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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瞳、邪手、邪刃、邪甲之后的第五原生邪术称为“邪骨”,原生邪术对提升境界的影响颇大,宁锋在九极谷喝邪眉后唤醒前四邪术,对前面四重力海的增补异常直观。
据花喜露当初所讲,这原生邪术是修炼界人人具备的一项先天加持,是大陆本源对灵师的一种“恩赐”,每生出一门邪术,对灵师凝脉的作用奇大。而宁锋这一路的修炼更是顺畅,四门邪术加上界王传承,短短七年已是四重力海,要知道他初来邪神大陆的前五年可是沉睡状态。
苍莽境内,寥廓干荒,处处透着雄苍之味,这本是一种难得胜景,但在邪神大陆,这些并不被人们重视……
这让宁锋不由得想起一个略显久远的词——
领悟!
宁锋仔细回想着,“是啊!自从来到邪神,便再没提到过领悟二字,这里的灵师凝脉更依靠原生邪术,它的作用堪比流金的领悟啊!”
想到这里,宁锋忽然一震,一直以来那个没能解答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邪神大陆有邪术,菩提大陆有佛法,那么,流金,或者说玄黄,有什么?
“就算不是领悟,也和领悟有着莫大的关系吧!”宁锋心道,想想玄黄四脉,经历了沧海之领悟、阵法之领悟、融合之领悟,过程一个比一个艰难。虽然难,但对天道的感悟同样精深。宁锋料想,如果同境界的灵师相遇,假如邪神大陆的邪圣遇上流金大陆的圣器师,有六脉的领悟在,邪神灵师必然有所不及。但从另一个角度讲,原生邪术的加持也让邪神的邪圣比流金的圣器师多上很多。
宏观来讲,这是一个精与通的命题,难寻高下。
花喜露已无大恙,只需静坐调理。苍莽境很大,除了宁锋与花喜露,其余的人都四处散去,以期有所收获。
黑褐的邪骨衬过了宁锋的衣衫,显得有些怖人,在这个不以领悟为正统的系统里,宁锋的修炼相对简单了很多。
一天又一天,静坐,汲取。
四重、五重力海的过渡是绿色、青色的变化,在这一修炼法则下,宁锋对自身的改观觉察得非常明显。七十层的邪神塔,气息已是无比浓郁,在宁锋狂沛的吸纳下,邪神的根本之力开始对力海进行着改造。
邪神塔的每一刻都非常宝贵,想必从中走出的每个人都会无比失落,这种精纯到达极致的气息,此生只有这一年。
这也是在修炼、寻宝之间苦苦挣扎的一年,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找到真正的平衡点,无论是满载宝物回归的人还是接连突破两脉的人,都不会满足,总认为会获得更多。人类,向来如此。
不过相对来说,宁锋要比大部分人沉定的多,不达五重天力海,他并不打算离开七十层。令宁锋欣慰的是,其余三人都多少有些斩获,他们都是七品上下的修为,在这一层难有受阻,这不至于让宁锋觉得“连累”了他们。
宁锋偶尔会想到与玄黄有关的东西,不管怎样,他已经可以直观看到四条灵脉,只是无法产生沟通,当年波晏西的那一爆太过惨烈,宁锋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当年半步青风曾告诉宁锋仔细研究亢龙结界,想必那里藏着重要的宝物或是秘密,但宁锋无法动用亢龙结界,邪神塔中强霸邪力对亢龙结界简直是灾难。倒是一碧万顷的另一物,极为应景。
天荒宝图。
这天荒宝图是苏桑索最看重的东西,它与罗生伞中的大枯荣杖、大荒冢咒是同源之物,更是与拓跋有着深刻的联系,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什么……
腾的一声,天荒宝图横展看来,此图的立体感极强,而且活灵活现,其上群山耸立、草木风动,但颜色都是昏黄,尽是枯槁之态。宝图现出,与这苍莽境极为贴合,宁锋此时能动用的玄黄之力仍是非常有限,不过足以流于宝图。
玄黄之力略一浸染,宝图随即微微变化,它的“荒”之要义极为深刻,如分解了水滴,有着最深层的解读。
此时,宁锋也将玄黄力海大敞,以期天荒宝图能带来些增益,即便不能唤醒其中的四条灵脉,能与盘魔产生一丝联系对宁锋来说也是巨大的进步。
但无论如何宁锋都没有想到,盘魔没醒,但是——
鬼王醒了!
一抹嚣然黑焰涌荡在玄黄力海中,那正是当年把慕法罗变成一只小狗的鬼王!
“怎么会这样!”忽然之间宁锋豁然,“归根到底,鬼王是邪神大陆的存在!从最早的九极气息到现在的邪神气息,他一直都在成长!”
宁锋有喜有忧,喜的是玄黄力海终于有“活物”了,忧的是这个鬼王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这是一个无比邪恶的存在!
苍莽境内,另有一人的动荡比宁锋还要强烈,他充满了难以置信!——
鬼小开!
他以疯了一样的速度向宁锋那边飞驰,“一代先祖!真的是一代先祖啊!”
在九极九谷,一代先祖对传人们的影响更大,犹如“创派祖师”,鬼小开岂能不激动!
来到近前,鬼小开顿时愣住了,气息没错,但眼前也只有气息。宁锋的力海中根本见不到一代鬼王的实体,只有一团氤氲,“小开,你确定这气息是你的一代先祖?”
“一定不会有错!”鬼小开道,“我初到鬼谷就是被这种气息所洗礼。”
宁锋道:“但是他现在只有气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凝合实体,距离和你的一代先祖见面还远得很。”
鬼小开忙道:“这气息已经非常纯厚,我有办法让先祖快点苏醒,你只需保持力海的敞开状态即可!”说话之间,鬼小开就要动手。
“慢着!”宁锋忽然喝了出来。
鬼小开立时变色,微眯着眼睛盯着宁锋,“你想怎么样?”
宁锋道:“小开,这气息能否为你所用?”
“当然……”话到一半,鬼小开忽然起了怒色,“雨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我……”
宁锋毫不掩饰,“吸了这气息为你所用,让自己变得更强!”
“你在说什么啊!”鬼小开满脸错愕望着宁锋,仿佛遇见了一个陌生人。
宁锋冷声道:“我不管他是谁,总之他是在我的力海中,对我来说他只是一缕气息,你只能将他炼入自身,我不允许别的力量进入力海!”
“你!”
“给出我你的选择。”
“无论如何我要让先祖苏醒再说!”
宁锋沉声道:“他不能醒来,那对你来说是一场灾难。”
“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有我了解你的先祖!”
“你胡说!你这是挑拨!雨生!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亏我还以为……”
“这些都不重要。”宁锋道,“我不会让他醒来,也不会给你做过多解释,我只要一个选择!”
鬼小开愣在原地,“你话里有话,为什么不给我解释?发生过什么?”
宁锋问道:“小开,你们相隔千年,你让他苏醒的意义是什么?”
“我……他……”鬼小开语塞,一时间竟然找不出一个理由来,正如雨生所言,他们相隔太远了,根本是素昧平生。
若是换一个人,宁锋定会将其苏醒,但这个鬼王大大不同,当年的那一幕太触目惊心了,他也不想告诉鬼小开他的先祖是那般模样。
“再想想,这难道不是你的机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