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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关于唐三代后,女主天下的传言愈加的广泛,几乎人尽皆知,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都是长孙无忌无疑。
身正不怕影子斜,袁紫烟并不在意,自己每天依然是悠然自得,反倒是真正的未来女皇现在给她做秘书,工作清闲了不少。
武媚优点很多,但是袁紫烟依然对她十分严苛,女孩子家不太爱看的史书、兵书、治国韬略等都会让她细细品读,而且必须要做读书笔记,隔一段时间袁紫烟还会亲自考核。
武媚难免焦躁,空担了一个才人封号,却没法侍寝,心中对袁紫烟便有了些误解,情绪低落。
“宝莱,这几本书都看完了?”一日袁紫烟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家中,武媚立刻端来温水给她擦洗。
“嗯。”
“都看懂了吗?”
“嗯。”
“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如果有机会的话也可以问陛下。”
“嗯。”
袁紫烟察觉出武媚的异常,呵呵笑道:“怎么,是不是最近学习太累了,心里对烟姨娘有所埋怨?”
“没有。”武媚连忙小声说道,但毕竟也是孩子气,委屈的眼泪直打转转。
袁紫烟微微叹息,拉着武媚的小手坐到自己旁边,“宝莱,也许你认为姨娘对你太狠,甚至后悔进宫了,对不对?”
“宝莱从未这么想过,即便姨娘有私心,宝莱也可以承受。”武媚低头说道。
“那就还是有怨气。”袁紫烟抬起武媚的下巴,灯光下打量着这张精致到极点的脸庞,感叹道:“长得多好看啊,就像是花朵一般。宝莱,你放心,姨娘一定会让你怒放,走到人生巅峰之处,成就自身。”
武媚眼中一亮,随即黯然道:“宝莱不曾服侍陛下。怎会有如此机遇?”
“我也不曾,为何就可以成为一品国师呢?”
“这……”武媚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低着头摆弄着衣角。
“宝莱,现在说多了真的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姨娘请你相信。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只不过天意如此,到底让你嫁给了陛下。未来不管出现何事,都会有姨娘在身边陪着你度过。”袁紫烟语重心长。
武媚听不懂其中的含义,但是能察觉得出,烟姨娘确实是关爱自己的。心中疑惑稍解。撒娇的将头靠在袁紫烟肩头,说道:“烟姨娘,进宫好久了,很是憋闷,宝莱想要出宫走走。”
“呵呵,这个怕是不容易。不过以后我出宫的话,就把你带在身边。至于现在嘛,你可以去找治儿玩儿嘛。”袁紫烟说道。
“九皇子已经被封为晋王,高高在上,我虽然心中想念。只怕是他把我给忘了吧。”武媚怔怔说道,其实在她心里,就是把李治当做是自己的一个小弟弟而已,没有过多的想法。
“媚姐姐,媚姐姐!”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袁紫烟听到不由呵呵笑了,“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的小徒弟来了。”
“是晋王!”
武媚眼前一亮。连忙迎了出去,进宫后,还从未见到过李治,长高了不少。眉宇之间多了几分英气。
呃,这只是表象而已,一看见武媚,李治抹着眼泪就哭开了,武媚连忙走过去,好生安慰。
“治儿。又想你的母后了吧?”随后赶来的袁紫烟开口问道。
“嗯。烟姨娘,昨夜我梦到母后,她却不理我,是不是母后已经不喜欢治儿了?”李治哭着问道。
哎,此时的李治都已经十周岁了,说话却还是这么单纯,权且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吧。
“治儿,你都这么大了,还总是哭哭啼啼,将来如何能成大器?”袁紫烟有些不满的训斥道。
李治连忙闭上嘴巴,止住哭声,但是小嘴瘪瘪的,很是可怜。
“治儿啊,你的母后已经离开了我们,你思念母后,孝心可嘉,但是也总该长大,不能如此恋母。若是你母后得知,只怕是九泉之下也难以安生。”袁紫烟越说越气,好孩子是不错,但是性子太过柔弱,那眼泪比林黛玉都多,看见他哭就心烦。
“晋王,烟姨娘说得对,文德皇后生前最放心不下你。许是看你最近荒废了学业,有些生气,所以才不理你。”武媚一边柔声安慰,一边用自己的帕子给李治擦拭眼泪。
“媚姐姐,那些师傅太过严厉,父皇又催得紧,我越是着急,越学不好。”李治低下头说道。
“那是晋王爷太想学好了,反正姐姐也有时间,若有不懂的,便来问姐姐吧。”武媚笑吟吟的拍着李治的肩头说道。
“那姐姐何不跟我一起住?”
李治问了句很傻很天真的话,武媚已经懂些人事,嗔道:“以后这些胡话莫要乱说,男女授受不亲,姐姐已经成为你父皇的才人,怎能与你同住。”
袁紫烟看着两个半大孩子,袁紫烟还是退了回去,让他们自己慢慢琢磨其中的滋味吧。由于身份特殊,武媚还是懂事的拒绝与晋王共进晚餐的邀请,只是陪着他在外面说话,直到李治饿的眼花,这才依依不舍的辞别武媚。
本是两个孩子,之前还愉快的相处过一段时间,很多人看到了都没有多想,但是消息传到长孙无忌的耳朵里,立刻又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
武才人虽然很受陛下宠爱,常常夸赞赏赐,但从不召她侍寝,袁紫烟非但不着急催促,反而放任不管究竟是何道理?
“父亲,不管那武才人侍寝与否,都是陛下的女人,袁紫烟这么做愚蠢之极。”长子长孙冲说道。
“冲儿,你太不了解袁紫烟,此人从不按套路出牌,几次犯下死罪都被轻易饶恕,其在朝野更是朋党遍地,甚至可以左右陛下,为父十分担忧。”长孙无忌一脸忧虑之色。
“父亲,袁紫烟可以左右朝堂,未必就可以掌管后廷。武才人是她培养女子,若是出现与皇子苟合的丑事,只怕她本人都难辞其咎。许就是武才人与晋王幼时交好,并无他意。”长孙冲说道。
“话虽如此,可为父总觉心中不安。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咱们长孙一脉的富贵就要到头了。”
“父亲,您是否太过抬举那袁紫烟?”长孙冲刚娶了长公主,此时气头正盛,没把袁紫烟放眼里,不就是培养几个女人嘛,就算是勾搭上李治又怎样,前面好几个哥哥挡着,哪辈子也轮不到他做皇帝。
“不管其用意如何,都不得让袁紫烟伤及陛下和皇子。”
袁紫烟这边也加强了戒备,暗中叮嘱武媚,可以保持和李治的友谊,但是尽量要避嫌,不要受人把柄。
但是武媚反应,李治失去了母后心里十分孤独,陛下又忙于朝政,虽然将其亲自养在身边,但是和之前机遇差不多,小家伙十分可怜。
袁紫烟则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和这几位皇子公主一起玩,避免和李治单独接触,武媚点头同意。文德皇后过世之后,几个未成年的皇子公主由李世民亲自抚养,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尤其是学业,见面次数自然比其他孩子要多。
虽然也有其他嫔妃想要分担陛下的辛劳,但却都被李世民拒绝了,见到几个孩子就像是见到发妻一般。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李世民万般感慨,皇后走得太早了,才三十六岁。孩子们逐渐长大,人生的精彩才刚刚开始。
因为之前武媚照顾李治颇有心得,所以也就放心的将几个孩子交给武媚管理。其中就有皇后的三位亲生女儿,以及抚养的高阳公主和豫章公主。
武媚虽然疲惫,但是和大家在一起玩也感到很开心,每天的必修课就是和几人混在一起。袁紫烟童心未泯,也给他们发明了许多新型的玩具,比如是滑板车啊,悠悠球,滑梯等等,几个孩子都几乎要玩疯了。
李世民乐见孩子们健康快乐的成长,然而长孙无忌却认为袁紫烟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将来笼络了皇子公主,等他们长大后,各自婚娶,又等于是间接与许多大臣结交。
长孙无忌暗叹袁紫烟的算盘打得响,心里想法子该如何对付袁紫烟。世事无常,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太白金星再次从白天出现,而且就在太极宫的上空静止不动。
这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种状况了,长孙无忌高兴万分,真是天助我也,有了这个借口,何愁搬不到袁紫烟!
“陛下,太白金星白日突现太极宫上方,此为大不吉!”长孙无忌一上朝就汇报了这件事情。
李世民满脸严肃,这个现象他当然早就知道了,沉声问道:“此为何意?”
“陛下,武德年间也曾有此异象,象征女权当道。”长孙无忌直言道。
太极宫最危险的女人当然就是袁紫烟,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也包括袁紫烟本人。
“传太史令李淳风觐见!”李世民皱眉下达命令,众人皆是心头猜测,这种事儿应该问国师才对,看来陛下心中也起了疑心,所以让太史局来解释这件事情。
李淳风很快赶到,还没来及下跪行礼,李世民就催问道:“淳风,天显异象,昭示何意,从实说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