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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突厥为匈奴的别支,居于里海的西边,独自为一部落。后来被邻国破灭,只剩下一个年将十岁的小孩。士兵见他尚小,不忍杀掉,就砍掉他的手足,扔在草泽之中。有一条母狼常常跑来用肉喂他,他得以存活下来.等到长大后,就与狼交合,使狼怀孕。母狼后来生下10个男孩.男孩长大后,各娶妻室,各为一姓,其中阿史那的最贤,遂被推为君长。这就是突厥人所信奉的祖先起源,所以他们也尊崇自己为狼的后代。
然而突厥人不仅继承了狼的凶猛善战,也继承了狼的贪婪和残暴。他们的生存环境是那荒凉的原野和沙漠,已经被环境艰辛所折磨的突厥人被激起了贪婪和野心,他们转头四顾,寻找猎物。
据史书记载,自汉朝以来,北狄蛮族频繁派兵侵扰中原边境,掠走大批人、畜和金银财宝。大唐立国之初,突厥继续派兵侵扰,对唐帝国的威胁很大。不过,尽管突厥对大唐垂涎三尺,却不敢贸然大举入侵。
突厥神京银安殿上,颉利可汗正坐朝,各部郡王、酋长俱在。
“哇呀呀呀!”颉利一拍桌子霍然站起,用手指点着长安方向骂道:“李世民哪,李世民!实在欺我太甚,孤必兴师问罪。”
各部的郡王、酋长,也都顺风扯旗主张发兵。
当晚,颉利可汗召集了紧急的御前会议,参加的有军师、元帅、大都督、将军、及各路酋长四十余人。
副元帅特尔巴干首先说道:“汗王起兵,正合天意。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因此臣赞成出兵。”
将军巴山大呼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留得李世民在,汗王就难以统率万邦。不如趁此机会,杀进长安,灭掉大唐,杀死唐天子,以了汗王多年的夙愿。”
郡王齐齐朗杰把大嘴一咧,笑着说:“大唐朝不但物阜民丰,山川秀丽,听说还多出美女。到那时候,在座的诸公哪一位不弄他三十个五十个的,啊,哈哈哈哈。”
齐齐朗杰的话,引起众人的兴趣,一个个笑逐颜开,垂涎三尺,就好像已经达到了目的似的。最后,一致同意发兵犯唐。
将军哈依格道:“唐帝国地大物博,人口密集,山川秀丽,遍地是金银财宝,确实是得天独厚、最使人向往的地方。不过,据探子汇报,称唐军正在研制一种名叫火药的武器,此种武器杀伤力巨大,乃是我等骑兵之天敌,请汗王不要轻举妄动才是。”
颉利哈哈大笑道:“孤王不会打无准备之仗,唐军那边自有人相助。”
晚上,灵州军营里。
单怜卿在自己的营房内,坐卧不安地依靠在床榻上,望着空气发呆。她听说了长孙凛第二天要率兵出征,心里琢磨着再夜些到他房里跟他说说话,也许两人的缘分可能随着战争的爆发而终结。他一直以为她是太子派来的眼线,若是得知她的另一个身份,怕是不会原谅自己了。这战争总有输赢的一方,但无论是那方输赢,她很清楚自己将是输的那一方。
“哼!”
单怜卿闻声一颤,抬起头来,轻声说了句:“母亲!”随即却晕了过去。
第二天要出征,当晚,长孙凛用酒肉犒赏士兵,以壮军威。
“二狗,你娘身体好些了没?”薛仁贵拍了拍卫二狗的肩膀,卫二狗连忙点头说老娘身体已经开始康复,可以下床走动了。
“三长,来,跟我干一碗!你小子最近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想你那个没给哥哥见过面的小娘子啦?”王大牛箍着刘三长瘦弱的肩膀,灌他一杯酒
“弟兄们!”长孙凛举起了手中的大海碗,乌黑的眼眸闪闪发亮,四周即刻安静下来,鸦雀无声。长孙凛严肃地说道:
“在离开长安以前,我一直认为我们大唐国界应该处处都是繁荣富庶,百姓安宁。可是来到这里以后,我才发现我错了。
我曾经因为好奇问铁蹄营的向去突为何取这个名字,他没有直接说明原因,只是告诉我他是一个孤儿,当年在突厥人扫荡完他们村子,全村人只有他一个孩子活了下来,他的养父是从一堆尸体里发现他的。
应金告诉我他的老家就在这附近的小镇上,那里曾经也颇为繁华,只是许多百姓都因为突厥人的侵袭,纷纷背井离乡逃亡。自胡马窥关去后,城镇废池乔木,百姓犹厌言兵。
我知道在座有许多兄弟都来自这片土地,这是我们的家乡,我们的土地,这里埋葬着我们的祖祖辈辈,这里是我们的根。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其他百姓那般安安稳稳地守在自己的家乡?反而依然同战乱时一般逃难呢?
就是因为那些残暴的突厥人,他们掠夺我们的土地,,焚烧我们的城镇,屠杀我们的人民。他们挑衅地叫嚣着要掠夺我们拥有的一切,摆在我们面前的可能是漫长岁月的严酷考验和牺牲,我觉得这是值得的,因为我们将为了我们心头的最珍贵的东西而战。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的百姓,我长孙凛愿意献出我承自父母的生命,献出我的一切。”
长孙凛说完猛然灌了自己手中的大碗酒,然后向天吼了一声:
“扰我族人,犯我大唐天威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
在座的每一条汉子都干掉了手中的酒,纷纷同样是豪迈地吼道。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秋蝉叫声凄凉悲切,面对着野外的暮色,一阵骤雨刚刚停止。军营之外设帐饮别,多情伤绪,留恋难舍之分。战马的嘶鸣仿佛催促着士兵出发。手牵手相凝视,佳人泪水涟涟,一时竟喉咙梗咽说不出话语。想这一次离去,不知何时再相见。
黄昏的云霭昏昏漠漠,弥漫着天际无边辽阔。窦旖的倩影孤单伫立,望着远去的军队久久不肯离去。
……
单怜卿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屋内。房间里面黑鸦鸦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运足目力视去,稍稍可看清一切。此屋似是多年无人居住,而且失修已久,墙角上结编着不少的蜘蛛网。。
只听见嗟一两声,一个小火堆燃了起来,火堆旁边是一女子的身影。
顿时屋内一片光亮。
忽地叭叭几声,响起振翼之声,原来是几只蝙幅夺门而出
“母亲,这是哪里?“单怜卿感觉到有些头晕,然她还是支撑自己走到了单爱莲的身旁。
单怜卿转首四面打量。
但见墙壁上爬满了十几只壁虎,地下满是蟋蟀蝼蚁,而且布满了干枯的柴薪,整间茅屋空荡荡的……
然而单怜卿却看到了房屋正中却有一排神牌位,上面写着“河东道曹州单府单公雄信之位”、“河南道济阳王公战之位”……。
“跪下!”是单爱莲严厉无情的声音。
单怜卿乖巧地跪在了爷爷和父亲的灵位前面,磕了三个头。受尽相思折磨的身子是那样的瘦纤单薄。
“爹,不孝女带着您的孙女来看您老了。”单爱莲点了三炷香,也在旁边跪了下来。
“爷爷!……”,单怜卿伤心流泪地趴在了地上。虽然她出生不久,爷爷和父亲便遭不幸,但是多年以来,母亲不断地对她描述着当年的一切,让单怜卿总觉得爷爷头身分离的惨象历历在目。
再说长孙凛,跨上战马,带着自己营队的士兵,通行的还有王仲越的护送补给粮草的营队,饥餐渴饮,夜住晓行。由于他们携带着新制的火药大炮,移动起来需要相当谨慎,因此行军速度相对较为缓慢。一直到十一月末,才来到离边境不远的朔西坡。这条山坡长约数十里,南北走向,蜿蜒曲折,好像一条巨龙横亘在大沙漠上。
这一夜,他们就地驻扎过夜。长孙凛却是久久不能安睡,这一路上看到的是一样凄凉惨淡的景象:牛羊牧畜已被洗劫一空,壮年男子许多在隋唐战乱时被突厥人捉走,或服兵役,或做奴隶。绝大多数人都往中原迁徙,这些突厥人简直不把唐人当人看待。
四处都是烧残的帐篷,踏破的窝棚,牛羊被突厥掠夺为军粮后只剩下一些瘦骨嶙峋的畜牲,还有不能服役不能走动的老人小孩。长孙凛在一个破落的窝棚旁边,看到一个断了右臂的少女正跪在地上挤羊奶,身后站着一个愁眉苦脸的苍老男人。苍老男子梢指着少女的断臂解释,前些日子,突厥人把他家仅有的一头奶牛也拉去充军粮,孙女舍不得,死命拉着缰绳不放,结果连胳膊都给血淋淋地砍了。
“三长,又在想你的那小媳妇了?”长孙凛看到刘三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正在玩弄一条手链,便出言打趣道。
“嘿嘿。”刘三长傻笑了两声,却引来了王大牛的不满,他哇哇叫了两声说道:“你小子还说是兄弟呢,连弟媳妇都不带出来见见面。”
“等到此次战争结束,我和她便会成亲,到时不久可以见到了?”刘三长将手中的链子收了起来,看他把那链子宝贝的模样,怕是心上人所赠之物。
薛仁贵和高儒风等人也在一旁嬉笑不已。
“三长,先别想那么多了,明日你和儒风还得去刺探前方状况,这一带与突厥地盘交界,怕是不甚安全,我们护送的乃是军机要物,绝不可出错。”长孙凛看时辰也不算早,便督促大家早点安睡。
次日,军队向前又行进了十余里,长孙凛命令高儒风带着两个小队斥候前方敌情。这越是到了边境越是要小心,唐军虽然拥有猛将精兵,但是突厥人的骁骑军善战也是出了名,若是对方拿到这些大炮,怕是实力的天平便会倒向他们那边。
牙帐内,长孙凛和王仲越默然相对。虽然甚久以来两人并未发生剧烈冲突,但王仲越或多或少都对他出言不逊,长孙凛后来也知道了自己抢了别人的未婚妻,他也就耸耸肩算了。因此两人都处于一种非常冷淡的状态。
不过在此次行军中,王仲越的军衔是最高的,他现在的军衔乃是昭武副尉,正六品下的军职。而长孙凛因为制火器有功,从正八品的宣节校尉升至正七品的致果校尉,但此时也得服从王仲越的指挥调度。
巳牌时分,一个附离在牙帐前翻身下马疾驰帐内。
“启禀校尉大人,突厥人仍无动静!”
“去。”长孙凛在帐内答道,然后兀自咕噜着:“还有儒风和三长的小分队,等他们回来我们便可出发。”按理来说他们的行动很秘密,动作也不大,敌方应该不会察觉。
“哼!”王仲越自然知道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冷哼了一声。
“校尉!校尉!不好了,高副卫他们出事了!”只见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前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