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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王爷。
”严真真虽然对孟子惆的态度觉得意外,但还是很,“柔顺”地道了谢”“倒也不必去柜上支银子”
,“就是,王妃那里还有嫁妆当掉的千把两呢,哪里用得着从公中出!”齐红鸾气急,忍不住又酸上了。
严真真只暗笑不语,她当嫁妆,领情的是孟子惆。她还没有提起往事呢,齐红鸾竟善解人意地主动提起,可比自己提出来效果更好。
果然,孟子惆看向严真真的脸色,更见柔和。安容雅看在眼里,对严真真的评价又高了一分。都说临川王妃刁蛮任性,胸无点墨,她倒觉得颇有心计,尽管她并不清楚嫁妆当银的典故。
,“用饭了,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孟子惘轻轻的一句话,顿时让齐红鸾噤若寒蝉。她委屈地看了孟子惆一眼,见他目不斜视,只得敛了容色,低头趴饭。
身后的侍女,挨个儿地布上菜,一家四口,吃得倒还算从容和谐。
事实上,严真真私下以为,只要齐红鸾不挑事,她和安容雅再加上孟车惆,还真可能相处得不错。尽管她如今还瞧不出来,安容雅对孟子惆的态度。
饭罢的保留羊目,自然是安容雅的抚琴。
“早听闻安妹妹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今儿个可得好好听了。”
齐红鸾名虽恭维,语气里却透着显而易见的酸味。
严真真决定不再把齐红鸾当成对手,偶尔落井下石,就够她喝一壶的了。若是倾注了太多心血,未免不值得。
“齐姐姐说笑了,妹妹虽自幼蒙父母教诲,不过是得着一个“勤,字罢了,哪里及得上王妃的天纵奇才?”安容雅也很谦虚,腼腆的笑容,像是一朵小小的铃兰huā,让人忍不住从心里生出怜意。
她既自谦”又抬高了严真真,看起来似乎倒向了王妃的这一边。
严真真有些意外,按理说,安容雅不该这样明目张胆地急着站队罢?
严真真心里一动,脸上却失笑:“安妹妹才是真的说笑,我在娘家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在诗词一道上赢过谁,倒叫妹妹见笑。”
齐红鸾酸溜溜道:“你们两个也不必故作谦虚了,是骡子是马,拿出来溜溜就知道。”
谁是螺子谁是马啊!严真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的时候,正巧碰上安容雅睃过去的目光,立刻放下了心。以安容雅的骄傲,是绝不会和齐红鸾站在同一阵线的。何况,她冷眼瞧来,安容雅对孟子惆,似乎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热心。
也许,人家也心气儿高着呢,未必就把这个王府侧妃的位置看在眼里。嗯,如果是王妃呢?
严真真顿时兴趣盎然,心里默念:“安容雅,你就篡位罢,让我脱离王府这个泥潭。”
安容雅收回目光,迎面撞上严真真的,勾唇露出一个微笑。严真真微怔,随即含笑点头还礼。
她悄悄地打量着安容雅的神色,看到她看向孟子惆的时候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仿佛在想自己的心事,带着两分怅惘和缅怀。
这神态她很想找面镜子来照一照,有时候她临水照影”似乎在自己的脸上,也看到了类似的神色。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时候”她想念的人,是龙渊。
难道安容雅的心里”也装着一个哦,MY GOD,这个想法有点惊悚啊!堂堂的临川王,戴起有颜色的帽子来,口一戴就是两个!
“小妹献丑了。”安容雅浅浅施礼,脸是朝向孟子惆的,目光却对上了严真真。
她是在表达善意么?严真真想着,也点首为礼。两人相视一笑,
竟觉得彼此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
或许,她和安容雅还真有成为朋友的可能呢!
“正要聆听妹妹的仙音。”严真真自然投桃报李,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
齐红鸾在一旁不满地,“哼”了一声,看向安容雅的目光,更是带着怨毒。huā费了那么多的心思,除了对孟子惘和太妃,她几时对人这样做小伏低过?。萝,这丫头,居然还丝毫不领情!
阴郁地瞪向严真真,却见她神情愉快。
尽管严真真的音乐鉴赏能力实在不能算太高,但看着安容雅娴熟的手法,也知道必然是高手。嗯到自己躲在空间里练了半年,结果还被小黄鸢嗤之以鼻地称为,“噪音”便格外地羡慕。
看来,弹琴也是要天份的。
孟子惆的脸上没有表情,齐红鸾咬着唇,看向安容雅的目光,流露出的眼光,根本不存善意。有了一个严真真还不够,又来一个安容雅!
,“铮……”一曲既终,安容雅款款地站起王妃,妹妹可当面献丑了。”
严真真夸张地抚了抚掌:,“这是我听到的最好听的琴声了,安妹妹不必过谦。”
……哼,王爷的琴,弹得才如天籁呢!不过可惜的是,你们没有福分听而忆。”齐红鸾听着两人越说越投机,忍不住酸溜溜地开了腔。
,“是么?王爷文武全才,原是我们比不上的。”严真真笑吟吟道,“对我这样的欣赏水平来说,安妹妹的琴,已经够让我觉得绕粱三日了。”
安容雅忙谦逊道:,“王妃可是说笑了,容雅哪里当得?”
,“当得。”孟子惆忽然开腔,把齐红鸾挤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地咽下。她虽然看眼前两个女人不顺眼,却还不敢反驳孟子惘。
“可是跟王爷比起来,不啻是云与泥。”齐红鸾讨好地侧身看向孟子惘,笑容甜得发腻。
孟子惆却摇头:“安侧妃的琴,怕是得过名家传授。看你弹琴好手法,应走出自鲁大师的门下罢?”
安容雅肃容:“正是家师。”
“名师出高徒,果然不错。”孟子惘点头,“当年远游漠北时,本王也曾与鲁大师一晤。安侧妃虽还未得他十分真传,也得了五六分。”
原来弹琴也要名师?严真真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在空间里闭门造车,也只学了个形而已。
,“原来王爷竟是家师的旧识家师既与王爷会晤,想必王爷的集艺,不会差于家师。
”安容雅这回倒走动了容。
严真真叹了口气,你说人家是怎么学的呢?也没比自己大上几岁,琴棋书画,愣是样样精通。不仅如此,一身武艺,还很高强。所以说,人比人啊,是会气死人的。
,“还略逊一筹。”孟子惘喟叹”“鲁大师浸淫琴道几十年如一日,本王不如。”
齐红鸾忍不住插嘴:“那怎么一样?鲁大师也不过专于琴道,岂如王爷这般数道皆精?况且,鲁大师多大的年纪,王爷才多大?假以时日,王爷的成就,必定比鲁大师更好。”
孟子惆却没有被捧huā了心,实事求是道:“不然,鲁大师对琴道是真热爱,而本王,俗务太多,终究难窥上道。”
齐红鸾不屑地瞪了安容雅一眼:“王爷日理万机,怎是鲁大师可比?再者,王爷也不可能只当一个琴师!”
“是啊,本王也不能是个琴师啊!”孟子惘叹了口气,“不知鲁大师如今可还安好?当日与他相见,已经过了三年。”
,“家师身泰体健,每日在山间习五禽戏,对涧弹琴,甚是自得其乐。”安容雅看向孟子惆的目光,变得柔和了。
“也唯有鲁大师这样无名利之心的人,才能弹出那样空灵的曲子。”严真真插嘴道。
孟子惆笑睇了她一眼:,“王妃此言甚是,鲁大师也非俗世之人。”
齐红鸾气得脸色阵青阵红,赏琴会,原本是她想出来讨好安容雅的一个主意,谁知道最终还真的成全了安容雅。看着孟子惘和安容雅一问一答,竟觉得自己坐在一侧,也只是多余,不由得心中大恨。此时,她哪里还想得起要不择手段拉拢安容雅?在她的眼里,安容雅甚至比严真真更具有威胁性。
,“王妃不如也弹一曲,让王爷点评?”她提议得咬牙切齿。
,“唔,我就不必献丑了。”严真真连忙拒绝。开玩笑,被小黄鸢打击了的自尊心还没有恢复呢,她可不想再受一次打击。
,“那不如妹妹我来抛砖引玉罢。”齐红鸾见她退缩,越发觉得她的琴艺,比传说中更加糟糕,哪肯放过这个让她在孟子惘面前丢尽脸面的机会?
,“既然知道是砖,还抛出来干什么?”严真真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别当她没火气,这样的一再挑衅很有意思么?
齐红鸾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弹过了才知道究竟谁是砖谁是玉!”
不得不说,齐红鸾弹琴的架势,也蛮纯熟的,看得出来huā了不少功夫。其实,严真真觉得自己的十拇指头,也用得很嫌熟啊不过,按照小黄鸢的说法,她的琴声等同于谋杀。
真有这么可怕吧?严真真担忧地想着,是不是把自己的手指头弄个口子,以此逃避这场“献艺”的闹剧呢?被人讽成“噪音”她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拿出手。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胆气,她还缺了一点儿。
在她看来,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不过,有时候,往佞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