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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告诉他昨天有人吃了他卖的臭豆腐后急性肠胃炎发作,送往医院救治,告诫他以后只能卖自己做的臭豆腐,不然后果自负,听说有人吃了他的臭豆腐住院,把他吓得不轻,我问清楚他臭豆腐的进货渠道,转身离去。对这个卖臭豆腐的中年人,我实在是没办法下手惩戒,念在他是初犯,姑且放过他一回,如果还有下次被我知道,一定严惩不饶!
臭豆腐摊老板为了省钱,直接到加工作坊买的臭豆腐,知道了地址,省去我不少功夫。制作臭豆腐的工坊离这里不远,坐公交转一趟车,九站路就到了。
到了地方下车,是一片城中村结合部,认准了臭豆腐摊老板指明的那条小巷子往里面走,窄窄的巷子两边是当地村民盖的五六层出租房,间或一盏路灯发出微黄的亮光,路面上时不时可以看见有污水流过的痕迹,街上行人不多,但也不显得冷清。
走穿这条窄巷右转,是以前的一个村办工厂,具体是什么厂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不高的大门上什么牌子也没有挂,只有两扇锈迹斑斑的铁栅子门关着,门上挂着一条锁着的铁链,才走到门口就闻到里面传出来一股子混杂着霉气的臭味。像这种村办集体企业,在城中村里少见了,城中村迟早都要拆迁,寸土寸⊕◆,金,每块地都密密麻麻的盖着房子,层层累叠。这个工厂是八十年代初开办的,办厂之初有私人投资入股,现在投资人要分一块地,村民都不答应,就这样扯住了,村里不想吃亏,把场地租出去,一面收租金一面继续和投资人耗着。
我站在铁栏门外面向里面望去,破旧的厂房里隐约露出昏暗的灯光,还能听见机器搅拌的声音,里面正有人在开工!我把额头上的纱巾拉下来罩住整个脸,纱巾蒙在脸上双眼也能看见外面,只是看的不十分清晰,我现在开着天目,以天目看清四周情况没有半点问题。
我看了看不高的两扇铁栅门,可以翻过去,不过这里离刚才那条窄巷太近,偶尔能见到有人来往,在这里翻过去被人发现,节外生枝不好。于是我沿着工厂围墙向前走,走了二十多米,围墙上出现一个大洞,能容下一个人过去,我看看周围没人,一个闪身从洞中穿到了工厂里面。
围墙里面是一片水泥空地,没有路灯,前面厂房里面的灯光昏暗,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正适合我行事。
我走到厂房跟前,贴着外墙面正准备找到一处窗户看看里面的情况,哪知迎面过来了一条大汉,一身黑衣,脸上带着块口罩,见到我一惊,二话不说揉身近前抬臂一个披挂下来。
看那架势有板有眼,黑厂子的保安竟然都有不俗的武术功底!我开着天目,各种感官异常敏锐,身子也比常人敏捷得多,后退一步躲开,拳风刮在我脸上生疼!我正想一鞭抽过去,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这浮生戒指的鞭子可重,打在凡人身上非死即残。那大汉一击不中,迈步一个右肘肘击,我继续退步,大汉肘击未中旋身左手伸展向我胸腹击来,同时左脚为柱,右膝向上顶向我下腹,我退步势头已老,上中下三路被他封死,避无可避,容不得多想,开了浮生戒指的防护阵法硬受了他一下,拳击膝撞在防护阵法上力道滑向一旁。那大汉一愣,后退一步,他攻击暂停,我才有喘息之机也后退一步,轻轻一鞭向他脚腕抹去,还是先击伤他脱身为妙,这小地方还有武功高手实在出乎我意料之外,暂且回去从长计议。
浮生戒指的鞭击打在他脚踝上,他身子一歪,我当是要躺下了,没想到他身子一晃又站直,从背后取出一条乌黑齐眉棍向我眉心点来。刚才没留意他背后居然还背着棍子?算了,好歹我就算躲过这一招后续的招式也是躲不他过,硬挨吧!反正攻不破浮生戒子的防护阵法。转念间大汉已经在阵法上点了一棍,横扫一棍,撩拨一棍,劈盖一棍,上下左右都被他招呼到了,我心念将阵法缩到紧贴在身上,那棍棒之力就好似被我卸去一般。
那大汉见上下左右无功,还是后退一步,眯眼看着我,我心道不是不就这样揭过?我也不想伤人,让他误会我是内家高手也好,各行各路,待下次准备充分了再来一探。哪知道他提起棍子一抖,顿时乌黑的棍身缠上了细密的白色电弧,天目中他身上也冒出白中泛金的光晕,这是正宗的玄家功法,怎地这种黑工坊还有修行人护卫?难道是那臭豆腐摊老板骗我,胡乱指了个地方?
那大汉脚一蹬地冲到我面前,举棍砸下,我抬起右手,卸去来棍力道,感觉上还好,没有一点棍力透过了防护阵法,我心中大定,就这样和他招呼着,且看他还能有什么神通,他招式还是疾如风雨,但给我感觉不伦不类,这个不是棍法!?撩、劈、拉,劈、拉、撩,接下来又是拉、撩、劈。我交手了半天,寻思常用的兵器里面没有哪个是这样使唤的,倒是和用戈有点像,又看了会,看出点门道,这难不成是在种地吧?!
既然是修士我可不客气了,见他没有其他花样可出,一鞭抽在他胸口,只见他蹬蹬蹬后退三步,一掸胸前,没事人一样冲过来,又是撩、劈、拉这老三样,我有点烦躁,连着三鞭抽在他胸口,他连退数步,身子欲倒不倒,我再加上一鞭,总算将他轰倒在地,那家伙的肉身真够坚固!寻常修士早都吐血了,他还像没事人一样,正待下手给他来个狠的!他把脸上的口罩取下,低声喊道:“不打了不打了,方老板道法玄妙,朱喜佩服!”
我收手定睛一看,真是朱喜那家伙,正腆着一身肉坐在地上喘气。朱喜把手中的棍子插回背后,站起来一拱手道:“没想到方老板也是修行中人,修为高明!方才我看出来,方老板轻描淡写化去我的攻势,修为远在我之上,我很久没有全力出手,忍不住手痒痒,方老板大人大量,莫要见怪!”
我奇道:“朱老板你怎么认出我来的?我可是把脸罩了个严严实实!”
“方老板身上穿的可是上次到我公司吃饭时穿的衣服?而且您那个茶壶还挂在腰间列。”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摸摸腰间悬着的紫砂小壶,抬手抹下脸上的纱巾,拱手道:“原来如此,我也没有想到朱老板道力如此精纯,不知是哪派高徒?”
朱喜咧嘴一笑道:“方老板过奖!我这个山野妖怪,哪里有门派能看我入眼。看方老板这装束,也是来这里找他们晦气的?”
原来朱喜喜好美食,最不能忍受那些个毒大米、毒酱油、硫磺菜、病死肉之类,这次刚回武汉,高飞从朋友那里听说了这处地方,告诉了朱喜,朱喜立马开车赶来,比我早到十几分钟,刚才去处理厂子里的看门狗去了,处理完回来遇见我,见我以纱巾蒙面,以为是在厂房里面加工有毒食品的工人,所以二话不说先动手。交手后觉得不对,后来认出是我,便放开手脚打了一场。
“前些日在哈尔滨时,车祸现场一瞬间,我不也是唤出天目,打开阵法,朱老板你难道没有发现?直到今日才知道我是修士?”大家既然相互知道对方都是修士,我干脆点破这件事,看朱喜如何分说。
“哦?有这事!我修为太低,而且……而且功法有些特殊,那时没有发现,方老板莫怪。”
我见朱喜说话有些支支吾吾,大有深意的看着他说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朱老板,看朱老板这一身纯正的玄门道家功法,想必也是有些‘特殊’的。”
……
工厂深处一栋平房,窗子和门都关得紧紧的,房间里面照得通亮,租下这个场地的林二蛋正看着账本,一边用计算器算着什么。“嗯,不错,这个月又纯赚六万多,能给胡少娣那美人儿买条新项链。”想到胡少娣那风骚的样子,林二蛋身子一抖,打了个寒战:“奶奶的,下次看我在床上不好好的整治整治你个骚娘们,不然你不知道我林爷的林字是正着写的!”想到这里林二蛋欲火难耐,掏出电话拨出去:“宝贝儿!我今儿结款,可是赚了不少,嘿嘿,晚上到我这里来吧,明天我给你买条项链……”
这林二蛋本是当地村里的一个闲汉,这几年周边城中村都在改造,他和一些当地混混霸着沙土这块,赚了一些钱,后来有狠过他们的团伙进来,将他们一顿好打,有几个手筋脚筋都给挑断丢在路边。林二蛋见势不妙早早抽身出来,租下了村里的这块场地,做起了加工黑食品的勾当,一来这地方偏僻,工商、卫生监督不到,同时也存着以后这里改造起来扯皮混好处的心思。没想到加工黑食品的利润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开始只做死猪死鸡加工,现在发展到十几个品种,虽然味道有些难闻,但钱是实打实的赚到了,林二蛋现在还在后悔怎么早几年没有想到这个赚钱的方法,傻傻的买卖沙土赚一些辛苦钱,还一天到晚要和人打架搏命。手上有钱后,林二蛋开始出入一些高级夜总会,前几个月在一家夜总会里认识了胡少娣,钱更是像流水般花出去。
林二蛋算完款项,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墙上镜子里面自己的脸色有些发黑,摸了摸脸道:“这些日子到处跑着进货太操劳了,嘿嘿,今晚可要好好犒劳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