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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带着房崎和奏明,跟着长孙涣的小厮,来到位于东市旁边隔街的安邑坊的平安客栈,远远的就看见客栈门口围着不少人,里头传来乱糟糟的声音。
平安客栈分为前中后三部分,前头的四层小楼是吃饭用的酒楼,中间是五层小楼是用来住客的,后头是给人多的客商用来租赁的七间精致的小院。
下了马,秦明率先上前负责开路,房遗爱等人跟在后头,一起挤进了幸福客栈前头的酒楼。
进了大堂就见十几个青壮年,正在张狂的砸着客栈里的桌椅碗碟,上前阻止的跑堂等人全都鼻青脸肿,有几个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旁边车马行出车回来帮场子的车夫和马夫,正在硬撑着帮忙救场子,眼看着也要不敌。
“给我打!狠狠地打!我看谁还敢到小爷的地盘上撒野!”看那几个青壮年的样子,显然是没事儿找茬的地痞无赖,房遗爱直接下令道,说完自己上去直接找人开打了。
秦明和房崎听了房遗爱的话,也加入了混战之中。
房遗爱和秦明、房崎三人这边才刚开打,外头程怀亮就嚷嚷着待着一群饿狼般的家仆,冲了进来。
“一个都别放走!给爷往死里打!妈的,不打的他们满脸桃花开,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敢在也的地盘上撒野!”程怀亮叫骂着,逮着一个混混照面就是一顿老拳。
“爷的地盘也是你们能够随便撒野的?当牟是没软蛋的泥胎子!操!”程怀亮边打边骂。
不到盏茶的功法,十几个找茬的混混全都哼哼唧唧的歪在了地上房遗爱拉住仍不解气的程怀亮,让客栈里的小二找绳子,挨个把人给捆了。
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小二,气呼呼的拿着绳子,不时的朝地上的人踹上两脚解解气,更是愤愤的把砸自己吃饭应声的混蛋全捆成了猪仔样,难以动弹分毫。
房遗爱和程怀亮两人,直接在凌乱的大堂里审问了半天,也只从这几个人嘴里得出,他们是拿钱奉命来砸幸福客栈的 至于出钱的人是什么人,他们根本不知道。
这边审问完了,那边办安的差官才不甘不愿的赶来过来,把人扔给歹年县办差的衙役,不待房遗爱揪住自己,程怀亮悄默声的上马赶紧跑人了。
送走衙役房遗爱的空的时候客栈的元掌柜被两个伤轻的伙计架着来到房遗爱面前,替程怀亮跟房遗爱告辞道,“房公子程二少爷已经走,说是让您不必找他,有什么事情抽空再聊。”
“抽空再聊?算他小子今天跑得快。”房遗爱恨恨的说了一句,让元掌柜的今天早点打烊让人请个大夫,给大家看看伤,医药钱全都走公账 这个月的月钱双倍。
元掌柜的应下,下去处理事情了,房遗爱让房崎去找外出办事的沈文灿,让他找时间去找今天的这几个小混混好好的聊聊。
房遗爱估摸着今天够呛能回家了便让秦明回家去报了声平安,就说自己在医馆过夜让他再去医馆跟洛子渊打声招呼,别到时候穿帮了。然后,自己才转身去了后边的小院。
七间精致的小院,全都是按照北斗七星的称呼命名,长孙涣正窝在天机院内。
推门进了天机院的正房,一股呛人的酒味直冲而来,当场熏得房遗爱干咳了两声。
“房公子,您看?”长孙涣的小厮带着哭腔对房遗爱说道,希望房遗爱能够劝阻一下地上烂泥般,还依旧抱着酒坛子不放的长孙涣。
“自从昨天晚上一直这个样子?”房遗爱皱眉问道,眼神探究的望着兀自灌酒的长孙涣。
“昨天少爷带我出来,就一直抱着酒坛子不放,昨天半夜醉酒后,今天中午才醒来,醒来之后还是一个劲的抱着酒坛子不放。”长孙涣的小厮长孙溢担心的说道。
“出来的时候少爷说留了书信在府里,不让我回府,所以……”,长孙溢交代道。…。
“知道了,让人送些清淡的小菜,再送些清粥来,还有解酒药,你们都下去。”房遗爱吩忖道,自己进了屋里,把烂泥般的长孙涣扶坐在了椅子上。
“嘿嘿嘿,房遗爱。”长孙涣把脸凑到房遗爱脸上,几乎是鼻子贴着鼻子,这才认出房遗爱来,摇摇晃晃的跟房遗爱打招呼道,“你来了。嘿嘿嘿,哥哥我,心情不好,来,陪,陪,陪哥哥喝酒。”
长孙涣摇晃着,辨不准房遗爱的方向,把酒坛子送到了房遗爱旁边,要不是房遗爱眼疾手快,半坛子的酒就要孝敬土地爷爷了。
看着长孙涣眼里,即便是醉 酒也掩饰不住的失落与哀伤,房遗爱看着很是心寒,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以前万事不盈于心长孙涣如此伤心,接过酒坛子,仰头灌了一口,对长孙涣说道,“有什么事情,跟兄弟说说,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帮忙?帮什么忙?”长孙涣抢过酒坛子,两眼迷茫的望着房遗爱,下巴支在酒坛子上,然后顿了一下,想了想,再次说道,“嗬嗬嗬,帮忙是?你根本帮不上!帮不上!帮不上!”
房遗爱眉头紧皱,不解的看着不停摇头摆手的长孙、涣。
“房公子。”长孙溢带着两个小二,端着房遗爱吩咐的东西进了来。
东西在桌子上摆好之后,小二退下,房遗爱叫住长孙溢。
“昨天涣涣带你出来之前,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房遗爱问道。
“没有。”长孙溢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摇头说道。
“行了,你先去隔壁歇着,有事我再叫你。”见问不出所以然,房遗爱只得摆手让长孙溢退下。
连哄带骗的,总算是让长孙涣喝下了一些清粥,又给他灌了一碗醒酒药,又让人送来一桶温水,房遗爱按着长孙涣,让长孙溢给他擦洗了一遍,这才把长孙涣扔到床上。
“遗爱啊,兄弟,哥哥心里难受!难受啊!”长孙涣躺在床上嚷嚷着。
“行了,你下去,我在这里看着就是了。”
听到长孙涣的狼嚎,房遗爱只得自己看着他,让昨天就没睡好的长孙溢退了下去。
听了长孙涣一夜的醉话梦话,第二天天蒙亮的时候,房遗爱让房崎去东宫给自己告假,吩咐长孙溢去厨房叫饭菜。
饭菜摆好之后,长孙涣也张开了眼睛,看到房遗爱,长孙涣怔了一下,摇晃着有些胀痛的脑袋,起身问道,“你小子怎么来了?”
“洗漱吃饭。”丢下四个字,房遗爱坐在饭桌上,端起一碗粥,慢悠悠的喝着。
长孙溢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长孙涣洗漱,没敢去看长孙涣瞪过来的眼神。
“别为难他了,他也是关心,否则,干脆让你醉死算了,何必连哭带喊的把我给找来。”房遗爱白了眼长孙涣,替长孙溢说了句公道话。
感激的看了眼房遗爱,伺候好长孙涣之后,长孙溢赶紧退出了房间。
坐下身来,长孙涣喝着房遗爱帮他准备好的清粥,有些怔神。
两人各怀心事,静静的吃完了早饭,东西被撤下之后,长孙涣望向房遗爱说道,“你,不问问我为何酗酒吗?”
“我想问,你想说吗?”房遗爱真的望着长孙涣的眼睛,说道。
“我,”长孙涣避开了房遗爱的眼神,语气一顿,望向房外白云漂浮的天空,半响才续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想不想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又或者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房遗爱问道。
“也许,”长孙涣望着房遗爱,想了一下,说道,“可能都有。”
“那你打算一个人自己憋着?”房遗爱问道。
“如果可以,我不介意。”长孙涣朝房遗爱勾起一个淡然的笑容,略带哀伤的眸子带着水光。
“嗯,我也不介意再把你灌醉一次,一次说不全的话,就再灌醉第二次,还不行,就再接着灌,直到你把话说清楚为止。”房遗爱无所谓的说道,眼望着天空,语气却是坚决无比。
长孙涣听的出来,房遗爱话中的意思说是,自己昨天夜里说醉话了(因为他自小可没有说梦话的习惯),而且自己醉话中应该是说了什么,房遗爱也听到了,还听懂了一些。
长孙涣的眼神踌躇了一下,望着房遗爱仰头望天的样子,他知道房遗爱的话只是想让自己说出心结,即便自己不说他也不可能真的逼自己喝酒,但肯定会从别的途径去打听自己的心结所在。
“我宁愿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遗爱,别问了。”长孙涣闭上了眼睛,苦涩的说道。
“一个人的苦,分出来才会变得淡薄,否则,埋在自己心里只会越酿越苦。更何况”、房遗爱拍了拍长孙、涣的肩膀说道,“我既然已经断断续续的听了那么多,早晚我也会知道,我倒希望你会说出来。”
“你,听到了多少?”长孙涣等涩的张眼问道。
“不多,归结起来不外是长幼嫡庶罢了。”房遗爱说道。。)正在奋斗二更,可能会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