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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派点人看着,行事小心点,别惹出事情来。”老王妃叮嘱道。
丫环点头应着,就退了下去,找人去安排。
宋琰很淡定的坐着喝茶,由着老王妃去头痛,宋琰心里也是有点介意老王妃这什么事都插一手的习惯,最主要的是,还不能好好处理,由着小事闹成大事,在这个以孝为重的时代,母亲就是犯了天大的错,做儿子的也不能说半句不是,所以宋琰选择沉默。
宇家人在喝了几壶茶水,吃了满肚子的点心和水果,为了不让大家干瞪眼,还拉起了家常,这左等右等的,除了来来去去的丫环和仆人,就没有见到一个能说话的主,宇家和几个家族都强忍着没有发火,只能不断的喝茶降降火气,人都找上门来了,王府就是再怎么滴,难道还让他们留在这里等过夜不成。
有人担心的道:“是不是老王妃派人进宫找皇上去了,怎么哪么久也不见出来。”
大太太笑道:“放心,就这点事,老王妃还不敢去打扰到皇上,皇上要是知道了这事,就不单单只是一个误会而已,有人敢偷王府的东西,这可是重罪,不治难服天下,老王妃不会傻到这样做。”
“不会就好,不会就好啊。”这人道:“王府怎么说也不比我们这些人家,王爷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能说上话,要是在皇上面前说上一句,只怕全家人就没命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大太太严肃道:“王爷可不是这样的人,皇上圣明,又怎么会糊乱要人的命,不管在什么时候,说话还是要小心点,不然什么时候人头不在了都不知道。”
“是是是。”这人点头很受教的道:“你看我这嘴,就是管不住,一时嘴快就把什么都出来了,下次注意,一定注意。”
小厅里又回到沉默,只有茶盖碰触茶碗的声音,外面的太阳开始向西缓慢降落,就在这时,外面一降脚步声,大家都立马站起来,望向外面,一群人快步进来,正是林家的人,迎面一见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皱起眉来。
老王妃如女王般走进来,众人都看向都比老王妃,老王妃由嫲嫲扶着坐到了上位,扫视了一圈后,笑着伸手示意大家坐下,众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该坐的坐,该站的站,身份地位一眼就能看清。
俗话说后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老王妃的架子是摆足了,但他们也不敢指着老王妃说她的不是,如今老王妃带着笑脸请他们入坐,丫环仆人们又重新换上茶水和点心,也算是打了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最气闷的就数宇家这边的了,心里有火气,还得换上笑脸来,跟老王妃说些场面话,林家急着拍老王妃的马屁,尽可能的讨好,在一轮下来,宇家又受到了闷气,各方面都不是林家的对手。
在气闷的同时,大太太可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要事,见大家都不有往这方面说,大太太最先开口道:“茶水喝过了,点心也吃过了,这面也见了,家常可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完的,就留着下次见面慢慢的说,也省的以后见面没话题聊,今天我们突然来王府,是有要事前来,还请老王妃给宇家一个平公的理由,还宇家一个公道。”
老王妃哦了一声,道:“亲家有什么话,请说。”
“明人不说暗话,就直说了,前几天,您派了人去宇家找东西,让宇家顶着这天大的冤屈连日来被外面的吐口水,宇家现在都不敢出门,就怕被他们一人一口口水淹死,而我家老爷,也气的病倒在床,一连数日宇家都提心吊胆,生怕有点意外,而王府倒好,还将宇家的儿女关了起来,不分是非黑白,就凭别人一张嘴,就全信了,王府怎么也要给宇家一个交代。”
老王妃叹气道:“是老身糊涂,听信了是非,可这事一天没有查清楚,老身都还在都雾里年不清真像,又怎么给宇家一个交代,王府是做的不对,有些行为过分了点,让宇家受到了委屈。”
大太太可不吃这一套,就表面的糊弄一下,就想把这件事翻过去,没那么容易,大太太坐正了身子道:“原来还没清楚啊,哪宇家不是吃了闷亏,还无处说去,没清楚怀疑也是正常,宇家也接受这样的怀疑,可您得把这碗水端平了,我可是收到了书信,王府里的事,玉姨娘可是一字不落的写的很清楚,如今可是林家出了问题,这怀疑就要去查证,总不能翻了宇家,却放过林家吧,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只怕王府的威严要受损。”
老王妃一听,正为难,林家的大家长笑呵呵的站起来道:“宇家大太太说的没错,查宇家还是林侧王妃带着人去查的,现在大家怀疑林家,理应也去查林家,这样才对得起大家,林家一向清清白白做人,站的直行的正,就是把林家挖地三尺,林家也不会有一丝的反对,也为了证明林侧王妃的为人,请大家一同前去,在大家的眼皮子低下,查个清楚。”
大太太气结,这话说的,好像宇家当初拒绝王府来查,是因为心里有鬼一样,还暗里表明,林妃是被冤枉的,林家的人品有多正,就这话,大太太是说不出口的,宇家是没有林家表现出来的正直,可也没有在这事上犯着王府,这个冤屈,难道就这样让宇家接下来,这以后的日子,宇家也不用在这里活下去了。
老王妃乐了,道:“亲家啊,有您这话,老身就安心了,身正不怕影子歪,这样大大方方的,和和气气的,多好。”
大太太冷笑道:“林家敢这样说话,也就是早有安排,也是,出了大事,林家也不是小门小户,这人手是一定足够的,就这来的王府的时间,和现在说话的时间,林家怕是早就把东西搬走了,哪还会留着证据等我们上门去翻出来。”
老王妃问道:“宇亲家,哪您的意思是?”
“查林侧王妃的屋子,挖地三尺的翻一次。”大太太也是个人精了,缓缓的道:“现在想要从王府弄东西出去,只怕也不容易,大家又何必大老远的跑去林家看空房子,不如就近的查起,而且林侧王妃屋里也翻出来了东西,这再翻一次,也不会太伤人。”
这话一出,大家的表情都很精彩,宇家这边都没有想到大太太会这样提议,他们觉得能去林家查一次,就知足了,不管能不能查出什么来,最起码这面子上,宇家就不会太难看。
而林家是万万没有想到,大太太能这样反咬一口,他们能保证林家现在找不出一件可疑的东西,却不能保证林妃屋里的情况,林妃在王府里生活了好几年,要说完全干净,是不可能的,要是细小的,就是查出来,也不会深究,最多被责怪几句,或是关个几天禁闭,之后他们再要求去查玉姨娘的屋,这样能狠狠的扳回来,可是万一在林妃屋里再找出其它东西来,林家可没有这个信心能糊弄过去。
老王妃听了,暗暗点头,这关乎着王府,第一次不就是没有找出盒子来,林妃屋里倒低还有没有藏其它东西,老王妃心里也没有低,这不查清楚,总心里挂着防着,每天猜疑着,也不是办法,而能让宇家消火,也只能把林妃推出来了,一切都是林妃在从中闹起来的,就让林妃来平息吧。
老王妃道:“宇亲家有此提议也不过份,想必林亲家也会同意,这总比去林家当着所有人的面查找的强,这面子上也好看,林亲家是不是?”
“是的。”林家的当家人背后都出冷汗了,还要笑着应和道:“就照您的意思来。”
众人各怀心思,又聊了几句,老王妃的意思就是别把场面弄的太僵,而林家是想着能拖一时就一时,还将带来的点心给摆上,让大家尝尝,老王妃试吃了一块,直说好吃,宇家人食不知味,聊天也是随便的应和一句。
在东拉西扯了半个时辰后,宇家人再也坐不住了,大太太首先站起来道:“时候也差不多了,一大群人在王府里呆的太晚也不好,家里能主事的都来了,回去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这人多啊,就是要担更多的心,出次门可不容易。”
老王妃脸色沉下来,大太太在人多这两个字上,说的最重,王府要身份有身份,要功名有功名,权钱更是不在话下,可要说到人多,就弱在这里,王爷到现在无所出,还病在床上,这是老王妃最大的伤害。
林家看着气氛不对,忙站出来打圆场道:“是天色不早了,有空大家下次再聊,先把正事办了,也好有个交代。”
林家家长早就看到,有小丫环给他们递眼色,估计林妃哪边也安排好了,林家是心定了,在这里闹僵总是不好看,就算林家没有出声,可傻站着两边不帮的,可就两边不是人。
老王妃沉着脸出了小厅的门,直往林妃的屋里去,大太太紧在后面,林家人走在最后面,一行人来到林妃这里,林妃做出惊讶的表情,跪下去哭道:“妾身可是犯了什么错,要大家这样冲着妾身来。”
老王妃道:“总要给宇家一个交代,不查清楚,难服宇家的口,宇家都提出来了,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也是我们理亏在先,就让宇家安心吧,难道还怕了不成。”
林妃脸色一变急道:“妾身没有怕,只是这事传出去,妾身也没脸见人了。”
“要是清清白白的,怎么会没脸见人,谁敢说一句不是,就是跟王府过不去。”老王妃很有威严的道:“这查归查,可有些规矩也不能破坏,林侧王妃的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宇家选几个口风严点的女人出来,林家也一样,王府也会选一些人来,三方一起进去查,也算是有人证在,也不会坏了林侧王妃的名声,可要知道,林侧王妃的名声,也就是王府的名声。”
这事没人敢有异议,都点头同意,大太太选了几个身边最信的过的嬷嬷和丫环,林家也选出来,老王妃只选了两人,就是负责盯着他们,其它的,倒也不用老王妃去做。
这时也不知道玉姨娘是怎么听到的消息,冲了过来,扑进大太太怀里,放声大哭,哭的大太太心都碎了,宝贝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看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一点神气的神情都没有,平日里的高傲都不见了,就跟个低下的奴婢丫环一样。
大太太喊道:“王府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女儿吗?”
老王妃解释道:“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不管是谁犯了错,或是查到有问题,都得关起来。”
“林侧王妃?”大太太反问道:“她就不用吗?我的女儿啊,怎么就被欺负成这样了。”
老王妃一顿,一时找不到话来回,老王妃从来没想到将林妃关地牢里去,所以都没往这方面想,没想到就被宇家拿来说事,这个是老王妃理亏,就只好转移话题道:“在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前,先把屋里查了,再拖下去,就得明天了。”
“娘。”玉姨娘可怜兮兮看着大太太。
大太太哪受得了啊,早就心痛的在流血了,拍了拍女儿,转头道:“宇家的女儿不能白受这委屈,在没有查明之前,林侧王妃也得一样关起来,玉姨娘被关在什么地方,林侧王妃也得关什么地方,王府不能这样欺负宇家的女儿。”
林家家长道:“林侧王妃入王府多年,没有攻劳也有苦劳,还当了多年的王妃,说关地牢就关地牢,只怕是会被人说闲话。”
“王府的扁心还不够外人说闲话吗?”大太太略微提高声音道:“现在的王妃关地牢时,怎么没见怕说闲话,林侧王妃如今也只是侧王妃,不是正王妃,难得在王府,侧王妃高过正王妃不成。”
“好了,。”老王妃道:“既然都是王府的人了,就照王府的规矩的来办事,该怎么样处理,就照着处理就是。”
林妃一吓,哀求的望向老王妃,老王妃侧过脸去,林妃惊恐的寻求她的父亲,林家父亲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时候什么不说就是最好的,在大家面前,老王妃是不会让人道她的不是。
仆人们都很机灵,上前去请林妃,王府里的地牢在哪里,林妃可是一清二楚,这连带路都不用,林妃咬着牙,将嘴唇都咬破了也没用,含着眼泪坚定的道:“全听娘的,可妾身有一事相求,就是让妾身亲眼看看大家能从妾身的屋里找出什么来,也好让妾身在地牢里呆的安心。”
老王妃忙道:“可以,哪就等会再去地牢。”
十几个女人刚想进屋,玉姨娘大喊道:“慢着。”
众人一滞,纷纷转过头来,不解的看着玉姨娘,玉姨娘抬高下巴道:“既然是照着王府的规矩来,哪就不能漏其它的,让王府里几个有身份地位的嬷嬷过来,王府里给林侧王妃屋里多少东西,林侧王妃的嫁妆是什么,而多出来的东西又是哪来的,都要查个清楚,这重贵显眼的东西不好下手,可说不准就在这些小东西上面动手脚,这人心可是防不胜防。”
林妃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玉姨娘,眼里透着浓浓的恨意,恨不得当场就将玉姨娘咬死,林家的人都脸色大变,心里暗叫不好,这小东西可真不好查,说不清道不明,丫环嬷嬷们平时为了方便,也会拿一些来路不明的东西进屋,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可往往就是这些东西,没法查清,这小事情上宇家闹起来,可就是大事情。
大太太心里暗暗叫好,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女儿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要不是她这一提醒,还就把这机会白白浪费了,等下看老王妃和林家还有什么好说的。
在大家都心里翻腾的时候,宇成和宇菲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宋琰,他们是过来看热闹的,也算是事关自己,过来了解一下,跟大家见过礼后,林妃和玉姨娘震惊的望向对方,这才反应过来,他们都没有给长辈行礼,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们也不知傻傻的说出来。
而老王妃心里很复杂,没有心情注意到这些小节,见到儿子,老王妃微微心安,现在就希望王妃和宇侧王妃不会加入进来闹腾,王府这次也闹够了,老王妃没有这精力跟他们这样玩心机。
萧姨娘默默的站在老王妃身边,听候吩咐,平淡的,连眼睛都没有往四周多看一眼,完全的置身事外,宇成心想,就是有死人在萧姨娘面前摆着,估计萧姨娘也不会露其它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