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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克,够了。”沈曜制止了还要继续长篇大论的伊克,看向林末,“一直没有和你说明,现在你都知道了,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林末沉默,他的心情复杂,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怎么回答。
沈曜似乎看出他的心事,没有道破,“你不是说要制作出锯子吗?光呆愣地站在这里,锯子可不会变出来。”
长达近一个月的时间,林末几乎将自己最初的目的给忘记,一经沈曜提醒,这才想起还有五名被他甩在树林中的部落人,不禁暗叫糟糕。
沈曜笑道:“怎么了?”
林末有些郁闷:“我失踪这么多天,酋长肯定不会放过我了。”
沈曜挑挑眉毛,眼中光芒流转:“即使有我在,你还怕他?”
“不是……只是答应过的事情,就应该做到。”
而后,沈曜理所当然地尾随在林末身边,只是尾巴比起以往更长了一点。
等到他们回到部落的时候,林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粗木搭建起来的高门,用兽皮缝制起来的帐篷,帐篷间偶尔闪过的活跃身影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的灰烬。三人再朝里面走,宽阔的高台祭台乱七八糟,好像刚刚遭到过一场浩瀚洗劫。
林末越走越觉得心里压抑。直觉告诉他,这里就在不久前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而这打击绝对是人为的。
等林末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酋长的帐篷。这也是部落里唯一没有变成废墟的东西,等林末掀开帐篷只见到在地上躺着一名女子,正是和林末交好的小琼。林末心里一紧,这位姑娘是他来这个世界第一个对他好的人,现在看起来奄奄一息。她似乎也感觉到有人,勉强睁开眼睛,原本死气沉沉的眼中焕发出光彩:“是你,使者……”
“等一下说话。”在地宫的时候他对系统的使用已经很熟悉,林末意念一动,一道光芒便将小琼照在当中。是林末的修复能力,虽然时间漫长,但小琼的脸色确实渐渐缓和过来。大约几个小时的时间,小琼总算被救了回来。
林末因为消耗太多,体力有些不支,沈曜主动地借了一个肩膀给他。他看了一眼沈曜,想了想,最终还是倚在了沈曜的肩上。
而小琼虽然活过来了,但是她似乎心已经死了,神色黯然将林末不在时候的事情讲了出来:“那天使者大人带着你的随从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酋长知道了之后十分震怒,一气之下将五位战士捆上了祭台,打算用他们祭天。执者大人听到这个命令也是极力的劝阻,一面求情说或许你们走进了密林当中耽误了时间,一面让五位战士快点离开部落,等酋长的气消了再说。可是我们没料到在第十天的时候,突然有一群自称联盟的人闯进部落。他们胁迫族里的战士说需要和酋长谈判一件事情,酋长不愿见到部落里再有人折损了,就请他们进了帐篷。”
“不过他们的谈判似乎并没有那么顺利,他们似乎早就有准备,先给酋长下了圈套。然后再将战火放在族里的战士身上。本来联盟的文明虽然远远高于我们部落,但是他们从不会集结一群人来攻打我的部落。如果单论个人的武力,就算十个联盟人也不一定能打赢我们部落的一名战士。”说到这里的时候,小琼的脸上露出一丝自豪。
这是身为部落人的骄傲。
“联盟人虽然聪明,但是就是因为他们的灵巧心思,常常相互猜疑,担心自己被他人出卖,而没有办法团结起来。所以他们无法战胜部落,不过就是因为这样的天性制约这两个阵营的平衡,为什么联盟人会团结起来?”沈曜沉声道,他微微凝眉,在他心中似乎有种不好的感觉。
小琼点头道:“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大家都被他们丢上了祭台,用火烧死了,执者和酋长都被他们抓走了。我的阿大……”提到阿大她捂着脸哭了起来。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这缠绕纠结的命运,似乎永远都无法躲得过。
那些被烧成灰烬的不止是他们的家,还有他们的寄托和希望。
林末也无声地叹气,就算他有本事,也没有办法将一团灰烬复活。他想安慰小琼,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她不要哭泣。静默和哭泣,或许是让她平复心情的最好办法。
时间慢慢的流逝,林末也渐渐地恢复过来。
“我们去联盟吧。”沈曜忽然说道。
林末有些惊讶地看向沈曜,沈曜露出笑意:“我们本来就要去联盟,也不差这件事。我知道你一定放不下这件事情,不如先去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吧。”
林末心里一暖,原本以为沈曜不会再陪他多管闲事,没想到……:“那么小琼……”
“部落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就和我们一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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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和联盟的交界口处有一个小小的城市,名叫赛罗城,城市不大,但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林末一行四人换上了伊克准备的新衣服,沈曜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色衣衫,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加上极具欺骗性的美貌,看起来真像一名联盟里最受追捧的职业——魔法师。伊克海蓝色的军服变成了海蓝色法袍,一双明亮的眼一直追随着沈曜,站在沈曜的身边,看起来竟然无比的般配——在林末的脑海中只能浮现出这个词了。
林末摇了摇头,最近他被迫接受了这么多不科学的事情,就连自己的想法似乎也有一些变化。比如被称为“老婆”“夫人”,他都已经麻木了……
等等,他看向自己的衣服,竟然是一、条、裙、子!
林末想都没想,一条裙子丢到伊克面前:“伊克,这算什么?”
伊克认真地拿着白色长裙和沈曜的黑色衣裳比对了一下,纯良地说道:“黑色和白色,很搭配的。”
林末没好气道:“……就算颜色搭配,难道不能是男装吗?”
伊克眨眨眼睛,表示很无辜。
沈曜总算站出来了:“虽然我也很期待老婆穿长裙的模样,不过那样会太招摇了,伊克,你就用那套衣服吧。”
伊克瞪大眼睛:“主人,你不会是说用那件吧?”
沈曜点头道:“对,就是那件。”
伊克依然犹豫道:“可是……”
沈曜忽然脸色沉了下来:“别忘了,这是命令。”
之后林末穿着一件同样黑色,但是除了眼睛所有部位都被包裹起来的衣服走了出来。本来听主仆两人的对话还以为什么好衣服的林末被自己的造型弄得哭笑不得,不过沈曜看了之后比较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
而小琼则是换上了少女的服饰,但由于她习惯了侍奉别人,看起来一行人像是一位尊贵的大魔法师带着自己的两位仆从和侍奉的婢女。进入赛罗城之后,四人果然引人注目,其实说是四个人引人注目不如说沈曜长得太招摇,一路上不管是少女妇女还是老妪,甚至还有少年青年老年都朝沈曜这里看过来。
林末免不了有些嫉妒心作祟:“我们是来找风野和逐风的,穿这么花哨做什么?”
沈曜笑道:“你吃醋了?”
“……吃醋那有怎样?”完了完了,林末丧气着张脸,看起来他真的喜欢男人了。不过还好他的脸被布遮着,根本没有人能够看到他的表情。
“不,没什么,这样很好。”沈曜说着,脸上带着笑意。他不笑的时候,让人感觉难以接近,但是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的冰雪都被融化了,让人心旷神怡。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样笑,当然后果严重……
果然,一时间四周路人的目光又集中到四个人身上。
很快他们找到了休息的地方,同时通过热情的店员介绍,总算对赛罗城有了一些了解。
赛罗城之所以这么热闹,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赛罗城的城主在城里建立了一个拍卖场,只要你有珍贵的宝物,都可以拿来拍卖。常常有联盟主城区的贵族不辞路远专门到赛罗城搜罗宝物。其二,赛罗城靠近部落,有着非常丰富的动植物资源,有人为了发迹,常常雇佣佣兵团进入部落领域探险寻找珍贵野兽和植物。
现在对于林末他们来说,拍卖场里人多消息也多,如果能够进去和拍卖场里面的人弄好关系的话,相信也能很快得到风野他们的消息。不过现在最关键的是他们要用什么宝物才能进去?
沈曜看了一眼林末,想出主意:“把你的锯子熔了做一根法杖。”法杖既可以衬托他的身份,又能作为进拍卖场的入门劵,一举两得。
林末有些心疼,但是锯子对他来说确实失去了作用,他想了想,找了个地方让沈曜和伊克挡住自己,然后蹲到墙角边捣鼓起来,没一会儿林末炼制好了举着棍子交给了沈曜。
沈曜看了看没说话。
伊克看了看做出了评价:“有点像拐杖。”
小琼看着林末小小期待的眼神,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可能有点像骨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