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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大哥怔了一下,却笑了。之前他还想着,樊英会说什么这是宫里刘榕的吩咐;或者说,这是小意思,不足挂齿;最差也该跟他说,他是感念着易蕾的一片孝心……
这个人怎么不按牌理出牌呢?
“没有,只是觉得小妹买得实在太便宜,家父让本官前来补齐货款。”定定神,还是柔声说道,此时,他已经比刚刚温和了许多。
“货物出门,银货两清。万没有说补收货款的,这是商家的信誉!”樊英一脸严肃,“您可以选择退货,但是退货要扣除管理费用,还有不是今天能退得了,小人要盘一下库存,看看同类的商品还有没有。所以您可以选择,退或者不退。”
樊英说得义正言辞,就是一付的奸商本色。
“看来是本官唐突了,樊掌柜见谅!”易大哥收回了锦盒,笑着对小小的樊英一拱手,此时,他对樊英的态度就已非开始的客气了。
“欢迎下次惠顾!”樊英还是一脸商人特有的笑容。
若是旁人,易大哥只怕就一扭头就走了。而这回,易大哥竟然不觉得难受,他认真的回了一礼,才笑眯眯的离开了。
樊英知道,这回,易家会重新考虑要不是支持刘榕的问题了。刘榕身后可是自己,他们总该掂量一下了吧?
看看账本,京中的生意可以放一下了,他该去各地看看了,总得知道自己这本尊的父母葬在哪儿,不能风光大葬,也得有人收收尸骨。至于说,他的那些亲戚。是不是也该见见了。
安排了一下,等着眉娘到日子出宫时,他跟眉娘交待了一下,便要出门做生意去了。
“你出门做生意?你多大,你敢出门做生意?你脑子里全是屎吗?”眉娘不看账本,直接劈头盖脸的吼道。
樊英怔了一下,左右一看。下面的掌柜们好像都比自己老很多。应该不是说他们,那么眉娘是在说自己吗?再看看自己,小吗?本尊十一岁的年纪。算小吗?好吧,是有点点小。不过,他又不是真的十一岁,他在现代是功成名就。准备娶个老婆,生个漂亮的小公主。然后宠着长大的,哪曾想就飘到这异世来了?
“眉……”
“乖,别乱跑,姑娘也不指着你真给她赚一个金山回来。你跑出去,不是让姑娘担心吗?”眉娘轻轻的揉搓着他的小脸,柔声的说道。完全忘记了这会儿所有掌柜们都在。小小樊英是他们的总舵子。所有的面子,这回总算被眉娘一次踩脚下了。
“好了。姑姑,我找到我爹娘的尸骨了,我要送他们回乡。还有外公一家应该还在,我要回去看看。”樊英终于从眉娘的魔爪中挣脱出来,抢着说道。
“哦,这是对的,这是对的,放心,放心,对的事儿,姑娘一定不拦着。明儿我让给你送通关文书,让皇上给你派几个人。不许说不,你才多大,要听话。”眉娘马上点头,摸摸樊英的小脸,“唉,应该早些想到的,让你心苦了这么久。”
樊英无语了,眉娘能不能有点老谋深算的样子,至少也该说,‘姑娘早就想到了,只是怕你伤心,于是不敢。’结果这位直接说,他们忘记了。好吧,自己家的姑娘也够倒霉的,有这么个二货的姑姑,他还是快去快回吧,指着这位,人都得罪光了。
第二天,景佑派人叫樊英进宫了,樊英郁闷了,但是,却也对自己家姑娘在皇上心里的重要性有了新一层的认知,反正他还真的没听说,皇上没事召见心上人家的管家的。
腹诽归腹诽,他还得去,跟着小太监进了宫,结果景佑还没下朝,他被人引入上书房外间等着,他也不敢动,没法子,他还真不能自己找地方坐下。蹲着也不成,其实这会儿,他还宁可跪着了,因为跪着能跪坐,也比站着舒服。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景佑终于回来了,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上还有插着金翅的帽子,就是明朝的制式,样子还挺好看。九岁的小正太,穿着一身龙袍,有点卡通的样子,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印点卡通书,算了,现在有钱也不给孩子买这种书,他现在懒得培养市场。
“今天他们拖得晚了,你久等了。”景佑进屋坐好,淡淡的说道。
“奴才不敢。”樊英忙跪下磕头,听到景佑叫起了,才郁闷的起身。
他现在是官奴的身份,就算被人买了回去,但官奴不同一般的奴仆,就算刘榕要放了他,也得景佑让刑部开解放的文书,所以昨天眉娘要说,她今天会让人去开通关的文书,因为他无主家的通关文书,就是逃奴,到时,是会刺配三千里的。而此时,他站在景佑的面前,是连草民也不配自称的,只能自称奴才。
果然同人不同命,这位九岁,穿着龙袍,自己连绸缎都不许穿,还要给他三跪九叩。
“榕儿昨儿跟朕说,你要扶灵归乡?”景佑喝了一口茶,才看向了樊英。
“是,其实奴才父母的尸身,樊爷爷当初就帮着收了。奴才一心要父母魂归故里,于是棺椁停在城外青云寺中。现在奴才总算有点余钱,于是终得成行。”
樊英干笑了一下,解释了一下原由,现在已经不能说出门行商了。好在回归故里安葬父母,这个理由极好。回扬州,看看天下最繁华之地,有什么商机。他不是不想帮这世的父母报仇,而是真的报不了,当初那案子算是办得很厚道的,而涉案的,也没有挟私报复的,他能做的,就是让父母风光大葬,让人知道,他们的儿子,就算是官奴,却也不是那一般的官奴。
“榕儿也直跟朕说,竟然忘记你身怀大怨,当年的案子朕让人查了一下,真没有冤枉尔父,因为国丧,你父母还罪轻一等,保有全尸。如今你能送他们魂归故里,他们应该也会心怀安慰吧?”景佑轻叹了一声,装得老诚世故的样子,就是一个九岁的娃娃,说这种话,樊英觉得,有点想笑,拼命忍住。
“是,奴才省得,奴才当时亦已记事,有些事是明白的。家父在狱中时,也不觉得冤枉,只是痛苦连累家母与奴才。”樊英低头压低了声音。(未完待续。)
ps:好了,今天单位事多,做完了,没时间写文了。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