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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陈家两兄弟,陈默的牢房又安静下来,他躺在破草席上也悠闲的翘着二郎腿,似乎在等待什么。
没过多久,牢房大门再次被打开,又是两人走了进来。
陈默翘起的二郎腿在空中一滞,扭头朝房门外看去,“终于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四合院赶来的徐长青与裴江南。
“在下……”
瞧见陈默,徐长青张了张嘴,正准备自我介绍一番,却被陈默忽然打断。
“阁下可是国子监祭酒徐长青?”
话音一落,徐长青微微一愣,颔首后,好奇道:“陈默小友,你见过我?”。
“未曾见过,但我猜到你会来找我”
陈默微微一笑,回答道。
徐长青,国子监祭酒,是公认的大儒,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但同时他也是一个一心求道之人。
可他苦苦寻道六十余载却一无所获,此时的他几乎已经要放弃,自己一生追寻的目标,然而,陈默知道,徐长青不是找不到,而是还没到悟道的时候。
待他八十岁之时,一个契机,让他一朝悟道,以文入道,一夜入二品,成为天龙皇朝的神话,在后世,被世人奉为文圣。
“陈默小友还会占卜?”
徐长青好奇问道,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到陈默为何会知道自己会来找他。
“算是吧”
陈默微微颔首,“你是来问道的?”。
徐长青一惊,瞳孔骤然一缩,“你,你果真神了”。
“老夫蹉跎七十余载,一生苦苦寻道,可时至今日,却未曾有所感悟,道究竟为何,世人皆奉武道为至尊,则武道昌隆,可老夫觉得,九州如此之大,怎可只存一道,陈默小友你说,大道三千,这世间真可存三千大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陈默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徐长青一双苍老的眸子忽然焕发一丝异彩。
“请道祖教我,何为道”
“道啊,玄之又玄,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皆可为道,大道三千未尝不可,以文入道也未尝不可,徐老苦寻道六十余载却未有收获,不是道不存在,只是你还没悟到,你所要寻的道”
“我要寻的道?”
徐长青双眸一滞,继而追问道:“道祖教我”。
我就一个破装逼的,我懂的屁的道……陈默心中腹诽一句,继而一脸严肃道:“这你不应该问我,而是问我自己”。
徐长青眼神暗淡下来,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道之一事,老夫暂且放下,今日多谢道祖解惑,不过,道祖被困一事,老夫却帮不上什么忙;你的事裴江南在路上已经一一告知,你打的是宁王世子,这是皇亲国戚;老夫只是手无实权的文人……”。
“文人也有文人的办法”
陈默轻笑一声,道:“徐老,有时候,文人的嘴巴也可杀人的……你不用帮我找什么大官,只需要为我发言即可,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一定要记住,此事能不能成,全靠你了……”。
一刻钟后,终于将自己想法告知了徐长青后者微微颔首表示已经记住了,脸上还有些疑惑,但瞧陈默的眼神,或许,只要自己办得好,就真的能将他救出来。
“陈兄,那我呢……听说宁王便是炼制魔人的罪魁祸首,我想直接从宁王府入手,只要找到证据,他们便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届时,你也就安全了”
裴江南一脸认真的盯着陈默,后者微微颔首,“你的想法不错,不过,方向却错了,宁王府没有你想要的证据,而且,凭你的身份,你也进不了宁王府,这样,你回去找傲天兄……”。
赵府
刑部侍郎赵德柱膝下三子,大儿子与二儿子不中用,皆是当了书生,好歹算是考上了个秀才,有功名在身;可在这个武道昌隆的时代,文人终究是弱势群体。
赵德柱所有的期望都留在了三子赵旺身上,好在他的好大儿也不负众望,觉醒超品灵脉,一夜开了两条灵脉,未来可期。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他的三儿子死了。
赵德柱发誓,必定要让害死他三儿子的凶手血债血偿,将一纸诉状送上刑部后,他便待在家中为儿子守灵,静静等待着,开庭受审的消息。
然而,消息没等到,却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陈进。
赵德旺红着眼眶,端坐在大殿主座上,双眸宛如鹰隼般凶狠的盯着陈进,道:“陈进,杀我儿赵旺的凶手是你的三弟,本来我不想见你,可念在你与我儿赵旺关系不错,还以兄弟相称,我这才答应见你一面,若是你为陈默求情而来,那便不必多说了……”。
“赵叔说笑了,整个帝都谁不知我讨厌陈默,前些日子,我还被他打了,现在我还恨不得他死呢”
“那你此次前来是……”
“诶,我这三弟啊,自幼便是个让人不省心的主,现在竟然还打死了赵老弟”
“哼,所以,我要让他血债血偿,以命还命”
“可是,他不仅只是打死了赵老弟,就在今日,他还打伤了宁王世子”
“什么?”
赵德柱有些诧异,宁王世子都敢打,还真是胆大包天了,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好事,打了宁王世子,那陈默也别想活了。
“如此甚好,恐怕不用经过案件受理,陈默也会死得很惨”
“可问题就出在这儿”
陈进摇头无奈道:“你说我这三弟打人就打人吧,竟然还敢骂世子殿下,不仅如此,还骂了人家祖宗十八代”。
“这……”
这可是诛九族的行为,他真敢干啊,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家九族来的?
赵德柱瞥了陈进一眼,同情道:“那你节哀”。
“赵叔,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说,不过,你若是想让我帮忙,老夫也无能为力,毕竟,这可是诛九族的大事,我也帮不了你”
“我还真想让赵叔帮一件事,那便是撤了赵老弟的案子,我三弟说了,人不是他杀的”
“这不可能”
赵德柱一拍桌子,声色俱厉的喝道,虎目如炬,凶狠至极,那可是他的亲儿子,赵家的希望,就算是让他死,他也不会撤掉案子。
“那我们还是继续说说,陈默的事吧……我这三弟真让人不省心啊,他骂了世子殿下后,世子一生气,便说要禀报圣上,诛他九族,你猜,我三弟怎么说”
“他怎么说”
赵德柱态度缓和了些,捧起桌上的茶杯一脸淡然。
“他说,‘诛我九族?就算你诛我十族又如何’,然后世子一发狠,说要满足三弟的要求,禀报圣上的话,我相信,圣上也会同意”
“呵呵,辱圣上的先人,确实该诛十族”
赵德柱微微颔首,抬起茶杯便要抿上一口。
“没错,我也觉得,可我去年与赵老弟一见如故,结拜为兄弟……如此说来,赵叔你也在我陈家的十族之列”
赵德柱手中的茶杯微微抖动,茶水漏了出来,嘴巴也在直哆嗦。
“赵叔,现在世子要我三弟道歉,只要他答应了,那他辱骂一事便可压下,保十族无恙,但,我三弟暂时还未答应……我好说歹说,他才算承诺我,若能还他清白,便向世子低头道歉”
“什,什么清白”
赵德柱一愣,忽然想起了陈进方才所说之言,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