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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惜云听得正津津有味呢,心里还不断跟着琢磨,可见这天底下有心机的女人勾引起男人来那可真是少说也长了一百个心眼儿!
当初娴儿看中了贺锦年之后不也是还在当姑娘的时候就有事没事上门给老夫人和王夫人请安,跟着又跟男人眉来眼去地勾搭么,进了门继续装小白兔,恭恭顺顺见着你就点头哈腰让条路给你走,她在后头小心翼翼地跟着顺便无声无息地捅你一刀。
姚颖更绝,男人还没给过她一个正眼呢就把个单纯无害的姑娘给活生生的逼死了。
贺从蓉算最没有太大伤天害理的了,可也是一见了个中意的男人就不顾妹子死活了的。
后来见识的肖暮雪手段是跟娴儿姚颖一样狠辣,可惜这男女之事光是排除异己不行啊,还得会诱惑男人,这般比起来倒略逊她们俩一筹。
如今眼前这位乔姑娘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六七年前才多大,十三四岁吧,面前算算还能说两小无猜呢,就玩起这么多花样来了。
可她既然这么多心机,后来又是怎么东窗事发叫曾夫人给发现的呢?而且宝珠的外祖郑家显然也发现了,否则不会不管她。
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曾夫人鄙夷地撇了撇嘴,“这就要怪她自己不积德了,后来倒是顺顺当当把跟官家少爷的亲事给定了下来,可谁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自己是这么个轻浮狡诈的东西。调教出来的丫头又能如何?那丫头比她大个一两岁,也是懂事的年纪了,不知是真的有意还是她多心嫉妒,反正就一口咬定她给自己的未来夫婿抛媚眼使狐媚子了。狠狠打了一顿撵了出去。那丫鬟心中不服,便到宝珠她外祖家和咱们家来把当初的事儿给抖了出来,那时候宝珠的爹娘成亲也有一年了。她娘正怀着她呢,我和亲家太太悄悄一合计,决定将此事对小两口给瞒了下来,使了点钱把那丫头打发走便算了。”
原来如此,这可不正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么?
董惜云听着倒怪解恨的,曾夫人曾亲身经历遭乔语琴戏弄自然更加如此,心中憋了许久的恶气算是一朝吐出倒也痛快。跟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向董惜云道:“我们老大那儿我还瞒着他呢没让他知道这鬼丫头上门来了呢,你说她这一趟来若只不过求点银子倒还好,可要是有个别的念想,我们老大那么个缺心眼儿从不防人的孩子碰上她,我可还真不放心!”
董惜云听了不由微微一笑。都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在父母的眼里孩子就算已经长大了成家了,可还是个孩子。
以她跟汤允文的几面之缘来看,这人或许大方豁达,或许跟朋友往来起来常常肯让别人占他的便宜,可却绝对不是个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傻子。
看汤家这几年的生意就知道了,汤老爷早在三四年前就不管事了,家里的生意大部分交给了大儿子。若这厮真是个缺心眼儿的,生意还能就这么越做越大了不成?
常言所谓的傻人有傻福,说的也不是真正的痴傻之人,而是大智若愚知道该犯糊涂时才装糊涂的聪明人。
因此便劝她,“汤大哥每年也就年末这两三个月能接连在家,可还不可劲儿地陪陪你和宝珠么?前几天我还听见蘅妹妹说他。镇日家不肯出门,别人请他吃饭听戏十有**都找借口不去,却躲在家里亲自动手给女儿做了个木马骑着玩呢。既然他不出门,那乔姑娘也进不去,太太还担心什么?”
曾夫人听着也觉得有道理,便将此事暂时抛开不提,跟董惜云两个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便自己家去了,回到家时洪嫂子已经到家,并告诉她乔语琴那儿一切都办妥了,派了个婆子守着她,不叫她翻出花样来。
曾夫人听见她这么说倒还算满意,不过还是不大放心似的,“她就这么肯老实听话?”
洪嫂子得意地笑笑,“不听话还能怎么着?一分钱憋死英雄汉,更别说她一个什么都不会又享惯了福的千金小姐了,不听太太的安排,难道出去喝西北风么?我看太太也太高看她了,不过就是个不安分的女孩儿罢了,能有多大的能耐。”
曾夫人听见连她也这么说心里方渐渐安定下来,却不知乔语琴孤注一掷一个人跑来上水,又怎么可能就这么乖乖地等着被她们送回去呢?
这不一等洪嫂子走了,她就跟被派来看着她的婆子刘三娘套起了近乎。
不多时便套问出了刘三娘并非汤家的家生子,也不是卖身到他家的死契,不过是到汤家帮佣得点钱帮补帮补家用而已,自己在镇上倒是有家有口有儿女的。
因此心里便慢慢琢磨开了,既然如此,对汤家的忠心便打了折扣,汤家可以给钱雇她干活,自己也可以动之以情哄哄她再给她些钱让她替自己办事啊!
想想主意已定,便哭哭啼啼将自己如何如何命苦、未来婆家如何绝情悔婚、二叔一家如何如何欺负她们孤儿寡母和逼她嫁给个老头子的事儿全给说了,她本来生得就讨人喜欢,嘴巴又会说,这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可怜劲儿,很快就把老实巴交的刘三娘给说动了,待她说完,老婆子倒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可怜的姑娘啊,你这么说起来我倒要私底下埋汰埋汰我们太太了,既然你二叔这样绝情,她怎么好写信给他叫他来接你家去呀?这不是把好端端的姑娘家往火坑里推嘛!”
这话说得乔语琴一把握住她的手只差没喊出一声亲娘来了。
“妈妈是个厚道人,语琴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也不愿做那刀板上的鱼肉坐在这儿等死。如今求太太已经没有用了,唯一指望着我那表姐夫能念着昔日与我表姐的夫妻恩情可怜可怜我,出手救我一救。”
说着这话时却是脸不红心不跳,丝毫不提自己这一趟来对汤允文存着的真正心思,反而再三强调表姐夫和表姐,叫刘三娘以为她想见汤允文完全是因为走投无路只好见个亲戚就去求人家了。
果然刘三娘被她骗住了,毕竟是个大字不识一个一辈子都在洗衣做饭干粗活的老妈妈,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去防着她?
再者洪嫂子也只嘱咐她过来伺候这位亲戚家的小姐,要什么就给她什么,若她出去就劝劝不叫她去,若劝不住就回府里去回她。
所以她心里可还真没防备这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小姐竟是个诡计多端的是非精,还傻傻地替她着想,“可我们大爷在府里,如今太太不许姑娘到府里去,你如何能见得上他?”
乔语琴忙一把擦去脸上的泪水向刘三娘楚楚可怜地恳求道:“妈妈在府里是有体面的老人,打听一下大爷今儿去哪儿,大约几时出门又有何难?若妈妈肯为语琴动动这个嘴皮子,语琴下半辈子吃斋念佛在家里给您供一个长生牌位,一辈子记得妈妈的恩情!”
这话把刘三娘给奉承得高高的,刘三娘心里听着当然受用,本来就已经对这女孩儿起了恻隐之心,这么一来倒真的摇摆不定了,到底还是有些惧怕东家曾夫人的威严。
乔语琴见她略有松动了赶紧趁热打铁将曾夫人给她的一包碎银取出当着她的面倒出来一大半在她手里,估摸着也有个三四两的样子,多不算多,可却也够她这样的粗使仆妇一年的工钱了。
果然刘三娘把钱捧在手心里胆子便越发肥了起来,人也更仗义了,当即把心一横拍了拍胸脯子,“姑娘放心,晚上我就回去打听去,门房上那几个小厮跟我们都熟,只需问几句保不准就都说出来了。你且安心歇着等我的信儿吧!”
乔语琴也不含糊,当即双膝点地跪了下来千恩万谢,把刘三娘给捧上了天,一入夜便催着她偷偷回汤家打探消息去。
也合该她走运,那汤允文在家里待了好些天,偏偏两天后还真要出门。
原来镇上来了个皮影戏班子,这可是孩子们最爱的玩意儿,常常一两年也看不上一次,因此宝珠早缠着他要他带着去了,他本来想把那班子请回家里来演给孩子看得了,可一想起宝珠从小没妈又没个兄弟姐妹做伴的,已经够寂寞的了,难得凑个热闹又怎么忍心还叫她一个人闷在家里,因此便派人出去找那班主说了,后天一整天他包下了,还在老地方演,请全镇的娃娃们都去看去。
乔语琴一听见这消息可不满心雀跃么?
夜深人静对着镜子左揽右照搔首弄姿,自觉自己如今比起当初那一团孩儿气的时候要丰韵也风情得多,汤允文本来就对自己有些意思,如今死了老婆这么多年一直独身难道就不孤单?或许就因为心里等着她也未可知呢!
只需叫她能跟他见上面再言语诱惑诱惑他,只要他自己有心续弦,曾夫人就是再怎么不乐意也没用。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