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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朱默刚刚返回的时候,鲜卑人就开始对西平城的北门展开了攻势。
若罗拔能是在考虑了一整夜,才下决定主攻北门的。
若罗拔能最先决定是攻打西门,因为西门地势平坦,万一遇到不测,也适合鲜卑骑兵迅速撤退。可是在若罗拔能在一个女俘虏身上耕耘完后,正在喘粗气的时候,他又改变了主意。
西平城,此时对他而言,就像胯下这个掩面哭泣的俏丽少妇,早已没有反抗之力。自己又何必去考虑找平坦的地势来准备撤退?
想到这里,若罗拔能顿时又挺立了起来。
若罗拔能一把将她抓在半空,托在粗壮的双臂上,夺门而入。女人也不知道是疼痛还是舒爽,就撕心裂肺般地嚎叫了起来,若罗拔能顿时感到了莫大的快感。
只有最困难的体位,才能带来最大的快感!
对!北门外就是滔滔湟水,水虽然没有黄河那么深,可也能把身体虚弱的老人淹死,这就够了。看着哭喊着自己儿子名字,在湟水中奄奄一息的老人,想必那些城楼上的士兵,定会不顾一切地打开城门。
到时候,鲜卑骑兵就像尖刀一样插入城门!
若罗拔能想得兴起,顿时又是深深一挺,直戳得那女人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声。
不能等了,赶羊都非常费时间,更何况驱赶一群老弱病残的晋人?不能等了,就算现在出发,恐怕到城门口也已经是下午了。
“嗯,现在就出发!”若罗拔能突然就一把扔开了抱在怀里的女人,光着身子就跑出了帐外。
“速速传我号令,召集诸部大人!”
正在北门发闷气的朱默,忽然接到传报,说大批鲜卑军裹挟着平民百姓正朝北门杀了过来。朱默顿时大惊失色。
“可恶的毛腾!若罗拔能居然真从北门攻了进来,这叫我老脸往哪里搁!”朱默狠狠地捶了一拳,竟将案几捶出了一个窟窿。
“他娘的!装好弩,准备迎敌!”
北门外,鲜卑军人舞者长槊马刀,将成群无辜的百姓驱赶入了滔滔湟水河中,顿时哭喊震天,惨象惊人!
“我儿啊……”
“救人啊……”
“官爷开门放我们进去啊……”
整整哭喊声,夹杂着对自己儿子的叫唤声,似乎已经笼盖天地,从四面八方传入了北门守卫士兵的耳中。虽然北门的牙门将士和城下的百姓没有血缘关系,但也被这一出活活的修罗场所震惊。
指挥作战的仍然是若罗拔能刚刚提拔的年青勇士叱连,叱连咧着牙,学着若罗拔能的口吻和姿势对骑手下令道:“朝河里开始松散地放箭,慢慢射死这群老不死的,让城里的兵士撕心裂肺,让他们自己打开城门!”
骑手们得令,开始朝河里放箭,有的瞄准老人的裆部射箭,有的瞄准老人的臀部放箭,看着一个个栽倒在河里的无辜百姓,鲜卑骑手们发出了可怕的桀桀怪笑。
这剧烈的惨象,不禁让多年征战沙场的朱默都皱起了眉头,身边的军候早已侧过了脸,不忍再看。
“报朱司马,这是毛主簿给您的书札。”城楼下一个小卒送过来一片被红布包裹着的书札。
朱默看着城下的惨象,连连眨眼,不经意地取过书札,展开红布一看,顿时气得无名火起,九窍生烟。
“彼处好大一颗黑痣。”
朱默顿时一把就将书札扯成了碎片,指着城下哭喊的百姓还有正在驱赶捉弄的鲜卑骑手,大喊一声道:“毛腾毛主簿有令,不论城下到底是什么人,一律格杀勿论!滚木礌石伺候,弩手给我放箭!”
鲜卑人正在裹挟百姓威逼西平城北门的时候,城里的一千四百名平虏军以及郡兵的残余将士,一人喝下了一碗肉粥。
听到了鲜卑人兵临北门并且朱默还亲自坐镇北门的消息,毛腾终于松了口气,暗想:“如果换成其他的三门,恐怕我还得亲自去一趟。可要是北门的话,我就可以用激将法了。”于是唤过身边一个心腹小卒,将写着“彼处好大一颗黑痣”的书札用红布包裹,送给了朱默。
因为毛腾亲眼看到,朱默的老姘头听月的屁股上,长着一颗特别大的黑痣。
两刻钟后,北门急报,鲜卑人居然架起简陋的云梯,开始攻城了!
毛腾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站到校场的高处,大声喊道:“弟兄们,若罗拔能老贼,为逼开西平城门,将西平四周的无辜百姓,包括你们的父母妻儿,全都推进了湟水射死。现在他们的尸骨都还在湟水旁飘荡,他们的血已经染红了湟水!此时此刻,我们也喝了肉粥,恢复了体力,提起你们的刀枪和矛槊,冲出北门,为宰湟水畔惨死的父母妻儿,报仇雪恨!出兵!”
校场上的一千四百名将士,听到这个消息,忽地全站了起来。
马咸早已骑在了马上,大吼了一声:“杀胡狗,报血仇!弟兄们,跟我杀出去!”这就一马当先,冲向了北门。
“杀胡狗,报血仇!”这时候全军振奋了起来,众将士提起兵器,骑上战马,排成一笑长龙,奔向了北门。
北门一开,平虏军以及郡兵将士们看到湟水畔的累累死尸,顿时极端的悲愤从心而起,方才还是在附和上级的呐喊,已经变成了人人都在自觉大吼着的雷震:
“杀胡狗,报血仇!”
声如万钧雷霆,势如破堤的汹涌大潮!
“杀呀!”
刚刚还在为城上的士兵对妻儿老小在湟水中挣扎,不但不为所动,反而乱箭交加的举动讶异了的叱连,恼羞成怒地下令士兵抬上粗制的原始云梯,开始攻城。在连攻两波都失败后,叱连自己就跳下了马,操起了一把马刀,带头冲到了城下。
朱默手下的一百多人连守两波,早已筋疲力尽,几乎绝望!正当此时,忽然杀声震天,城内的士兵红着眼,呲着牙大吼着就冲出了城外。马咸一马当先,抡起双臂,一槊就将措手不及的叱连戳飞在了半空。
“杀胡狗,报血仇!”
下了马的鲜卑人,就像断了腿的野狗一般,魂飞胆丧,被愤怒的晋军斩成了肉酱。而远处的的鲜卑骑兵,看到自己人被如此屠戮,赶紧策马救援,可是要么在不平坦的芦苇中受困,要么在骑马渡河时挤成了一团,纷纷被斩杀于马下。
鲜卑人也甚是勇敢,看到前方族人受困丝毫不顾自己的危险,一边朝前方抛射放箭,一边嘶哑地呐喊着继续加入战阵。然而,这靠河的地形,实在不适合鲜卑骑兵的线形攻击。
朱默在城楼上看的热血沸腾,指着河对岸扎堆渡河的鲜卑骑手,大吼道:“朝对岸给老子发弩,射死这群胡狗!”
城楼上十几张万钧神弩,如暴雨般射向了对岸,鲜卑骑兵们哇哇惨叫着纷纷落马。晋军已经杀光了渡过湟水的鲜卑人,开始向河对岸发起了反攻。
若罗拔能站在河对岸的高处,看着自己部下的惨败,气得哇哇乱叫,大声吼道:“撤,撤!”
鲜卑军乌乌拉拉地呐喊着撤军的口令,可是还有一支不怕死的鲜卑人执拗地往湟水冲锋。
“这群蠢羊!”若罗拔能大发雷霆,气急败坏地道,“快摇我的狼头大纛!”
一旦狼头大纛摇晃,就是必须撤军的死令。鲜卑人终于咬牙切齿,骑马迅速撤离。
毛腾生怕马咸再次莽撞追击,赶紧下令鸣金收兵。
这一战,晋军死伤不及百人,鲜卑人死亡五六百人,受伤者不计其数。
而毛腾和马咸在西平将士中的威望,已经无人可代。
毛腾命令军士,将北门外尸体集中焚烧,将死掉的战马统统拖入城中,并将城内剩余的猪羊一并征集,又煮出肉粥犒赏三军。而西平城中的主要将领,则一并闯进太守府,大摆筵席。
老门子第三次见到了毛腾,揉了半天眼睛才发觉这个走在前列的家伙竟就是毛腾,不禁惊呆地下巴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太守府的一群老家人,哪里敢阻拦这群凶神恶煞。不一会儿,太守府的厅堂内就成了这群粗汉子畅饮的酒场。
“哈哈,小都尉还是英雄啊,像极了当年的老府君。横槊立马,那胡将正在惊讶,就被小都尉一槊挑飞半空。”
“要我说,还是毛主簿算无遗策啊。以区区一千人就大破胡人数万,这种战绩,我朝也就只有老府君才立得!”
众将七嘴八舌说成了一片,只有朱默一个人黑着脸,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
“朱司马!”朱默一抬头,说话的人却是太守府的功曹杨平,杨平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一晚上,严府君带着残余兵力逃到西门外,结果被毛腾这狗贼一箭射死。”
朱默没有理会他。杨平接着说道:“我听说,听月姑娘也被这厮糟蹋了。”
朱默的眼睛中迸出火来,杨平咬耳朵道:“朱司马,这次大破胡人,全是您的功劳。看着这卑鄙小人得势,您难道就咽得下这口气?”
杨平接着道:“您在军中威望极高,只要您一声令下,谁还敢不服?严府君死得冤枉……”
正在杨平给朱默唧唧歪歪地说话的时候,毛腾在一旁看在了眼里。他猛地翻身而起,提着一壶酒,借着酒气就大声说道:“我早就听说,有个别阴险小人。暗地里嫉妒我们的功劳,在言语上陷害我们。大伙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众人都喝了酒,个个都激动得很:“该死!”
“好!听大家的。”毛腾借着酒劲,猛地就走到杨平面前,拎小鸡一般地将他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