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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般的大雪飘在脸上,如一双无形的手抚过脸颊,留下蚀骨的冰凉,冷到心坎深处
中午才打扫干净的庭院,不知何时已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靴子踏在积雪上,沙沙作响,绣儿站在粽子的房间,鼓起勇气推开房间
“咯吱”一声,一股阴风迎面吹来,带了股浓浓的霉味绣儿抬脚走进屋里,屋里一片清冷,早前贴的符纸已挂满蜘蛛丝,桌台积灰厚厚一层,绣儿站在粽子的床前,却找不到他曾经居住的痕迹
或许改天抽得由时间来收拾一下,指不定他哪天会回来住呢?
绣儿悄然叹气,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绣儿将门关好,往火盆中添了几块木炭,让房间更暖一些将披风挂好,绣儿返回桌边拿起筷子刚要继续吃饺子
咦,饺子怎么不见了?
绣儿百思不得其解,怪事,一盘饺子她只吃了几个,即使猫或老鼠溜进来偷吃,也不可能一下全吃光了?
放下筷子,绣儿拿起酒壶斟酒,不料酒壶里满满的一壶酒只剩半壶了绣儿拿过酒摇了摇,打开壶盖一看,还真只剩下半壶,她明明只喝了一杯,怎么可能少了这么多?
绣儿打量着酒壶,只见壶嘴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一层淡光,她用手摸上去,有些油腻,放在嘴边一闻,是饺子的味道
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绣儿只觉得毛骨悚然,猫或老鼠将她一整盘的饺子偷吃光之后,还喝了她半壶酒?
该不会……这屋里有邪物?
绣儿紧张的打量着房间,茅山派高手如云,那些妖魔鬼怪应该不会自寻死路找上门她壮着胆子将房间里外找了一遍,没有发现邪物,算了,估计是她多心了
绣儿将碗筷收拾好,收拾好换洗的衣服去澡房放好一桶热水,绣儿往水里撒了一些干花瓣,她褪尽衣衫坐在浴桶中搓洗着身体,不知是否真是她的错觉,伴随着花香味,她隐约又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皮头有些发麻,绣儿总觉得有双眼睛在不知名的地方偷窥着自己,她忙遮胸前的春光蹲进水中,警惕的目光打量着浴室四周元清宫只有她跟庄逾臣居住,庄逾臣常年不在,浴室几乎都是她一个人用的,而且现在他跟茅山子弟们正一块吃团圆饭,压根不可能回来……再说,他是正人君子,不可能对她做出非分之举……
浴室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任何人,可绣儿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她匆匆洗了澡,穿好衣物回了房
在房间贴了些驱邪的符纸,绣儿用鼻子闻着房间,压根没有任何味道唉,估计是过年的缘故,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是她多想了
点了柱安神的檀香,绣儿宽衣解带,吹熄烛火上床睡觉
檀香的功效之下,绣儿很快便安睡过去睡梦中,熟悉的气息若有若有,绣儿做了个梦,梦中的自己浑身僵硬,漫天的疲惫让她睁不开眼睛
她隐约感觉到有东西站在自己床前,是粽子,没错,是他的熟悉气息,有股淡淡的玉兰及薄荷香味她记得,自己给他做的香囊,正是这股味道!
他回来了!绣儿心里禁不住涌出一丝跃雀,他终于回来看她了
绣儿高兴的睁眼,可无论她如何用力,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她挣扎,身体似乎被点穴了般,压根动弹不得胸口,如压着一块重石,沉重的让她呼吸不过来,心不禁慌乱如麻
粽子!她想开口说话,可嘴巴似粘了胶水,紧紧粘在一块,任凭她张嘴,愣是打不开嘴巴发不出一个字
绣儿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可为何却如此真实她可以感觉到粽子正在望着他,房间一片寂静,连他的呼吸声,她都清得一清二楚
身体受缚,绣儿集中意念蠕动着舌尖,舌尖抵着牙齿,她用劲身上所有的力气,微张开牙齿,咬住舌尖舌尖传来剧痛,可她的身体仍然僵硬的无法动弹,眼睛依旧无法睁开
她到底怎么了?绣儿愈发的慌乱,脑海有股清楚的意识告诉自己,她在做梦,可为何她醒不来?
如果真是梦,为何会有如此真实的感觉?
她可以感觉到粽子的呼吸吐纳之声,他在床边轻轻坐下,一动不动的打量着她她无法睁开眼睛,自是不知他现在的模样跟神情,他为何会进入她的梦,而且如此怪异的打量她?
他想对她说什么?还在生她的气,打算永远都不原谅她?
脸上突然一片冰凉,他的手覆在她的脸上,如置冰窖的寒冷,刺进骨子里,带着股忧伤,绣儿心的猛地抽痛起来
心,好痛,突然间好痛……这股陌生而熟悉的滋味,她经历过,永生难忘……
眼泪,忍不住滑出眼眶这是粽子的心情吗?生不如死的苦楚,忧伤中带着愤怒……
对不起,粽子,如果有选择,她真的不愿意对他说出如此伤他自尊的话,只可惜她别无选择,对不起……
冰凉的唇,覆在她的脸颊,不断吻着她的泪水绣儿试图抓住被褥,可僵硬如石的指节无法动弹,她似飘在半空中的,什么也抓不住,捏不住
唔……不可以,他怎么可以吻她?她视他为弟弟,他怎么可以再对她做出违背伦理道事之事不可以,哪怕是在梦里,都不可以!
浓浓的耻辱,涌进心间,再也化解不开,绣儿羞的死不得就此死去,她怎么可以做这种无耻下流的梦,太不要脸了
“啊……”她在心里挣扎尖叫,可身体却依旧无法动弹,只能任由梦中的粽子亲吻着自己
舌头,不断添着她的泪水,冰冷的唇停留在她的嘴巴辗转流连,僵硬的舌头撬开她的唇齿,不断骚扰着粉舌绣儿又羞又怒,她想咬他的舌头逼他退出去,可谁知自己却像条砧板上的鱼,压根无法动弹反抗
粽子的舌头不断在她嘴里搅动吮吸,好一会才移开,吻着她的下巴,一路往下……
绣儿的身体发烫,紧张的张手心额头全是汗,羞愧欲死的她痛苦交加,她到底怎么了?为何突然会做这种不要脸的春梦,而且……她的身体居然……
啊……黑暗之中,她只觉得粽子的手隔着衣物覆在她高耸的胸部,缓慢的揉捏着银丝覆在她的脸上,堵住她的呼吸,他埋首在她颈项,僵硬冰冷的舌头恋恋不舍地吻着她稚嫩雪白的脖子,他翻身覆在她身上,手探进衣衫,往她柔软的身体摸去……
呼吸受堵,绣儿的脸色越憋越难受,她死死的挣扎,脚猛地一踹……
“啊……”
黑暗中,寂静的房间突然响起一声惊慌无措的呼喊,一道身影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绣儿紧紧揪住胸口,大汗淋漓的她,喘气连连身体疲惫不堪,绣儿半晌才缓过神来,拖着沉重发软的身体下床,她抖着双手,好一会才点亮煤油灯,脸色苍白的坐在桌边……
她回眸打量着四下无人的房间,清冷之余檀香味萦绕,何来的玉兰及薄荷香绣儿检查着自己的身体,衣衫虽然有些凌乱,却是做梦间挣扎所致
噩梦,将绣儿的体力耗尽,她拖着虚脱的身体,缓缓坐回床上,痛苦不堪的捂脸,庄逾臣才是她的未婚妻,她纵然无耻的做了春梦,对象亦该是他,怎么可能是粽子,而且在梦中她可耻的……
身体仍是一片炽烫,绣儿拿起扇子,拼命扇着风……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响门声,绣儿吓得跳了起来,“谁啊?”
“我”庄逾臣温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绣儿扔下扇子去开门,身带酒气的庄逾臣走了出来烛光之下,他打量精神不济的绣儿,惊讶道:“你怎么了?”
“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浑身动弹不得,连喊都喊不出来,而且感觉有人在我身边说话”绣儿擦着额上的虚汗,手脚发软无力,“很奇怪,我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怎么也醒不来”
庄逾臣凝神片刻道:“绣儿,你可能鬼压床了”
“鬼压床?”绣儿吓了一跳,“什么是鬼压床?”
“鬼压床,俗称梦魇,是指人在睡觉时突然喘不过气来,似梦非醒想喊喊不出,身体动弹不得,有莫名的恐惧,感觉有东西压在身上”
“原来如此”绣儿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中邪了”
“你可能最近有心事,压力大”庄逾臣安慰道:“别胡思乱想,我明天给你开剂安神药,喝下去就没事了”
“谢谢”只是,她刚才真的是鬼压床吗?为何她的感觉如此清醒,好像粽子真的就在她身边,对她做出了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