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打狗仙的故事(二)

远山一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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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它正躲在一处僻静的沟里算的入神,不由的就故咕噜噜说出了声。远远地就让一个采药人听到了,他好奇的寻声悄悄地找过来。巧的是快到近前的时候才发现是它,不由得心中一喜:这可是一个不小的猎物,想再靠近点,用药锄砸死它;又怕再近了被它发现给它跑了。正踌躇间,忽然看到脚边就有一块可把的圆石头,心里一亮,弯腰捡起,瞄准它的脑袋就砸了过去。可惜,由于过于谨慎,怕提前惊动它吧,劲小了一点,只是砸在了它的背上。

    这只臊狗子痛的是‘嗷’的一声,就窜了出去。跑着还说:“乖乖!天机难测,难测天机。我算了这么半天,还是没跑掉这一石头。邪火!邪火!”

    我被老板边说边比划的动作,给逗乐了,笑着说:“真有趣!”

    老板接着说:“这个故事听说共有九段,这只臊狗子被打了九回才成的正仙。可惜,我就知道这一段。我是见到有学问的人就问其它的八段,可是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您知道吗?”

    芹姑娘在包里小声的说:“我知道!”

    我心里有了底,便笑着说:“这是我头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挺有意思的。以后我也打听着,等知道了再来说给你听,讨碗水喝。只是现在我得赶紧走了,好回去做筏。”

    把他们送回屋里,我就准备去干活了。

    芹姑娘说:“想知道那个故事吗?挨打的那个主,就是我的一个道友,他挨打了八回,后来就吓得跑到这谷里躲起来了。可不是,人世上传的那样成了正果!今晚我就去给你找来,让它自己给你说说。”

    我有点感激的说:“好啊!晚上见。”

    紧忙了一天,我的木排在坝顶上就有了雏形。傍晚的时候,有了凉意,我便收工了。回到门口的,芹姑娘正拿着响着的手机来找我。接通一听,这回真的是老周,便问有什么事。

    老周有点激动的问:“怎么,升你做副部长你都不回来,到底是为什么?难道——那些传言——竟然会——都是真的!”

    我赶紧回绝:“你怎么也跟后瞎掰!没有的事。”

    老周:“那么,你就得给我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啊。别瞎编,咱们知根知底,编的可没用!”

    我思考了一会,才回答:“这还用我说吗?我们一起在这个部门泡了多少年了?还不知道被提升的就这么三种人:第一种最普遍,那是有关系的。因为他们,我们这样的人,才不知做了多少回的牺牲品。第二种,是有心计会闹的,这就不说了。第三种,才会轮到真有才干的。你说我算哪一种?前两种与咱们搭不上边。第三种我倒是想朝上靠靠,可是五十多岁了才被认可,你相信呀?

    这肯定是:不知道哪里又搭错了脉。我去了,以后一旦澄清,还会有我的好?明知是这样的结果,我干嘛还去趟这浑水呀?”

    老周叹息的说:“你说的也对!可这毕竟是你离开鬼谷的一次机会呀?”

    我安慰他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有个这样混蛋的上司,只怕失去这里,下次被派去的地方会更糟;起码现在这里的待遇不错,也很轻闲呀。而且我也习惯了面对这里的自然景观,不再想去接触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了。”

    老周犹豫了半天——才说:“既然这样,也只好由你了。”

    我刚关了电话,背上就挨了重重的两鬼拳。我吃惊的问:“你们打我干嘛?”

    两个鬼理直气壮的说:“早上我们帮你说话,还挨你打。现在你睁眼说瞎话,不打你还有天理吗?”

    我无奈的说:“人世上就是假话,废话多,往往还比真话管用。特别是我们官场,你上哪听真心话去?再说了,我说的也不全是假话呀!唉!不说这些扫兴的了,抓紧做饭我们的聊斋好早一点开张。”

    晚饭后,芹姑娘说:“你们先聊着,我去寻那个狗仙。”

    我摆上了茶点,屋里屋外黑压压的鬼众,都唏嘘的称赞:“好茶!唉?众位鬼兄鬼弟,鬼老鬼少:今天我们谁先来呀?别白费了远先生的茶水!”

    一个干巴巴,一团精神的白发、白毛的小老头站起来说:“今天该我了!我叫钱响。”

    我说:“那好,钱先生,请来中间坐。”

    玉娇为他到了一碗茶。

    钱先生客气的说:“谢了,娇姑娘!听说,芹姑娘去请狗仙了。嘿!去请那个臊狗子来干什么?他被我们几个打的躲到这山沟里,头都不敢露了,仙都不敢求了!真是一个十足的倒霉蛋,窝囊废。”

    我惊喜的问:“原来,钱先生也认识他?”

    前老鬼得意的说:“当然!揍他八石头的就有我呀!”

    我不由得笑了:“真的?那就说说这一段故事吧!”

    前老鬼:“好的。——我是西南三十里钱镇的人。年轻的时候,小伙长的漂——亮——!真的!你们别都拿这样的鬼眼看着我!现在是老——喽!唉!老的连胡子和眉毛都白了。可就这样,大家仔细瞅瞅,不也还是挺中看的——吗?

    娇姑娘,不好意思,你随便看看也就可以了,可不兴往歪处想啊!咱们可是规矩人——”

    “嘘”众鬼齐乐“钱老鬼!我们现在终于明白了,你的一身白毛是怎么来的了:原来都是想歪处,想的呀?略微有点好心眼子,兴许老天也就给你留下两根杂毛来!”

    听到此话,老鬼把脸一寒:“笑!笑什么,笑!听故事!”

    众鬼又乐开了!

    老鬼啜着茶水,等大家笑完了才说:“我十八岁那年,真是出落的一表人才啊!我自己都搞不清我怎么就长的这么美!俗话说:当局者谜,我自个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可是我问谁,谁都摇头,他们也说不知道!你们说,就这眼面前的事,你们怎么能不知道哪?你们不是一个个都缺心眼吗!”

    众鬼再次哄笑起来:“你个死鬼,这是拐着弯骂我们呀?”

    钱老鬼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我还告诉你们,我不光人美,一手二胡拉的更是漂亮。那年,我家在湾底沙地种了两斗种的西瓜。可巧那一年风调雨顺,满田的瓜都长的向柳斗那么大,滚瓜溜圆的让人喜欢不尽。种田人,田里庄稼长的好,心情就好。那会,我每天晚上都是在田头的瓜棚里,得意的拉着丰收曲,唱着丰收歌;美美的想着美心事,真是美到家了。

    一天晚上,瓜吃多了,突然觉得憋得慌,就睁眼找鞋下地。可是睁开眼看到的却吓了我一跳:原来,棚里棚外已经全都挤满了山精野怪。一个个都伸着头,张着嘴,瞪着眼,流着长长的哈喇子盯着我。惊罢,却不由的乐坏了:这回,可美大发了,美的把鬼都招来喽!”

    “哄”的一声,众鬼再也憋不住的哄堂大笑起来。

    几个年老的鬼,抹着笑出的眼泪说:“你个死鬼,都做了这么多年鬼了,还忘不了糟蹋鬼。普天下,可就你一个美鬼了!”

    钱老鬼客客气气的说:“谢谢!谢谢!我终于听到了如此夸奖我的,我早就该得到的赞美了。”

    狗子小心的问:“爷爷!这是夸你吗?”

    钱老鬼乐呵呵的说:“是的,是的。听多了,就一样了!

    可是当时呀,我可是真吓傻了,一大泡尿全撒裤裆里了。

    恰好在这时,来了一个漂亮的女鬼笑着,迷人的说:‘你们都出去,看多漂亮的小伙子,多能干,胡琴拉的多好听呀!这泡尿多大呀!看看,不光把裤子尿湿了,席子上还尿了这——么大一片------!’

    我一看这个姑娘:这个俊呀!不是我说呀,娇妹子你和芹姑娘两个加一块跟她比,都还差的远哪?你们说:我还能干啥,看呗!那还顾得上潮裤子,湿席子!”

    玉娇:“你一定还大张着嘴吧?”

    钱老鬼:“当然,后来才知道,脖子都伸酸了,哈喇子流了一堆。唉!没办法,自然现象。”

    玉娇:“口、眼都张大了,这脸肯定被挤小了,不知道还剩没剩下?”

    钱老鬼:“那时,把自己整个都忘了,那还顾得上什么脸不脸!”

    几个老鬼恍然大悟似的说:“哦!现在我们总算明白了,你是先丢完的人;接下来,才来丢的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