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三章 守灵

云尘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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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切都讲究科学证据的时代生活了三十年,对于神话和怪诞故事中存在的鬼神精怪,房遗爱以前也只是当故事来听听。*..*

    莫名其妙-的魂穿大唐之后,心中即便仍然存着习惯性的疑惑,房遗爱心中还是多了丝敬畏,虽然不比唐人骨子里的畏惧。

    看着白烛摇曳下,白幡飘荡后,时现时隐,多出来的真实棺椁,房遗爱发现,自己竟然是真的期望房遗直的鬼魂出现一下,好好的和自己聊聊。

    在这寒风朔朔的冬夜,平添了几分阴森的灵堂里,房遗爱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有些可笑,喉间一声闷闷的笑声,驱散了灵堂里的阴冷,驱散了也的寂寥。

    当初,自己天真的以为,既然杜如晦没有按照历史死去,萧皇后也没有按照历史入宫承宠,那么,自帮着房遗直娶个他心爱的,历史上并不属于他的妻子,是不是就可以避免日后的兄弟相残?

    后来的几番事件,自己虽然猜测到跟房遗直有关,却选择逃避,不肯去相信,直到金岳川毫不留情的戳穿!

    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尽量避开,不与房遗直相见,除了伤心失望之外,更多的却是怕自己忍不住胸中的怒火,直接不过场合的将房遗直给扁死!

    若不是一直记着冯铁匠和芸娘失踪那晚,自己冰冷的炕上曾经承诺前任,要代他孝敬房玄龄和房夫人,而房夫人也确实是个合格且偏心疼爱自己的母亲,自己说不定真的会无所顾忌的见房遗直一次揍他一

    夕阳、河渠、残垣,看似自己圣人般原谅了房遗直,却又何尝不是自己冷然的放弃了与房遗直的真心相交?

    若不是自己放弃了他,又怎会不叮嘱沈文灿,让车马行的人注意一下房遗直夫妇在孝义的情况?

    若是自己肯用些心,萧婷婷母子未必会受到伤害,房遗直也未必会变成这样房家也未必会被人诋毁。

    当初他们离京时,自己交给秦川秦岳两人可以提取一万两银子的印信,明着说是给他们两个备下以防万一应急用的,实际上自己心里所想却是愧疚的用来补偿萧婷婷的。

    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里,一个连自己的手足兄弟都能暗害的人,房遗爱又如何能相信,他会真的沉浸在虚无缥缈的爱情里?所以,不得不给萧婷婷留条退路。*.*.**

    虽然不相信,却仍旧幻想着房遗直和萧婷婷真的能够因爱而美满的携手一生,所以房遗爱刻意的回避着两人的消息,当然,是因为相信房玄龄会始终观注房遗直,这才放心的没去管。

    房遗直做事,竟然能够避过房玄龄的查知!这很是出乎房遗爱的预料。

    后来想想也不难理解,房遗直一直儒慕敬仰房玄龄,房玄龄的有些手段习惯,他的对手和朋友或许不能完全的了解可是身为含金量最重的房家嫡长子的房遗直,却可以在多年的生**验中,一一觉察。

    失笑的摇摇头房遗爱觉得自己虽然在大唐生活了这么多年,有些想法还是太过天真了。

    灵堂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阵冷飕飕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吹进来,饶是房遗爱早已不惧寒暑,也忍不住在猛然的寒风中打了个机灵,收回了游走的心绪。

    在白烛被风吹的几乎湮灭的微弱光亮中,房遗爱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望向开门的方向,眉头微皱,有些不悦的说道“半夜不睡觉,怎么跑这来了?不知道你身子最好不要受寒吗?”…。

    语声严厉,其中的关切更浓。

    房遗爱等来的不是房遗直的鬼魂,而是房遗则有些抽高的身影。

    房遗则讪讪一笑,伸手抬脚,将身后洞开的两扇门重新闭合走到房遗爱身边,大方的叫了声“二哥”。

    见房遗则摆明了不会走,身上穿的还算暖和应该不会冻着,房遗爱这才狠狠的瞪了房遗则一眼,随手将旁边空余的三个蒲团摞在了一起,这才放房遗则坐下。

    房遗则朝房遗爱笑笑,将怀里抱着的两瓶酒塞到了房遗爱的手里,说道,“我先给大哥上柱香。”

    即便是有过伤害,相同的血脉依旧存在,人既然已经死了,有些事情即便在意,也赶不上生前。

    对于房遗则的话,房遗爱没有任何的非议,平淡的接过酒,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房遗则上过香之后,坐在房遗爱身旁,两兄弟一人一瓶酒,围着暖烘烘的碳盆,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看着房遗则被辣喉的烈酒给呛得满脸通红,不停的咳嗽,房遗爱这才闲闲的开口道,“西风烈这么爽辣的酒,可不适合你这种小破孩,你子没喝过酒,最好还是先从雅香开始练酒量。”

    “雅香那是女人才喝的玩意儿,弟弟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练酒量怎么能喝女人的东西。”房遗则不服气的说道,白向房遗爱的眼里全是不满。

    房遗爱一边笑,一边伸手揉乱了房遗则的头发,一直将房遗则的发型彻底揉乱,这才放开抗议无效的房遗则。

    “说,你来找我什么事儿?总不会真的只是要在半夜三更,来陪我和大哥聊天?”房遗爱蘀房遗则扯了扯房遗则身上的披风,淡然的问道。

    闻言,房遗则缩了缩披风下的身子,有些害怕的看了看房遗直的灵堂,又朝房遗爱靠近了一点,说道,“你和大哥聊天?二哥,你可别吓我,我胆子很小的。”望向房遗爱,做出满脸惊恐状。

    “胆子小?”房遗爱上下打量着房遗则,说道,“胆子小还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去酒窖偷酒,还黑灯瞎火的一个人跑灵堂来?怎么看都是胆儿肥撑的。”

    房遗则讪讪的摸了下鼻子,垂下头,两手揉戳着酒瓶,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火盆。

    看房遗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房遗爱眉头微皱,倒也没有催他,只在一旁淡淡的喝酒。至于在灵堂前喝酒,是否合乎规矩,房遗爱并未在意。

    “二哥,”房遗则头也未抬,低声唤道,“二哥,是不是大哥以前也害过你?”

    房遗爱怔然,呆呆的看向房遗则,眉头微锁,思量着到底是谁将以前的事儿传到房遗则的耳朵里的?

    良久没有听到房遗爱的回音,房遗则抬起头来,看到房遗爱的神情,明白房遗爱这是在思量在自己面前多嘴的人是谁。

    “二哥别想了,不是别人告诉我的。”房遗则摇摇头,说道,“前天的时候,程二哥家的小子送给珏儿和蝶舞解闷的狼耳跑出了大嫂的院子,我帮着找的时候,无意中跑到了爹娘的房后。”

    意思很明显,不是别人专门说个他听的,是他自己无意中听房玄龄和房夫人两个在房中说起的,这无疑更增加了可信性。

    “都过去了,别再想了。”房遗爱怅然的叹息一声,拍了拍房遗则的肩膀,说道。

    是啊,人都死了,又何必再计较太多。即便大哥不死,自己也有二哥护着,有二哥疼着。…。

    胸中积压了两天的郁气,慢慢的消散,房遗则的脸色明快了不少,朝房遗爱露出一个属于少年的灿烂笑容,点点头,没说什么。

    虽然那天听到的话,更加颠覆了自己对大哥的认识,觉得爹的行事有些偏心,觉得二哥太过吃亏。

    不过没关系,以后自己长大了,自己好好的照顾二哥就是。

    房遗则心里想些什么,房遗爱并不知道,不过就算知晓了,也只会笑笑,点点头,宠溺的说一声“好。”

    自己的酒喝完,房遗爱伸手舀过房遗则手里只喝了几口的酒瓶,道,“回去睡,明天家里的事情,就要你撑着了。

    “明天二哥要去校场跟侯赞军比武,今夜还是我来守着,一夜不睡,我没什么的。”房遗则摇摇头,说道。催促着房遗爱赶紧回去休息,“二哥回去睡,别明天没精神。”

    “三天三夜不睡仍然酣战的事儿,哥哥都干过,明天的比试根本不算什么,再说,守灵堂我一样可以坐着休息,倒是你最好别再受寒。”房遗爱说道,“不想明天二哥输的话,就好好的回去睡觉。”

    争辩无效之后,在房遗爱的逼视下,房遗则不情不愿的起身离开,嘴里还不缀的小声嘟囔着,“侯赞军个混蛋,跟他老子一样不是好东西,明知道家里的事情都压在二哥身上,还偏偏在这个时候非要找二哥比武,什么玩意儿……”

    房遗爱失笑的摇摇头,并未理会房遗则的抱怨。想到侯赞军,他小子现在也挺为难的,摊上这么一个没有轻重,又自视甚高的爹。

    比武之事,侯赞军一是为了履行早年的约定,二也未尝不是被侯君集的行事给逼迫的,不得不在侯君集和自己之间表格态度。

    自己虽然当他是个朋友,却也不表示自己会因为他,而不报复多次找自己麻烦的侯君集。

    而侯君集的行事,更是不会顾及他侯赞军的感受了。

    ps:生病不好受,病情反复更不好受,之前没顾上请假,在这里向大家道歉了。天冷了,注意添加衣物,千万别生病,感冒真的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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