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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金铃儿离开后,房遗爱丝毫不受影响的举动,秦明、秦亮和房崎几个人看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金铃儿说出的耐人寻味的话,几人均感觉房遗爱和她之间应该是有些故事的,怎么这会儿人都走了,还是带伤,房遗爱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时间想不明白,房遗爱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心思藏的太深?
房遗爱从来都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说法。虽说和金铃儿的初见场景有些,算得上是暧昧,不过对于从开放的兽身男女时代传来的房遗爱来说,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夜里,对视一眼然后直接上床的男女太多了。
当然,房遗爱虽然不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却也不敢宣之于口,毕竟事关人家姑娘的名节。
早饭之后,沈文灿找来了一个管事的人,让他看着收拾房遗爱的屋子,自己带着秦亮去隔壁的车马行,准备改装适合陆义回京乘坐的马车去了。
不放心房遗爱几人,秦明和薛仁贵也没出去,而是在院子里活动手脚。
房名和沈文灿找来的一个手脚麻利的小姑娘,一起窝在陆义房里,照看陆义。
房崎感觉自己早上好像办错事了,怕惹得房遗爱不快,干脆躲在房里补眠去了。
房遗爱在查看了陆义的情况之后,在阴凉的游廊下摆弄起了草药。
房遗爱不过才碾了两钵的粗药面。就听见本来清静的小院外头传来真真喧哗声,听声音似乎是朝着自己等人住的小院而来。
这不废话吗。幸福客栈凉州分店尚未开张,后头住的除了远处的掌柜一家和几个活计。也就房遗爱这个院子有人了。
房遗爱猜测,来的八成是李泰的人。本以为自己昨天的话,李泰会受不了,昨天晚上就派人过来,没想到。李泰学会忍耐了,忍到今天早上才派人过来。
想了一下,房遗爱示意秦明盯着前头,对薛仁贵说道,“仁贵,去把房崎给我叫醒。”然后扭头朝陆义的房间喊道。“房名,出来。”
要想闹事的话,还得房崎和房名两个,先不说两人年龄偏小。更重要的是,两人至始至终都是房家的人,惹出事来,顶多找到自己头上,牵扯不到别人。
秦明虽然现在也是房家的人,却是秦琼为了自己的安全送给的,一旦出事,说不定就会被咬理的人给牵扯上秦府。到时候岂不是自己辜负了秦琼的一番美意,也害了秦明。
至于薛仁贵。武力值是挺高,只是考虑到将来他要出仕。现下还是不要得罪人的好,免得被人给惦记上,致使其仕途坎坷,再毁了这位未来的大唐名将,自己还不被人万世唾骂,哭都没地儿哭。
思思想想,惹祸,还是房名和房崎两个最合适。
至于临来之前,房玄龄再三嘱托的,让房遗爱尽量不要招惹李泰的事情,在房遗爱见到陆义的样子之后,就已经被丢到脑后十万八千里了。
听声音到了门口,房遗爱召回秦明。
“少爷,听声音好像有刺史府的人,还有都督府的人,应该都是陪着魏王殿下的人来的。”秦明来到房遗爱身边,低声说道,眼里有着担忧。
“嗯,你和仁贵,去房里跟三丫照顾好陆义就是了。”房遗爱给了秦明一个安心的笑容,平静的说道。
“可是少爷?”秦明虽然明白房遗爱这样安排的用意,可是身为房遗爱的护卫,现在有事让他躲在一旁,心下实在是有些不安。
“放心,你们只要看顾好陆义,我这头就不会有事。”房遗爱见秦明眼里有着迟疑,微微一笑,说道,“放心,我有分寸。”
“那,少爷有事招呼一声,秦明一定第一时间出来。”秦明拱手道,见房遗爱点头后,便带着眼里了然的薛仁贵,进了陆义的房间。…。
“房名,去应门。房崎,去把我包裹里包东西的蓝色帕子,带东西一起拿来。”房遗爱吩咐道,然后继续有条不紊的碾着药。
秦明刚才跟房遗爱说的话,房崎和房名两人都听到了,知道魏王的人应该是来找麻烦了,当下对视一眼,手脚俐落的去干房遗爱吩咐的事情去了。
“米掌柜,您老怎么有空来我们的小院?莫不是前头的活计都完工,得闲了?还是来收账?放心,二少爷说了,不会短了您的银钱,只要您着人伺候的好,等义少爷病情稳定了,咱们回京的时候,出了客栈的费用外,二少爷也少不了你们的赏钱。”房名满脸和气的望着三十出头的客栈掌柜,堵在门口说道,直接无视了米掌柜之外的其他人。
听着房名挤兑米掌柜的话,房遗爱忍不住心中失笑,没成想这小子跟着军营里的老兵油子混了这么些时间,嘴上的功夫利索了不少。
“少爷,是不是这个?”房崎拿着一个蓝色手帕系成的包裹,递到房遗爱面前,眼睛却望向了房名处,生怕房名挡不住。
“没错。”房遗爱接过房崎手里的东西,睨了房崎一眼,说道,“行了,你也去撒撒气。”
“哎。”房崎挠挠头,笑了一下,不急不缓的朝院门口处走来。
米掌柜早就得了沈文灿的叮嘱,知道里头住的是客栈和车马行真正的东家之一,也听说了这位主跟魏王李泰的一些不合,昨天驿站的事情也大体知道了一些,是以,明白房名的话看似在挤兑自己,实际上却是给魏王的人没脸。
当下米掌柜很是配合的赔笑说道,“看小哥说的,你们既然信着咱们的招牌,住进了咱们的店,咱们也自然信公子爷不会在银钱上短缺咱们,即便真有个什么不方便,到时候回了京城,把帐转道那边的店里也是可行的。至于赏钱不赏钱,那是公子也看得起咱们,给一两个铜板意思一下也就是。”
“咦,米掌柜的,看你也是伶俐的,怎么说出来的话就这么的惹人生气呐?当咱们少爷什么人,就抠抠搜搜的赏一两个铜板意思意思?要真是那样,咱们也犯不着照顾你的店,没开业就帮你开张。”房崎不给面子的反驳道,“语气这样掉价,咱们少爷还不如一开始就住在驿站,驿站后头不要钱,不见光的发霉的低矮房子可是还有好几间那。”
“而且,晚上躺在床上,还可以不用出门,仰头眯眼就能看见天上的星星,下了雨的话,还能省下洗澡的清水,岂不来的比你这里方便?”房崎说着,来到房名旁边,瞪眼望着米掌柜,“你看看你这里,不说晚上看星星,这一关门,屋顶上的清风都下不来。这一熄灯,屋里就显得空荡荡的,慎得慌,怎比的驿站的矮霉房来的瓷实?”
“就是,驿站的矮霉房,住一天,咱们义少爷能用汗水洗四五便澡,都不用劳力的去打水,顶多多换几次衣服罢了。你这可好,唉,还得早晚出了院子,去头上的井里打水,光洗澡就得挑个十来趟,太累人了。”房名感慨的摇头说道。
饶是米掌柜已经根据昨天驿站里的情况,把事情往孬了的地方去想了,可是听了房崎和房名两个的话,还是忍不住心下一惊,暗地里直摇头,感觉这位魏王爷办事不地道,连带望向以权压迫自己带路的一群人的目光,都变的有些耐人寻味。
跟着李泰的人一起来的凉州本地人,听了房崎和房名两人话里的冷嘲暗讽,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不由的埋怨自家的主子,没事巴结什么魏王爷,看看肉还没吃着,倒先惹了一身的骚!
几人在凉州城里,一出门,虽说不是完全横着走,可是哪回不是前恭后维的人人奉承,何时受过这种被人堵在门口不让进门不说,还一堆带刺的话扔了过来,关键是,犯错的还不是自己等人!
京城里的事情,他们主子或许有所耳闻,他们作为下人,知道的就少了。对于房遗爱的了解,也仅仅只限于是房家的嫡次子,不仅不了解房遗爱和李泰之间的恩怨,也不了解房家下人如此硬起的堵在门口说话的底气在哪儿。
几人小心的打量着仰头挺胸的房名,若不是亲眼所见,几人还真没法把他和几天前那个红着眼,憋着泪,咬着牙,忍着气,还低声赔小心,委委屈屈,不入流的小兵蛋子联系到一起!
几人想不明白,房遗爱到底有何底气,竟然让前些天还委曲求全的房名,现下变得不卑不亢,还满嘴带刺。
米掌柜只是假装不停的擦着汗,满脸小心的陪着笑,不敢答话,一副“各位爷我惹不起,我躲”的样子,心下早就冷眼旁观的看起戏来了。
他想的很清楚,反正生意是主子的,主子没理由闹得自家生意做不下去,自己跟着配合就是了。更何况,生意场上跟战场上一样,主辱臣死!先前自己不知道倒还好说,现下既然知道了,主子的兄弟等同于主子,没得主子都受辱了,自己连场戏都不配合,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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