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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烈从灵力俱乐部的光门出来,一颗心被狂乱又复杂的情绪占满,总管一席震撼性的话把他推进了摧心的痛苦之中。
他真的是豹族唯一活口?
是方兹永生的动力来源?共生!多么可恶又可怕的词藻,他的命竟和一个可能是灭族的凶手紧紧系在一起,甚且还为他卖命、杀人?
不!他得回去找方兹问个明白,他得找回自己的过去,否则他这二十三年不就白活了?
他往机场的方向飞奔着,回到豹岛去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在那个罪恶满盈之处,有着他想要的一切答案。
他的行踪一下子就被雀利儿发现,她不断地移动位置,很快地就接近他。
“仇烈!你不能现在就回去,停下来!”她在他身后猛追。
他没有理她,径自往前奔去。
“仇烈,方兹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的,他诡计多端,怎么可能承认他的罪行?”她的身影始终贴着他。
“别管我,雀利儿!”他头也不回地怒喊。
“冷静下来,仇烈,先把你颈部的项圈除掉最重要,因为那是他控制你的管道啊!”她也大叫。
“滚开!”他忽地在路旁站定,伸手拦下一辆车,一脚就跨进去。
“我不能让你回去冒险!”雀利儿发火了,一手握住他,瞬间就將他带回她的别墅。
仇烈发现自己竟来到一个陌生的房间,气得一把甩开她的手,狂怒地说:“谁要你多管闲事的?”
“我不能让你又掉进方兹的陷阱中。”她试着平心静气。
“这是我个人的事,你不用管。”
“你是灵力俱乐部的会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不是!去告诉总管,我只想彻底了解我的身世,并解决和方兹之间的恩怨,至于会员这个身分,你们另外找人吧!”他推开她,走向房门。
她移位到他面前挡住,不放弃地说:“你别无选择,仇烈。你注定是我们的一员,就像你是豹族的人一样,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
“我还没有完全相信总管的话,所以你别太早下定论。”
“那你更没有理由相信方兹的解释。告诉你,他不会承认的,这么多年把你蒙在鼓里了,你以为他现在会说吗?”她的脾气压不住了。他难道不知道她在担心他吗?
“我会逼他说的,让开!”他阴鸷地瞪着她。
“我不会让你走的。”她动也不动。
“让开!否则我不客气!”他片刻也待不住。
“除非你打倒我。”她冷冷地道。
“别惹我,雀利儿。”他握紧拳头。
“我是在劝你,因为我不愿再看到你受伤。”
“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我们之间扯平了,我的事你别管了。”
“我偏要管!”她执拗地拉住他的双臂。
“你…可恶!”他说着挣开她的手,向前跨一步。
她没有稍停,出手攻向他的颈侧。
他俐落地闪开,手自然砍向她的背部。
“啊!”她痛呼一声,身子往地毯上倒落。
“雀利儿!”他慌乱中想起她背部的伤,急得跪倒抱住她。
“你…”她发现自己痛的不只是背,还有心,她为他的遭遇心疼。
“没事吧?”明知她有伤,他还下手这么重,真是!仇烈深深自责。
“不要去!”她抓住他的手,第一次这么为一个人焦虑。
“不要拦我,雀利儿,我不把事情搞清楚一定会疯掉的。”他的双眉蹙成一直线。
“但看你去我也会疯掉!”她直视着他,对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愈来愈清晰。
“你…你在说什么…”他怔住了。
“每次看你被方兹操控我就好难过,我再也不要让你受那种折磨,再也不想听一次你被逼而变成黑豹的那种低号…”她眨眨眼,奇异的情潮从胸口涌上眼眶。
“雀利儿…”她在说什么啊?
“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愿意看你回去那个地狱。我有直觉,只要你一回去,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她激动地把心情全盘说出。
“不…你只是同情我罢了!你爱的人明明是幻夜…”他摇摇头,不敢相信。
“幻夜?你在说什么?”她愣了愣,怎么会扯上幻夜神行?
“我看得出,你和他…”
“我和幻夜?我们怎么了?”她惊奇地问。
“回去他身边吧!他比我这个非人非兽的危险男人好多了。”他轻轻放开她,站起身。
“你在说什么?我和幻夜之间没什么啊!”她急得大叫。
“不管如何,反正你别再跟着我就对了。”他强迫自己别去想她话中的含义。
这算什么?她的告白似乎是多余的,他根本没有感觉。
雀利儿心中酸涩地道:“原来…我搞错了…”
“什么?”他低头看着她,心中一紧。
“你对我并没有特别感觉,原来我只是被我的错觉骗了…”她苦笑地站直身体,抬头看他。爱情,原来是一门这么难的课题!
“雀利儿!”她那是什么神情?
“好吧,如果你执意要去,那我和你一起去。”她勉强振作起精神,小小的失恋算不上什么。
“你不可以去!”他急急地阻止。
“你可以去,我为什么就不能去?”她生气地反问。
“我去是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事…”他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就算是你的事我也管定了!”她的冷静不见了,冲着他大吼。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缠着我?为什么?”他火爆地咆哮。
“那是因为我爱你!我放不下你!可以吧?”她大喊,泪水不知何时从眼角溢出。
时间倏地静止了。
他们两人被墙上依稀犹存的“我爱你…”回音震得无法言语。
仇烈尤其动弹不得,她的话,她的泪,就像核弹在他体内炸开,撼动了他的五脏六腑,烧灭了他的每一个细胞与每一条神经。
她爱他?她说她爱他!
雀利儿则对自己为何会脱口而出感到懊恼,这样一头热的表态无非让自己丢脸而已,她干嘛要说出来?干嘛又要流这没有意义的眼泪?
“你可以不用理会我的心情,但只要你回豹岛,我就一定要跟。”她吸了吸鼻子,转开头避开他的眼光。
“雀利儿…”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心都烫了。
“别劝我!我的固执是出了名…”她想甩开他的手,非但没有甩开,整个人还被抱进他温厚的怀中。
她不明所以,用手肘顶开他,迷惑地抬起头,“仇烈…”
他倏地攫住她的唇,双手拢得好紧,狂吻住她柔软又鲜润的小嘴。
她傻眼了。他…吻她?
“老天!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压抑的感情终于可以释放出来,他的吻毫不掩饰他的心,炽烈地从她口中找寻记忆中的芬芳。
她的甜美依然,在豹岛那一次的拥吻太过短促,没有时间慢慢品尝她,而现在她整个人就在他怀里,告诉他她爱他…
老天为什么不让他早点遇上她?他將心中的叹息传进她柔润的口舌,用她的唇来抚慰他孤独已久的心。
“你说…你爱我?”她喃喃地贴着他的唇轻问。
“爱到无法自拔!爱到几乎疯狂!”
他爱她!雀利儿惊喜地聆听着他的低喃,心在瞬间从谷底飘上天空。
在爱情中,原来一个吻就能带人飞入天堂!
她闭起眼睛生嫩地回吻她,双手不自觉地攀在他健硕的肩上,借着他的力量来稳住自己微颤的双腿。
“雀利儿…雀利儿…”他紧紧揽住她的细腰,吻从唇慢慢滑向她的耳后与颈间,低唤着她的名字。
紧绷的情绪在激情中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他几乎不愿放开她,抱着她倒向大床,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不停地细吻着她的眼耳唇鼻。
两人的体温上升了,口与口间传递的火热变成了猛烈的欲望,摧毁了他们的理智与杂思。
他轻轻地解开她所有的衣衫,再用自己匀称的身体將她如玉脂般的娇躯紧密里住,似乎怕这一切都只是幻影而已。
他刚开始非常轻柔,用磨人的碰触来解除她的慌乱,直到她反手抱住他的颈子,嘴里不自主地吐出呢喃,他的欲火才在瞬间爆开。
他的吻逐渐狂热,舌尖又探进她的口中寻找火源,在掳获她的响应之后,他的喘息愈来愈粗重,唇的索求也愈来愈多…
雀利儿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对这种不熟悉的亲昵,她其实有些害怕,尽避书上和电影上有太多教材可供参考,但都不及真实的体验来得惊人。
他的皮肤是那么的平滑、光洁,又烫得炙人;他半瞇的棕瞳中有着想被解救与释放的急切;他的唇吻过的每一处都像被烙印了一样;他的动作带着豹所特有的优雅魔力;浑身散发着要將她一口吃下的强烈欲念…
扁是被他盯着,她就浑身轻颤,无法思考。
他吻着她的粉颈,大而修长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探索着来到她的**,紧接着又低下头含住那小巧的**,吸啜着她身上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的香甜。
“仇烈…”她被从小肮往脑门窜升的悸动震慑得无法思考,只是闭紧眼睛去感觉从未有过的狂烧。
“我爱你…雀利儿…爱你…”他早已在失控边缘徘徊了,埋首在她的胸前,他嘴里不停地低喊着,手也抚遍她的全身,似乎想从她身上得到某种对抗自己的量。
“仇烈…”她贴近他,弓起身体。
他突然变得躁动,將她拉到自己身上,狂风似地吻着她的唇、她的**、她的小肮…
那沸腾的情火將两人卷入另一个世界,雀利儿在那里解开了爱情的真义,在同时感到疼痛与快感的剎那,她明白了爱情对人类的影响力有多么强大,那绝不是一些数字所能解读,也不是科学所能证明,那是一种实际存在却又无形无状的东西,它左右着每个人的喜怒哀愁,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凭感觉体会,只有身陷其中的人方能了解…
她叹口气,事后依偎在仇烈身旁,终于明白冷观为爱而放弃一切的决定了。
真爱对女人而言,其价值永远无可取代!
***
仇烈在午夜惊醒过来,睡梦中许多豹影与号叫交织成血淋淋的画面,他心跳不稳地瞪着铺满碎花壁纸的天花板,这才醒悟身在何处。
雀利儿正在他怀里沉睡,她窈窕无瑕的身子抵着他,全身散发着馨香,把他的心神再度打乱。
她一点也不害怕他与众不同的体质,而且在知道他随时会变成黑豹之后还是爱上了他,这是上帝在补偿他受了二十多年煎熬的礼物吗?
他忍不住吻着她柔细的发丝,对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哑然失笑。
要是她没绊住他,此刻他已经回到豹岛去了。她的一句告白,叫出了他内心的爱火,让他再也把持不住,那一瞬间,他只想拥有她,只想抱住一个真实的东西来抚慰自己空虚又愤怒的心。
他的唇贴住她的,撩动着她的**,把她从寤寐中闹醒。
“仇烈…”她抚摩他的脸,微微一笑。
“为什么我们会相遇、相识?”他的脸埋进她的发间,不放过她身上的任何气息。
“因为我们一直在找寻彼此。”她的手指在他背上画着。
“我总以为我这一生不会爱上任何人…”
“是吗?”她吻了吻他的锁骨。
“可是当我看见你投入幻夜神行的怀里时,我才明了自己有多么嫉妒,因为我那时恨不得把他宰了,把你抢过来,吻你,抱你,带你上床,每分每秒都把你绑在我身边,不让你离开。”他一翻身,占有地把她举到身上。
“难怪我总觉得你讨厌他。”她觉得好笑。
“谁教他老是拥着你向我示威。”
“有吗?”幻夜几时这么恶劣了?
“当然有,他存心整我。”现在想想,那家伙从头就一直逗着他玩,该死!
“其实我和幻夜只是单纯的伙伴,他把我当妹妹般宠我,而我也只把他当哥哥,我们嬉笑惯了,言行无忌,但这并不表示我和他之间有爱情。”她解释着。
他抓住她的手心吻着,静静听她说。
“可是…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就觉得自己可能病了,每回被你握住手就面红耳赤,一靠近你就心跳加速,连…连上次和你接吻时都像随时要死掉一样,四肢发软,全身无力…这些,和幻夜在一起时都不曾感受过…”她羞涩地说出心底的秘密。
騒动的血液又在短短几秒内全聚集到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原来…不只有我一个人为情所苦。”他拉下她的头吻住她的唇,先是轻点,然后细细地吮着,用舌尖描绘她的唇形,珍爱地收集她呼出的每一份气息。
久久,仇烈才放开她,轻柔地抚弄着她的发丝,在她耳边问道:“第一次…痛吗?”
她摇摇头,將酡红的脸埋进他的肩窝。痛是痛,但爱情让这个痛有了意义,她不后悔。
“我总是太狂猛了,无法好好控制我的力量。”他自怨地喃咕。
“我知道,丽塔警告过我了。”她想起了在豹岛时丽塔充满妒意的话,忍不住笔意提起。
仇烈身体一僵,久久才问:“丽塔?她告诉你什么?”
“她说你在兴奋时力量会特别大。”原想开个小玩笑,但话说出口她才发现带点酸味。
“雀利儿…”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他和丽塔之间的关系除了性,没有其它,偏偏这点又无法对她说明。
“你和她很‘好’吗?”她并不想翻旧帐的,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和那个騒女人之间是否有过爱情。
“雀利儿…”他词穷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和很多女人上过床,那是你当豹神的职责嘛!不怪你!”她说得大方,口气却不好。
“你生气了。”他看得出来,她从女孩蜕变成女人了,连爱吃味都学得有模有样。
“没有!我干嘛生气,你够强壮,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转过身,明褒暗损。
听听,这丫头说的话多气人!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扳过她的肩,“别闹了,雀利儿,男人有时候没有爱情也能上床的,纯粹生理上的发泄。”
“那更糟!懊不是你的兽性太强的缘故吧?”她冷哼一声,随便就能上床的一定没什么道德观念,可是,谁能要求一只豹懂得“道德?”
“兽性并非是坏的,你知道吗?豹是种独栖的夜行性动物,它们习惯单独行动,警戒心强,不容易接近,但是只要能驯服它们,博得它们的信任,它们就绝对忠诚。”
“这么说,你和这么多女人上床只是在找驯兽师?”她歪曲他的意思。
“不…我在找能拯救我的人。”他的眼神变得晦涩。
“拯救?”
“是的,在被迫杀人后我总是觉得心寒,我渴望有人能帮我解除这无葯可医的毛病,于是从一个女人到另一个女人,要的不过是一夜的温暖。可是,这些温暖都是短暂的,我的心愈来愈冰冷空虚,到后来,我知道再多女人的抚慰也挽救不了我的灵魂,于是自暴自弃,对杀人不再有感觉,认为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对与错,我的眼前也看不见光明…直到遇上了你…”他將她按进怀里,脸颊磨蹭她的额。
“我怎么样?”她觉得气消了一半了。
“你和我是两个截然不同世界的人,在阴暗的地方待久了,你的纯真和率性一下子就占领我的心…对我而言,你就是个热源,只要看着你,我冰寒的心就能解冻,我的空虚就能填满…”他抓住她的手放到胸口,继续道:“爱上你,让我不再孤独…你能了解那种感觉吗?”
“仇烈!”她用唇贴着他的心脏部分。“我知道了,别说了。”
“所以我要去找寻真正的我,雀利儿,你该该了解我有多么想弄清楚事实的真相。”他抬起她的脸,吻着她的眼睑。
“我懂,但你为何不先解开项圈再去找方兹?因为没有了项圈,他就无法再控制你了。”她抚着他的项圈,正色地说。
“可是只有方兹知道密码…”他苦笑地说。
“我们可以利用仪器侦测,别忘了灵力俱乐部的配备并不输给净灵会。”他绝望的表情让她的心揪痛。
“是吗?”
“是的,让我帮你,仇烈,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
她的声音淹没在他的狂吻之中。是的,他爱她,而他也需要伙伴。
她主动地回吻她,一双小手极具安抚力量地搓揉着他的背脊。
一段缠绵的热吻结束,仇烈慢慢撑起上身,低头凝睇着她,表情深沉。
“雀利儿,若要我回灵力俱乐部,就先答应我一件事。”他静静地说。
“什么事?”她直觉他的事是个难题,因此小心警觉地盯着他。
“灵力俱乐部不是卖希望吗?那么,我就买一个希望。”
“你要买希望?”她吃惊地问。
“是的。”
“什么希望?”
“如果拿掉项圈后连我也对付不了方兹时,就把我杀了!”他认真地看着她。
“把你…杀了?”她惊愕地睁大眼睛。
“是的。我的银行户头里有五千万美元,就用这些钱买方兹一条命,而且我要你亲自执行。”
“不!”她脱口而出。这种要求太过分了。
“你的正义感跑到哪里去了?雀利儿,达成客人的希望不正是你们的工作吗?”他捧着她扭曲的脸,眼中有着哀伤。
“你也是灵力俱乐部的会员,会员与会员之间是不做买卖…”她猛地摇头。
“我不是,我还没加入,也不会加入,所以,记住,当我无法杀他,又不能自己了断时,就杀了我!方兹若真的与我之间有着这种共生的关联,那只有我的命能抵他的命。”
除了杀他,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方兹真的是不死之身吗?
“一定还会有其它方法的,一定…”她盯着他那双深沉的眸子,知道他的决定已不容反驳,但她怎能答应这件事?怎能?
“这只是预防,雀利儿,预防我失手。可是,不管结果如何,不管我是生是死,我都永远爱你。”
“不…”她的爱情才要开始,怎么就注定是一场悲剧?
“答应我,这是我唯一的希望…”压倒她,他以嘴封住她的唇,暂时不再思索过去与未来的种种,现在他只想去感觉她、爱她。
雀利儿在忧伤与不安中把自己投入他扬起的欲海中,她相信,事情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一定会有办法!
随着两人激情的拥吻,高潮来得又急又快,她沉溺在他带给她的欢愉之中,而他也找到了足以驱除凛冽的温暖,交缠的形体,凌乱的被褥,他们在喘息中融为一体,彷佛从开天辟地以来就不曾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