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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文森特朋友的介绍,巍恩很快在城东找到了一处合适的房子。房子不算新,但面积不小,临近一条贯穿城区的大道,交通很是方便。房子有两层楼,一楼有四个房间和一个较小的大厅,二楼则有八个房间和一个贯通的条形阳台,每个房间均通往阳台,巍恩等人一起看了后,都觉得满意。
谈价钱的时候,他们起了一些小小的争执,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巍恩和诛情都觉得应该买下这座房子作为一处产业,其他的人则不以为然,认为刚刚开始创业就大肆挥霍,实在没这个必要,社团离讲排场的时候还远呢。
诛情的性格其实很通情理,见大家都不同意,也就不坚持己见,巍恩无奈,只得少数服从多数,租下了这所房子,租金一年一付,每年租金二百金币。
签完了合同,巍恩痛痛快快地付了租金,紫蔷薇的第一笔钱就这么花出去了。过了两天,大家搬进了各自的房间,除了巍恩与文森特以外,基本上是两人一间,男人住在楼下,女人在二楼,留出了一些房间做预备之用。若拉也把行李从学校拿了回来,和卡门住在了一起,芬妮则和诛情睡在了一个房间里。
住进“新”房之后,第二步是要进行简单的装修,房顶需要维缮,厨房需要扩大,二楼需要安排一个洗澡间等等,巍恩买了油漆、木材等材料,请了几位有经验的师傅,大家一齐动手,虽然辛苦些,但其乐融融,非常开心,众人之间的情谊与日俱增。
不过,大伙的开销也与日俱增。巍恩对于理财甚是糊涂,诛情虽然拿着汇票,却也不知道如何管帐,大家一商量,发现茱丽以前在修道院时,曾经帮过修女嬷嬷管过账,就决定把账交给茱丽,一个礼拜对一回。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快乐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等到房子修葺一新时,已经是秋风初起的季节了。接着,巍恩开始制订社团的规章制度,大伙儿明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用巍恩的话,既然是一个团队,就要有纪律,否则只能是一盘散沙。
由于大家的积极参与,紫蔷薇的第一份规章制度用了三天便出炉了,制度共由二十余条组成,其中前六条被众人视为重中之重,每个人要不折不扣地遵守。
这个时候,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若干年后,这六条原则性制度居然被广泛的应用在大陆的各个商业店铺,演变成了不成文的行业规矩,而民间俗称它们为“铁六条”。
这六条制度是:
1、遵守纪律,服从分配。
2、团结互助,爱护属下。
3、按才分工,按劳取酬。
4、奖惩分明,不偏不怠。
5、年中总结,年底分红。
6、男女平等,拒绝童工。
准备工作做完后,巍恩去了王国的商贸管理部门备案注册,待一切手续齐全后,他找了位占星术士,选了一个吉利的日子,然后准备挂牌开张。
一个星期日的中午,在爆竹声中,紫蔷薇艺术宣传社算是正式成立了。是日,贺宾寥寥,除了文森特一个非常好的朋友送来花篮表示祝贺以外,只有附近几个好奇的邻居过来看了看,待知道这个艺术宣传社啥东西也不卖,摇摇脑袋就走了。
巍恩本向箫特发出了请帖,但他没有来,巍恩想起自己提出告辞时他的脸色,也就猜到了他不来的原因,只得苦笑摇头。
按照原定的计划,紫蔷薇成立后,第一个事情是做广告,众人商量了一下,认为创业伊始,没必要大张旗鼓,于是便请人印刷了几千份宣传单,由七姊妹沿街发放,传单,由七姊妹沿街发放,巍恩专心于新歌的创作和乐队的磨合演练,晚上则对大家进行一些策划、经营方面的理念培训,日子过得紧张而充实。
两个星期下来,宣传社没有接到任何的生意,众人刚开始的热情慢慢冷却下来,除了巍恩、芬妮和诛情,都变得有些垂头丧气,笑声也渐渐少了许多。
这天,七姊妹发完广告回来,吃完晚饭,巍恩看见她们没精打采地模样,道:“怎么了?晚饭没吃饱?”
茱丽摇头道:“巍恩,都这么多天了,咱们还没有接到一次生意,这么下去可怎么办啊?”茱丽管帐,很清楚帐面上数字的变化,脸上的忧色比其它人就更重了些。
巍恩淡淡笑道:“这个情况咱们不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吗?不论咱们干什么,总会有这么一个过程。别担心,只要把准备工作做好,我相信神肯定会给我们机会的。”
看着巍恩毫无忧虑的微笑,茱丽叹了口气,心道:“要是真有神,我又怎么会有那种遭遇?”
正说着,文森特走了过来,看了看大家,道:“巍恩,你来一下。”
巍恩跟着文森特走出房间,二人来到客厅的沙发上,文森特道:“我刚才去了一趟老地方。”
“老地方?”巍恩皱眉想了想:“哦,那个又破又旧的酒。”
“到了那儿,我才发现酒已经停业了,酒里面正在搞装修。我呆了一会儿,正好碰见酒的老板,就顺便聊了几句,原来他想趁着黑死病刚刚结束,生意还暂时清淡的空档,把酒好好收拾一下,然后再重新开业。”
巍恩眼睛一亮,道:“你没跟他提提咱们的事情?”
“提了。”文森特微笑道:“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拒绝,反而表示出了一些兴趣,邀你明天过去和他面谈。”
巍恩拍了一下文森特厚实的肩膀:“好啊,看来咱们的开门生意要算在你的头上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成不成还另说呢。”文森特不以为然地道。。
巍恩呵呵一笑:“只要他肯见我,我就有信心说服他。”
文森特摇摇头,站起身道:“挺不错的小伙子,就是有时候过于自信。”
巍恩跟着站了起来:“没有自信,哪来的勇气?”
文森特道:“那你准备准备,我去看看芬妮。”
巍恩点头道:“那好,咱们明天一早去见他?”
“行。”
第二天一早,巍恩刮了胡子,打扮成一副商人模样,精神焕发地和文森特去了老地方酒。
出乎二人的意料,协商过程出奇得顺利,已过中年的酒老板坎伯在了解紫蔷薇的服务内容,并提出几个相关问题之后,便初步同意了巍恩的想法。巍恩喜出望外,承诺很快会送来计划书与合约,双方交谈甚欢。
出了酒,巍恩道:“文森特,看来你和坎伯关系不错啊。”
文森特摇头道:“我和坎伯虽称得上是朋友,但也只属于店主与顾客的范围,并无深交。”
巍恩奇道:“那他为何表现得这么痛快?”
文森特想了想道:“我想这是因为老地方并不是一个新开张的酒。”
巍恩思考片刻,颌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老地方已经名声在外,有了自己固定的顾客和市场,如果咱们成功了,自然是锦上添花,意外之喜,如果咱们不成功,失败的也是紫蔷薇,对他的生意影响并不会太大。”
“应该是这个道理。而且老地方的酒确实好,价廉物美,在附近很有口碑,这是它生存的根本。坎伯心里明白,无论你再怎么折腾,好酒绝不会变酸的,所以他不用担心。”
巍恩道:“既然没什么风险,又能照顾朋友的面子,说不定还可以有一些收获和惊喜,这笔买卖确实做得,呵呵。”巍恩耸了耸肩:“无论如何,坎伯总是给了咱们一个出头的机会,咱们一定要好好把握。”
“那是当然。”
回到住处,等七姊妹中午回来吃饭时,巍恩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众人听完一阵欢呼,无不为这第一桩生意感到高兴。
接下来的两天,巍恩根据老地方酒的客户特点和客观条件,在詹妮与菲丽思的帮助下,拟定了一份服务计划书和委托合约送了过去。坎伯看完后,大致同意,只是要求对合约的付款金额进行更改。巍恩看后,尽管心里骂了一声“果然是头老狐狸”,但还是在合约上签了字。
回来后,巍恩向大家宣读了合约内容,当大家听到“活动费用由紫蔷薇提前垫付,事后结算。服务费用为三十金币”时,都喜动眉梢,觉得这笔生意的利润还是不错的。
巍恩不急不徐地道:“你们别高兴得太早,这还有附加条款呢。”众人一愣,巍恩接着说道:“老地方酒停业前,每月的营业额为50到80金币,如果活动后第一个月,酒营业额达到100金币以上,他会付给我们全款,如果不足100金币,但在80金币以上,他付7成,也就是21金币,如果连80金币都不够。”巍恩放下合约,道:“那咱们就白干了。”
众人哗声四起,若拉咬牙道:“真是无商不奸!跟他一比,你还算善良的。”
卡门道:“巍恩,这附加条款这么苛刻,我们还干吗?”
“干!当然干!”巍恩笑道:“大不了咱们一分钱挣不着。”
“为什么?”若拉不解。
“我觉得这是咱们的第一次,能不能挣钱尚在其次,关键是咱们能收获的经验和教训,发现咱们的不足,这可是几十个金币所买不来的。”巍恩微笑道:“不管怎么样,对于紫蔷薇来说,这都是一个极为宝贵的机会,大伙儿别有压力,一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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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恩来到大厅,乐队正在排练歌曲,四名成员都很投入,巍恩站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
听了一会儿,巍恩觉得弗拉米的悟性很高,弹出的乐曲已经开始具有飞扬洒脱的城市风格,尤其配上卡门那略带磁性的嗓音,能一下子把人带进优美轻快的音乐环境里。拉尔瓦的笛声作为间奏,吹得中规中矩,但本森的手鼓声听上去就有些别扭了。
“停!”巍恩低低叫了一声,音乐的声音戛然而止。
“本森,你的鼓声太乡村化了,而且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鼓点,听起来也很死板。”巍恩说道。
本森挠头道:“我自己也听得也很别扭,可我从小就是这么学的啊,该怎么改呢?”
巍恩皱眉想着,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本森的眼神渐渐变得含糊,低声道:“也许,咱们这个乐队并不需要鼓声。”
“胡说!真正的鼓手,应该是一个乐队节奏的指挥,不但可以配乐,而且完全可以独奏……”说到这里,巍恩忽然一拍脑门:“想起来了!”,说完,扔下大伙就匆匆跑出了大厅,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巍恩又哪根筋出了毛病。
两天之后,本森正在大厅排练,被巍恩叫到了门口。本森出来一看,只见门口处摆着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金属架子,架子上用铁圈固定着五个大小略有不同的桶状小鼓,架子旁边还摆放着一面及腰的大鼓。
“这是什么啊?”本森特一脸的诧异。
巍恩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也不答话,走到架子旁边,双手来回一阵乱拍,浑厚响亮但音阶并不完全一致的鼓声隆隆地传出,本森顿时大嘴张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巍恩拿出两根圆形的木棒,扔给了本森:“你来试试。”
本森低头看着木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叫鼓棒,用来敲鼓的。”
本森来到架子鼓前,尝试着敲了几个鼓音,又惊又喜地道:“神啊,这真是件宝贝。”
巍恩笑道:“有了这架子鼓,你完全可以编出一套节奏鲜明,充满变化的鼓曲来配合乐队的旋律,而不用再拘泥于一只鼓上。”
本森道:“是啊,就是一下子操控这么多鼓难了点,我还要花上一段时间来掌握。”
“嗯,该怎么敲,你就自己琢磨。咱们还有一些时间,你要尽快熟悉,然后和乐队练配合。”
本森兴奋地点了点头,眼神从一个鼓面溜到另一个鼓面,仿佛是发现了一桶黄澄澄的金币。忽然,他对着桶鼓旁边的一个铜质圆片问道:“这是什么?”
“这叫吊镲,经常用来做一段鼓曲的尾音,你敲下试试。”
“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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