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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持续了很久,直到接近亥时,王覃古才回到下人房间里。
门坣坐在床铺上打哈欠,看见王覃古回来之后说道:“王岚兄弟,今天怎么一整天都是黑的,也没下雨啊。”
王覃古被他传染得也有些困了,一上床就靠着墙壁休息:“谁知道呢。”
“不过也好,天一黑,我们的活就少了,只要说看不见,就不用干活。”门坣凑到王覃古身边,学着他的样子靠着墙,“对了,你把那个贾少爷怎么样了?”
“已经送去老爷那里了。”
门坣点点头:“希望赶紧有结果吧,中秋晚宴上,能吃到许多平时吃不到的东西。”
王覃古好奇地问:“给我们也准备了?”
“那是。”门坣一说起中秋晚宴就显得很兴奋,“晚宴上有好多水果,月饼,还有肉!虽然比不上老爷他们的家宴,但是比平时吃的东西好多了。”
“那你有没有见过,老爷的家宴上,有哪些好东西?”
门坣摆摆手:“这我可不敢去偷看。不过听那些送菜的说,有很多很贵的糕点,月饼也有很多种形状和味道。”
王覃古点头表示知道了:“不管怎么样,能给我们也安排晚宴就已经不错了。”
“是呀,别的府上的下人可没这种待遇。”门坣得意地“哼”两下,仿佛已经吃到了中秋晚宴。
“那其他节日呢?有没有宴会?”王覃古继续追问。
门坣想了想,说:“也就中秋和过年的时候会有,平时的节日都是老爷他们吃顿家宴就结束了。对了,少爷小姐和老爷夫人的生辰宴上,我们也可以吃到点好吃的,但是得等他们过完生辰。”
桂府还挺有人情味的。王覃古想着,至少对下人是这样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亥时过一刻左右时,门坣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王覃古把他放平,推回他自己的床铺上去,然后自己也躺下来睡觉。
第二天,天色变得正常。
王覃古醒来时,门坣已经拿着早膳回来了,他还顺手帮王覃古带回一碗粥和一个馒头。
“谢谢啊。”王覃古接过馒头啃了一口,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味道。
“跟我还客气什么。”门坣喝了一大口粥,含糊不清地说道,“今天天色倒是不黑了。”
「真可惜,多黑几天不好吗。」
王覃古低头吃饭,心里觉得一阵好笑,看来门坣和大多数人一样,能偷懒就绝不干活。
当然,他自己也是这样的。
两人吃完之后,正要去各自安排的地方,管家传人来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让所有下人赶紧去后院集合。
“唉,一天天的没个消停。”门坣擦擦嘴角的馒头碎屑,不满地说道。但还是认命地和王覃古去了后院。
管家已经坐在后院的桂花树下,等着下人们陆陆续续地前来。
等到桂府的下人都集合得差不多了,管家才站起来说话。
王覃古数了数四周的下人,只剩下十几个了,他记得前不久,还有三十多个下人在后院听桂府老爷说话的。
“各位,昨天,桂府里的外人已经被人抓出来了,老爷很高兴。”管家大声对下人说道,“他决定,明天晚上戌时就举行中秋晚宴,大家记得准时前来。”
门坣低声和王覃古耳语:“不会吧,真就是贾少爷啊?”
王覃古耸耸肩:“说不准呢。”这回中秋晚宴的时间倒是和规则上所说的对应上了,王覃古暂时松了口气。
[桂府守则(上)第二条,每年的家宴桂府老爷会选在中秋当天的戌时,如果你发现今年的中秋家宴提前了,请不要担心,这是正常现象,因为桂府老爷喜欢提前计划。]
“还有,你们这两天也不要放松警惕,万一还有别人混进桂府,一定要及时向老爷汇报!”管家说道,“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下人稀稀疏疏地回答着。
管家点点头,又重复了一次上回说过的中秋晚宴注意事项,然后就摆摆手,让下人们都散了:“好了,就说这么多,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门坣和王覃古正要离开,管家又喊了一句:“对了,门坣是谁?留一下!”
“啊?”门坣疑惑地看向管家,“我?”
王覃古心虚地拍拍他的肩膀:“没事,说不定是好事呢。”
说完,他就给了门坣一个鼓励的眼神。
“呃……管家,我,我就是门坣。”门坣没办法,小心翼翼地走到管家面前。
管家看着门坣点点头:“你做得不错。想不到你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下子就能把外人找到。”
“啥?我找出外人?”
“嗯,怎么了?”管家有些疑惑,“不是你把贾少爷带去老爷房前的吗?”
门坣惊慌地左看右看,结果王覃古已经没影了:“……算,算是吧。”
“那不就对了。”管家拍了拍门坣的肩膀,“老爷说了,他重重有赏,你住在哪屋?到时候我差人送去。”
门坣颤颤巍巍地报出自己的房间位置,又不知所措地走回房里。
「我是谁?发生了什么?」
王覃古没敢回房,直接去找桂安安了,走之前刚好听见门坣的这句心声。
于是,桂安安就发现今天的王覃古似乎在忍耐什么。
“王大哥,你怎么了?”桂安安关心地问道。
王覃古总算忍住没笑出声来:“咳,没,没什么,就是……呃,有点高兴。”
桂安安好奇地问:“是遇见什么好事了吗?”
“大概吧,明天晚上就要举行中秋晚宴了,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王覃古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
桂安安明白了:“原来如此。希望王大哥明天在晚宴上玩得开心。”
“应该会的。”王覃古回应道。
“还有,谢谢你昨天的生日礼物。”桂安安笑了笑,“在这之前,只有娘亲会给我做桃花酥和桂花糕。你做的糕点,味道很不错。”
王覃古摸了摸鼻子,虽然这些糕点不是他做的,但是桃花和桂花是他亲手收集的,那也算是他参与了。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说道:“二小姐不必客气,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