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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北的声音很轻很缓,从头到尾,也不过是娓娓陈述着一个事实,可是,在沈君美看来,却把它当成了一个对自己的嘲讽。
毕竟,在知道俞北心系顾念的那一刻,她就觉得她在感情上,虽然输了,但在家世上,还是略胜一筹的。
可是……这一切,也都是建立在真相未知之前的。
现在,她再回想起曾经嘲讽顾念的那些话,都觉得,这是对她自己的一个莫大讽刺。
“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羞愤之际,沈君美紧紧的攥着拳头,狠狠下了这么个定论,更是在心里认定,顾念为了让她在俞北面前彻底丢丑,这才刻意隐瞒真相,一切,也不过是要在最后的那一刻,用事实狠狠的给她一个巴掌罢了。
从车上下来之后,沈君美仿若是丢失了所有的骄傲一般,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沉重,特别是回想起俞北漠然的眼神,她总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顾念所赐的,心里对顾念的愤恨和嫉妒,就这么层层叠叠的,堆积在一起。
这一刻,她真恨不得顾念,能立即去死!
颤抖着摸出手机,然后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就彻底的坐在别墅后边的草地上,起不来了。
声音里也是委屈到不行的哭腔,沙哑黯淡,刚喊了一声“乔雅姐”,就呜呜的嚎哭了起来。
乔雅此刻正在敷面膜,接到沈君美的电话,就不由得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对于动不动就要哄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她心里可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可是,偏偏沈君美却是她最有利的一张王牌。
收回满脸的不耐烦,转眼就换上了一副明媚的笑颜,而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最体贴,最知心的大姐姐一般,温柔里又透着无穷无尽的关切。
乔雅不愧是天生的演员,所以,对于沈君美这种长不大的小孩子,可谓是一摸一个准,再加上沈君美自小又缺乏家庭的温暖,唯一的两个亲人,一个总是时时刻刻的板着脸,而另一个,却因为顾念,对她百般斥责。
所以,她现在不自觉的,就把乔雅当成了一个最贴心的大姐姐,一边抽噎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讲述了一番今天下午的遭遇。
这么个重磅的大消息,把乔雅砸的晕乎乎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指尖一直在掐着掌心,反复确认了很久,这才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询问了一句。
“那寒越和奶奶,都知道了吗?”
沈君美一边抽噎着,一边兀自摇了摇头:“我哥那边,我也不确定,但奶奶这边,一定还不知道。”
攥着掌心的手,这才稍稍松了点儿,从嘴唇里稍稍吐了口气,一个深呼吸,就又重新对沈君美交代了一番。
“君美,我来想办法,记住,这个事情,一定要先瞒着奶奶!否则,奶奶因为她的身份,若万一妥协了,那你以后见到她,都要恭敬的称她一声大嫂了,甚至,顾念还会借助顾念的权势,日日的欺压着你,到时候你就算是想反抗,只怕沈家也没人能替你做主的……”
乔雅尽可能的把事情往恶劣了去说,更是在话语里,把顾念日后可能出现的“状态”,给假设了一遍,言语里处处都透露着对沈君美处境的担忧,可真实意图如何,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乔雅现在,就是要想尽办法的把沈君美争取过来,趁事情还未公开之前,彻底的把顾念赶出沈家。
果然,听了她的分析,沈君美此时已经顾不上哭了,紧张的攥着手机听筒,郑重的点了点头:“恩,我都听你的,乔雅姐,你一定要帮我,总之,我一定要尽快的把她从沈家赶出去!”
乔雅一边答应着,一边在拼命的攥着手中的电话,似乎在努力思索着对策,毕竟,她现在就算在不济,好歹也算是乔氏的千金呢,可顾念的身份一旦曝光,在各方面,可都是会重重压她一筹的。
再加上沈寒越对她的重视,那她要打倒顾念,无疑就成了一个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痛苦的咬着嘴唇,拼命的摇着头,似乎很害怕那一刻的到来?
不过,人在最害怕的时候,是最容易生急智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突然闪现的念头,便滑向了她的脑海。
嘴唇轻轻的贴向听筒,低声向沈君美耳语了一番。
电话那边,立刻就响起了一声惊叫:“乔雅姐,不可以,我不可以这么做的……”沈君美使劲的用手掩着嘴,嘴巴长的大大的,显然是被乔雅的话,给吓到了。
虽然有那么些许的心动,但这少许的心动,立刻就被那躁动不安的良心给压下了。
似乎早就料到了沈君美的反应,乔雅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对沈君美的反驳,似乎压根就不在意似的。
“君美,反正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自己考虑清楚吧,再说了,这个事情,策划者和执行者都是你,只要把握好分寸,也不会有事的。人生就是这样,如果关键的时候,不能勇敢一把,就只能用往后的日子,来后悔了……”
乔雅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但是,她这看似漫不经心的说辞,每一个字,可都是在往沈君美的心上去挠,沈君美的心也彻彻底底的被她说动了。
“是啊,只要把握好分寸,肯定会没事的……”沈君美对着电话,来来回回的念叨了好几遍,这才悄悄挂了电话。
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乔雅就知道,事情似乎已经成功一半了?
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整个身子都激动的颤抖了起来,半晌,那压抑不住的一阵笑声,才从她喉腔里钻了出来,响彻了很久。
而此时,沙发下边的红光一闪,她这诡异的笑声,自然也一同传到了窃听器的另一端。
杜娟儿拿下耳机的时候,手指还在一阵一阵的抖动着,嘴大大的张着,一副惊诧到不行的样子,显然,还在努力消化着刚才偷听到的讯息?
她和顾念虽然不同系,但因为她和表演系系草——叶子睿高调的恋情,整个表演系的人,可就没有不认识她的,记得当时,一些嫉妒她的大一新生,还把顾念的家底给扒了个底儿掉。
父亲苏国斌,一个普通的高中化学老师,而母亲顾嘉柔,也只是某个公司里最普通的小职员,妹妹苏瑾随父姓,顾念随母姓,无论怎么听,都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个家世。
并且,系里一些被苏国斌教过的学生,更是爆料说,在高中以前,苏国斌都只有一个叫“苏瑾”的女儿的,而顾念对于苏家,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于是,就有大胆的人推测,顾念是苏国斌为了躲避生育政策,被扔到乡下的野孩子。
当时,甚至有些暗恋叶子睿的小女生,主动找顾念挑衅的时候,就拿这个推测,来敲打过顾念,可顾念却好似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笑盈盈的就认下了,她这种坦荡的心态,让那些企图拿这些来恶心她的女生,彻底的没辙了。
甚至,有些女生,更是被她坦荡的生活态度所打动,从而放下了对叶子睿的小心思,转而和顾念成了朋友。
可是,现在看来,她所谓的坦荡,也不过是另有原因罢了,试问,一个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千金,你却用家世和不被宠爱去打击她,又如何能打击到她呢?
不过,比着顾念的身世,最让杜娟儿惊诧的居然是乔雅和沈君美,面对乔雅那么狠辣的主意,这个沈君美都能全盘接受,看来,这个乔雅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呢?
收拾了东西,就立刻朝许蕙的心理诊所奔了过去,待她接待完最后一个病人,才笑盈盈的走出来,挽着杜娟儿去了就近的西餐厅。
“怎么这副表情?”
许蕙不动声色的切了一小块牛排,一边优雅的送进嘴里,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了一句。
从始至终,许蕙就只是淡淡瞥了杜娟儿一眼,就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食物和美酒上面,那句询问,竟好像是一句漫不经心的问候一般,问完,压根都没等她回答,就开始和杜娟儿分享起了这家牛排的口感和用餐体会。
杜娟儿心不在焉的敷衍了几句,几次开口要说话,都被许蕙轻而易举的给堵了回去。
“吃饭的时候,就要静下心来,用一种享受的心态,静心的品尝着每一道美食,至于旁的事情,大可以饭后再谈!”
许蕙说着,又漫不经心的晃动了几下杯子,嘴唇凑上去,轻轻的抿了一小口。
她这旁若无人的享受姿态,以及红唇和杯沿碰触时的性感,若不是因为两人单独在小包间里用餐,恐怕早就被周围的雄性动物,给惦记上了。
不得不说,无论何时何地,总之,只要是在人前,许蕙身上无时无刻都透着的洒脱,以及不经意间就流露出的性感,总是能最快的抓住旁人眼球的。
就像是此刻,杜娟儿作为一个女人,在看着许蕙的时候,都莫名的激动了起来,内心里也总觉得,女人能活到她这般心态,又能活到她这般姿态,就足以能被同类给艳羡死了。
许蕙的这般姿态,只要是任何一个女人看到了,就总会有意无意的想要同她贴近一点儿的,这也是她异性缘和同性缘,都这么好的原因。
杜娟儿此刻,下意识的就被许蕙引导着,低头安心的用起餐来了,甚至,如果不是饭后许蕙提起,她大抵都忘记这次特意过来的原因了?
许蕙用纸巾擦了擦嘴,又抿了一口红酒,一边摇晃着手里的杯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可是乔雅那边,有了新的动向?”
杜娟儿正拿着小叉子,往嘴里送着一小块水果,听到这句话,叉子一个踉跄,就险些被嘴里的东西给噎道,猛地咳嗽了几声,这才开口问道:“你都听到了?”
许蕙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猜测而已——”说着,伸出手掌,朝杜娟儿那里挥了挥,示意她细细的讲述一番。
“蕙姐,顾念父亲,就是现在叱咤m国商圈的顾毅君,母亲是设计师戚晓……”
说到这儿,杜娟儿就下意识的看了许蕙一看,见她只是点头,对于这个答案,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似的,就不由得又补充了一句:“难道,这个你也猜到了?”
许蕙又是摇头:“没有,只是没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寒越那个人,可不是看重家世门第的那种人,顾念的身世,在别的男人看来,可能会加分,但在寒越这里,可是个不小的压力呢,他可是最不喜欢被人施压的,猜测没错的话,上次沈氏在海外受制,就定是顾家在向寒越施压了……”
想到这个,许蕙就不由得抿嘴一笑,这个在乔雅看来,仿佛是天塌下来的坏消息,在她看来,却并非如此,甚至,如果利用得当,都可以成为离间两人的一个助力。
依杜娟儿的脑子,自然是想不到这一层的,但是,见许蕙依然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架势,就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似乎还并不足以构成威胁。
于是,拿起桌上的酒杯和许蕙碰了一下杯,这才又娓娓讲述了另外的一个消息。
“喔?”
这次,许蕙倒是小小的惊诧了一把的,只是,这次她惊诧的对象并不是乔雅,而是沈君美。
“没想到,这丫头一旦钻进牛角尖里,性子竟这般狠辣!不过,依她蠢笨的脑子,这个事情会如何发展,我们也只好静待好戏了!”
许蕙轻描淡写的说道,从始至终,似乎都没太把乔雅放在心上,但杜娟儿可不一样,她一想起乔雅的毒辣,就总觉得,这个女人日后定然会是一个不小的祸害,生怕她以后一旦脱离钳制,会转而去对付她。
“蕙姐,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静观其变,可是,若随着乔雅这般折腾,万一……万一她成功了,只怕就不会再甘愿受我们钳制了?”
当然,杜娟儿这话,自然也有着另外的忌惮,毕竟,当初出面对付乔雅的人,是她,若乔雅日后一旦成了气候,除了顾念,只怕她就是乔雅第二个想对付的人了。
聪慧如许蕙,又如何会看不透她的这点小心思呢?
“放心,我们捏着她的命脉,任何时候,都是可以迅速把她从天堂拽下来的人!”许蕙说着,便伸出手指,冲杜娟儿比划了一个“四方”的东西。
杜娟儿立刻就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也对,既然我们监听着她的一举一动,就不怕她会翻天了!”
说完,见许蕙抿着唇,正笑意盈盈的冲她举着杯子,这才拿起桌边的杯子凑了上去,酒杯轻轻相撞,发出了“砰——”的一声脆响,两个人这才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各自抿嘴啜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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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总导演李彦枫的指导下,节目第一期的所有室内场景,已经被全部选定了,而所有的室外场景台,也都已经被全数搭建完成了。
而现在,他们的工作就是,在开拍之前,先好好的测试一下游戏的可行性了,这个也是每个真人秀开拍之前,所必须的步骤,而这次的节目,自然也不例外了。
这次所有的工作人员都采取一种抽签的方式,来决定每个人要测试的部分。
轮到顾念的时候,恰好就剩最后一个纸条了,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直接拆开了。
这个题目的设定是,男女在摄影棚拍戏的时候,突然出现意外,棚上的一个灯突然砸了下来,而男嘉宾及时推开了女嘉宾,从而导致他被砸伤了小腿。
因为开拍前,导演故意卖个个关子,所以,大家对四位嘉宾的人选都很好奇,当顾念拿到这个题目的时候,丝毫都没怎么在意,而是在热切的讨论着与这个故事对应的主角,到底是哪对明星。
沈寒越在一旁听了一会儿,眉头立刻就蹙成了一团,然后一把就推开了要和顾念演练的工作人员,把顾念拽到了他的身边:“不行,这个题目太危险,换别人!”
见导演李彦枫脸色一沉,顾念立刻就把沈寒越拉到了一侧,冲他撇了瞥嘴,似乎对于他的干涉,很不高兴。
“沈寒越,都是因为你,我才迟到了那么久,你能不能消停点,别再找茬了?”
找茬?很好!看来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过河拆桥?
因为他,所以才迟到?
她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明明是她忘记了今天的安排是一下班就要集合去各地测验场景,而午餐时间更是被导演剥夺了,只是车上每个人发个盒饭,对付一下而已。
可这女人呢?居然自作主张的就接受俞北的邀约——去吃饭了?
等接到蒋昕的电话之后,更是好说歹说的,求着男人暂时充当了一下司机的角色,可现在却又厚着脸皮,把一切的责任都推给他了,世上还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沈寒越黑着一张脸,一双手就这么钳住了顾念的下巴,眼看着就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来上一个“惩罚”了,顾念立刻心虚的垂下了头,然后哀求似的摇晃了几下他的胳膊。
“沈寒越,对不起嘛,我就是因为突然被他们排斥,太急于证明自己了,刚才的话,都是瞎说的,你别生气嘛……”
撒娇似的撅着嘴唇,趁没人注意的时候,飞快的冲男人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又往男人身边凑了凑,小声哀求了一句:“沈寒越,就给我个面子吧,拜托拜托啦!”
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双眼还不可抑制的眨巴了几下,看着女人这样,沈寒越的心立刻就软了下来,但面上却还是一贯的冷峻表情,语气也很是生硬。
“既然想表现,我陪你!”
说完,把女人往怀里一揽,就强制性的揽着她,朝一边的小摄影棚里走了过去。
棚顶的灯饰原本就是做过手脚的,虽然外形做的惟妙惟肖的,但是真实材料却是软塑胶,就算砸到小腿上会有点疼,但绝对不会受伤。
而之所以测验,也是因为这次是没有彩排的真人秀,为了紧紧把握住灯饰落下的角度以及时间,争取在正式开拍的时候,不让男嘉宾扑了空,工作人员事先必须要测验好一切,把握好所有的节奏,这样开拍的时候,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
李彦枫需要的是测验,至于测验的人是谁,他自然也不会干涉了,见沈寒越揽着顾念走过来,挥手朝身后的工作人员示意了一下,她悄悄的拉了下手里透明的丝线,棚上的灯就顺势砸了下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寒越就揽着女人往前一侧,然后灯饰就直接落在了他脚边的一侧,没有狼狈,也没有惊慌,自始至终,两人连嚎都没嚎一声,就结束了这次的测验。
李彦枫皱了皱眉,脸上还带着几分责怪似的意味:“这样不行的,剧本的设定是,要突出男嘉宾的牺牲精神,这样,才能更好的激发起女嘉宾对他的怜惜……”
岂料,李彦枫的话音刚落,沈寒越那冰锥似的眼神,就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牺牲精神?说的通俗点,还不就是苦肉计吗?只有没能力的男人,才会热衷于用苦肉计去打动女人呢?就像刚才那样,明明不用受伤,也可以做到的!”
在场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了半天,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显然都被沈寒越刚才的理论惊了一下,不过,回想了一下他刚才的表现了,似乎他说的也在理?
只是,如果认可了这句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这对未知的男女嘉宾,曾经感情的开端,
就是刻意为之的苦肉计呢?
原本就在猜测嘉宾的工作人员们,此刻对于这一对男女嘉宾,似乎就更加好奇,更加期待了,他们又开始彼此使着眼色,悄悄猜测起来了,自然没有注意到沈寒越冰冷的目光,竟隐隐有一种凛然的杀意。
接着,仿佛从牙缝里挤出的嘶吼,就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今天的道具,究竟是谁负责的?他可真是好样的,胆子倒不小吗?”
顺着他的话,所有的工作人员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朝灯饰上瞟了过去,然后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这哪里是什么塑胶,明明是易碎的玻璃,看来,刚才那一声清脆的声音,并不是音效师傅的杰作了,而是……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就这么你望我,我望你,望了半天,一个女人这才主动站了出来:“道具组的,怎么可以这么粗心大意,我们工作人员也是人吧?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们呢?”
她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也都赞同似的点了点头,毕竟,这次测验,完全是抽签决定的,所以,这个意外,也是每个人都可能遇到的吧?
一些人主动的代入了一下,就不由得惊出了一声冷汗,得亏是躲开了,否则,这玻璃要是溅到皮肤里,少不了要去医院了,只是,这还是轻的,万一是溅到了眼睛或者溅到了脸上,这……光想象,似乎都很可怕!
正在所有人都奋力指责着道具师傅的时候,一个木讷的男人,突然拎着几个灯饰,朝李彦枫走了过来,然后嗫嚅着嘴唇,辩解了一番:“导演,这个不是我准备的,现场所有的灯饰都是这种软塑胶的,拎过来的时候,绝对没有这种玻璃的……”
其实,就算是道具师傅不站出来解释,李彦枫又如何不知道呢?所有的道具,都是提前检查过的,至于刚才的那个灯饰,压根就不可能会允许出现的。
这不是有人搞鬼,又是什么呢?
李彦枫被沈寒越周身压迫似的气势逼迫的后退了一步,仔细打量了一下他那阴沉的侧脸,今天如果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只怕这个节目还未开拍,就要面临停拍的命运了吧?
因为,这个让刘凯都忌惮几分的男人,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呢?
稍稍敛了眼眉,一双打量的眸子,就在众人的脸上细细打量了一番,接着就朝顾念走了过去:“顾小姐,你刚才的抽签纸还在吗?在的话,不介意给我看一下吧!”
既然没有头绪,李彦枫只能期待从抽签纸上找出点端倪了。
见李彦枫发问,顾念这才把折叠好的抽签纸递了过去:“导演,我都检查过了,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至于折叠的方式,也是按照方才的样子折好的,和别人的比对了一下,似乎,也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异常,这下,李彦枫就彻底犯难了。
既然没有异常,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人针对的并不一定是顾念,或许,他针对的是整个剧组呢?可是,这次的工作人员,都是他亲自挑选的,这个……似乎也没有道理啊?
正在李彦枫纳闷的时候,沈寒越冷冷的扫视了一圈,眼神就定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没记错的话,你是倒数第二个抽签的……”
被点到的女人,并没有任何的心虚,只是一脸茫然的抬起了头:“是的,我抽的时候,里边确实只有两个纸条了,但是,我选的时候,也不清楚最后一个究竟是什么?”
她回答的很是自然,众人听了,也都附和似的点了点头,毕竟,不能因为她留下了那个纸条,就把矛头指向她吧?这样一来,那前边抽签的人,是不是也有嫌疑呢?
不过,却还是有人对着她,蹙了蹙眉毛:“刘羽琦,其实,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写抽签纸的也是你,你若是偷偷的留了记号,也是有可能的吧?”
有人提了这茬,立刻就有人偷偷的议论开了,议论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瞥了刘羽琦一眼,毕竟因为顾念和陈依娜的过节,在陈依娜被开除的时候,刘羽琦也被狠狠扣了一笔工资呢,所以,她完全有使坏的动机的。
顾念听着众人的议论,也不由得把视线瞥向了刘羽琦,可是,若是她做了记号的话,如果不交代给所有人知道,又如何能笃定,这纸条一定会到了她的手上呢?
顾念寻思这个的时候,刘羽琦自然也料定了会被怀疑,冷哼了一声,就坦然的抬头望向了李彦枫:“李导,凡是都要讲证据的?就算,是我准备的抽签纸,但是你觉得这一切,又有人为操作的可能吗?”
刘羽琦好歹也跟了他一段了,比着别的助理,她在工作中的细致认真,也是深得他心的,所以,没有证据,他自然是不会胡乱追究的。
思忖了片刻,李彦枫咬咬牙,就朝沈寒越走了过去:“沈先生,这个就是个意外,如果你要追究的话,不如,就追究我这个导演的失职吧?”
追究?他身为曙光的员工,沈寒越又有何理由,去追究他呢?他这举动,分明是在逼着他妥协?
男人缓缓抬头,幽深的眸子里仿佛凝聚着满满的寒霜,嘴角弯起,就刚好弯了一个讥笑的弧度:“我真为李导的智商堪忧!”
说完,就温柔的看向了顾念:“念念,你可想到了什么端倪?”
女人正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着,见沈寒越问她,先是茫然的抬了抬头,突然脑子一亮,就立刻朝刘羽琦走了过去:“刘小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的手里,一定攥着两个纸条!”
她这句话一出口,刘羽琦的脸色登时就变了,而沈寒越却突然欣慰似的点了点头:“你这小脑瓜子,倒是比我想象的聪明!”
揶揄的说完这句话,就伸出手指,在女人头上宠溺似的敲了两下,顾念立刻就怒目瞪了他一眼,可是他却好似没看到似的,又宠溺似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然后画风一转,方才所有的温柔就全部不见了,转而又换上了一副冷峻的面容,一双眸子,就这么冰冷的朝刘羽琦紧攥的拳头上,扫了一眼,就是一声不容置疑的冷喝:“撒手!”
刘羽琦的眉毛,就这么痛苦的扭曲成一团,原本在顾念让她撒手的时候,她正紧紧的攥着拳头,和顾念暗暗较量着手劲儿,可是,待听到沈寒越那威势十足的一声冷喝,连她自己都没来得及反应,手就下意思的松开了。
被紧紧攥住的纸条,也刚好跑到了顾念的手里。
待伸开了那两张纸条,顾念这才邀功似的朝李彦枫举了举:“导演,刚才抽签完毕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一个事情,就是所有要测试的项目,偏偏少了一个?”
顾念不说,李彦枫自然也是知道的,当时还特意询问了刘羽琦,刘羽琦承认是她一时疏忽了,并再三保证,最后一个,由她亲自去测试,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现在经顾念一提醒,这所有的线索,就能串联到一起了?
李彦枫脸色一沉,就一脸严厉的瞪了刘羽琦一眼,一出口,就是一句怒不可遏的质问:“一开始,纸箱里少的那个项目,就是顾念抽到的吧?”
李彦枫质问的时候,有些聪明一些的工作人员,已经完全转过弯来了,合着,她一直就把“摄影棚的这次项目”,牢牢攥到手心里了,等她抽签的时候,先是故意把那个丢到了纸箱里,又迅速的把纸箱里剩余的那两个,全部都拿走了?
至于为什么最后一个抽签的是顾念,也是她刻意引导的,自始至终,拿着抽签盒的人都是她,她按照一定的顺序去让某个人抽签,顾念刻意的,就被她安排在了最后。
这自然也就是,抽签的时候,顾念刻意靠近她的时候,她就要远远躲开的原因了,因为,她必须要控制好顺序,否则,事情就不好实施了。
再者说了,第一期开拍之前,测验的时机还很多,如果今天她失败了,大可以把这样的机会留到第二天,这个,自然也是她的打算。
只不过,顾念向来就不是那种斤斤计较小事的性格,早抽还是晚抽,她压根就不在意,所以,她才能进行的这般顺利。
此时,就算是反应再迟钝的工作人员,也已经转过弯来了,他们纷纷侧目朝刘羽琦看了过去,这些打量的眼神里,有不解,有幸灾乐祸,还有同情。
只是,这些打量的眼神对刘羽琦来说,通通都构不成威胁,最让她感到害怕的还是沈寒越那冰锥似的眼神,她的小腿微微的抖动着,踌躇了片刻,就立刻哀求似的抬起眼眸,朝沈寒越望了过去。
“沈先生,你就饶了我一次吧?我发誓,我以后都敢了!”
“还有以后?”
冷眸一扫,连一个眼神都吝啬在给她,就径直转开了视线:“明天,你自己去找刘凯递交辞呈吧!”
说完,也不管身后的刘羽琦哭的有多凄惨,就揽着顾念的肩膀,朝别处走了过去。
可是,刘羽琦却突然疯了似的,朝顾念追了过去,一边哭,一边紧紧的拽住顾念的衣角,使劲哀求着:“顾小姐,请你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想失去这一份工作的……”
她见哀求沈寒越无果,就转而把希望放到了顾念的身上,这一刻哭的可叫一个凄惨,引的一旁的工作人员,都有些不忍心了,此刻,也都纷纷朝顾念看了过去,好似是在等着顾念大发善心,宽恕她一次了?
真是好笑,如果被算计的人是他们中的任何人,他们还会觉得刘羽琦可怜吗?
人都习惯性的同情弱者,只是,也要看看这个弱者,究竟值不值得被同情了?
顾念冷冷的甩开了她的手,看着她的时候,脸上一片漠然,竟丝毫没有一点儿愤怒的影子,隐隐还有些许的怜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刘羽琦,我自问和你也没有太大的过节,你又何至于出此狠手呢?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抱歉,我并不觉得,你值得被原谅!”
顾念这话说完,所有人都骇然了,毕竟,人们想当然的以为,当着沈寒越的面,她就算是不想原谅刘羽琦,为了维持她的形象,也会装着原谅一下的,可是哪只,她竟如此的直接。
有些爱慕沈寒越的女人,已经不约而同朝男人看过去了,此刻,她们倒期盼着能在沈寒越脸上看到失望的神情,可偏偏他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淡然的微笑,手更是亲昵的揽着顾念的肩膀,就仿佛是在揽着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一般。
这些期盼的眼神,纷纷又撤了回去,看她们的表情,似乎是很失望了?
而这个时候,失望的人又何止她们呢?比如站在顾念的刘羽琦,她脸上别说是失望了,甚至眼眸里还射出了一抹怨毒似的光:“顾小姐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我就算再不对,但是,你现在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吗?”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合着她被算计,但侥幸没事,就可以彻底抹去刘羽琦所有的过错了吗?
如果真如她所说,那杀人未遂的人,也不会被判行了?
这次,不等顾念说完,沈寒越直接就冷笑了一声,嘴角弯了弯,眼眸里更是闪过了一丝的算计:“刘小姐,你不提,我倒忘记了,看来,我有必要把这些证据呈交上去,看警察会怎么评判你的行为呢?”
听到这句话,刘羽琦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就彻底瘫软在地上,她好后悔啊?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能乖乖的认罚,这样,也不至于被控告蓄意伤人了。
不,也许,从一开始的时候,她就不该,起任何的害人之心吧?
懊悔的垂下头,见顾念和沈寒越已经越走越远了,突然又匍匐着追了过去:“沈先生,如果,我拿一个消息作为交换的话?不知道,你能不能撤回对我的控告呢?”
“喔?”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脸上挂着玩味似的淡笑:“那就要看看,你的消息,究竟值不值得我破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