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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先锋营的营地是个独立而封闭的区域,出入口都有军士严格把守,没有指令,任何人都不得任意出入。
少年先锋营全部阵亡后,这里便成了一座空营,守卫的军士也奉命撤了回去。
偌大一座营地,往日喧声不绝,如今却是冷冷清清,空寂无人。这对独孤惊云而言倒是感触不深,而另两人则是时不时的长吁短叹。
为了尽早地驱散这种负面的情绪,独孤惊云便督促二人进入修炼状态。自己也静下心神,细细地分析眼前的态势,以及日后的行动方略。
经过前几日的一场大战,敌我双方受创不轻,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战事发生。估计应有三至四个月的缓冲期。也就是说这段时期内都没机会堂堂正正的离开此处了。
记忆中,这个世界还有一个规则,死囚犯只要能在战场上获得一千分的功勋值,便能重新获得自由身,斩一士兵获一分,十夫长十分,百夫长百分,千夫长千分。这对死囚犯而言看似机会,实则痴人说梦。从千百年前这规则制定开始,就无一个死囚犯能完成这个壮举。个中原因,不言而喻。
但这对现在的独孤惊云他们而言,无疑是个福音。而眼下要做的是利用这段缓冲期,尽可能的提升这两兄弟的实力修为,在日后的战争中多几分保命的机会。
平静的日子,在悠闲中匆匆而去。接下来,这空寂无人的营地中,便时不时地传出鬼哭狼嚎的惨呼。
“多少圈了?”独孤惊云斜躺一小山坡上,嘴角叼着一根枯草,问道。
“五十圈了!”东方熊喘着粗气,报着数,整个人似乎比原来还胖了一圈,陆沧浪跟在身后,看上去也比从前壮实了不少。
这训练场,一圈约有五百米,独孤惊云给他们的指标是每日三百圈。听上去不算很多,但若是身上穿着五十斤的负重沙衣,那就大大的不一样了。
“三百圈了!”东方熊嘶哑地喊道,双腿一软,像堆烂泥摔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
“咳咳!好像还没到极限嘛!”独孤惊云残忍地笑了笑,飞起一脚便将东方熊踢进一个三米深的臭水池中。东方熊的身高不过一米七左右,不得不拼命地把头浮出水面,手中还握着一把大剑,约莫三十斤,他就这样在水中一次次地刺,劈,削......
陆沧浪没被遗忘,直接被扔进一座封闭的大帐,帐内有十二只飞鸟,什么时候抓完这些飞鸟,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两人提出抗议,独孤惊云心如铁石,语重心长地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抗议无效。
两人受尽煎熬,独孤惊云也不闲着,忆起剑断人亡的那一幕,余悸犹存,绝不允许在同一个地方摔上第二次。
器械库里的兵刃倒是不少,但在独孤惊云眼中就是一堆废铁。拿着这些废铁上战场,与自杀没有任何分别。所以,他不惜消耗自身的三昧真火,对着堆废铁一次又一次锤炼,提纯。这个中的艰辛,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风,不再那么轻,那么柔了。有些凉,有些萧杀。
陆沧浪已不再抓飞鸟,因为他如今可以用剑在瞬间将三十二只飞鸟刺中,他现在每日只在重复着一个动作,剑出鞘,还鞘,至少一万遍。
东方熊也告别了臭水池,每天对着漂浮在空中的气球,不停聚气狂吼,同时在远处对球体发出各种攻击的动作,直至气球爆裂。
独孤惊云终于完成了三把剑的炼制,剑体黑亮,有些古朴沧桑感,看上去丝毫不起眼,只不过,他随手挥出一剑,便将一大块坚硬的岩石劈成两半。但他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他的点评是,刚有余而柔不足,苦于没有像样点的材料,也只能算是差强人意。
算算日子,三个月的时间在潜修中悄然而逝。东方熊与陆沧浪两人终于熬过了魔鬼般的训练期,整体实力跨如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剑法与身法都修至小成,真元力的修为更是突破了天武境的壁障,一举踏入了灵武境的层次。
于是,两人信心满满地向独孤惊云发起挑战,结果两人同时出手,却被一招败北。从云端跌入深谷,才知道云泥之间的差别有多大。
在两兄弟的强烈要求下,更残酷的训练序幕拉开了。久违的惨呼声再次回荡在空寂的营地中。
入夜时分,三人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进入了培元养气的静修状态。
突然,寂静中传出一阵异响,三人顿然惊觉,发现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酒香,挥之不去。
“像是有人在饮酒!”东方熊耸了耸鼻子,“什么人如此胆大,军中严令禁酒,违者重惩。”
“有人潜进了营地,在五号营帐中,大约有七八人,而且正在开怀痛饮。”独孤惊云展开神魂略一感知,淡淡地道。
“怎会这样!不会连累我们把!”东方熊有些担心地道。
“千真万确!因为这是一座空营,平时无人过问,在这里饮酒,督查队不易发现。”独孤惊云简单地分析道。忽然发现不见了陆沧浪的踪影。
“不好!”独孤惊云轻呼一声,身形一闪,也失去了踪影。
一灯如豆,暗淡的昏灯下,七八个大汉,坦胸露臂,正举杯痛饮,看上去已有几分醉意,帐内酒气冲天。
陆沧浪冷然立在门口,目光如刀,双拳紧握,整个人就冷得如同一块冰。
“滚出去!”声音冷得冒寒气。
空气突然静止,七八道如火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像似要将这块冰块融化。
“你-他妈的是谁?”一个大汉当先回过神来,“你疯了,敢叫大爷滚!”话音刚落,手中的酒碗也跟着朝陆沧浪飞过去。
陆沧浪微一侧身,让过飞来之物,双目一寒,眼中杀气闪烁,踏前一步,就欲动手,独孤惊云即时赶到,一把将他拉住。
“这位大哥息怒!”独孤惊云满脸堆笑,抱歉地道,“这里是少年先锋营地,各位在此饮酒,一旦被人察知,我等实在担当不起,所以......”
“先锋营是什么东西!”大汉呵呵冷笑,踩着醉步,一摇二晃地踱了过来,满嘴酒气,“一堆死囚犯,他妈的猪狗不如,只配做敢死队。咦......”大汉揉了揉眼,“不是死绝了吗?你们是哪里冒出来的?不会是孤魂野鬼吧!哈哈哈!”
“呵呵,这位大哥只怕是喝高了,眼有些发花,脑子也不太清爽,我们兄弟对酒鬼一向不太计较。不过还请各位给个面子,赶快离开这里。”独孤惊云不咸不淡地道。
“你说什么?敢骂大爷酒鬼。”大汉闻言,大脑一清,满脸暴怒地吼道,“找死!”挥手一拳击出。
独孤惊云早有防备,虚掌一扬,牢牢握住大汉轰出之拳。同时朝油灯弹出一缕指风,帐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动手!”独孤惊云轻喝一声,手上一拉一旋,向外一抛,身前的大汉一声悲呼,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一直藏于帐外的东方熊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帐内的路沧浪更是当先一步,有如狼入羊群般向内冲去。
独孤惊云负手行出营帐,昂首向天,不知在想什么。身后传出一片哭爹叫娘的悲嚎,那几个家伙肯定被揍得不轻。
天刚放色,军营内便一反常态地喧闹起来。
十来个人,上身裸露,鞭痕累累,高高的悬挂在标杆之上,引来无数围观的将士,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在军营饮酒斗殴,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看那三个少年,听说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命可真硬!”
“谁说不是!要不然怎会将这些身壮如牛的大汉揍得鼻青脸肿,只怕连亲生爹娘都认不出来喽。”
饮酒斗殴的风波在军营中沸沸扬扬地传了几日,便平息了下来,至于那些大汉的伤,都被认为是在黑暗中相互扭打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