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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小扑抖了抖毛，站起身来，轻盈地跳到地上，回头向欧阳雪看了一眼：回家了
欧阳雪眨巴着眼睛，还真的说走就走？她忽然感觉自己被边缘化了，怎么冷瑞扬和狗小扑貌似很有默契的样，她反而摸不着头脑呢？
狗小扑喝了一瓶藿香正气水，第二天恢复了精神，虽然有那么一点点萎靡，但至少能吃能喝，唯一的变化就是它现在更粘人了，白天缠着欧阳雪，晚上缠着冷瑞扬
眼见狗小扑康复，欧阳雪心情大好，她从浴室走出来，脸上带着一抹淘气的笑她今天没有穿内衣，穿了一身低领睡裙，淡淡的紫色，欧阳雪喜欢的颜色
她朝客厅里的狗小扑扮了个鬼脸，轻手轻脚地走进冷瑞扬的房间，在他背后探头探脑
冷瑞扬回过头，眉头微皱，她怎么穿成这样……
“你在看什么呀？”欧阳雪低下头，上半身靠在桌上，假装好奇地问，顺着深v的衣领，嫩白的脖颈延伸出一片诱人的凹凸
冷瑞扬暗笑，这个小丫头胆子很大嘛，这是成心的啊他假装没有看见，淡淡地说：“关门”
“干嘛关门，通风透气比较好”对于关门之后可能产生的后果，欧阳雪已经领教过了，不能在一个坑里摔两跤
冷瑞扬嘴角噙着笑，站起身欧阳雪立刻站直身子，警告他说：“你可要说话算话哦，不许欺负人”
冷瑞扬伸出两只手臂，撑住墙壁，把欧阳雪压在墙上：“我就反悔了，你又能怎样？”
“你……”欧阳雪没想到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反悔，还说得理直气壮，她赶紧拉同盟军：“小扑，狗小扑，你主人要欺负我，快来帮忙咬他”
冷瑞扬冷冷地丢开欧阳雪：“去把你这身衣服给换了，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欧阳雪呆呆地看着他，他好像真生气了，她这次是不是有点过分……
欧阳雪一言不发地走回房间，换了一身素净的睡衣，长袖长裤，包得严严实实，她又跑到了冷瑞扬身边：“喂，你生气了……吗？”
冷瑞扬头也不抬地说：“关门”
欧阳雪站着一动不动
冷瑞扬自己起来，把门给关了
“你要干嘛？”欧阳雪警惕地看着他
“以后你要进来，就关门”
“为什么？”
“没有原因，我不喜欢开着门”
欧阳雪轻哼了一声，真是莫名其妙，以前也没听他说要关门啊，干嘛突然发脾气她伸头看了看冷瑞扬的电脑，不由得叹道：“哇，好漂亮”
“漂亮吗？”冷瑞扬回过头：“可惜，我怎么也调不出你身上的那种银光”
“这是要干什么呀？”欧阳雪好奇地问，怎么还跟她扯上关系了？
“人鱼传说要做宣传，你不是说最喜欢银光吗，我试了很多种荧光粉，可总觉得这个布景不够lang漫，太俗气了点”
欧阳雪眨了眨眼睛：“我有办法，我去问问看能不能借到……”
“什么东西？”
“保密！”
说话间，欧阳雪已经跑了出来，回到自己房间，给叶为风打电话：“叶为风，姑姑有没有告诉你，怎样才能找到海婆？”
……
欧阳雪走在一片碎石嶙峋的海滩上，这里很偏僻，几乎没有人工的痕迹，虽然欧阳雪鞋底很厚，但仍然感觉到那锋利的石头刺激着她的脚底偶尔传来一两声海鸟的鸣叫，夹杂上哗哗的海lang，更显得周围神秘的静谧
“谢谢你啦”欧阳雪感激地对叶为风说：“你今天忙吗？我可以和海婆多说一会儿话吗？”
叶为风笑道：“聊，我正好在这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会偷懒的人，就学不会稳重”
欧阳雪忍不住一笑，她觉得自己很会偷懒，却和稳重不搭边她顺着海面的一条海脊，走向一块海中巨岩，从包里拿出一只骨笛，开始嘤嘤地吹了起来，那声音凄厉而悠长，随风远送
过了五分钟、十分钟，欧阳雪觉得腮都要裂开了，她本来就不擅乐器，海婆您老人家怎么还不出来……
“海婆、海婆……”她放下了笛子，干脆放声大喊
“哎呀，吵死了”哗地一阵水声，一个银白色的身影从海面上蹿了出来，稳稳地落在岩石上，虽然是白天，可是她身上的银光却比阳光更耀眼，即使在白天，也清晰可见
海婆已经三百多岁了，按照海洋里的说法，她已经成了人鱼精，有着普通人鱼所没有的法力她原本该是当之无悔的海洋女王，可海婆却说她已经老了，那些费心劳力的事，还是交给年轻人去办，她到了该吃吃，该喝喝，过几天清闲日子的时候了
“海婆”欧阳雪扑了过去，紧紧抱住她，海婆身上滑腻的触感，带着一点腥味，熟悉而亲切
海婆伸手摸了摸欧阳雪的头发，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仔细端详着：“公主，你变漂亮了”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很丑啊……”欧阳雪噘起了嘴
“哈哈”海婆笑得欢快极了：“你这个小丫头，还是像以前一样没耐心，老婆子想多听你一会儿音乐，你都不耐烦，从前蓝丫头要找我，我至少得让她吹上二十分钟”
欧阳雪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姑姑，已经死了……”
海婆仍然保持着笑容：“孩子，如果你活到我这个年级，你就会知道，死亡不过是另一场冒险，世界上所有的物质，所有的能量，都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凭空产生，蓝丫头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还在我们周围”
欧阳雪睁大了眼睛，又惊又喜：“真的吗？你是说，姑姑……也会像我一样重生吗？那她会变成谁？”
海婆指着天上的云、海里的水，又伸手托了托周围的空气：“可能是任何物质，大自然的一切都有定数，又何必去关心是谁呢？”
欧阳雪又垂下了头：“你的意思是，她没有变成人……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海婆伸手按住欧阳雪的胸口：“她在你心里，还不够吗？”
欧阳雪点了点头，够不够，她还能怎样，既然老天爷让她活着，姑姑要她活着，那她好好活着就是
“你找我有事吗？”海婆看着发呆的欧阳雪，点了点她的脑袋：“你不是下定决心，要和海洋彻底决裂，再不回头了吗……”
欧阳雪一呆，姑姑是这么跟海婆说的……但她绝不可能去掰扯姑姑的不是，于是采用撒娇战略，摇着海婆的胳膊说：“人家这不是有事来求你嘛，您老人家行个方便，赞助一下”
海婆瞪了她一眼：“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店，要我帮你什么，说”
“借我几颗夜明珠呗”
“你要夜明珠干嘛？”
“我要把它当灯泡使！”
海婆大汗，她叹了口气：“公主，人心险恶，你上次来要海冰晶，这次来要夜明珠，有就没有想过，如果有人问起出处，你该如何回答？”
欧阳雪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上次我拿了个海冰晶，不也没出事嘛”
海婆侧头凝视着欧阳雪：“公主，你现在过得好吗？”
“嗯，我很好”欧阳雪真诚地说
“你要多少夜明珠？”
“有多少要多少，多多益善，我是借的，过几天就还给你”
“好，那七天以后，还是这个时间，大家都很想你，我让他们一起来，你把夜明珠给小曼就行，我可能有事”
“嗯”欧阳雪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海婆缓缓伸出一只手，一颗一颗荔枝大小的叶明珠，接二连三地落进欧阳雪的背包里，叮叮咚咚，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装满了一只背包
海婆拍了拍欧阳雪的手背：“公主，保重”
欧阳雪擦着眼泪问：“大家都好吗？我也一直都在想你们”
海婆微笑着说：“大家得知你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安慰公主，既然已经选择了要走的路，就别犹豫了，遇到一个爱你的人，不容易”
欧阳雪头一晕，姑姑，你是不是把你的经历往我身上套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