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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她们的意料，对于她们的晚归，老太太并没有多问。只当是大公主喜欢她们，多留了一会儿。
明湘和安宁相视一眼，也不戳破，陪着老太太说了一会儿的话，各自回了屋子。
又过了几天，刘端柔的及笄宴到了。帖子是一早送过来的，因着距宴会没几天，从外祖家归来的端柔，便没有过来寻她。
这一日一大早，明湘便醒了过来。
未央和锦绣却已经候在一边了。见她睁开眼睛，纷纷上前来。
“什么时辰了？”明湘望了一眼窗外，慢慢披衣坐起来。
未央就笑，“时辰也还早着呢，才刚过卯正。”
明湘就有些惊讶。她已经很久没有醒的这样早过了。虽然想着今日要出门，必然是要早起的，却没有想到会这样早。
锦绣就端来水盆，笑道，“姑娘嫌早了？”
她放下水盆，一边拧干帕子，一边摇头，“这个时辰可没有姑娘想象的那样早呢。若是奴婢说，这个时辰起，刚刚好。”
明湘就有些惊讶，“哦？”
这样早的时辰，就算是慢慢去到刘府，这时辰也只会富余，怎么会刚刚好？
“您最近很忙，刘大姑娘的帖子大概没有仔细瞧吧？”未央一边迅速为明湘打扮，一边笑着解释道，“之前送帖子过来的小厮说了，刘大姑娘的及笄礼可是和一般闺秀们的都不一样。等礼仪结束之后，刘府还准备了其他的活动呢。”
明湘无言，正如未央所说，她没有认真看那张帖子。
幸好未央和锦绣留了个心眼。也幸好那个送帖子过来的小厮这样机灵。
若是坏了端柔的事儿，那便不好了。
明湘一边庆幸。一边又暗暗在心中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做事这样。因着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对整件事情产生重大的影响，所以即使是蛛丝马迹也不能也放过。特别是，她现在还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中。
虽然齐氏暂时有些失势，然而想要真正将她扳倒，却仍然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想当初，齐氏之所以能够成功成为顾府的继室，除了她自身的手段不低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便是齐氏的娘家势力也不可小觑。
虽然近些年因着齐氏兄长的外调，两家的往来没有那么密切了，但是明湘却知道。联系虽然没有那么密切，却也不是没有联系。至少齐氏就和娘家的人保持着书信往来。
老太太和顾二老爷也很是看中齐氏的兄长。
所以，齐氏才能够在顾府后宅中翻手云覆手雨这么多年。
想要彻底将齐氏拉下马，首先就应该要断了她和自己娘家的关系。或者。是她找一个和齐氏娘家势力相当，甚至更大的靠山。
不管是选择哪一条路。她都需要从长计议。
然而，时间却也不是那么宽裕。
若是她没有记错。齐氏的兄长，马上就要调回京城了。只要齐氏的兄长，她名义上的舅舅回京述职。那么齐氏的过错便会被老太太一笔勾销。府中该怎么做，还会怎么做。
明湘皱了皱眉。
若不是今日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恐怕真到齐氏东山再起的时候。她便会觉得手忙脚乱吧？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事情都集中在了这些日子中。
她有些焦头烂额了。
“姑娘。您瞅瞅？”未央为明湘认真打扮了一番，松了一口气，低声询问道，“这样可好？”
未央的眼光向来好。明湘只随便瞅了一眼，便点点头，“便这样吧。”这样的装扮倒也正式，又不会将今日主角的风头盖过去。
看来，未央倒是花了不少心思。
未央就咧着嘴笑了笑。
锦绣又急忙端上热茶来，“姑娘，早膳已经备好了，您可要现在用些？”
虽然参加端柔及笄礼的人并不多，然而及笄礼是一件大事，过程又复杂，若是现在不用些，也不知道究竟能够在什么时候才能再吃上一口。
这样想着，明湘便点了点头，“也好。”
倒也不能吃得太多。不然在及笄礼的过程中出了什么篓子可就不好了。
锦绣和未央也都明白明湘的担心，便也没有劝，只吩咐小丫头将早膳的盘子给逐渐撤了下去。
“姑娘，可是还要去给老太太请安？”锦绣问道。心中也有些担心。这个时候，恐怕老太太也还没有起。
未央就笑，“今儿个不用了，老太太昨儿晚上特意吩咐过了，让姑娘直接带着咱们离开。”
想来也是考虑到了这样的因素。
锦绣就松了一口气。
这样倒是节省了不少时间。若是马车行进地再顺利些，到达刘府的时间也是刚刚好的。不算太早，却也不算晚。
正好符合姑娘的身份。
直到昨日，未央和锦绣才知道，参加刘大姑娘及笄礼的人中除了姑娘以外，其余的都是皇亲国戚，最不济的，也有个郡主的身份。像姑娘这样什么封号都没有的深闺女子，倒是显得奇特了。
正是因为这样，今儿个她们的礼仪便更加要注意。
万万不能出一丝纰漏。不然，便会被那些郡主公主的耻笑了去的。
未央和锦绣只觉得很是紧张。
明湘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这也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和那些身份尊贵的人们接触了。之前在皇家围猎场中，虽然和那些贵人们没有怎么说过话，却也好歹是在一起待了好几天。就是前不久，她也才从宫中回来。
只要不主动去惹事，那些贵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因着贵人们骨子中的骄傲，一般来说，必然不会和她这样没有什么身份的人计较。
所以倒是不用担心那些贵人们故意找茬。
明湘担心的，只是及笄礼上的礼仪问题。她还从来都没有参加过及笄礼。
前世的时候不到十五岁，她便嫁了出去。到了后来，真到了及笄的时候，却又因着各种各样的原因，到底没有举行自己的及笄礼。
她又从来没有参加过别人的及笄礼。
虽然老太太给她讲了不少及笄礼上应该要注意的问题，明湘却还是有些担心。
这样的情绪，就算是她前世为了真正获得林府后宅权利，而踩出一条血路的时候，也没有过。
体会到这一点，明湘不禁有些自嘲。
她倒是从来都没有想到，原来她的心底竟然还残留着这样的情绪。
大概因为她是端柔吧？
明湘勾了勾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马车辘辘地行进在空旷的大街上，产生不小的回响，却又在明湘的心中激荡起层层漪涟。
不过，这样的感觉倒也不坏。
明湘垂了眼，深深呼出一口气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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