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选立太子的风声四起

北若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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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所见过的古雷,怎么也跟古烈格的描述搭不上一点儿关系。

    “我说五殿下,到底是你胆太小呢,还是你胆太小呢?皇上的性格温和成那样,居然也能让你觉得他如狼似虎的,我是真想不通为什么。”

    她一手抚在古烈格胸前,刻意亲近他,这一举动使得古烈格身体顿时为之一僵,瞪着她结结巴巴的再说不出话来。

    莫揽月满意的看着自己对古烈格所起的反应,什么时候古烈阳在她面前要能有这样的反应,她也该偷笑了。

    与手下一帮侍卫一样,面对莫揽月的杀手锏,古烈格同样是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没说上两句话就脚底抹油的跑了。

    她笑着摇头,说他胆小,他还就真的经不起调戏呢,每次她一靠近他跑得比谁还快,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的,这辈子才要被她制得服服贴贴的,她在宫中的生活能够如此逍遥可少不了他的作用。

    “五弟对于父皇的态度或许敏感了些,但你说我父皇性格温和,这一点我也无法赞同。”

    等人走了,古烈阳才对她说道。

    跟随古雷可不是一两年的时间,古雷的性格他们这些做儿子的是最了解不过的了。古雷对每一个人都非常严厉,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子,若是能力不行,是绝然得不到他的重视。对于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做错事、说错话,随时可能引致杀身之祸。

    要说有人能够在古雷面前巧舌如簧,进而得到他的特殊对待,他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按莫揽月的说法,她似乎什么也没有做,他的父皇就对她温和到超过她自己的想象了,这一点让他感到极为奇怪。

    “但皇上的确是对我温和极了,问的问题就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些,他除了觉得我年龄尚小,对我能否胜任侍卫队长一职持怀疑的态度,对我并没有其他的意见啊。”

    她也不是三岁小孩子,察言观色这种事她自然是懂得的,要说古雷对她意见多多她还看不出来,她岂不是瞎了么。

    “也许皇上顾忌你对我的态度,才格外对我温和些呢。”

    她说完,也没再多想就回房休息,这莫名其妙的皇帝召见告一段落,她始终悬于心头的却是那畏高的南宫银的事情。

    莫揽月这一走,大厅内立即冷清了下来,古烈阳回想着之前古雷和他说要见莫揽月时的神情,这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儿,以父皇的性格,怎么可能对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表现得跟个慈父一样,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皇宫里,很快流传出皇帝想要选立太子的消息,一时间满朝文武通通向古雷递折子提名自己心仪的对象,好像生怕古雷草率选择,没选到自己力荐的人选头上。事情很快以古雷的震怒和严厉惩罚终止,后宫发出禁令,严禁任何人议论有关选立太子的事情,更不准许后宫中人结党营私、拉帮结派。

    这一禁令虽是对后宫发出,却是实实在在的断了宫外官员们的幻想。古雷的权威没有人敢冒犯,他要选什么人做太子,轮不到那些官员们给予意见。他盘算着宗族大会的日子,他在耐心等待着他的儿子们向他提供绝世妙计,谁能够满足他的,立他为太子又有何难?

    而紫阳宫里,莫揽月放弃了对所有侍卫的监督,放任他们自由操练,自己则专门给南宫银进行她的心理治疗计划。不过她的计划与其说是治疗,倒不如说是惊吓疗程更为贴切一些。

    她不停的将南宫银挂于高处再放下,任他如惊弓之鸟一般惨叫哀求,她冷着脸全当听不见,直到三天过后,即使南宫银被她捆绑着从城墙上扔下吭都没有再吭一声的时候,她这才宣布疗程的结束。

    所谓习惯成自然,她用非人的手段使得南宫银用身体适应了那高度,至于心理上他能不能适应,还得看他以后的变化,总之现如今有她在场,南宫银绝对有勇气从高处往下跳。

    莫揽月笑眯眯的看着已被她训练得如重生为人的南宫银,虽然畏高的毛病暂时克服了,但她发现这南宫银的性格存着一点小问题。他的能力并不比其他侍卫差,但他给人的感觉总是前怕狼后怕虎的软弱性子。

    不得已,她索性将南宫银留在自己身边,命他替自己跑腿之余,时时以教导他男儿当自强的道理,以期望能够扭转他过于‘低调’的性格。

    这一天,晴空万里,白云飘飘,古烈阳正在书房里思考对敌彩鹰国的良策妙计,南宫银突然跑了过来,连通传都忘了,径直跑进他的书房,“三殿下,大事不妙,皇上的人把头儿抓走了。”

    古烈阳即刻起身,匆匆走在南宫银的前面,边走边问事情的缘由。

    原来莫揽月带着南宫银在紫阳宫里巡逻兼散步,突然闯进来几个侍卫二话不说擒了莫揽月,连拖带拽的把她给抬走了,由于他们拿着皇上的令牌,南宫银没能拦住他们,这才赶紧来报信。

    数日前古雷召见莫揽月的事情浮上古烈阳的心头,他直觉这次莫揽月突然被抓走一定和她那次面圣有关系。

    古烈阳急匆匆走向御书房,后又转到御花园,几经波折,才见到了下令抓人的古雷。

    而此时,莫揽月已被人带到皇宫的天牢,走过那一间间阴暗的牢房,她屏住呼吸忍住那股恶臭,两边牢房里的人通通伸出他们骨瘦如柴的脏手,也不知道想得到什么,还是纯粹为了吓唬一下新来的牢友。

    莫揽月一直安安份份的被他们抬走,倒不是怕了他们人多势众,她只要一声令下,手下侍卫们随时能将这几个小兵小将给制住,只是他们手中皇上给的令牌不容忽视,她能得罪宫中某位皇子而得到古烈阳的庇佑,却不能得罪连古烈阳都要言听计从的古雷。

    很快,她被扔进了一间原本空空如也的牢房,左右两边以木栏相隔的牢记里分别关着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抓她来的侍卫一个个跟哑巴似的,除了初见面时表明了身份,之后便再没有跟她说过一个字。

    她嫌恶的看着牢记里差到极点的条件,心想她活这么大可还没有遭过这种罪,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皇帝了?难不成对她上次的回答不满意?也不至于在过了这么些天之后才来秋后算账?

    完全不明白自己有哪儿错了,她找了个角落坐下,冰冷的地面只铺着薄薄的一层稻草,就算是床铺了。她从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处于这样的环境里,就算是在现代,她干过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也没有谁能把她纠去坐牢。但在这皇宫里,皇帝随便一句话,她便成了阶下囚,由不得她不接受。

    她在等待,等待古烈阳来带她出去,但在那阴暗的牢记里,她分不清白天与黑夜,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只能凭着感觉去计算时间。

    她想她一定是错觉了,否则古烈阳怎么可能过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来接她……

    但狱卒大哥已经给她送过三次饭了,如果不是天牢里的待遇好到犯人一天能吃上五六顿饭的话,那便是真的过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一天一夜,没有任何人来拷问她,她只是被关押着,在那暗无天日的牢记里,她想了很多种自己被抓的可能,又一一被自己推翻,她开始混乱了,她不在乎自己是犯了什么事,她在乎的是她的长期饭票怎么能不来找她。

    紫阳宫里,古烈阳烦躁的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古雷对他说的那些话一直在他脑子里重复着。

    “朕派人去查她的底细,你猜怎么着?”

    古雷鹰一样的眼神紧盯着古烈阳的脸,对于他匆匆忙忙前来向他要人的行为感到有些不满。

    “没有,什么都没有。在遇到你之前,任何有关她的信息都查不到,就算是她爹娘早逝,打小流lang在外,也不可能背景干净到让人查不到一点信息。”

    “父皇的意思是……”

    “她的身份很可疑,烈阳,你不会真想把这样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自己身边。”

    古雷的话再明显不过,古烈阳当即沉默了,莫揽月的身份的确是一个谜,但他不认为这对于他来说将会是个威胁,他却不能这样对他的父皇说。

    未免事情越来越糟糕,他只能暂时将主权交由古雷,自己再另想办法。但当时的退让之后他才发现,他压根没有办法帮莫揽月脱身,就算想给她创建一个虚假的身份也为时已晚,莫揽月的过往干净得好像她从不曾存在过,古雷要怀疑她有着十足的理由。

    “三哥,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父皇冷不丁就把小丫头给抓天牢里关着了?”

    听到风声的古烈格火速赶来,张口就嚷嚷着,语毕,却发现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哥此时正愁眉不展的蹂躏着手中的书籍,一本诗经已经被他捏得皱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