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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的白雾触摸着脸颊很是舒服,这并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月珑晶散发出来非常补益的灵气,大概墨澜在雪妍身边所感觉到能令他元神修复的灵气,就是这种雾气。
只是现在月珑晶的灵力明显微弱,墨澜站在它面前,看见晶体内的裂痕很深,想来是受过巨大的重创后,又被人修复起来的。
他几步走进月珑晶,它缓缓地在空中漂浮,伸手触摸的感觉好似碰到了冰山上的寒冰,那样冰凉刺骨,然而手触摸的时间久了,月珑晶也会变幻着温度,最后选择墨澜能够接受的温度,缓缓地为他输送补益的灵气。
“月珑晶,告诉我关于你前主人的记忆。”
墨澜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用心与月珑晶交流。
他心中真诚,用手贴着晶体,试图与它的灵气相容。
静寂的片刻,月珑晶似乎还没有什么动静,墨澜以为它不会告诉自己,打算放弃。
却在这个时候,月珑晶里传来一个女声,那声音甜美却又带着忧怨:“墨澜,你来了。”
墨澜大惊,月珑晶本身虽为仙物,却是不能说话的,只能向人传递如梦境的画面,那么这个声音,又是从何而来?
“是谁?胆敢觊觎仙宝!还不速速现形!”
墨澜脚下弹起,飞身离开月珑晶几步外,他查探着周身的气泽,依然如从前般纯净,不似有妖物入侵。
但是他不敢有一丝懈怠,这毕竟是雪妍的心口,倘若真有妖孽作祟,雪妍只怕性命难保。
“呵,妖孽?墨澜,是你让我坠落成魔,如今你又想来刺杀我么?你这般狠心!”
那个女声似是在颤抖,语气悲痛欲绝。
“我不知你所言何事,倘若你是魔,在雪妍的身体里作孽,我自然不能容你。”墨澜正义凛然地说,他手风一转,灵气凝聚的银色长剑祭起,不敢分毫松懈。
“好,墨澜,你果然这般绝情!我琉梦看错了你!”
墨澜听见琉梦二字,心中一惊,慌忙上前几步,说:“你是琉梦?为何我的脑海里会出现你的画面?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他等着良久,发现月珑晶再也没有传来一丝声响。
琉梦?难道是雪妍的前世,可是她会是谁呢?
墨澜总觉得自己好像认识她,可是却怎么想也想不起,她究竟是谁,同他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一朵藏在月珑晶裂痕里的月芙花瓣,轻轻地飞舞出来,缓缓地落在了墨澜的手心里。
他能感应到刚刚的女音便是从此花瓣传来的,只因月芙花瓣也是灵花,会沾染神仙的一丝神识,加上此花瓣藏在月珑晶体内保存,才不至于神识消散。
看来这一趟,终究是无果了。
墨澜失望而归,不知道为何听到琉梦的名字,心里总是焦躁急切,不似寻常般冷静。
她明明就在自己的脑海里,墨澜知道他的记忆里有她,可以仿佛就差一步般地总也想不起,真是让他心急如焚。
墨澜回落到雪妍身边,瞧见她睡得香甜。
眼看着回归的日子临近,能够陪她一天便是一天。
他侧身躺在她的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静静凝视了雪妍清丽的容颜许久,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几日下来,每到深夜入眠十分,墨澜都会出现陪伴雪妍的身边,有时候他虽然话不多,却总会亲昵地搂着她,吻着她的额头,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让雪妍觉得他好像要走了似的。
雪妍几次问他,墨澜总是避而不谈,这反而让她心里更加的不安。
这一天戚郅德突然来到月芳阁看望自己的女儿,雪妍最近足不出户,也是有阵子没看见爹爹了,欢喜地拽着戚郅德的衣袖道:“爹爹,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乖女儿,怎么还不愿意见爹爹?你都多久没过来看爹爹了?”戚郅德慈爱地摸了摸雪妍的头,眼角的鱼尾纹笑得更深了。
雪妍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给戚郅德请安了,低头噘嘴说:“上一次女儿险些落崖,心中难免后怕,已经都不敢出这月芳阁半步了。”
戚郅德能够理解雪妍的心绪,神色一敛,歉疚地说:“女儿,是爹爹没有保护好你。”
“爹爹这怎么能怪你呢?怪也要怪那些想害我的人。”雪妍转念一想,便问:“爹爹可有查到是凶手是谁?”
听得雪妍如此问,戚郅德的眼神幽暗,只道:“菡儿,你险些落马之时,究竟是谁救得你?那日你回来时,我听守门的德叔说没有看见你进门。”
雪妍知道自己的爹爹似乎对那日的事情有所怀疑,那天墨澜带着她和润玉飞身落于寝屋内,所有见到雪妍来回的丫鬟嬷嬷都挺诧异的,不过让雪妍圆了过去,大家便以为自己没注意到,就也没多想。
如今爹爹这样问,让雪妍不禁有些忐忑,生怕他知道了些什么。
“我当时是被一个好心人救下的,只不过他不愿意留名,将我带到戚府便离开了,我当时是从后门进来,德叔怎么能看见我呢?”
雪妍撒谎的时候总是眼睛骨碌碌地转,戚郅德瞧她的样子,只是半眯着笑,似乎对雪妍所说的好心人很好奇,问道:“哦?可看清那人的模样?”
“嗯,大哥哥很好看,而且看得出武功很好,他带着我轻轻一跳,就飞上屋顶了呢!”雪妍越发觉得自己也有编故事的天分,继续说:“瞧他的样子,似乎是行走江湖的侠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遇到他。”
说到这时,雪妍还露出一副女儿家娇羞的样子,别人看了都觉得雪妍似乎对那位大侠情窦初开。
戚郅德其实一直都不相信雪妍会是什么妖女,他自己的女儿他比谁都了解,可是戚夫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她居然搞出这样的胡话来蒙骗自己。
不过虽然他不相信,可是谣言一出便不可收拾,如果雪妍是妖女这样的流言传出了戚府,前阵子狼妖的事情已经让人惶惶怨恨,到时候雪妍一定会被推向风口浪尖上。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戚郅德必须要请得道法师前来证明,这样不仅能还雪妍清白,更能将戚夫人的罪事坐死,将她休出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