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徐若兰产子

心心念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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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还未从夏日的余韵中缓过神来,秋老虎便气势汹汹地到来了。阳光变得格外刺眼,明晃晃地照在大地上,一切都仿佛被置于一个巨大的烤炉之中。

    与此同时,徐若兰的肚子也已经8个多月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个子娇小的原因,柳絮总感觉她娘这肚子大的有些过分。

    好在柳絮没少在爷爷柳大山面前卖乖,以至于章老婆子虽然还是耷拉着脸骂骂咧咧,但徐若兰的活计轻省了不少。

    这天上午,徐若兰在院子中和柳絮一起晾晒刚洗好的衣服,柳成材拿着他爹给他带回来的蹴鞠,在院中踢来踢去。

    许是踢得太投入,柳成材带着蹴鞠,直直的往徐若兰身前扑去。

    来不及躲闪的徐若兰“哎哟”一声,顿时摔倒在地。即便她用手撑了一下,下身还是缓缓的流出了鲜血。

    接踵而来的便是剧烈的疼痛感,徐若兰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起来。

    柳絮见状,猛地推开柳成材,尖声喊道“娘,娘,你怎么样了?”

    柳成材毕竟还是个孩子,见状吓得赶紧跑到章氏身后,可嘴里却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挡着我路的……”

    再看那章氏,居然像是在看热闹一样,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哭什么哭,不就是摔了一下么,真没用”。

    气的柳絮恨不得上前咬死她。

    可她毕竟只是个六岁的孩童,这个时候什么也做不了,即使恨的咬牙,也只能跪求她帮忙:

    “奶,求求你,求求你帮我娘喊个大夫,我娘流血了,求求你了……”

    “不就生个孩子,老娘当初生你爹的时候可是痛了两天一夜呢,矫情……”

    见章氏还在磨磨蹭蹭,柳絮只得大声喊叫“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娘啊!”

    柳大山家处在村子的正中央,柳絮那一声声哭喊迅速传遍了小半个村子。

    隔壁柳庄氏听见了,趴墙头一看,慌忙跑了过来。

    见徐若兰还瘫坐在地上,赶紧帮忙将徐若兰搀回了房间。转头又让跟着她跑来的小儿子二蛋,赶紧去找林阿婆。

    又吩咐柳絮快去烧热水,准备剪刀和干净的布。她则在屋里看着徐若兰。

    二蛋人虽小,但是跑的快,很快就带着林阿婆赶了过来,老人家进屋一看,不由嗔怒道:“这眼看就要瓜熟蒂落了,怎的这般不小心!”

    彼时,天空不知道何时变得阴沉沉的,似要下雨了。

    徐若兰面色苍白,满头大汉的躺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揪着床单,她整颗心都被紧张与恐惧牢牢地包裹着。

    “东来家的,放松,伯娘在,没事的啊?”

    林阿婆的丈夫,是柳大山五服内的兄长,早年病逝了,老两口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如今林阿婆跟着自家儿子,日子过得也还算舒心。

    徐若兰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平复着情绪。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令人不安的念头,她怕生产时会出现意外状况,让自己和孩子遭遇不幸,到时候自己的絮儿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想到这些,她死死的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为了孩子们无论如何都要撑过去。

    林阿婆摸了摸她的肚子,又探了探身下,舒了口气:“没事,出血正常,羊水还没破,宫口才开到五指,还早呢。”

    见柳絮端着热水进来了,又道:“絮丫头,锅里的热水不要停,再去给你娘煮一碗鸡蛋或面条,趁现在让她吃点,一会儿才有力气。”

    虽说柳絮芯子里是个成年人,可前世她就是个大龄剩女,此时的难免有些慌,好在理智还在,她抬起瘦弱的小手给母亲擦了擦汗,然后看了看自家娘便出去准备了。

    这热水倒是简单,只是这吃的……家中尚未分家,章老婆子抠门儿的很,家中的粮食全都被她锁了起来,唯有每日做饭前才会取出来,更何况她一向不待见她们娘俩。

    瞧她事不关己的样子,估计压根儿就没想过她娘现在需要补充体力。柳絮心中不禁暗自愤恨,对于分家这件事更是无比笃定了。等她娘生完孩子,就着柳成材害她娘这事,这次她一定要分家。

    这事先放着,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怎么去给娘准备吃的。

    “有了!”柳絮眼中一亮,趁章氏他们都没有看这边,抬脚就往鸡圈的方向跑去。

    “呼,还好这一家子都懒,今天的鸡蛋还在!”柳絮在窝棚里惊喜地捡到了四个鸡蛋,这些鸡蛋,平常除了柳成材偶尔能吃上一个之外,基本上都是被章老婆子攒起来换钱的。

    想到这里,柳絮又不禁想起原主的死因,柳成材!上次害死了原主,这次又害得她娘早产,她早晚要报复回去。

    柳絮在心中暗暗发狠,不过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

    等她端着煮好的鸡蛋往屋里走去时,章老婆子见了,顿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死丫头,你又偷鸡蛋!这鸡蛋是你们能吃的吗!”

    那刻薄狠毒的模样,似乎立马就要冲上去给柳絮一顿暴打。

    柳絮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满是仇恨,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鸡蛋本就该有我们的份,你们一直苛待我们母女,现在我娘还被柳成材害得早产。倘若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柳絮发誓,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章老婆子闻言,脸上的肥肉狠狠一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对上柳絮狠厉的目光时,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与难以置信,心里涌起一股莫名恐惧,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一旁的陈舒曼也是脸色骤变,她瞳孔微缩,像是不敢相信一向逆来顺受的柳絮竟敢如此对她们说话。

    而她身旁的柳娟,也被柳絮狠厉的样子吓到了,嘴唇嚅动了几下,却什么不敢说,只觉得喉咙发干,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在心底蔓延开来。

    柳絮瞪了他们一眼就进了屋。她们最好安分点,不然她不介意跟她们鱼死网破!

    屋里徐若兰隐忍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光线有些昏暗,整个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木质家具散发着淡淡的木香,角落里还堆着些杂物。 院中的枣树枝叶子随风摆动,地上的泥土带着质朴的气息,有着浅浅的脚印。

    柳絮小心翼翼的将鸡蛋喂给娘亲。

    看着这碗鸡蛋,徐若兰心中一阵酸涩,这是多久了,她有多久没有吃过鸡蛋了,抬头看了看瘦弱的女儿,徐若兰摇摇头,示意柳絮吃。

    “娘,你吃,把鸡蛋吃完,你才有力气生弟弟。我刚才在厨房已经吃过了,今天好几个鸡蛋,我可都煮了。”柳絮悄悄咽了咽口水,仰脸笑到。

    “是呀,东来家的,趁现在还没有到时间,赶紧吃点,等下才有力气!”

    “是呀,弟妹,你好好的,絮丫头才会好!”

    林阿婆和柳庄氏都开口劝道。

    徐若兰想了想,按下心中的酸涩,将柳絮喂到嘴边的鸡蛋咽下,食物带来的能量在身体散开。

    见柳絮喂完了鸡蛋,林阿婆把她给推出了门外。

    谁让她还是个孩子呢!

    她整个人趴在门上,心中满是担忧。头一次,柳絮觉得这时间过的真慢。

    房内,随着一阵又一阵越来越强烈的宫缩,徐若兰牙关紧咬,汗水早已打湿了她的头发。她双手紧紧抓住床单,用尽全身力气去应对每一次的疼痛。

    在疼痛的间隙,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对孩子未来的憧憬。

    当强烈宫缩再次来临,徐若兰按照林阿婆说的,用尽所有的力气往下推。

    越来越痛,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林阿婆高声喊道:“宫口开了,用力,东来家的,再使点劲!”

    徐若兰疼得面色惨白,嘴唇都咬破了。林阿婆在一旁不停地给她鼓劲:“东来家的,再加把劲,就快成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徐若兰的力气似乎快要用尽了,产婆焦急地嚷道:“看到头了,看到头了,一鼓作气啊!”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孩子诞生了。林阿婆快速把孩子拾绰好,用旁边干净的旧棉布包上,高声说道:“东来家的,是个男丁!”

    一瞬间,房间里被喜悦所笼罩。

    柳絮在门外听见了,激动地跳了起来,眼中闪着泪花欢呼道:“娘,我有弟弟了,我有弟弟了!”

    徐若兰此时已经疲惫不堪,但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林阿婆和柳庄氏对视一眼,也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窗外的老槐树叶子摇动得更加欢快了,仿佛在为这个新生命而舞蹈。

    然而,还没等众人缓口气,却听林阿婆惊叫道:“不对,还有一个!东来家的,再加把劲!”

    徐若兰咬咬牙继续使劲,柳庄氏在一旁给她擦着汗,眼中很是担忧。

    院子里的章老婆子却撇着嘴,阴阳怪气地说道:“真是的,原本多养一个就够麻烦了,居然还有一个,真是家门不幸啊!”

    柳絮气恼地转头瞪着她,章氏还记得她刚才的狠厉模样,悻悻的闭上了嘴。

    终于,第二个孩子也顺利出生,林阿婆熟练的一手抱着一个孩子,满脸慈爱的递给徐若兰看:“看看,两小子,虽说瘦小了些,但都健康!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这丫头,一生生两,这是给老柳家立了大功啊。”

    从上午发作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此时已是申时末了。林阿婆手脚麻利的给徐若兰拾辍干净,才开门让柳絮进来。

    望着娘亲和弟弟们,眼中带泪地龇牙笑了。前世她是孤儿,每每看到别人一家几口出行,就羡慕的不行。

    长大后又为了生计奔波,住简陋出租屋,尝尽人间冷暖,三十载辛酸无人懂。如今,她不仅有爹娘了,还多了两个小包子弟弟,心中暖洋洋的。

    徐若兰疲惫至极地躺在床上,满目柔情地凝视着儿子们,她缓缓地伸出手轻柔地摩挲着他们那粉嫩嫩的小脸,心中盈满了各种复杂难辨的情愫,既有欢喜,有疼爱,也有深深的忧思。

    章氏却站在门口像个泼妇似的嘟囔着:“哼,又多了两个光知道吃闲饭的,往后这日子可有得熬喽,这家里怕是要被他俩给祸祸得不成个样子啦,真是倒了血霉了!”

    徐若兰闻言,身子一颤,面露悲痛。柳庄氏见状,轻轻地拍着徐若兰的手:“别灰心,日子会好起来的。”

    破旧的床榻之上,被褥已经洗的泛白,好在现下正是初秋,除了早晚有些凉,白日里依旧是20几度,即便不盖被子,也不会受凉。

    床边的木柜被岁月侵蚀留下了斑驳痕迹,屋内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更别说衣物这些。再一看章氏那丑恶的嘴脸,更是让这一切显得无比凄凉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