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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实貌若小仙女的小丫环环儿竟然是个天生的侏儒,刘琦顿时象个泄了气的皮球,有种说不出的失望,跨下一柱擎天瞬间瘫软如蟮,提不起兴趣。
“我,我脑子被摔了,很多事记不起来了。”刘琦闭上眼睛,一时很难面对这个该叫姐姐还是妹妹的环儿,看来以后要装疯弄傻的,以一句脑子摔坏了还真是很好的借口。
“哦,那公子好好休息,我去为你打盆热水舆洗下。”环儿银铃般的童声,是刘琦来到三国听到的第一句快乐女声,绝非听错,环儿不可能有二十四岁,难道是环儿说错了,或者古代的年龄就和现今的尺寸斤两那样叫法不同?
比如古时一尺等于十寸,而现今长度国际单位为千米,一米等于三尺;汉代时一石等于2斗(石,读音dan,非石头的石),一斗等于13.5斤,而现今重量国际单位为千克,一斤等于500克。不胜枚举,那么年龄肯定也有相应算法。
“环儿,且慢,你可知公子我今年几何?”突然来了灵感,刘琦不甘心地问道。
“公子怎不知自己的年龄呢?”环儿觉得刘琦问得莫名其妙。
“你就说,我,我,我不是脑子摔坏了嘛,一时还没清醒过来嘛。”刘琦讪讪一笑,看来这个借口太给力了,以后说错做错了都能以这个借口搪塞推责,“脑子摔坏了”真是万能的借口嘛,原来上天待刘琦不薄啊。
“公子年方二八挂零。”环儿的声音依然婉转甜美。
明白了,刘琦今年十七岁,二八挂零就是两个八岁加起来还多一岁;照这样计算,环儿年方二四,就是八岁年龄。刘琦的估计是对的,穿越前的高强看女人一向很准的,能准到透过女人三寸姻脂十件裹服看出实际年龄来。
至于为什么古代自报年龄要减半乘二来算,刘琦就不得要领了,如果身边有电脑的话到是可以百度下,只是,三国时候会有象现今电脑、手机、视频通信这么先进的高科技吗?
确定了环儿的年龄,刘琦也就比环儿大个八九岁,不算太大,环儿称刘琦为大哥哥也还算凑合。
“环儿,我饿了,你偷偷给我弄点吃的来。”刘琦紧张的心渐渐放松了,刚才因吞鼠药呕吐一番,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不饿才怪。
刘琦本想再多问几句小丫环环儿的身世,瞥见环儿清澈明亮的眸子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万一问起了环儿的伤心事,惹这么小的女孩子哭就不是件美妙的事了。
“公子在自己府中用膳,大大方方就是,何必要偷偷摸摸?”环儿年纪小,人也单纯,想什么就说什么。
“环儿照做就是了,不是告诉过你吗?我还需床上躺上十天半月的,不必他人知晓。”
“管家也不能知晓吗?”
“管家可以的。特别是那个蔡神千万别让他知道了,懂不?”刘琦恐怕环儿人小定力也小,再次叮嘱环儿。
“嗯,懂了。”环儿嘴上说着懂了,其实仍然是似懂非懂。
“对了,那个蔡大叔,你怎么叫他蔡神哦?”提到蔡神,这是刘琦疑惑的地方,只知道蔡瑁字德珪,历史别无他说。
“嘻嘻。”环儿抿嘴嘻笑。
“笑啥?”刘琦扮个鬼脸,被环儿笑得有点不舒服,这个小小丫环明显带有取笑的意味嘛。
环儿见刘琦扮相特逗,更是笑得肚子疼,连泪水都笑出来了:“公子,你真是摔坏了脑袋哦,那个蔡神是你说的嘛,你忘了吗?说蔡瑁胡子拉碴,满脸怨气,凶神恶煞一般,便叫起了蔡神啊。”
“哦,瞧我这记性。”刘琦装装样子,拍了拍脑门,没想到那个生前刘琦怕蔡瑁怕到了如怕神鬼的地步,也就暗地里嘴巴上逞点能耐了。
“去。”刘琦朝环儿挥下手,将两手张开摊到床上,闭眼养神,心想以前的那个刘琦是个什么样的人,已经跟穿越后的这个刘琦没半毛钱关系了。从现在起,重生三国后的刘琦,要雄起,要谋略,决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冥冥中有个自问自答的声音在刘琦的耳边响起:我是谁?我是我!你是谁?我还是我!
环儿见刘琦闭目静思,怕公子刘琦饿坏了,端起铜盆便往卧室外走去。
卧室外的天井里,直挺挺一排四具女尸,都用白布遮盖,等候运尸的马车来拖出城外入葬,而院子青石板上的血迹也已冲洗干净,刘表的护卫在府外警戒,陈妈妈们和几个丫环都已回下房各忙各自去了。
对公子刘琦遭丫环毒害及刘忠剑杀四个丫环之事,刘表要求严密封锁消息,凡有漏出口风中斩立决。
刘表在封锁消息这事上,态度相当的强硬。这一点倒是做的聪明,长子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消息若传出去,百分百会被某些政敌炒作利用,那将给刘表的威信带来巨大的损害。
偌大的院子里除了四具女尸,便只剩下刘表和刘忠两人。
刘表焦急地在天井里踱着方步,而刘忠倒是异常冷静的把着佩剑立于天井一侧一言不发。
刘表正踱步心烦意乱之际,见环儿端着铜盆过来,马上冲上前去,急切问道:“环儿,公子醒了吗?”
“老爷,公子愰惚中吐出一血块,喊渴,又昏睡过去了,我这去倒杯温水。”环儿机灵应答,没有说刘琦喊饿,而是说喊渴,还用了昏睡一词,想必参悟出了刘琦的用意。
“哦,我去看看。”刘表朝环儿端着的铜盆瞄了眼,果真发现了带有血渍的一小块浓痰状的血块,能吐出血块证明刘琦还有活力,要不然昏死垂暮之人哪来力气吐血?
刘表腾腾进屋,刘忠跟上,刘琦还和先前时一样趴着,脸埋在绸缎被子上看不出表情,但呼吸还是平稳的。
“琦儿,琦儿,你醒过来了么?”刘表忍不住又涕泪横流,蹲下抚摸刘琦的手又要诉说一番,顿时感觉刘琦的手和先前抚摸时不一样,不再冰凉,而是有了正常人的温度,心下惊喜。
刘表也是个有文化也懂点医术的人,此时儿子体温正常,呼吸匀称,有太医先前所诊脉象平稳的佐证,又亲眼所见铜盆中带血块的毒药,便断定儿子必能逢凶化吉。
见儿子刘琦已安稳地睡了,刘表起身招呼了下刘忠,摆了摆手,示意都不要讲话,为免惊醒虚弱的刘琦,刘表和刘忠移步室外。
两人来到卧室外,已近正午,初秋的阳光并不毒辣,反而照射的人有点慵懒,但刘表的心绪却不平静,用一种冷冷的近乎于要杀人的目光盯着刘忠,指了指已遮盖了白布的四个丫环,声音阴沉:“管家,你实话告诉我,这几个人确实是你所杀,而非公子所为?”
“千真万确。”刘忠被刘表充满杀气的眼光盯得有点发悚,稍稍稳了下神,便镇定了下来,已经抱过必死决心毅然杀死了四个丫环的刘忠,又怎会害怕刘表起杀心呢。
不过,现在的刘忠,可不想死,自知道刘琦为救自己而宁愿冒险吞毒,这份情是永远也还不清的。再说了,从今天刘琦的行为来看,自己的外甥刘琦决非懦弱无能之辈,刘忠还要遵从堂妹陈氏的遗愿辅佐刘琦成器呢。
在刘忠的护心服里,堂妹的一份绝密的遗嘱时刻不离身,关键的时候,便是助力刘琦成器的时候,刘忠等刘琦真正长大,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嗯,敢作敢为。”刘表对刘忠一向还是蛮欣赏的,凌厉的眼神有所缓和,却又转过一种近乎于商量的口吻问道:“你说丫环敢投毒害公子,连我都不信,别人会信吗?”
刘表口中的别人自然是指蔡瑁,只是不好点名以避嫌,尽管院子里除了几个死人外没外人听见,和刘忠对话,刘表还是为蔡瑁留着几份情面的。
“主公,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人言而改变。别人信不信我不管,反正我是信了。”刘忠和刘表打起了太极,望了望白布遮尸,幸好没留活口,死无对证了。
“好,就不提那事了。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若此事传出去如之奈何?”反正丫环是刘忠杀的,刘表想着善后的事就让刘忠你自己去解决。
刘表斜睨了下刘忠,仰望蓝天,突然感到恐慌,在院子的天井里望天是不是契合了“坐井观天”?难道是我落伍了吗?难道是我止步不前了吗?难道是我眼光不够远大吗?
“坐井观天”,不不不,作为荆州之主,我刘表能保百姓平安而免于战祸也算是件功德无量的事,若象曹操那样自不量力脱离袁绍,独立发展势力势必会穷兵黩武,受苦的依然是天下苍生。
当今身逢乱世,十路诸侯讨伐董卓,不过半年便又分崩离析,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世人皆知我刘表胸无大志,难道就忘了我也曾理兵襄阳,以观时变吗?难道就忘了我当初凭一纸诏书单骑走宜城赴襄阳,仅仅半年就强势平定了江南宗贼之事吗?
刘表迷信了起来,震撼于内心对“坐井观天”的恐慌,神智有些混乱,认为这有天井的院子,虽冬暖夏凉,实则颇不吉利,极大地影响了刘表安享荆襄七郡的心情,堂堂刺史大人怎能在院子里“坐井观天”?
刘表连忙吩咐刘忠,语言中带有一丝慌乱,正色道:“管家,这院子死了丫环,有血光之灾。待华佗先生来后,明天把这院子拆了,汝等与公子暂住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