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偷天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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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千雪在咏春殿内足足睡了一日,若不是因为太饿,她也不会醒了。

    “你再不醒,我真是想掐你人中了。”

    才一睁眼,她就听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

    杜芸青也不知来了多久,不远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满满的菜肴。还在冒着热气,想必是刚送来不久的。怪不得她饿了,原来是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你要饿,也不能饿着孩子。”她一边说,一边拉出椅子,示意风千雪坐下。

    风千雪忽然想起了她向南炎睿撒的谎,不知杜芸青是否知道了此事?

    可如今,她的一切行动,都被风彦安排的绿眼人默默的监视着。她什么都不能说!

    好在杜芸青也没有提到这事,只是一如既往的给她夹菜,就像害怕她吃不饱似的。

    “这里已经安排好人了,以后你的起居饮食呢,铃兰和我都会过来照顾的。我连家当都搬过来了,反正你住哪,我住哪,我们不理睿儿那臭小子!哦,他现在是皇上了!不能再这么叫他了!”她说着,也往自己的嘴里扒了些饭。

    皇上……

    是啊,他是皇上了。

    他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包括强迫她去做他的皇后!

    她才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最近的胃口,真是越来越不好。杜芸青见她不吃,也没有强迫,只将还温热的汤放回竹筐内,用盖子盖好。

    “哎,你饿的时候就说一下,我让人拿这汤去保鲜。”

    风千雪点了点头,刚想站起,就听门口有人的脚步。杜芸青和她几乎同时抬头,却意外的发现,来的人,竟是赵敏君。

    和往常一样,她穿着比夜洛尘喜好的湛蓝还稍微浅一些的兰色,梳着是普通妇人一般的发髻,面上也只施了一些淡淡的脂粉。可是,依然掩不住她此刻有些异样的神色。

    赵敏君似乎没想到这屋里还有别人,因为据她听闻,郡主是说过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她的。

    不过,这皇贵妃总归也是人家的义娘吧,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七王妃,今夜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杜芸青半弯着眼,似笑非笑的问。

    赵敏君朝她和风千雪行了一礼,然后将手中提着的东西端了上来。

    她们这才注意原来她还提着篮子过来,而篮子里,装的都是色泽鲜嫩的苹果。

    “这些是带给郡主吃的,每天一个,对孩子也好。”她笑了笑,非常友善的看着她们。

    “谢谢。”风千雪朝她点了点头,她真是有心了。但趁夜入宫,也该是有着什么事吧?

    赵敏君看了看杜芸青,有些不自然的选了张椅子坐下,可是,想说的话,却迟迟都没有开口。

    风千雪算是注意到了,用手推了推杜芸青的肘部,然后道:“义娘,你不是说要拿那汤去保鲜吗?怎么还不去呀?”

    杜芸青亦是恍然,“哦哦,那是,我差点忘了。那你们好好聊,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房睡了。我让铃兰今晚给你守夜,你饿的话,记得叫她。”

    “嗯。”风千雪依然感激杜芸青对她的照料,比起自己的母亲雪后,杜芸青更像是她的亲娘。

    很快,房内就只剩下她们两人。

    风千雪给赵敏君倒了杯茶,开门见山的问:“敏君姐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赵敏君脸色凝重,故意将椅子拉得离她近了一些,然后道:“千雪,你能让我看看令牌吗?”

    令牌?

    风千雪心中微微一惊,居然这么多人都对这令牌……

    “敏君姐知道令牌的事?”

    赵敏君点了点头,“我不但知道它的存在,还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听到这,风千雪倒是感兴趣了。她就是不懂得这令牌的来历,还有一些,连夜洛尘也无法解释的东西,而她又不想去问南炎睿。或许,当今也只有南炎睿知道这个令牌的全部秘密。

    “敏君姐能告诉千雪知道的一切?”

    “嗯,所以,能让我看看这令牌吗?”赵敏君的性子向来执着,她今天,也就是冲着这个令牌来的。

    风千雪终于答应了,手往自己的袖袋中掏了一下,便将那圣教令牌取了出来。

    外面裹着的黄色缎布依然将它包得严严实实,而当她将缎布打开,露出那静躺在内的令牌时,它金制的外衣在微微跳动的烛火下,还不时会映出耀眼的强光。注视久了,人的视线便会将这光芒记录下来,无论看向何处,都难以将它从眼中揉去。

    赵敏君看着它的眼睛不由亮了,手下意识的朝它伸了过去,将这令牌放在掌心细细端详。感觉它有些沉甸甸的,端在手中正好能一掌把握。

    “这圣教令牌,在最早的时候,就是由风氏皇族造出来的。而参与这事的,还有先皇,也就是当时的太傅南轩澈。前朝皇帝就是听了南轩澈的谏言,与他一同去那石川镇,找了玉峰山的剑圣太悟真人一起炼制。可是这个过程一直都是秘密进行,所以对外,他们便说是去炼制长生不老药。”赵敏君一边端详令牌一边细细诉说。

    “长生不老药?”风千雪想起了自己在现代所学的知识。当年,秦始皇为了炼制那长生不老药可是弄出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来。而如今,她在这个时代,皇族竟是拿着炼制长生不老药做幌子,来炼制这个圣教令牌。没想这个令牌,还真是比能让人长生不老更吸引人。

    “你也知道,这个令牌,可以让使用它的主人,实现一个愿望吧?这个愿望,当然包括能让人长生不老的,而这就是前朝皇帝想要实现的愿望。可是,同样参与这事的南轩澈,并不这么想。”赵敏君又继续说,“南轩澈在一开始就暗自计划好了,但是又没有足够的兵力和实力,去完成这件事。所以,才会向前朝皇帝抛下诱饵的。”

    “你的意思是,南轩澈劝我的祖父去炼制这个令牌,其实是想归为己用?”

    “对。你有看到过,这个令牌,会召唤出一批强大的金甲战士吗?那些战士,就是前朝皇帝从他拥有的军队中,挑选出来的最得力的兵将!因为只有皇族的人,才有支配整个军队的权利。而南轩澈,并没有这个权利。”

    听到这,风千雪隐隐有些明白之前看到的金甲战士,是怎么来的了。可她并没有插话,继续在位上静静听着。

    “前朝皇帝挑选了最勇猛的战士,将他们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并向他们许诺:从今往后,他们的祖祖辈辈,都会受到皇家的恩赐。衣食无忧,富贵不愁。亲属里有参加科举的,都能为官,有闺房待嫁的,都能嫁入世家豪门。并且立下字据,以示承诺。这让那些战士们非常动心,于是,也举天发誓,永远会为皇族效忠,为皇上效忠。”

    这时,风千雪终于忍不住插上话了,“所以也就是说,只有皇族的人,才能支配这个令牌?如果不是皇族,即便得到这个令牌,便不会有用?”

    “对,就是这个意思。它是会认与主人有血缘关系的人作为它的主人。但是,还有一个前提,这个人,还必须是权利最高的统治者,也就是皇上。”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南炎睿之前会说,必须要先登基为皇。只有取得了这个最高统治者的权利,才配使用这个令牌。那如果这个令牌落入了其他国家最高统治者的手中,也同样是能使用的了!

    “那后来那些战士呢?”她又继续问。

    赵敏君接着说:“战士们发了誓后,就……全部,自杀了!”

    自杀!?

    风千雪愣是一惊!

    “他们只有自杀,才能奉献自己的灵魂。所以,你看到的那些金甲战士,便是他们的灵魂。那是不死的灵魂,并拥有最强的战斗力!那一共是,四万精兵!可是,他们可以抵挡数以万计的士兵,无论你出兵十万,还是二十万,三十万,都打不过这区区的四万精兵!”

    听罢,风千雪深深的抽了口气!

    这样太可怕了!

    这些金甲战士,全是灵魂,永远不会被打死,能力也永远的无法被超越!只要拥有他们,即便是擒拿天下各国,都唾手可得!

    “可为什么先皇拥有它,却没有得天下?”风千雪这又有些不解了。

    “因为它只能实现一个愿望啊!他之所以没得天下,肯定是许了别的愿望!可至于那个愿望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只能实现一个愿望!

    对,这就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要这个,就必须舍弃那个。如果想要称霸天下,就不会实现长生不老。如果想要长生不老,那即便是敌人破了皇宫,抓你为奴,你也永不会死!可若是这样受辱,还不如去死!可笑的是,当你想死,还死不了了!守不住江山,要长生不老又有何用?

    “那这个令牌,在前主人还活着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易主?”她又想到了轩澈帝当时嘱咐她的话,在下月十五,月圆之夜,用南炎睿的血,去祭奠他。

    “没错,这个令牌的忠心,最最能体现的就在这点。只有当今的主人仙逝了,他们才算完成了他这一生的使命。所以想要取得这令牌的使用权,而原主人又还在世的话,就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杀!”

    杀!

    风千雪心中同样也闪出了这个字眼!

    脑海中,她又想起了她和南炎睿曾经的对话。

    ——“我需要你赶快给我父皇治好疾病,让他的手能自由活动。这样,他就能开启一个机关。那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

    ——“你拿到了东西后呢?”

    ——“那之后,就看父皇决定怎么做了。”

    当时她还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现在,她明白了!

    他说要看轩澈帝决定怎么做,那也就是,他会给他的父皇两个选择,要么自杀,要么被杀!

    想明白了这点,她的脸又不禁变得苍白起来。

    他为了达到目的,果真是不择手段,就算是对着自己的亲人,也能血洗手刃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时前朝皇帝的统治,确实是不得人心。也无怪乎有人会反。”赵敏君见她沉默,又继续说,“那个时候,南陵国的百姓,也算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皇帝不但暴政,还荒淫无节制,百姓因为税收过重,所以生活异常艰辛。然而,那皇帝对兵将的待遇却好,以至于很多人为了改善生活,积极参军。那时候,南陵便四处扩张国土,肆意攻打邻国。可南轩澈当时作为太子太傅,倒是十分深得人心。也就因为背后有强大的势力支持,他才如此顺利的弑君继位。而他同时也是一个极聪明又残忍的人。风氏一族作为南陵的统治者已是经历了许多年代,地位,可以算是根深蒂固。所以他弑君之后,就将所有的风氏血亲,赶尽杀绝!上至老人,下至童叟,无一例外!”

    风千雪心中又是一怔,她甚至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是如何的血腥!

    “但古往今来,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坐稳皇位。身为皇者,确实是不能太过仁慈。他虽然在继位后实施了仁政,但该杀的,一个都不能留!”

    一个都不能留!

    风千雪又在心中重复了这句话。

    怪不得,轩澈帝对她如此忌惮,那是因为,她姓风啊!他杀光了风氏一族,眼里更是容不得一个风字。可是,他却眼睁睁的看他自己的儿子,从宫外带入了一个姓风的女人。

    即便他并不知道她最终也是风氏后裔,可是,潜意识里,他却非常的排斥“风”这个姓氏。

    话到这里,她基本全部明白了。她和南炎睿,真的是一场孽缘。

    可它就是发生了,躲也躲不掉,挡也挡不住。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其他还有的一些不解,估计也就只有当今的皇上才能解答。但能明白这些,也已足够。”风千雪对她笑了一笑,便要伸手向她取回令牌。

    “咦,那怎么有一只猫?”赵敏君忽的朝窗外指去。

    风千雪即刻转头,以为是小白跑回来了,可却没看见任何身影。

    “在哪?”

    “已经闪过去了。是你养的猫?”

    “没看到,但如果是一只白猫,那可能就是皇上养的。叫做小白,毛茸茸的,最喜欢到处乱跑。”她又回过头,对着赵敏君说。

    赵敏君有些依依不舍的将那圣教令牌还给了她,然后也起身说要告辞了。

    “我是瞒着王爷出来的,所以,不要对王爷提到这事,好吗?”

    “好的。路上小心。”风千雪也起来送她,一直到了门外,才知她原是步行前来。

    见她离开,杜芸青这才又出现,但也和风千雪一样,静静的目送赵敏君淡淡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无踪。

    “她来找你做什么?”

    “为了令牌的事,她告诉了我很多。”

    “她何以知道那么多?”杜芸青奇怪,就连她这个几乎记载了天下事的人,对这个令牌的秘密,都还不是完全了解。

    “我也不知道,但她全都告诉我了。我相信她的话。”

    言毕,风千雪终于转身回房。

    “千雪,这个令牌,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交到睿儿手上。否则你一直拿着这个令牌,不知道会给自己惹来多大的祸端。你明白吗?”杜芸青在她背后如是提醒。

    “我明白的。我会交给他。”她点了点头,随后轻轻关上了门。

    而此刻,走在路上的赵敏君,在出了皇宫后,却并没有立即回到王府。如今正是夜深,再过一会,也就子时过半了。可她却一直往市井的方向走去,弯弯转转,默默的来到了一个废弃的祠堂。

    “有人吗?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面对眼前的黑暗,她完全没有一点畏惧,反倒非常平静的询问。

    不一会,祠堂的神台后,闪出了一道雪白的纤细身影。

    “令牌换过来了?”那身影在问。

    赵敏君从袖袋中掏出了一个硬物,“在这里。你看!”

    果然,那身影又离自己更近了。和赵敏君一样,这是一个女人,白衣胜雪,长发乌黑。她,便是之前说要试探自己的人,夜洛尘的另一个师妹,林婧儿。

    林婧儿缓缓的朝她走了过去,接过她手中递来的令牌。

    “我希望你没有骗我,把那个仿制得一模一样的令牌又送还给我。”林婧儿笑了笑。在这之前,她是交给了赵敏君一个神奇的玩意。那玩意,可以复制任何一样实物,并且重量和外形,分毫无差。但只能复制一次,用过后,就不能再用。持有者只用将想要复制的东西,放在那玩意的上面,那玩意,就会顷刻变化。

    “我不会拿王爷的性命和你开玩笑,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利用我第二次!你回去也同样转告那个姓花的,别再把主意,打到我们王爷身上!”赵敏君厉声警告,即便她根本没有实力,去打败眼前的这个女人。

    林婧儿听后忍不住笑了,“看来大师兄真的是捡到了一个宝,有你这么对他,他即便得不到千雪,也算不枉此生!”

    赵敏君没有说话,而林婧儿在取得了那令牌后,便准备闪身离去。

    “等等,那解药呢?”赵敏君又叫住了她。

    林婧儿回头,“等我回了迦兰复命,自会把解药拿来给你。可如果这令牌是假的,也就不会有什么解药了。”说罢,她一个轻跃,那身影便如一缕飘魂,飞上屋顶,朝那月亮所在的尽头直直奔去。

    她松了口气,也开始打道回府。

    对不起了千雪,我都是为了他啊,我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人。

    她心中默默的念着,述说了自己的无奈。

    就这样慢慢的在路上一步一步的走,而四周实在是过于安静,万家的灯火都已经灭了,全城的人都在入睡,唯剩那照亮着道路的灯笼,还在摇摇晃晃的闪着。

    可是,就在她行至王府门前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了他!

    湛蓝的衣衫在缺了角的月光下,映出了与月色一样的皎白。他高大的身影,不知是何时驻在了这个门槛之外,竟是在此静静的等她回来。

    可是,他是怎么察觉出,她离开的?

    她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格外的小心翼翼,为了不声张,她连马车都没用。而她也以为,他是不会过多的注意到她的动向的。

    面对这个情况,她本该要欣喜,却无奈腾升的是一阵心虚。

    她是偷偷瞒着他,去干别的事了。

    然夜洛尘这时亦是注视了她许久,目光有严厉也有其他说不出的情绪。他似乎是知道了她在背后偷偷摸摸去做的是什么事,可开口时,却让她再次愣然了。

    “以后不要一个人这么晚出去,否则遇到了什么危险,我就不好向你父亲交代了。”

    她眉心一跳,真真是呆了!

    可他却在说完后就折回了屋内,并没对她询问任何情况。

    她不由疑惑。难道,他对她今晚做的事,是默许的?

    ------题外话------

    令牌的秘密,还剩最后一点点没说了,那自然是要留给男主包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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