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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龙渊表示,会一路暗中护送,可在严真真的心里,哪里及得上两个人耳鬓厮磨?尽管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尽管以她现代人的智慧,想不出对孟子惆还需要有什么歉疚之类的感情。
龙渊不长于言辞,劝了两句便没词儿了,坐在一侧干生气。
“好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陈家真要动手,一路上的机会更多。你纵然能暗中护送,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要我说,你还是干回老本行,一剑刺死那位大公子了事。陈思雨虽然也不是个善茬,至少这种害人性命的事,做的不多。况且我跟他毕竟还有点交情,看他上回特特儿地上门要来解释,便知道他还是以朋友之情待我的。”
“他……”龙渊说了一个字,便噤口不语。
严真真没有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仍然掰着手指头衡量利弊:“我觉得在路上更危险,你想想看,在这里毕竟是街区,他们总不能随心所欲,对罢?再说,你还能在房间里保护我呢,在路上你能悄悄钻进我的马车么?”
“不能。”龙渊看着她“凶巴巴”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暖暖地像刚吃过扬州的大煮干丝。跟那刀工一样,暖意被切成薄薄的条状,一根根地蔓延过来,源源不绝。
她容色如雪,不过几日不见,仿佛眉眼又长开了一些。虽然还带着稚气,可一颦一笑,已极尽妍态。天真里,还带着三分妩媚。耳侧的发丝,被夜风吹了一绺到颊上,挂在她的唇边。她并不曾用手拂开。发丝便顽皮地在她的唇畔逗留。
鬼使神差,龙渊伸出手去,拂开那缕发丝。却忽然觉得手指尖微微一麻。温糯的感觉,迅速地席卷了全身。她的舌尖,粉红鲜嫩。活像是一段刚刚成熟的红菱,带着无尽的诱惑。调皮地在他的指尖嬉戏着。唇角还隐隐带着笑意。
一时间,他只觉得口干舌躁,经历过再多折磨和伤痛也依然挺直如松的身躯,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感触而微微朝她倾身而去。
她的唇如同敷了红色的樱桃汁,鲜艳欲滴,看着便让他生出鲜嫩可口的感觉。而他此时,正觉得舌尖干躁得厉害。急需水分的渗透。
她的舌,便如同那甘冽的泉水,带给他无穷无尽的诱惑。
她的唇,在他的眼前放大,甚至连唇瓣的细小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近在咫尺的距离,对于他来说,却远胜天涯。这一刻,他甚至退却了,目光里透露出痛楚的神色。
严真真的目光乌黑深幽。如同深潭,却是在一丛瀑布之下,带着清凉的芬芳,潋滟生姿。龙渊挣扎着。喉咙口甚至带出了一声轻微的喘息。这样的距离,对于他和她来说,胜过天与地。
“龙渊……”在他用无上的意志力决定退却的时候,她却用一声轻浅的叹息留住了他。
最近一丝理智,被她的叹息赶到了九霄云外。什么临川王妃,什么礼部侍郎家的小姐,什么日后贵不可言的命格,全都丢到了脑后。
眼前,只有这个活色生香的女子,和他的区别,只是那两片唇,柔软得近乎一个奇迹。
他的唇轻轻地压了下去,轻触的瞬间,仿佛有一股强大的电流,他唇瓣上訇然传递至大脑,“轰”地一声,天地色变,撑住天空的柱子,轰然倒塌。
挣扎了一下,所有的理智被烈火燃烧。被压抑过久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他用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在她的唇上拼命吮吸,仿佛那里便是他生命的源泉,如此迫切,让严真真猝不及防之下,几乎不知所措。
她的唇带着微微的凉意,却又用无比的热情,在他的唇畔间游走,如同一尾鱼,灵活而无声无息。
“真真。”他的声音低沉婉转,带着暗哑的磁性。
“嗯,唔……”严真真的声音,从两人的唇齿间逸出,不知道是应答,还是想表示抗拒,也许没有丝毫意义。可是听在龙渊的耳中,却仿佛天籁。再没有什么音乐,可以与她的这些低浅声音相媲美。
他忘记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胳膊紧紧地拥着她的背,一只手则托着她的后脑,把她紧紧地压向自己。衣料与衣料的碰触,发出低浅的“簌簌”声。他把一声不满足的喟叹,勉强地压了下去。双手已经离开了她的背部,转而探往她的胸部。前襟的扣子钉得有点繁复,他烦躁得甚至想就此撕开。
可是,她是他心里唯一珍藏的女子,他要做的是细心呵护。残存的一分理智,让他杜绝了双手分衣的粗鲁动作。可是从无替女子解衣经验的他,却始终游走在与襻纽持续拉锯战之中。
最终一声裂帛,预示着严真真的袍子寿终正寝。昏昏沉沉之间,龙渊还有最后一分神智,凝滞了片刻,才挣扎地想要推开她:“不,不可……”
严真真含糊地问:“为何不可?”
窗户上的风铃,扬起一声悦耳的铃铛声。听在龙渊的耳中,却仿佛晴天的霹雳,一下子把他震醒了。
瞪大了眼睛,看着严真真衣服散乱,露出一角香肩,凝脂玉滑,让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
严真真双目迷离,痴痴地看着他,仿佛是鼓励,仿佛是怂恿,却并没有一丝扭捏作态的矜持。因为羞涩,她的脸呈现微微的粉红色。
是的,粉红……龙渊挣开自己与她胶着的目光,看向窗棂,果然已是晨曦初透。严真真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仿佛一把小小的扇子,扇在他的心上,悠悠荡荡,好半天都没有着陆。
“天亮了。”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让他不由得吓了一跳。喉咙口干涩得发痒。
“啊……”严真真遗憾地叹息了一声。知道再接下去,不免**。她并不介意提前品尝禁果,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那层薄薄的膜并不代表永远的忠贞。可是天色既亮,他们的暧昧,便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恨恨地诅咒了一下不开眼的老天爷,严真真无奈地看着龙渊的眼睛一点点变得清明,有些小懊恼:“龙渊!”
“对不起。”龙渊赧然,脸上的红色经久未褪。
“有什么好抱歉的!”严真真没有等来甜言蜜语,不觉有些遗憾,“以前又不是没做过,一回生二回熟的……”
龙渊目光微凝:“我们以前……”
严真真心里一沉:“你不是已经把从前想起来了么,怎么……”
龙渊苦笑:“没有完全想起来,只隐约记得一部分。”
“哦。”严真真难免失望,但小黄鸢早就给自己提了个醒,所以难过了一会儿便开解了。倒是龙渊,看着她的目光带着点小心翼翼。
“我不是骗你,只是……我确实记得你对我来说很重要,重要到……我连父母都不记得,却仍然记得你记忆里的模样。”
严真真哭笑不得,他原来就不知道父亲,失去记忆后当然不会有什么印象!可是拿自己提升到和他父母一样的高度,她还是觉得心中一甜。
这已经算得上是龙渊的情话。
于是,她喜孜孜地点头,看着他一语不发。
“我该走了。”龙渊在她的视线里微觉局促。
“这么快?”严真真不舍。
龙渊失笑:“天都快大亮了,还快?我还得回陈家……”
严真真大急:“你还回去干什么?难道真要去看陈思雨那两个妹妹?她们……长得很好看吗?”
“不是,不是的。”龙渊看她急得口不择言,连忙解释,“我回陈家,是想看看陈大公子还有什么阴谋。若是他有什么行动,我总能发现蛛丝马迹。你放心,别看他兄弟二人似乎同心同力,其实两人不对付。尤其是陈大公子,对陈思雨十分忌惮。”
“那又怎么样?我不会是想当这兄弟两个的鲁仲连罢?”严真真疑惑地反问。他是杀手啊,能不能再不争气一点?居然给人家当起保姆来了,简直成了笑话!
龙渊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她微显潮红的脸颊:“陈大公子的布置,都是针对临川和京城的。虽然我还不明白他的志向到底是什么,但所谋极大,恐怕会对你不利。”
严真真顿时明白,笑意从心底冒了出来:“你是为了我吗?”
龙渊没有回答,把夜行衣脱下,团成一团,居然只有一个拳头大小。被他握在掌心,便如握着一只黑色的铁球。
“你走啦?”严真真不满他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便打算走之杳杳。
“嗯。”龙渊推开窗户,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是为了你,难道我会为了孟子惆么?”
一句未尽,人已斜斜地掠了出去。
严真真愣了一愣,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轻笑出声:“真是的,话不能好好儿地说么?非要人家拐个弯儿,才能领会你的意思!”
“就算你要谈情说爱,也得把我们先送回空间罢?”小黄鸢的声音,把正甜蜜蜜的严真真吓了一跳。定睛看时,原来小黄鸢和两只小白虎正齐刷刷地蹲在屋梁上呢!
严真真老脸一红:“走啦,送你们回去,我也该好好睡一觉,正好吃饱喝足,再去联华超市看看情况。唔,不对,龙渊说陈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如明刀明枪地摆出阵仗来,免得到时候被黑了一记,人家还能扮无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