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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朕在保和殿设宴款待众卿家,朕和皇后也会出席。众卿家不必拘泥君臣之礼,今夜不醉无归。”宇文骅在众臣的叩谢之声中转身,拉着楚月吟的手走回殿中。
“母后,待会的喜宴您参加吗?”宇文骅对着赵太后恭恭敬敬地道。
“今日是皇儿娶皇后的大喜日子,这喜宴母后自然要参加,不过母后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也不喜饮酒,早早就要去歇息了。”赵沐琴笑着道,温和的眸光转向楚月吟,“吟儿,抬起头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臣媳遵旨!”楚月吟缓缓抬起头来,她也很好奇太后的样貌,听她的声音柔美婉转,估计年纪不会太大。
果然,按照宇文骅的年纪推算,太后应该已经四十出头了,可是她保养的非常好,乍眼望去,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她的容貌极美,眉目间与宇文骅有些相像,浑身上下透着雍容华贵。
楚月吟看着的时候,赵沐琴从椅子上站起,轻移莲步,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柔荑,眸光细细地扫过她的眉眼。
“皇儿好眼光,吟儿这副可人模样连母后看了都心动,难怪皇儿巴巴地赶着娶进门来。”
楚月吟俏脸一红,更添了几份娇羞。
“母后就别夸她了,您看她都不好意思了。”宇文骅朗声大笑,铁臂揽住楚月吟的柳腰拉向他的怀里,“母后,皇儿先带月吟去稍事歇息,待会去参加喜宴。您要不要也去歇息一下?”
“你们去,母后会照顾自己。”赵沐琴招来一个身穿桃红色宫装的女官,在她的搀扶下,转入后殿离开。
“恭送母后!”宇文骅拉了楚月吟一起行礼,然后带着她一起离开太和殿,上了早就等候在殿外的华贵车辇。
车帘放下的一刻,宇文骅松开楚月吟的手,靠着锦垫闭上眼眸假寐。
楚月吟也想休息一会儿,可是头上的凤冠沉得很,又不能摘下来,以免弄乱了发髻,失了礼数。她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然后忿忿地斜睨着身旁的宇文骅。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宇文骅早就被她千刀万剐了。
“怎么了,是凳上有钉子,还是你怕朕吃了你?”宇文骅突然睁开了眼睛,调笑起她坐立不安的样子。
“我……臣妾也想休息。”楚月吟用哀怨的目光看着宇文骅倚着车壁、全身放松的样子。
宇文骅了然地看着她头上的凤冠,侧过身子,伸手要帮她取下凤冠。
楚月吟连忙往后退,看着宇文骅停住手不悦的神情,喃喃地解释道:“欣悦姑姑说过,凤冠要进了洞房由皇上亲自揭了喜帕之后才能取下,否则……不合礼数。”
宇文骅挑眉问道:“朕已经在群臣面前揭了喜帕,你不愿取下凤冠,是要戴着它参加喜宴直到晚上?还是想现在就和朕入洞房?”
楚月吟想说,这两样她都不想选。她偷偷看了看宇文骅的脸色,决定还是不要激怒他为好。
“臣妾若摘了凤冠,头上可是光着的。皇上可不可以召冯嬷嬷来帮臣妾整理一下仪容?”
宇文骅撩开车辇上的窗帘子,对着外面道了一句:“墨羽,你找个人去传冯嬷嬷到听雨轩,伺候皇后整理仪容。”
“是!”墨羽招手唤了个侍从过来,吩咐了他几句,让他速速去办。
太好了!很快就可以摘下凤冠了,它都快要把自己的脖子压断了。楚月吟抿着嘴偷笑了起来,不料被放下窗帘子回过头来的宇文骅看到。笑意还挂在嘴角,来不及发出惊呼,她人就已经进了宇文骅的怀中。
他一边帮她摘下凤冠,一边道:“你倒是舒服了,可是朕却一直在痛呢。”
楚月吟愕然地抬头看着他,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宇文骅无奈地拉过她白皙的柔荑,将一个白瓷瓶放在她的手心里,然后指着自己的胸前,道:“就是这里,快帮朕揉揉,也不知道黑了没有。”
这真是人们口中那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不是说他文治武功均属一流,如今只不过是被凤冠上的珠宝硌了几下,用得着委屈地向她诉苦吗?
楚月吟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白瓷瓶,半晌才反应过来,宇文骅是要自己帮他搽药油。
等到了听雨轩,找个宫女帮他搽。楚月吟边思忖着边抬起头来,顿时浑身一震,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发出一声惊呼,本能地伸出手去推开宇文骅,然后快速往后退去,结果身子一下子悬空,狼狈地跌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她手一松,白瓷瓶掉到华美的地毯上,骨碌地滚动了几下,才缓缓停了下来。许是瓶盖原本就没盖稳,也可能是撞击力导致瓶盖脱落,白瓷瓶里的药油流了出来,绿色的药油在散发出清新淡雅味道的同时,慢慢地渗进了地毯里。
一时之间,两人都被这一意外惊住了。片刻之后,两人几乎同时清醒过来。
“你……你为什么脱衣衫?”楚月吟尴尬地羞红了脸,别开眼去,不动声色往后挪动着身子,试图远离宇文骅。
该死!她是因为看到他裸着的胸膛才惊的跌下去的?她可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后!不像其他妃嫔那样含羞带怯地等着他宠幸也就罢了,竟然敢推开他,还想逃走!
宇文骅低吼:“朕不脱衣衫,你怎么帮朕搽药?!还不快点过来!”他睨着她,眼底翻滚着暗黑的波lang,仿佛藏在黑夜中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她,将她撕裂。
果然,之前的温馨和睦只是假象,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他---高高在上的帝王,桀骜的九五之尊。楚月吟哀叹,这样的开端可不是好事。她不想做他的妻子,可是她想在后宫里好好地活着。
“楚月吟,镇定!”楚月吟在心中给自己打气,用力深呼吸,她捡起地毯上的白瓷瓶,然后慢慢地挪到宇文骅身边。
“皇上,搽……搽哪里?”她低着头颤颤地问道,见宇文骅没有出声,奇怪地抬头看他,立马被他难看的脸色吓得差一点又掉了药瓶。
好像是这里。她往手心里倒了一些芳香的药油,凭着记忆找到她之前倚靠着他胸膛的位置,将药油涂抹在上面,轻轻地按摩着……
她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手心下的肌肤变得越来越烫,头顶上也传来他浓重的呼吸声。她吓得收回了手,可是他不给她逃离的机会,铁臂一伸将她锁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