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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杨辉咬的人是谁?”
听到房玄龄的这句话,房遗爱无声的叹息一声,明白房玄龄心下已经认定杨辉的事情跟自己脱不了干系,虽然事实也是如此。
不过有些事情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挑破的好。
将书房门重新关好,房遗爱回身看向年过半百的房玄龄,半晌后才说道,“谋人者,人恒谋之。”
“我告诉过你,这件事情为父会处理,你怎么?你就不怕皇上查到,把你牵连进去。”房玄龄既欣慰又忐忑的看着房遗爱,终是担忧的说道,“我房家再也赔不起第二个儿子了。”
“我并没有做什么,一起有牵扯的都是皇上自己的人,爹放心就是,查不到我身上。”房遗爱说道。
“他没你想的那么好对付。
”房玄龄皱眉说道。
“他?哦,要出面收拾他的人不是我,杨辉咬的是他儿子。”
“吏部员外郎?”房玄龄眼睛一亮,看向房遗爱。
房遗爱面色平静的点点头。
“皇上未必不会查你,你最近如常行事就好。”房玄龄交代道。
“孩儿醒得。”房遗爱说道。
辞别房玄龄房夫人等人,房遗爱和淑儿两人同乘一骑,慢悠悠的朝新宅晃去。
第二天一早,天上下起了大雨。
因为今天要带孩子去虞府,是以房遗爱和淑儿两人一早坐车去房府用早膳,顺便接房珏,闲着没事儿的李治也非要跟去。
本来就看他小子不顺眼,即便是碍于淑儿的面子同意了李治跟着,房遗爱还是一脚把这个没有半点儿自觉的灯泡给踹下了马车,让他自己坐自己的车去蹭饭。
房遗爱不便作陪,房遗直不方便出来陪客,正好下雨天没法上骑射课,房遗则便顺理成章让人去弘文馆请了假,留在家里给李治作陪。
叮嘱房遗则看好李治,若是他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记下来回头一块告诉他,他再收拾李治。
在几人的不耐烦中,房遗爱带着房珏坐车出了房府,去小院接了锦麒锦麟两个,这才去虞府。
在虞府留了午饭,商定好后天送三个孩子去虞府,和虞正颜膝下的小孙子凑成四人,一起开蒙的事宜,房遗爱便带着三个孩子先回了房府,也算是让萧婷婷见一见锦麒和锦麟两个。
萧婷婷对两个孩子也很是喜欢,便放心的叮嘱房珏好好的和两个哥哥一起学习。
“青娘、遗则还有晋王人呢?”看了一圈没看见青娘三人,房遗爱问道。
“三弟和小九两个闹着要去曲江赏雨荷,便拉着青娘一起去了。”淑儿说道。
“赏雨荷?晋王府后头的花园里不是有种满荷花的水塘么?干嘛非得去曲江?”房遗爱眉头微皱,说道,这么大的雨,青娘的身子能受得了?李治这小子怎么这么不靠谱!
“曲江上不是可以租赁画舫,去江心看雨赏荷么。”淑儿向往的说道,显然也很想去。
“听到没,公主可是很向往坐着画舫,于江心雨中赏荷呢。”萧婷婷调笑的说道。
“大嫂。”被人说破了心思,淑儿满面羞红的摇着萧婷婷的衣袖,不好意思的叫道。
“大嫂要不要一起去?”房遗爱看了眼淑儿,笑着问道。…。
“不了,我这身子受不了寒,没得在你们面前碍眼,有些人啊,到时候可就要吃羞了,我还是在家好好的午休。”萧婷婷调笑的看着淑儿,说道。
“你们三个要不要一起去曲江玩儿?”房遗爱问向锦麒锦麟和房珏三个。
锦麒笑着看看淑儿看看房遗爱,果断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当不识趣的小灯泡。
锦麒摇头,锦麟自然也跟着摇头,表示跟大哥统一战线。
见锦麒锦麟两个都不去,房珏本就有些畏惧大雨,自然也乐的在家招呼两个小伙伴。
“劳烦大嫂看顾孩子们了,回头跟娘说一声我们晚上早点儿回来用膳。”房遗爱说道。
萧婷婷应下之后,房遗爱就带着淑儿坐车去了曲江。
两人赶到曲江的时候,打发跟来的小厮去联系空闲的画舫,房遗爱淑儿两人,沿着曲江边上的一段游廊,远远的看着雨雾蒙蒙的曲江江心,还有风雨飘摇中依旧清新艳丽的荷花。
“二少爷,不好了,三少爷出事了!”回来的是房遗爱之前打发出去联系画舫的小厮。
“人在哪儿?出了什么事儿?”房遗爱问道。
“你先去过去看看,我和秀菊在这儿等着。”淑儿赶紧说道。
“你小心些。照顾好公主。”分别交代完淑儿和秀菊两个,房遗爱急急的跟着小厮朝远处跑去。
一路上小厮也说不清楚房遗则到底是怎么出的事儿,只知道他和另外一个小厮去找画舫的时候,听见有人呼救,觉的声音有些熟悉,两人便跑了过去。
就见房遗则的贴身小厮房越正浑身泥水,一边哭喊,一边费力的将房遗则从曲江分叉处的一个长满芦苇的水渠里往外拉,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绕过弯,房遗爱赶到的时候,房越正和另外一个小厮给房遗则往外挤胸腔里呛得水。
“二少爷,二少爷,快点儿!三少爷吐了那么多的水,为何还不见醒转?呜呜……”房越看见房遗爱,大声的哭喊道,手下给房遗则挤水的动作并未放松分毫。
房遗爱上前接过房遗则,飞快的查看了一下房遗则的情况,直接将房遗则放在小厮放在地上的蓑衣上,在油纸伞的遮挡,坚持给房遗则做了半个时辰的心肺复苏加人工呼吸,才算将将的将房遗则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等房遗则重新恢复了自主呼吸之后,房遗爱抱起房遗则,阴沉着脸,危险的瞪了眼闻讯赶来的李治,招呼众人赶紧回家。
上了马车,房遗爱就帮房遗则换了套车上自己备用的干净衣服。
怕房遗则的身子在马车上受到颠簸,房遗爱撸起袖子,自己用双臂平举着房遗则的身子,坐在马车上,同时用内力试着帮房遗则驱逐体龘内的寒气,尽量减少房遗则体龘内可能留下病根的危险系数。
与房遗爱同乘的李治,焦急的盼着房遗则赶紧醒来,同时努力的减少房遗爱注意自己的可能。
只是,整个车厢,除了房遗爱和房遗则之外,就是坐在房遗爱对面的他了,他根本躲不开房遗爱如刀一般冷峻的眼眸。
李治只能低着头,心下不断的替房遗则祈祷,千万别让房遗则出事
马车回到房府的时候,房夫人和萧婷婷两个早就得了信儿了,早早的让人准备好了热水和碳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总算是将房遗则安置妥当了,只是仍未渡过危险期,房遗爱不放心,就守在了房遗则的床前,以防万一。
因着房遗则的事情,还没到下衙门的时间,房玄龄就早早的从衙门里回来了,一听房遗爱只顾着救治房遗则,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一会事儿,房玄龄见房遗则有房遗爱亲自守着,自然是将人叫了出去,问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遗则怎么会落水。
知道房玄龄过问之后,最后肯定会通报自己一声,房遗爱也就专心的守在房遗则的身边。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房遗则,房遗爱心下满是疑惑,心想,难不成历史上的房遗则真的只是死于意外?跟房遗直没有半点儿干系?自己防备错了?
想到历史上房遗则的死可能真的跟房遗直没有关系,房遗爱不由的送了口气。
不过,房遗则显然不是自己掉进水里去的,房遗则的肚子上有青瘀,显然是让人打的,脖子上也有衣领的勒痕。
就不知道对房遗则动手的人是谁,不知道房越看没看清打房遗则的人是谁。
若是让他知道那人是谁的话,哼!
房遗爱想着,一边不停的帮房遗则擦拭烈酒降温,一边不时的小心喂一口药,到房遗则的嘴里。
见房遗则的嘴唇蠕动,显然是在说什么,想到房遗则潜意思里说的话,很有可能跟他出事有关,房遗爱将耳朵凑到了房遗则的唇边。费了半天的功夫,房遗爱才听清房遗则说的是“你,为什么?”
从房遗则话中的意思,显然害得他的那个人他认识,而且直到对方害了他,他还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害他,也不敢相信对方会这样对他。
既然是熟人,以房遗则的交友圈子,就更好排查了。
吱呀一声,房遗则的房门被推开了,房玄龄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房遗爱离开房遗则的唇边,问向房玄龄,道,“爹,房越可说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房越说他和遗则在飞花亭那儿赏雨,不知到遗则看到了什么,连雨伞都没带,就冲进了雨里,等他循着方向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蓑衣的一角,追了两步,才发现遗则已经掉进了水里。”房玄龄阴着脸坐在房遗则的床前,压抑着怒气说道。
房遗爱皱着眉头将刚才听到了的房遗则下意思说的话,给房玄龄说了一边,也将自己的推测说了一边,然后静等着房玄龄说话。
“你守好遗则,我派人去查。”房玄龄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