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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什么情况?”
房间内,南若寒坐在风千雪的床边,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转脸问向他的左护法上官越。
上官越是阳魁教内数一数二的神医,最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病症,在教内,人家也称他为“疯医子”。而此刻,他在试探了几次风千雪的脉搏之后,眉头甚是不解。
“禀教主,风姑娘的心脉皆很正常,只不过……有一奇脉匿于其中,就好像,好像魂不附体一般……”
魂不附体……
南若寒突然觉得心要裂了一般,如果她不在了,他在这世上又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他宁愿一直在她身边,忍受血咒之毒不时的侵蚀他心,也不愿看她比自己先行离开。
如果刚刚他不让她进屋就好了,他一时被那桌上的棋盘阵局迷了心窍,竟没留意她进屋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怎能让她在这时候离开自己的视线?
到现在,他才醒悟,这依祁江中所布的阵法,是天下少有的——迷心阵!
所谓迷心,便是这布阵的人,能通过风雨雷电等天象变化,感受到行船的人隐藏在心中最最渴望的事,然后便对那个人下阵法,让此人以为自己已经实现愿望,沉溺在虚拟的幻境中不愿回来。
想来之前渡过此江的人,皆是被这阵法迷惑。
那为什么,他们阳魁教的教徒和他自己,却没有任何事呢?
他想起了!
他自己身中血咒之毒,他全身的经脉形同空设,别人无法给他点穴,所以,那布阵的人便无法通过他体内的情绪变化,控制住他的意识。而至于他身边的教徒,阳魁教和阴魁教皆有一个极端的入教规定。他们会在每个教徒身上种下一蛊,那蛊经口进入体内,会慢慢摄取他们的精气,达到一定程度后,他们亦会像他一样,外人无法给其点穴。而他教主,亦能通过发动此蛊,对自己的教徒随时调令。
想通了此事,他自然不在担心他们过不了这个依祁江,可是他的雪儿……
“越,你必须尽快想办法,将她抽离魂魄摄回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必须要把她呼唤回来。虽然此刻,他无法感受到,她心中最最渴望的,究竟是什么。
上官越起身在房间里反复踱步,此时的他已然将那宽大的帽檐往后放下,露出一张同样精致绝伦的脸。和花天佑一样,他亦是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可英挺的剑眉透着霸气,比起花天佑不时露出的书卷味,他更像一个面不改色的冷血医怪,让人看了不敢说话超过三句。
而同样作为护法的司徒静,此时也静静的站在一旁。帽檐亦是被她拉下,露出一张虽不算倾城但容颜秀气非常耐看的脸。弯弯细细的柳叶眉下,汪汪水目一直注视着坐在床边的南若寒,只是,他并未曾注意过她。
“我想到了!”突然,上官越有些激动的喊。
南若寒眉心一跳,双眼仿佛闪着光亮,期许的看他。
“这风姑娘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神魂因为被什么吸引而暂时离开体内。但这用普通的招魂*是无法将其召唤回来的,因为这是阵法,不是巫术。我们要呼唤她,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只有一个方法!”他说着,身子略低,低头朝南若寒的耳朵靠去,“用本能引诱。”
本能?
南若寒忽的皱眉,似懂非懂的看他。
“人最原始,也是最强烈的*,就是性。如果教主能激发她最原始的本能,她就一定会回来。”本是一句能让人面红心跳的话,可从上官越口中说出,就像吃饭一样平常。
南若寒沉默了,再次低头俯视躺在床上那张恬静的脸,她妖娆的身段,如果在他身下绽放,那会是怎样*蚀骨。可是,要他在她昏迷之际做这样的事,好像……
“还有什么方法?”他蓦地抬头又问。
上官越吃了一惊,他自然知道他们教主如今心仪此女,他提出如此建议,这方法不可能不通过啊!
“教主,这是唯一的方法。”他摇了摇头。
南若寒屏息,似乎有些为难,“她会怪我……”这样的趁人之危,他实在有些难以做到。他视她如珍宝,不舍得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行要她,否则他也不会和她接触至今,都没有真正碰过她。
似乎感应到他的难处,上官越又是一阵沉思,少顷,他再次抬眸:“教主,还有一法,可以让她自身发动本能。”
“说!”南若寒凝眉深蹙。
“教主不如以药助性,属下可提供……”
没待他说完,南若寒已是摆手。
“这方法行不通,她曾经在紫荆池水内浸泡一日,那些药于她,根本没有作用。”
上官越似是没有想到,但片刻,他还是坚持,“不过是浸泡一日,少量或刚刚足量或是微微超量都不会起效,但若是我们用过量,是超过量的药,那紫荆的药效便会被反噬,风姑娘的身体,自然就有反应了。”
这让南若寒颇感意外,但他倒是极赞成这个方法。等她一有反应,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很好办。
“那你如今身上带了什么药?”他试问,如是爱草之类,那就最好。
“只有一味,春香油。此油作用效果堪比爱草,不过不能内服,只能外抹。教主只需取此油在风姑娘肌肤之上涂抹数遍,待吸收后,方可起效。”
“任何部位?”他又细问。
“……”上官越想了想,“耳后、颈部、锁骨之下皆可,如若无效,教主可尝试……至阴之处。”
最后的四个字,让南若寒和司徒静皆是面红耳赤。
上官越取出药,将它交给南若寒后就与司徒静退了下去。紧锁的房门,紧拉的窗帘,将他和她与外面隔绝。
沉闷的空气,在四周慢慢升出一片旖旎,垂下的烟罗软纱,又将那醉人之色,紧紧的包围在内。
南若寒将那药油放在枕边,垂眼轻轻捋了捋她的黝黑发丝,指尖,淡淡划过她的眉,她的睫,她的鼻,再慢慢划过唇瓣……
她睡得那样沉,那样安静,他有些不舍得将她吵醒。
可是,她要是一直不愿意醒来呢?
他不能让她永远的沉睡下去……
于是,他终于将那药油拿至手中。
……
……
风千雪站在镜子前,再次理了理自己的衣着。白色的衬衫,及膝的短裙,还有脖子上挂着的那颗如钻石般闪烁的水珠型吊坠,再抹上淡淡的生活妆,衬得她愈发神清气爽。
虽然如今自己这张脸,并没有那么倾国倾城,但也是非常甜美可人的。
“雪,你还不走?”中年男子又在催,“别忘了你中午回来,我们一家人还要去外面吃饭。你妈妈已经订好位置了,可别迟到!”
风千雪点头,拎着包快速走出门去。
晴朗的天空,只淡淡的飘着几朵白云。明媚的阳光透过树荫,照在她干净的眸上,有一丝丝的刺眼。于是,她取来一副墨镜戴在脸上。
好高兴,她又恢复了自己原来的生活。
如果早知道那依祁江竟是通往回来的通道,她早该往那里奔了!只是……
她这样突然消失,留在那里的人,不知会怎样?
南若寒吓坏了吗?他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身体会是怎样?她心里好像有些内疚,毕竟是他提出的建议,也算是间接帮助了她。
还有夜洛尘,她在那个世界对她最好的大师兄。他还在王府里等她回去,他说那会是她的家,而她,亦把他视为亲人。
还有她二师姐……虽然她还不知道为什么二师姐会突然变了个人,但曾经的感情一直存在。只可惜,这将永远成了个迷。
最后就是……
她忽然仰头,对着天空轻叹一声,那月白身影,那银狐面具,还有那月色下挥动长剑的翩翩姿态,也将永远永远的,停留在那了。
这样最好,她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想他,却不怕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就当是她做的最好的梦,却,总有醒来的一刻。
招手,她拦下了一辆的士,她持有的是国际驾照,回国之后还没有过审,也就只能打车了。
“小姐,去哪?”司机回头一问。
“去圣安妮国际联合医院。”
“哦!大医院呐!”司机按了下表开始计费,很快,车就开了。
物体在窗外匆匆后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气息,浓浓的感染着她。
这一刻,她只想奔出去大喊一声:“我回来了!”
……
……
南若寒轻轻松开了她的衣襟,一层一层,净白的绣花胸衣便完全露出来了。他呼吸有些紧蹙,视线忍不住在她微微露出的雪白胸线上停留片刻。可这并不是走神的时候!
他将心魔逐一驱散,用双指沾了药油,先在她耳后轻轻涂抹。
那是他碰过的地方,他也咬过她的耳垂,嫩嫩的,像个鲜滑的果肉。如果她醒来,他还要再咬一次。
他擦了一会,按照上官越交代的,直到皮肤微红为止。然后,他再沾了沾药油,沿着她修长的颈脖,从上到下继续擦拭。他甚至能感到她跳动的脉搏,竟是,让他心中微微一颤,一阵酥痒仿若电流一般,从指端慢慢的往体内传去……
门外,上官越和司徒静已是将帽檐拉回头顶,却还站在廊处没有离开。
刚才的一阵大风几乎将整个船体吹翻,好在他们两人合力,才没有让这条船陷入困境。想必,这就是依祁江让人有去无回的原因了。先以天气变化让人心生畏惧,当心中防线最脆弱的时候,轻易洞察人的内心,然后,在所有人都失去心智之时,以风掀船。
然而,要布置这个迷心阵,要配合气象变化,就必须要由熟知天理的人来操作。
是谁,有这么大本事?
“你为什么会把那种药带在身上?”就在上官越思索的时候,司徒静突然问。
她似乎很介意,就算他是疯子,也不用随身携带这类药物吧?他上官越,想要什么女人,不也是招手即来吗?当然,除了她。
上官越淡淡看她一眼,唇角轻轻扬起,“自然是备不时之需的。将来的事,谁又能想得到呢!这不,教主还给那姑娘用上了。呵呵……”
司徒静脸一青,“教主只是救人。”
上官越又笑,“你不要忘了,那药油是外涂见效,当教主反复给她擦拭的时候,自己也已经沾染上了。虽然他身上紫荆药效强烈,不过,如果他用到一整瓶来抹的话,会有那么一点点效果,更何况还是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呢?”
司徒静面色一变,即刻伸手指他,“你竟然……”
上官越突然转身向她,头低到她的耳侧,“教主不好开口答应,但,我总有办法让他实现愿望。如果你也不好开口,那我也……”
她脸刷的一红,即刻转头往船的另一边去了。
风突然又大了起来,天色渐暗,雾却慢慢散了。天空的繁星依稀出现,这才是,真正的夜空。
……
……
风千雪很顺利办完了手续,走出医院的时候,还没有到午餐的时间。
正午的太阳显得有一丝毒辣,风千雪出门忘记戴帽,只不过在街道上走了一阵,就觉得皮肤火辣辣的烫。
好热!
她看了看表,时间尚早,从医院到家人订的餐馆,不远。这是风千雪的妈妈为了庆祝自己回国而特地订的,她不知道,她是有多久没见到自己的母亲了。出国留学四年,回国后,不小心穿越到那个时代,一晃十年。
而如今她回来,时间,却好像才过了一天。
她犹记得,她是在家睡觉的时候,醒来,就到那南陵国了。
她走了一会,朝路中间望了一眼。宽阔的马路,因为还没到下班高峰期,所以车辆显得有些稀少。于是,偶有疾驰的飞车从路中间穿过。她皱了皱眉,最不喜欢看到那些飙车党为了一时炫酷,那自己和别人的生命来开玩笑。她在国外急诊实习的时候,就见过不少车祸重伤致命的人。形态,是那样惨烈。
前方,似乎看到了那家餐厅,小时候她的最爱——湘水食缘。
她推了推墨镜,然后走过马路。
好热!
越来越热!
她摸了摸脖子,那里竟不知何时淌下了滴滴汗珠。
哎,才五月份就那么热,七八月份的话,要怎么办?
她竟有些怀念起南陵国的天气了,而且那里,纯净得没有一丝污染。
实在热得有些受不了,她又转回脚步,在路边停放的一个小卖部里,花钱买了一瓶冰水,然后拿着它贴在脖子上面。
舒服了……
……
……
南若寒替她抹完了颈脖,发现她眉头有了一丝反应,似乎在微微蹙起。他心下大喜,喊了她一声:“雪儿!”
她没动。
他已经抹了半瓶药油了,再这样下去,要是她醒来难受怎么办?他似乎有些犹豫,难道真要……
他不由得往她裙底看去,那里……至阴之处……
呼吸骤然一紧,就连心跳都漏了半拍,喉头,也有些干涸。可是如果他再犹豫下去,这药若是用完一瓶都没效,那怎么办?
心一横,他干脆翻身上床,俯首轻轻压她,将薄唇贴近她的耳边。
“雪儿,你会怪我吗?”
她没反应。
他左手又轻轻沾了一下药油,指间被昏黄的烛火照得表面微微透亮。窗外繁星点缀,夜色越来越浓了。
偶有一丝风吹将窗帘微微吹起,就连床幔,也不时摇曳。
他忽然将一吻落在她的唇上,浅浅的,只是一个试探性的吻。彷若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而他的左手,正用那没沾到药油的后面三指,缓缓的撩开她的裙摆。
他的吻又落在她的眉心,然后是眼角、鼻尖、脸颊……
她的裙摆已经被他完全掀起,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脉涨到要喷发的声音,他的心,跳得异常剧烈,就连呼吸也愈来愈沉。
猛地,他一把扯开她的亵裤,一直将它拉到膝下……
……
……
“啊!”
风千雪突然叫了一下,身子一阵不明的震颤。
这是怎么回事?
绿灯马上要亮,她凝了凝神,准备过马路。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跑车“嗖”的从她面前飞驰而过,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车祸,发生了……
一辆红色的宝马,因为赶红灯而撞上了一辆刚刚转弯的灰色奥迪。
风千雪吓了一跳,这突然发生的车祸,瞬间染红了人们的视线。许是那跑车开得太猛,刹车不及便产生了极大的惯性。而那要转弯的灰色奥迪,在这样的惯性下,被撞得侧翻了身。
一滩鲜红从车窗压着的地面慢慢流出,那奥迪车的油箱似乎也撞裂了,便同那抹鲜红一样,慢慢的,流淌开来。
行人的尖叫,交通的堵塞,都因这场车祸而起。
风千雪下意识的跑上前,可视线,却不经意的往车牌处瞄了一眼。
瞬间!
面无血色!
那不是……
“爸!妈!”她疯一般的叫喊,几乎是用力推开围观的人群,朝前方冲去。
“小姐,暂时不能过去!那车漏油了,随时可能会……”赶来的交警还没来得及阻止,又听“砰”的一声,比之前那声更是响亮!
凶猛的火焰先从车尾烧了开来,然后整个车身,便像被扔进锅炉一般,被大火雄雄包围。
四处的行人开始逃散,风千雪甚至是被那交警推着倒在地上,从而避免了那爆炸发生时被碎片击伤。可是,那雄雄的烈火,因为离得太近,飞溅的火苗几乎要烫到了她。
“小姐,你没事吗?”
那交警快速从地上爬起,同时一把将她拉起,试图往更远的方向推去。
“不……那车里的是我的亲人,是我……”她哽咽着,泪水早已不听使唤的淌了下来。
远远的,传来了消防车和救护车的鸣笛,为了安全,交警向四周拉开了警戒线。风千雪双目无神的呆坐在地,眼看那烈火在面前将车身燃成灰烬,她还没见到她的母亲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才一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回来!
她宁愿永远待在那遥远的南陵国,这样,她就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父母,就在她回国的第二天,车祸离世……
“小姐,你还坐着干什么,赶快离开!这火随时还有增大的趋势!”又有交警在拉她,可她不动,死都不动!
就让那火一起将她燃烧吧!
燃烧吧!
她,不要再回来了……
……
……
风千雪禁不住吟了一声,周身的火热,已经将她弄得忍无可忍。
南若寒突地停手,伏在她身侧,用鼻尖细细蹭她。
“雪儿?”他眸中微微露着欣喜,因为他看到她动了动,长长的睫毛,轻轻的刷了一下。
风千雪只觉得身子好热,热得她快受不了了!
南若寒将她衣裙理好,拿过一张软帕替她将面庞的汗水一一拭去,再将自己手中剩下的药油全部抹掉。
“雪儿?你怎么样了?”他一边喊,一边轻抚她的脸颊。
风千雪微微睁眼,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那是谁的脸?英俊的轮廓就像被人细细雕琢,五官深邃立体,特别那乌黑的眼,一看就让人万分着迷。而她,亦是在他的瞳眸中,看到了自己。
有些凌乱的长发,张扬的散落在柔软的枕边,她身着素白碎花襦裙,胸口的衣襟处像是有些松解,但净白的绣花胸衣却仍好好的藏在里面,并未外露。
“雪儿?”
又有人在身旁叫她,她这才回神,猛地,那目光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唤到:“若寒?”
南若寒听她终于叫了自己的名字,瞬间喜笑颜开,在她额上落下重重一吻。
“你终于醒了!”
她却依然皱眉,因为他刚刚的那一吻,她的身体好像产生了什么反应。
热!
还是那种被火燎烧的热!
还有那抽打着神经的极度的空虚!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的反应,就像是中了媚药一般?
她现在是又回来了?还是,她已经哭疯躺在地上被送进医院,此刻做的不过是梦?
南若寒此时也在垂头看她,那精致的脸,因为药性的发作而变得绯红,并且那红一直延伸向下,从耳后到颈脖,到胸线最幽深的地方……
而那同样,也是他帮她擦过的痕迹……
“嗯……”她忍不住,又吟了一声。因为就在他刚刚看她的时候,一股如蚁爬的强烈震颤,从她体内汹涌而过。
好难受……
她伸手团团抱着自己,下肢慢慢蜷缩。
“雪儿……”听她那样的低吟,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燃烧。
她突的扯住了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将他身子拉得更低。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觉得,他身上的香味让她好舒服,她只想更靠近的嗅他一嗅。于是,就在他倒向自己时,她的脸,忽的往他颈间探去。
他呼吸一蹙,她这好像是在……主动投怀送抱?
于是,他亦控制不住的将整个身子朝她压去,一只手,隔着她的裙摆,在她曲美的线条上,缓缓滑动。
她双腿收紧,突然将手整个环在他的背上。
像是得到了她的认可,他一低头,火热的吻,便铺天盖地的朝她袭去。
夜光,透过窗帘洒在地上,烛火似乎被风吹灭,室内,骤然变得一片黑暗。
床幔在动,衣裳,也一层一层的逐一褪去,只剩里面单薄的白衫。他是,她亦是……
眼看那春色即将满床,却在这时,船体又来一阵摇晃,似乎是一阵大风将江水吹了起来,重重的拍在了船的一侧。
不止船体被水溅到,连这房内,也有一阵水泼的声音。
南若寒猛地清醒,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整个人,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
天!他在做什么?
攸地,他将床幔一把拉开,外面,早就备好了一个大桶,里面,则盛满了足量的冰水。而他也亦是从她随身之物中搜出了之前他送她的大大的紫荆药丸,还好,还剩一些,于是他将它们全部放入水中。
“若寒……我……”被晾在床上的风千雪,身子又觉一阵震颤袭来,似乎比之前还要强烈。
“没事,我放你到桶里洗洗。”说罢,他俯身将她从床上打横抱起,再大手一挥,被吹灭的烛火重新燃起,昏黄的光线再次照亮了这狭小的船房。
淡淡的香气,又徐徐环绕在她的鼻尖。刚刚身上那强烈的震颤之感已然平静了许多,火热的身子,因为他的靠近又渐渐凉了下来。
很快,南若寒将她放入了桶中,冰冷的水面,慢慢没过她的前胸,她的颈脖,她甚至把自己的头也埋藏在那桶水里。
这样的感觉,似乎也是极好的。
她闭上眼,感受那冰凉之感袭遍她的全身,感受水的动静在耳边“咕噜”响起。蓦地,她脑海中又再次出现那片火焰,燃烧得支离破碎的汽车框架,她沙哑的声音唤不出自己的父母,她坐在地上,只希望和他们一同离去。
一同离去,可好?
于是她轻轻张开了嘴,水泡吐了出来。
南若寒自己也用水冲了把脸,将心中顿生的念头快速洗掉,然后再去看她,忽然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对,眉头一皱,便伸手一把将她从桶里捞了上来。
“雪儿,你怎么了?”他仔细看,竟发现她的眼眶微红,不像是因为那药油而产生的反应,倒像是,在哭……
风千雪突然呛了几口水,脑子又瞬间恢复清醒,可是,那重重的悲伤,却还在继续。
她回去了,以为终于能永远待在那里,却没想,竟亲眼目睹了父母的惨死!
为什么,她身边最亲的人,总会一个一个离她而去?
“雪儿?”南若寒见她迟迟不应,又唤了她一声。
“我叫‘夏雪’……”风千雪低低的答了一声,却是答非所问。
可南若寒却并不惊讶,只低头说了一句:“我知道……”
她骤然挑眉,转脸静静看他。
他说什么?他知道她……叫做“夏雪”?
“你……”她刚想问,那强烈的感觉又再次袭来,而她的视线,亦渐渐变得模糊,看着他,瞳眸慢慢散大。
他又将她放回桶中,可是这一次,他没敢松开抓她的手。
水再次没过她的胸襟,因为料子素白,又是单衣,再经过浸泡,她身体的曲线已经慢慢的现了出来。他忍不住去注视那道曲线,胸前,又有热浪涌过,他甚至觉得,自己,也更需要这一桶冷水的冲刷。
她又开始往后慢慢躺去,这一次,她只是想让凉水好好的泡下后脑,可他就像是怕她又做傻事,又一把将她的头拉了出来,只留颈脖以下浸在水里。
“我好些了,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刚刚,说你知道什么?”她首先不问自己如今是怎么回事,她更关心的是他为什么会那样回答,说——“我知道”?
南若寒俊眉微蹙,目光幽幽看她一眼,最后只答:“你不是说,你爱‘下雪’?所以,我说我知道。”
她疑惑,真的是这样?是他自己听错,所以才回答说“知道”?
“你在想什么?睡了那么久,你梦到什么了?”他见她愣神,便抬起一捧水,从她脸上轻轻灌下。
她晃了晃脑袋,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也敷衍的答了一句:“我不记得了。”
她怎么能告诉他,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
他见她有所隐瞒,也不揭穿,只是起身往窗户走去,背对着她,拉开窗帘,好让夜风习习吹进,吹在他的脸上。
她神志渐清,刚刚那一阵阵情潮般的感觉,已经在这带着紫荆香气的凉水里,悄然褪去。可她不明白的事,在她灵魂回去的时候,她的这个身体,究竟出现了什么状况?
为什么,她原本身上拥有的紫荆药性会骤然失效?
太多问题要问,太多情绪要处理,她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然后,仰躺在桶边,不知不觉,又沉沉睡去……
南若寒在窗下站了许久,直到注意到身后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他这才转身,看到她竟靠在木桶的边缘,像是睡着了。
他心中一惊,急忙走到她身边,伸手触摸了她的脉搏。
应该正常!
他试图摇她的肩,只听她沉沉的“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闪动两下,又睡过去了。
他终于松一口气,这一次,他相信她只是,睡着了。
算算时间也应该够了,于是他从床边的架子上扯下一块半身大的巾布,裹着她,将她从水里缓缓的抱了出来。
他又一次替她擦干身子,自然,这一次他用的是内力。然后,将她平放在床上,再替她盖好棉被,做好这一切后,他这才真正是放宽了心,有些疲惫的坐躺在她的枕边,静静看她。
江上的夜,似乎太过安静。周边,也看不到一丝灯火,除了这条船,也再没有别的船只。司徒静已经在甲板上站了多时,任凭江风从面上刀削般的拂过,她也没有回避的意思。
好久了,他在那房间里……
她都不敢走得太近,害怕听到什么她不愿意听的声音。
而她身后,亦是还有一人,只不过,她站着,他坐着。
上官越在看那棋盘,不知为何,竟发现那棋子好像自己在动。
“解了。”他突然说。
她听到了,骤然转头问:“什么解了?”
他答:“阵被破解了。”
她恍惚了下,又转身回去。
那自然是会,破解的啊……
他抬头,突然对她说了句:“你犯规了。”
她愣,又回头,“什么?”
“犯了教规啊!你忘了,教规里有一条是什么?”
她凝眉,不予回答。
“不要爱上教主。”他替她答道。
风呼呼的吹着耳膜,她多希望她什么都没有听到。可是,她除了清楚的听到他的话以外,她还听见了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
是的,她起一入教就知道了,教主,早就心有所属。
她也不奢求什么,只要她对他忠心,那就够了。
……
翌日清晨,阳光突破层层浓雾,缓缓的射到江面,似乎有一种,雨过天晴的美好。
两旁的高山,隐约可见,前方,高高耸立的,那不是他们的目的地——青山吗?
这么快,就到了,不过一日而已……
风千雪迷蒙的醒来,她似乎又梦到了自己的父母,梦见他们依然在家里生活的好好的,没有车祸,没有爆炸。
她心情忽然没那么沉重了,也许她穿越回来这里,本就是个天意,这样,她还可以安慰自己,她的父母,还在那活的好好的。
只要他们好好的就够了。
只要她不回去,他们就不会为她在餐馆订桌庆祝,就不会发生车祸。
是的,只要她不回去……
他们会好,她,亦是……
转一转头,一张放大的俊脸居然横放在自己的枕边,她吓得身子一缩,急急往墙边靠去。
南若寒只穿一件单衣,微微张开的襟口露着他宽厚性感的胸膛,而他一手伸在她刚刚睡过的地方,像是一个晚上,都保持着搂她的姿势。身上盖着的亦是她刚刚盖过的被子,就这样,他们居然同床共枕了一夜?
她蓦地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幕幕,脸再次“刷”的红了!
不行!她今天必须问清楚!他,究竟对她做过什么?
像是察觉了动静,南若寒的眸子微微一动,不一会就睁了开来,可是,还没等他好好的伸一伸腰,透一透气,脖子,就被一只张牙舞爪的手,捁住了。
风千雪燃着烈火的双眼直直灼在他的脸上,一想起昨天,她就……
“南若寒!你快告诉我,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许骗我!更不许隐瞒!昨夜,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天空渐渐晴朗,浓浓的雾气愈加散了,风吹着岸边高高的常青树微微摇晃,就像在欢迎幸运的客人从远方到来。
南若寒终于从风千雪的房内走了出来,只不过,脖子上多了几道深深的红印,像是被谁掐的。好在他在外面多穿了件银白的莲蓬衣,宽大的帽檐从头顶遮下,将他脖子下的痕迹牢牢的遮了过去。
那女人,发起狠来,当真惹不起!
他哪里对她做了什么?就是那至阴之处他都没有碰到,不过是在她的腿上擦了几把。
后来,他差点兽性大发,还不是因为她主动投怀送抱吗?
想来虽然很冤枉,但他也确实是,有点趁人之危了。
风千雪自从房内出来以后,老半天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一直冷着脸,看他,就像看仇人似的。
他好委屈……
“教主,我们到了!”司徒静指着前方,“那就是青山,青山派的驻扎之地。”
南若寒也来到甲板,视线朝那青山望去,满山的常青树,高高的遮挡了山上的风景。那山很高,再往上看,就是云层。依稀,他似乎见到云层中微微露出的亭台楼阁,是那了。
风千雪也上了甲板,她是做梦都想不到,居然这么快就到了!这果真是,距离最短时间最快的路线!
“不知那青山掌门现在怎么样了,当时死了那么多门人,现在,也该是重组门派的时候了。那人性格有些古怪,雪儿,你可要好好想想一会儿见到的时候,该怎么提问。”南若寒转头向她。
风千雪沉默,没有理会。
“我可没有和你开玩笑,你问那人什么,那人还都是看心情来答。如果看你顺眼就告诉你,不顺眼的话,打死都不说,要说也是假话。”
她还是没有应他。
“……”他好可怜。
司徒静像是注意到他们今天的反常,不由得和上官越对望一眼。却见上官越耸了耸肩,走到她身边低声对她说道:“女人一旦生男人的气,十有*,都是爱上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司徒静怒瞪他,“哼”的一声走了。
上官越也随她离开,甲板上,也就只剩下他和她了。
而此刻,在依祁江边的另一处高山之上,寸草不生的岩石顶端,正站着一名南陵人打扮的外族男子,琥珀色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江中即将靠岸的游舫。
身后,一名白衣女子,也随他站了许久。
“原来,那就是她的秘密啊……”男子忽然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你阵法被破了,现在,总算知道那南炎睿的厉害了?”白衣女子问。
男子脚步顿了一顿,斜斜的瞥她一眼,并未出声,然后,又挥袍走了。
“看着吧,迟早一天,他会失败……”
------题外话------
写得隐晦了些,你们自己YY下吧,虽然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