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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看法,不如直接告诉她,他们看不起她,只是想试试她而已,她从容的站着,嘴角漾起浅浅的笑意,眼底却透出丝丝冷意:“各位前辈,想听颜夕的想法,可别打岔,听我细细道来如何?”
众人闻言错愕的望着颜夕,她还讨价还价,不懂为何要装懂,难道非要颜面扫地,她才有自知之明?
张太医心中冷笑不迭,胜利的喜悦之情悄悄沁上心窝,这个丫头绝对医术不精,她只是跟着颜彬久了,看病的时候依葫芦画瓢,所有被她治愈的病,不过是她运气好,歪打正着。
思此,他红光满面的脸庞闪过得意之色,不过很快他收敛起所有表情,正色道:“竟然侄女有高见,我们这些老古董洗耳恭听。”
心里却越发兴奋,很快你就要倒霉了,看你能嚣张到几时,捋着胡须望着伫立在自己面前的颜夕,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
众人听张太医这么一说,心里虽然很不爽,甚至有几分愤意,也只好忍愤吐气,悻悻然地说道。
“我们洗耳恭听。”气势却不减分毫,依旧有些凌人。
颜夕见众人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嘴角不由露出几分讥讽,想让她难堪,那是不可能的,她活了两世对于别人的欺凌再三忍让,换来是肆无忌惮的欺凌,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今时今日了,她不会在忍气吞声了。
美眸微转,透着自信的目光扫视众人:“颜夕自知资历未有各位前辈高,可是对待病患的态度,颜夕觉得比各位前辈严谨的多。”
众人听了嗤之以鼻,哼,只知道空口说瞎话,根本没有真实的本领,忽悠外行人行得通,忽悠他们门都没有。
众人心里忍不住,又想打岔,谁知耳边响起颜夕清脆的声音。
“任何病都有分轻重,轻者是小病,重者才是疾。方才,颜夕看过各位前辈的药方,颜夕很想问各位,你们确定自己是对症下药么?”
“中暑分有四种,阳明经热型中暑,挟痧兼胀型中暑、蒙闭心包型中暑、气阳耗竭型中暑。而各位前辈开的药方子,各有不同,颜夕怎么可以轻易下决定用谁的方子。颜夕根本不知道,病者的症状,根本不知道是那种中暑,叫颜夕给意见,颜夕如何给意见呢?”颜夕字字凌厉,句句说得在理。
几句话呛得众人脸都绿了,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大,不可思议的盯着颜夕,这丫头说的没有任何差错,他们掉以轻心小看了她,甚至一时糊涂,没有仔细听她的话,一味的鄙视她,差点自己犯了大忌。
不过他们只是在心里想想,面色依旧不改,有种要与颜夕斗到底的感觉,急急的追问。
“既然颜太医的看法与众人不一,老夫很想知道颜太医会如何用药。病人病症,头痛身热烦躁,口渴思冷食,汗出后恶寒。心中烦闷,恶心欲吐,气促喘喝,四肢无力,口干舌燥,小溲短赤,舌苔黄。你敢说我们开的药方不对?”
说完老奸巨猾的脸上闪得狡猾的笑意。
颜夕凭着太医的描述,很快就明白病患是阴阳经热型中暑,嘴角勾了勾,露出怡人的浅笑:“这个是阳明经热型中暑,治法清暑涤热,益气生津,用李太医的方子就行了。人参,知母、生石膏、粳米、甘草、滑石,这药方乃出自《伤寒论》的白虎汤。”
众人见颜夕能将药方,治法说的清清楚楚,并不像不学无术之人,心里虽然起了警钟,不过对颜夕的态度依旧未变,懂点皮毛而已,就敢在这里指手画脚,真是不知死活。
“你说的没错,可是你怎么就觉得这药方不是对症下药呢?”
“请不要侮辱我们的智商,随意忽悠我们?”
众人终于忍不住了,虽然说是一把年纪了,能忍则忍,能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是好事。可是被一个小丫头给否定,委实不爽,气得直跺脚,气愤的反驳颜夕。
颜夕当然知道这些老古董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她也不慌,口气温和,态度谦虚。
“各位前辈,颜夕说的有何不妥,阳明经热型中暑用白虎汤。”
“挟痧兼胀型中暑,病症剧烈头痛,四肢发麻,神志不清,应用八宝红灵丹。”
“蒙闭心包型中暑,脉象洪数或虚数,高热无汗,昏不知人事,应用安宫牛黄丸开窍,白虎汤、清营汤。”
“气阳耗竭型中暑,脉细数无力或脉微欲绝,面色苍白,四肢无力而冰冷,应用生脉散。难道各位前辈觉得不是?”
颜夕越说气势越盛人,加上她说的没一处错误,她完全让众人震惊到了。
每个人眼睛都惊直了,张了张口却无法反驳,每张脸上顿时像开染坊似的,各种颜色齐刷刷的在脸上跳跃着,几位太医纷纷不服的道。
“恩,颜太医说的没错,确实如此。”
“无一处错,是我们老糊涂。”
众人看到各位太医对颜夕口服,只能说口服,不能说心服,他们没有一个人打心里服颜夕,因为他们被一个小孩子打脸了,怎能服?心里恐怕是记恨上颜夕了。
特别是张太医完全惊得目瞪口呆,心里对颜夕刮目相看的同时,便不由盘算着如何让颜夕死的难看,突然脑海灵感一闪,便有妙计上了心头。
“各位,既然颜太医的药方没有问题,那么我们就用颜太医的药方如何?”张太医朝众人偷偷挤了挤眼色,旋即一脸满意的对颜夕说道。
“侄女你真是给你们颜家长脸,你父亲知道了肯定很欣慰。”
呵,明明是他们太医院的药方,他却偏偏把这药方推到她头上,可见这人是多么的卑鄙,无耻。
颜夕也不揭穿他,眼眉带着冷意,道。
“谢师伯还记挂家父,侄女已经到大牢见过父亲,他很好。这都要多谢师伯所赐,不然侄女怎能有机会入宫,与师伯共事呢!”
颜夕话里有话,众人都听得明白,纷纷拿眼询问张太医,张太医不曾想到颜夕一点也不给自己颜面,恐怕是知道他陷害颜彬的事情。
他也不跟颜夕虚与委蛇,便轻笑着诽谤颜父。
“侄女,老朽多年不曾与师弟往来,想当年我们学艺满期,各自下山,各为其主,并未有过多的交集。倒是师弟他,医术不精,误诊,延误了黎国的贵妃病情,让贵妃病亡,现在黎国亡国了,他又来跑回乾国,戕害乾国贵妃,不知他安何心哪?”
话音一落,众人皆惊,包括颜夕在内,她也被惊到了,父亲曾经在黎国任过太医,怎么从未听父母说过。
颜夕对父母过往的事情一概不知,她无法反驳,脸色涨的通红,咬着牙怒道:“师伯,你含血喷人。”
张太医也不会怒,捏着胡须睨着急的一脸通红的颜夕,语气凛然:“呵呵,是不是含血喷人,你回去问问你父亲不就知道了。”
“师伯你……”颜夕气极,一时语塞,她根本不知道父亲以前的事情,心里也没了底气,不过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她怒视着张太医,冷冽地说道。
“事情究竟怎么样,不是师伯说了算,家父如何入狱的唯有你自己清楚,人在做天在看,不要太过分了。”
颜夕说完便大步离去,留下一众不明所以的人,面面相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