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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神翟所说的“他”,指的自然是锥冰。彼岸眨眼,清澈的目光自草坪上那一群人身上拉回来,侧头,静静的看着神翟,挑起一边如刀的细眉,平铺直叙道:“没做什么。”
她能说锥冰跟她做*的时候太疯狂,把她弄成这幅德性的吗?能吗?肯定不能!
神翟不再说话,坐在椅子里,一袭黑色机甲精兵制服,勾勒出一身的威武帅气,有着天生的傲气与领导者气息,脸上的表情虽然清淡,但到底透出一股子的疲倦感与愤怒感来。
彼岸将清澈的目光自他脸上拉回草坪之上,远眺,静静问道:“太阳系兵界让你很累?”
“一点点,不碍事!”他回答的很淡,双手放在白色木椅子的雕花扶手之之上,看着彼岸,清清淡淡道:“他们找了乌云星域的一家产矿的星球洽谈,因为吨位很大,对方合作意向很高,但是没有正式确定之前,他们还是不会放弃锥冰。”
彼岸不说话,穿着质地贴合的银丝睡裙更显纤细柔韧,脊背挺得笔直的坐在白色木质雕花椅子里。她明白神翟是在告诉她太阳系兵界即便没有千世与佑鸣,怕也是铁了心的要反星际联盟了。和平年代,无缘无故的买那么多矿做什么?这是要反的前兆啊……
“千世那边的意思是,太阳系兵界若肯助他出兵,来日太阳系兵界要做事,他必然帮忙!”神翟的话很清淡,狭长而好看的眼眸一直看着彼岸,神情浅淡,勾着一抹似能颠倒众生的笑,淡淡道:“我怕是知道你这趟去帝星,不止是要掐灭末日病毒危机了,千世那边,定然也会被你追着拧着。那边局势太乱,小心谨慎!”
她本来也是存了心思要去纠结千世的!只是听神翟说完这话之后,纠结千世的决心变得更大一些了而已。彼岸侧头,黑色发丝飞扬,扑上如玉一般的面颊,看着神翟,静静一笑,冷哼了一声,平铺直叙道:
“管好你自己的事,我在帝星如何,不用你操心!”
“自然,我在太阳系兵界如何,你也不用担心!”
神翟也是淡淡的冲她一笑。乱世之秋,他们两人,各自顾好各自的,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不管是他要破坏太阳系兵界囤积机甲也好,还是彼岸要弄千世也好,只要各自做好各自的事,就是对地球最大的守护。
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画半个圆,神翟在画另外半个圆,他们两个人组合起来,就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圆里,装着整颗地球!
这还是她在上辈子所认识的那个神翟吗?彼岸觉得有些迷茫,于是抬起左手纤细柔韧的手指,拂开脸颊上捣乱的黑色发丝,质地贴合的银丝大袖摆滑落,露出左手上银色粗犷的机甲腕表,她侧头,静静的看着坐在右手边的神翟,问道:
“神翟,你为什么要守护地球?”
很多人都不明白,守护地球其实是在守护什么呢?地球上那些未曾谋面的人?还是一颗漂浮在星际中的球体而已?彼岸有些不明白神翟,上辈子,他对冲出地球封锁线的同僚下手那么狠,真的是因为想用狠毒的手段逼得同僚再也不敢出地球吗?
那该是多残酷的一种守护方式?
“曾经,我不知道守护地球是要守护什么,但是我们当兵,就是这样启蒙的,所以很是迷茫过一段时间,后来看到那个在湖里寻蚌的姑娘,她执着的想要寻找到心目中的蚌,每当喊起守护地球的口号,脑子里都会浮现出她固执的身影,或许守护地球,就是守护像她那样执着干净的人,也未可知。”
他穿着黑色机甲精兵制服,修长的身子挺得笔直,坐在白色椅子里,狭长而完美的双眸,淡淡的看着彼岸精致如玉的侧脸,清清淡淡的说着自己守护地球的理由,却是莫名的又是问道:
“你呢?为什么这么固执的要守护地球?其实你可以和锥冰一起走,带走你所有想要带走的人,为什么要守护地球?”
神翟也不是个傻子,都是男人,自然明白锥冰对彼岸是在动真格的,而锥冰那样财势滔天的人,想带走彼岸所有想要守护的人,实在是轻而易举。彼岸未必爱锥冰,可是她现在离不开锥冰,不管她愿意不愿意,锥冰已经把彼岸绑死了,通过各种手段。
闻言,彼岸轻轻叹了口气,摇头,眉目中充满了安静,远眺着远方的草坪,草坪上那一群人三三两两的聚拢在一起,或者聊天,或者谈笑,以锥冰为中心,四散而开。她脑后,长长的发丝轻轻摇摆,黑亮如墨如星尘,静静道:
“走不掉的,无论去哪里,大战开启,世界一乱,到处都是打仗,去哪里都是空的。即便他能护我及我周边所有人的周全,如何呢?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需要人护着的?我要守护的人太多,不能今天守护这个明天守护那个,太累,于是干脆守护全世界,那么谁也怨不着我了!”
父母要守护,茶雅青书要守护,与她一同扛过枪跑过路打过叛军的同僚要守护,敢死队的成员要守护,锥冰要守护,偶像要守护…她到底有多少命有多少精力去一个个守护?如此,干脆画个大大的圆,圆里的人,她都要守护!
清晨的微风中,神翟狭长而完美的双眸淡淡的看着她,俊美无双的脸上,一片莫测,许久之后,才是清清淡淡的做出一个很像评价的结论:“嗯,你的觉悟比我高!”
“嗤”彼岸忍不住笑了,清澈的目光自草坪上拉回来,看着神翟,倏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上辈子,那般诡秘莫测用兵如神的神翟,这辈子居然说她的觉悟比他高?让她不知为何,心中有着淡淡的喜感。或许,她真的可以当神翟是战友?因为他们俩,正在守护着同一样东西。
有一个圆,好像正在彼岸与神翟之间缓慢成型,这是她无心画的一半,神翟刻意去画的另一半,于是当彼岸开始愿意承认这个圆的存在时,他们两人之间,便漂浮着一种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理解的氛围,这是一种境界,似有若无,似牵引似羁绊,很淡薄,很神圣。
却能教人看着就心生不舒服。
心生不舒服的锥冰,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双眸闪着极端不虞的光芒,黑裤裹着的长腿,穿着白色银花衬衫,将手中的高尔夫球杆交给身边的黑西服秘书,看着草坪边缘坐在椅子上聊天的彼岸与神翟,低声在黑西服秘书耳际吩咐几句,尔后双手插入裤子口袋,带着至尊专制的冰冷气息,一身闲适的转身与身边的人聊天。
过了一会儿,穿着银色窄摆长睡裙的彼岸被黑西服秘书叫到了锥冰的身边,奇怪的问道:“叫我过来,怎么了?”
锥冰回头,英俊而愉悦的笑,伸出精壮的手臂,手臂上袖子已经挽高至手肘,当着众人的面搂住彼岸纤细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开口,声音宛如初雪朝阳般的清洌,道:
“没什么,想你过来陪我!”
因着他的话,周围的人皆附和着笑,有的善意有的虚假有的客套,让彼岸不自觉的就眯了眼睛,低头,一句话不说,安静的不做任何反应。她很少会被锥冰带到人群之中来,锥冰从来也不喜欢她进入他的社交圈子,今次这番姿态,锥冰心中怕是有什么计较?
因为她的安静,锥冰搂着她在所有人中心,低头,伏在她耳际,轻轻的,带着一抹明显的怒火,冷声问道:“你们两个人在聊什么,给我也听听。”
什么?她和神翟吗?彼岸拧眉,分析不出锥冰这番姿态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于是老实的轻声回答道:“人生与理想啊,到底怎么了?没事我要回去坐着去了。”
她下身很痛很痛很痛,一在这个男人怀里感觉就更痛,神经痛!所以现在只想离他远远的坐着!!免得触景伤身。
“不许去,我让人给你搬把椅子来,你就在这里陪我!”
锥冰专制极了,随意抬手吩咐黑西服秘书让人去给彼岸搬椅子。身边有人打趣,直道这要做了夫妻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果真是一时半刻都离不开的。
于是锥冰英俊的脸上重新挂起了愉悦的笑容,将彼岸放在黑西服秘书搬过来的椅子上,左手拉着彼岸的左手,弯腰,轻轻吻了下她与他食指上同款同系的黑色戒指,认真的解释道:
“昨天把她累着了,没办法,女人就得惯着,不惯就不给安宁日子过。”
潜台词,做太多,把她累着了,锥冰在炫耀自己床上功夫厉害!
看着众人皆一副我们了然我们好崇拜你哟的眼神!那一瞬,彼岸真想跳起来打死锥冰!这种事情究竟是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啊?锥冰到底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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