的奖赏。
大将军、太师、詹事府少詹事、录尚书事。
虽然不知道詹事府少詹事是什么职位,但另外的三个可是鼎鼎有名。
全都是位高权重的权柄。
当然,皇甫郦也好、皇甫嵩也好,他们都知道这一次为何小皇帝会这么大加赏赐。
因为小皇帝需要他们制约董卓。
可董卓本就是他们的仇敌,昔日他的父亲多次得罪董卓,并且弹劾其,若是令董卓手握大权,那他的父亲,甚至是他们皇甫家全家还能够有一条活路么?
他想,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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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国,境内,某处山峦下
一白袍男子脸上带着傲然之色,手持一把银枪望着对面流窜的小股黄巾军。
他的身后跟着自发组成的一些民兵卫队。
黄巾军本是活不下去的民众造反,为自己求一条生路,这一点他能够理解。
可如今为祸四方的也是黄巾。
而这些受苦的,依旧是普通的黔首百姓。
他叹了口气,轻叹一声:“天下如此,民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