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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这才明白了为何当初齐锦棠抄的故事,都是男女经过唠叻最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如今想来岂不是早就…………她朝齐锦棠的掌心掐了一记道:“原来你早就居心不良,我还倒你是个好人呢!”心下回味着他刚才的话,等你长大………………两个人还说不好谁更大一些呢,这可是个极其复杂纠结的问题。
博荣在灶间门口朝后头问:“锦棠,饭菜都端上来了,擦洗个衣裳人跑哪里去了?”
荷花忙挣脱了齐锦棠的手,弯腰端起水盆跑开去泼水。
看着荷花的长辫子在身后晃啊晃地直到瞧不见,齐锦棠觉得自个儿连心里都是甜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勾出了深深地笑意。
“站在这儿傻笑个啥!”博荣从后头拍了齐锦棠的肩头,“衣裳咋还换了?”
“荷花说衣裳颜色浅,只擦洗那一处会落下荷烙,便寻了件儿衣裳给我穿着。”齐锦棠回过神儿道,“走,出去吃饭吧!”
随后家里前后都很是安生了几日,荷花跟方氏商议着如何跟孙建羽说铺子的事儿,这天良子又过来很是不好意思地跟荷花道:“荷花,我……我上回偏听偏信的,只听人说有人要买了小翠回去做小,又瞧见齐家的管家从小翠家出来,便知以为是齐锦棠买了小翠回去,这两日才得知,原来买了小翠的是城里一户姓蔡的殷实人家,因着与齐家有些渊源,刚巧齐家管家进城采买,便被拉了去做个保人,倒让我惹了老大的误会,我……”
荷花听了这话,心里寻思着这里头定然有齐锦棠的事儿,只不过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罢了,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这些话也没必要跟良子说,只不在意地摆摆手道:“这咋能怪你,若是我瞧见这样的也要这么想的,不过如今这样也好…小翠那人行事素来都不正派,住在巷子里难保早晚要出事,倒不如早早地嫁了出去,她素来是想攀高枝儿的,得了这么个归宿倒也不错。”
方氏一边择菜一边插嘴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这都是前世注定的,丢不开差的也求不来好的…横竖都是人家的事儿,也碍不着咱们。”
“娘平素说得都有理,今个儿我话我可不同意,我才不信啥前世注定,人活得咋样都是自己选了自己拼来的,咱家日子越过越好不也都是大家一起努力得来的,难道就只等着注定会过好日子,就在家里炕上坐着等不成?”荷花难得地跟方氏辩道。
“这话说得倒是也在理。”方氏歪头想想…觉得闺女说得也有道理,点头承认道,“天道酬勤嘛!”
荷花转而对良子道:“良子哥…我娘已经捎了信儿回家,我爹明后天应该就能过来,到时候你俩一起去把那房契地契地过了户省事。”
“这着啥急,左右现在都是我住着,过户不过户的有什么打紧。”良子不以为然地说,“我觉得这样挺好,我叔他们从村里来住着也方便。”
方氏闻言道:“瞧你这话说得,俗话讲,亲兄弟还明算帐咧,过户是大事…即便你觉得不打紧,盈双家也是肯定要在意的,听婶子的话,赶紧都置办利索了,如今也没有蘑菇生意做,你乐意跑山就多去跑山…或是找个什么工做一做,就要成家的人了,手头宽裕些没有坏处。
“就是的,即便是过户给了你,难道我家来人你就不给我们住了不成?”荷花也跟着说道。
良子这才应下了,第二日果然跟着祝永鑫去办了买卖过户的契约,几张纸上一按下指印,那院子如今就归了良子自己所有了,他惦着手里那轻飘飘的几张纸,一时间百感交集,几年前甚至就是一年前,他都绝想不到自己会在城里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院子,更想不到能说一个这么好的媳妇,想到这儿他的眼眶一热,忙垂下头去生怕被人瞧见。
祝永鑫见良子拿着房契地契一直站着不动,心里也猜到了他许是太过激动,便站在一旁等了片刻,才上前拍拍他的肩头道:“大小伙子,眼看着就要成家了,以后好好干,得挑起家的担子,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知道不?”
“嗯,叔,我知道。”良子略带鼻音地说,“叔,你先回家,我还有点儿事。”
良子和祝永鑫分道扬镳之后,本来想去寻个酒楼订一桌子菜,但是又不知道哪家店好,犹豫了一圈儿正遇见陪着小秀逛街的荷花,躲不开了便上前招呼。
“良子哥,你不赶紧回家把东西锁好了,还满大街的溜达什么。”荷花嗔怪地瞪他一眼说,想到这附近都是酒楼,便又问,“咋,来卖山货?”
身后一家酒楼的伙计出来问良子:“小哥儿,我瞧您都走了几家店了,还没挑好地方?来咱家看看,地方干净宽敞,大师傅的手艺没得说,价钱咱也公道,咋样?”
荷花挑眉看着面色尴尬地良子,先对那小二道:“多谢您了,这位小哥儿今晚在我家铺子吃了。”
良子抬手摸摸鼻子,清了清嗓子道:“荷花,其实我………………”
“大热天的,先回家再说。”荷花扶着小秀往前走去,良子只好在后头跟着,心里纳闷儿的很,自个儿也没做什么错事儿,咋被荷花瞪了一眼就这么莫名地心虚呢?
走出了都是酒馆儿饭庄的那条街,荷花才撇嘴道:“好好的有钱去哪儿糟践?倒不如买回家自个儿做了吃实惠,都是自家人哪里有那么多讲究,良子哥以后若是发了大财,那不请我们还得自己来呢,如今去摆什么酒道什么谢的,这不是跟我们假客气嘛!”
小秀也点头赞同荷花说:“城里的酒楼吃饭多少费银子啊,一桌酒菜够自家置办四五桌的,良子你一直都是个踏踏实实的,咋也学会弄这些个花里胡哨不实惠的东西,也就是让我俩碰着你了,不然你若当真订了席面,看娘不狠批你一顿。”
良子听了荷花和小秀的话,倒是也很老实地…自个儿跑去买了鱼、排骨、猪蹄儿什么的一大堆吃食,大包小提地拎回铺子里。这会儿正是傍晚前清闲的时候,方氏坐在铺子的角落处正在剥豌豆见他左右手都拎得满满的…嘴里还咬着一提糕点,忙上前接过来道:“我的个老天,你这是干啥去了?天上掉东西不要钱啊?”
“今个儿跟我叔去把房契地契的事儿办好了,我寻思着,若是没有你们一家,哪里能有我的今天,不管咋说…我………………我得感谢二叔、二婶儿,还有荷花,还有博凯…………”良子激动得有点儿语无伦次地说。
方氏一边帮他把手里七提八拎的东西都放下,翻看了一下便训道:“你这个熊孩子,买这么写东西做啥,这得花多少钱啊?我昨个儿跟你说了啥都大风刮跑了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婶子说话都不往心里去了是不是?”一边说手底下一边分拣着东西,把排骨、糕点、那两条鱼和两只猪蹄儿拎出来。
“去…把这东西给盈双家送去,就说是…………”方氏在心里倒腾了半天,最近似乎也没什么值得送礼的节…“就说是今个儿房子已经过户了,把房契地契给盈双爹看看,把东西给他家,就说排骨给她姥娘补身子,鱼和猪蹄儿给盈双爹下酒,糕点给她弟弟解馋………………”
荷花从后头出来,拿了个盒子塞给良子道:“这一对儿珠花给盈双打扮打扮。”
“不行,不行!”良子连连后退着摆手,“这些东西是我买来谢二叔、二婶儿和大家的,要给她家我单独再买就得。”
方氏一瞪眼:“你钱多啊?跟婶子来这套…你这是怕以后婶子上你家住,所以赶紧谢过就不认人儿了啊?”
“没有,婶子,我可没这个意思,真的不是,我………………哎呀…我嘴笨也说不清楚,我………………”良子心下一慌没听出来方氏是在调侃自己,急得脑门子上都渗出豆大的汗珠。
荷葆′端了盆水过来道:“娘,你快别逗良子哥了,瞧他吓得那一脑袋汗。”扯着良子的袖子道,“赶紧洗把脸,我娘跟你逗闷子呢。不过我可跟你说,我娘在家说话最管用,说啥你就听啥,不许讨价还价。”
良子抬眼见方氏眼里都是笑意,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汗说:“可真是吓死个人。”洗了把脸组后到底还是没拗过方氏去,拎着东西去盈双家登门拜访,盈双爹瞧见东西果然态度缓和许多,盈双呆在屋里没见到面儿,但是也托她姥娘给良子拿了自己纳的布鞋和绣的鞋垫儿。盈双弟弟见了糕点,对良子似乎也是刮目相看,不再像平时那样上前捣乱闹事,而是自个儿抱着糕点坐在屋角,生怕被人抢去了似的。
从盈双家出来,良子回了铺子里,方氏已经关了店门,把屋里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做了十来个菜,众人正坐在一旁说话闲聊,见良子进去,博荣起身儿道:“今晚这顿丰盛的好酒好菜,大家的口福可都是良子的一番心意,如今请客的东道来了,咱们也就入席吃饭吧!”
都吃过晚饭,方氏把祝永鑫和博荣都叫住留下,说了这两件铺子的事儿,问他爷俩有啥打算。
祝永鑫蹲在门口抽着烟,抬头看了看博荣,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道:“我没啥意见,赚得多有赚得多的活法儿,赚得少有赚的少的活法儿,回去种地溜山也饿不死人。”
荷花又扭头去看博荣,见他神色很是凝重,不由紧张地喝了口水。
“那些话是建羽他娘来找你说得?”博荣一开口问得居然是这荷花赶紧劝着道:“我答应过孙夫人,不把这件事说出去,咱家自己人说说也就罢了,你可不许去找建羽哥,一来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你也不能怪在他头上;二来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传出去了坏的是我的名声,别人指不定还要说咱家不识抬举呢!”
方氏也拉着博荣说:“你妹子说得没错,这事儿人家不给往外张扬咱们都得谢天谢地的,哪儿有自己出去嚷的,你读过这么多年书还不明白这道理?可别这个节骨眼儿上犯浑。”
博荣气得用力挥拳捶在门框上,恨声道:“咱家清清白白地凭本事吃饭,到了那些人嘴里在就这般不堪入耳了,还跟荷花说这些个浑话,真是……”
“大哥,我都不气你有什么可生气的,建羽哥跟她娘不一样,咱们交的又不是他娘。”荷花开解了博荣几句,自己叹气道,“如今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建羽哥说这事儿,毕竟他一直是真心帮咱家的,而且也怕弄不好影响了你今后的前途。”
“傻丫头,什么前途不前途的,即便是我举人考不中,回家跑山种地我也都会,怎么着不是活。”博荣朝着荷花的脑门儿弹了一记,“难道大哥是那种为了自个儿把妹子搭进去的人?”
方氏接口说:“铺子一直都是我在做,这回我自个儿去找孙公子说就是了,咱们两家是搭伙做买卖,咱赚了钱他家也赚了钱,本就是个大家得利的事儿,也说不上谁帮谁还是谁欠谁,契约当初签到的是年底,若是他肯提前放了咱回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若是孙公子坚持让咱做,那边做到年底回家。”
祝永鑫见方氏开口敲定了这事,便把烟袋锅子往地上磕打了几下,起身儿把烟袋插进腰带里,直了直身子道:“好了,就这么定了,荷花若是不乐意在城里呆,明个儿就跟我一起回家去吧,博宁和栓子都老想你了,你大姑跟枝儿也常念叨你呢!今个儿一天可是累得不轻,我得回去睡了,良子还在家给我等门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