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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这件事,虽说可以通过很多方法都可以得到,但是各自的副作用是不同的。费柴深知其中的利弊,于是八方奔走,力图用最稳妥的方式处理好这件事,最后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达到了目的,但总算也还说得过去。日方被要求约束自己员工的言行,并限定了活动范围和活动项目,也不得利用等级关系打骂工作员工,而中国员工也要‘自律’加强道德修养。并且中方公会也趁机派驻了人员,至少从表面上看去,大家越发的一团和气。不过日方的几个限制很快就变成了‘特供’,而中方的公会基本上没发生什么作用,于是有不少工人以能得到日方首肯,进入特供区为荣,开始的时候还有人骂这些人是二鬼子,汉奸,但后来逐渐就少了,甚至还以此为荣呢。
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中方工人的培训也差不多结束了,开始有原材料陆续的运来,其中还有日本本土生产的,但但部分是中国日资机构的产品,也有少数经过艰苦谈判的中方产品。可无论是哪一方的产品,都经过了日方特别小组的严格验收,几乎每天都有因为退货发生正争吵的事,有时还不是因为产品质量,仅仅是因为某些标识上下贴反了,就被要求退货。对此很多人暗笑小鬼子不知通融,认死理,但既然人家是金主,就得按人家的办,时间一长,居然拿也习惯了。
不过作为谈判条件之一,日方希望能派出一个地质小组到龙溪做实地考察,但是费柴认为在这个大条件之下,还要制定一个细则,来约束日方可能发生的越权问题,朱亚军对此表示了支持,这里头也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两人重修旧好,他必须做出要多多支持费柴的姿态,二来他本是也算是个地质方面的专家,深知其中的重点。对此市里相关人员的态度却不甚明朗,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既招商成功,又解决了大量的就业问题,甚至在税收上也没吃亏,还成功推销了一些建筑原材料,因此地质方面的利弊得失就没怎么考虑了。不过作为他们态度不明朗也是一件好事,只要不是公开反对就行,于是费柴就找了几个人,又和龚老头商量着就把这事给办了。虽说双方就此又展开了一轮争论,但是费柴认为很值得,至少和日本人谈判有这样一个好处:虽说谈的时候像打架,但是只要一定下来,日方在执行方面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按照约定,费柴作为监理将全程监督日方的这次考察活动,于是他交接了部分工作,就和日方的考察小组出发了,包应力开车,黄蕊也做了亲随,其实费柴原本打算从地监局抽两个人做助手的,可是朱亚军才重新整理被安洪涛弄乱的局里的事务,手底下人手也不宽裕。其实在机关工作过的人都知道,别看一个机关那么多人,真正能做事想做事的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后来费柴一想好歹金焰也还在龙溪,到时候也是一大助力,所以也就只带了包应力和黄蕊出发了。
日方的勘测小组有两人费柴很熟悉了,从开始在省城谈判就已经见过,一个是中野良太,另一个是小林光一。果不出费柴所料,这俩人不是简单的商人,小林光一是个很优秀的建筑师,中野良太更是东京地质研究所(虚构)的研究员,还是东京大学的地理教授,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所以这次龙溪执行也算是内行人和内行人的交锋,不过虽然费柴是本土作战却总觉得自己势单力孤。
龙溪度假村的经理汤荣,听说自己这里要接待日本客人,顿时兴奋的不得了,这也是提升度假村知名度的好机会啊,于是他为此做了充足的准备,龙溪县政府也准备了相当规格的欢迎仪式,只可惜这帮鬼子不识抬举,虽然对如此盛情的款待表示了感谢,但是同时也数次声明:我们是来工作的,在工作完成之前不可以接受如此的盛情。让龙溪县一干人把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
不过日本人也确实是不玩虚的,跋山涉水的挺能吃苦,有时候还脱光儿了帮子,脑门上栓跟白布条挡汗,有时还在上头写两字,一般是‘必胜’之类的。
虽说日本人干的很努力,可费柴盯的也不含糊,整天拿个活页夹子跟在日本人后头,有时候分身乏术的时候,就把不太重要的方面交给包应力,反正就是盯着,不准日本人做授权之外的考察,用费柴的话说:“该给的,一滴水也不能少,不该给的,一棵草也不行。”
不过虽然费柴嗨得住,但包应力就有点不行了,原本包应力是个军迷兼小愤青,对日本人有种莫名其妙的仇恨,可现在整天跟日本人混在一块儿,而日本人动不动就是:对不起!拜托了!请千万答应我们这个请求!然后就是鞠躬甚至下跪磕头,反正那劲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于是在伸手不打笑面人的古训下,包应力也违规了两回。这个自然是瞒不过费柴的,每晚做资料汇总时被费柴看的清清楚楚的。不过他倒是没责怪包应力,只是把金焰请了来,让她和包应力一组做个监督,反正爬坡上坎的还让包应力去,但是把关还是由金焰来,这么一来日本人可钻的空子就少了很多。
不过即便如此,包应力每每想起一些事都后悔不已,甚至私下对黄蕊说:“我都想切腹谢罪了。”
这话传到费柴耳朵了,他半开玩笑地说:“真是跟日本人待的太久了,切腹也是日本人的方法啊,咱们中国武将流行抹脖子,文臣流行上吊投水,既然小包还什么都算不上,就好好活着。”
等考察小组考察完毕,日方举办了一个酒会答谢龙溪各方面的支持,结果弄的大家挺不过瘾的,因为酒会是西式的,时间也不到两小时,若不是汤荣救场,凳子都没几把,喝的就三五种酒水饮料,菜也都是凉菜沙拉,最多也就加了点日本风格的寿司刺身啥的。
古秋虹县长参加酒会参加出了一肚子气,而且他的胃也不习惯这么多生菜,当晚就闹肚子了。有道是有仇不报非君子,古秋虹县长蹲在厕所里给汤荣打电话:“咱们是礼仪之邦,不能丢了面子,你准备准备,明天不把日本人打个落花流水,咱们都愧为中华儿女。”
他们说到做到,日方因为工作已经完成,也非常的放松,结果自然是中方大获全胜,所有日本人都桌子底下睡觉去了,而且倒下之前个个丑态百出(日本人就这缺点,平时谦谦君子,一喝醉了就变了性)报了一箭之仇的古秋虹搂着汤荣的肩膀说:“以后你这儿改名儿,咱们这儿就叫台儿庄!呵呵。”
回到南泉,中野良太和小林光一就开始打包行李,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小林光一要回上海的日资机构,中野良太则要回日本去。不过中野良太说他还有件事没做完,之前一直忙于工作,这次希望费柴私人帮个忙。
费柴对中野良太这个人印象还是不错的,但是也知道这人是个很聪明的人,于是就小心翼翼地说:“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会尽力帮忙的。”
于是中野良太就提出要在云山县找一个人,或者这个人的后裔,不过中野良太不知道这个人的姓,只知道当时的村里人都叫他‘志坤’,当年应该是五十多岁的样子。
费柴见这个要求倒也不过分,就答应了。转手给云山县的公安局长万涛打了一个电话,却没找到人,原来万涛已经荣升云山县政法委书记了。于是又打电话到政法委,万涛一听是费柴打来的,就骂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和老朋友联系等等,当费柴把事儿一说,万涛就有些担心地说:“他一个日本人干嘛千里迢迢的来找我们这儿一个农民啊,不会是回来找汉奸的,前些年有日本人给个汉奸立碑,可整的沸沸扬扬的啊。”
费柴忙说:“是不是汉奸不知道,不过人家说是为了赎罪。我看那人是东大的教授,应该不至于太离谱。而且人家现在还说得上村庄的名字,应该不会太离谱。”
万涛说:“那行,我就帮这个忙,也算是增进中日友谊了。”
万涛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查清楚了,从名字到当时日军驻地的炮楼代号都弄的一清二楚。只是那个志坤当时就已经五十多岁了,现在早已经开枝散叶,最大的一个重孙都快三十岁了,林林总总一大家子足有三十多人,这还没算上近亲。
费柴见找到了人,立刻就通知了中野良太,于是中野良太就要租车前往,费柴把这事请示蔡梦琳,蔡梦琳说:“人家再怎么也是客人,咱们给安排车就是了。”
不过这话还没落实,中野良太就已经把车给租好了,居然是一辆双排座的皮卡,货箱里除了一些花花绿绿的小礼物,还有五个鼓鼓囊囊,沉甸甸的麻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费柴见人家公私分的这么清,作为陪同也得做出了样子来,就连车都没开,和中野良太一起搭乘了皮卡去了云山县,并给万涛打招呼,中野这次是私人行为,不要牵涉的‘公’否则反而让日本人看不起了。
万涛答应了很爽快:“那是,任谁看不起也不能让日本人看不起啊。”
可万涛的话音还没落呢,包应力就开车跟了上来,车上还搭了一个黄蕊,说是早就听说云山的香樟蒸糕不错,想去尝尝。费柴这个脸红啊,刚说了公私要分开,这俩年轻的就开着公车去吃蒸糕,好在中野良太的中文虽然不算流利,但也算半个中国通,对于中国的相应事务还是了解的,并且这也不关他的事,所以并未说什么。
不过费柴还是觉得要把戏做足,反正中野租的是双排座,还勉强坐得下他俩,而当时车也没出城,就找了个相熟的机关把车寄放了,让他俩上了皮卡,这才直奔云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