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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的棋艺不俗,好高的雅兴,”一进来右京就看到赤司正独自一人对峙棋局,旁边还摆着酒,他看了一眼棋局,布局精妙,恐怕让他来解也需要点时间,他意外的挑了挑眉,对赤司的棋艺颇感到惊讶。
赤司微微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执着一枚棋,待落子后方才道:“多谢夸奖,能得到鼎鼎大名的朝日奈律师的夸奖是后辈的幸运,只是我没记错的话,宴会的地点是前厅,我似乎没有邀请两位前辈后院一叙。”
直接被赤司打脸的右京有了一丝怒气,“你……”
不过很快就被雅臣制止,雅臣朝他摇了摇头,对赤司说道:“擅闯后院确实是我们的不对,我们不太明白赤司君寄来的信件里写的意思,这次来是想跟赤司君稍微谈谈,关于我们的义妹,夏叶的事情。”
赤司加深了嘴角的笑容,他摊开了面前的棋盘,抬起那张对右京他们而言还稍显稚嫩的脸,说道:“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答案,我们可以来下盘棋,赌上一局,如果我输了,我会将我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两位前辈,并且会在日后适当的时机将早川带回你们身边。”
雅臣和右京对视一眼,赤司说的内容确实是他们目前想要知道的,“如果是我们输了呢?”
“如果是你们输了,”赤司起身,那抹单薄的身影看起来很是笔挺,他身上的那股放佛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气势令人看不出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我还是会告诉你们一部分真相,帮你们解惑,而我的要求,是赤司家族和朝日奈家族联姻,令妹必须冠上赤司的姓氏,她的一切只能由我,赤司征十郎接管,并且只能呆在我的身边,至于你们只是她的兄长,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可以帮忙,但是,你们不能跟她有过多牵扯。”
“什么?”赤司的要求简直欺人太甚,右京身上暴动的经脉足以看出他的愤怒,不过多年的浸淫让他生生将那股怒火压下,紧拧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并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就算日后夏叶真的成为你的未婚妻,冠上你的姓氏,她也是自由的,你无权禁锢和控制她的行为,要是你真做出侵犯她人身自由的事情,违背她的意愿,你以为我们朝日奈家族会坐以待毙吗?”
右京危险的眯了眯眼。
“抱歉,我也不太认同赤司君的说法,赤司君提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了,”雅臣的态度还是那般友好,只是一向忍让的雅臣这回并没有同意赤司的意见。
“不用那么紧张,”赤司轻声笑了笑,“我所提的是最能实现彼此双方利益的建议,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利,否则,你们将会永远见不到令妹。”
他顿了顿说道:“这个世界只有我才有办法将她寻回。”
“什么意思?”右京有点听出了赤司话里的意思,他沉了沉脸色,心里猛然窜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赤司下一秒响起的话应证了他的预感,右京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惊骇出现在了他和雅臣的眼中。
“早川,不,朝日奈夏叶,将消失在这个世界……”
*
“噗通,碰,”漂亮的高空射篮落入球框,绿间香奈依旧没觉得高兴,赌气的坐在阶梯上发呆。
“谁惹我们家的小奈不高兴了?”高尾直接坐在香奈的旁边问道。
香奈意兴阑珊的看了他一眼,气嘟嘟的噘嘴道:“哥哥要去认识我不喜欢的姐姐了,小奈非常非常的不开心。”
“哈?啥?小真去认识姐姐?噗,难道……”高尾忍不住的笑出声,被香奈狠狠的一瞪。
高尾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有可能是真的,“小真去相亲了啊?”
要是让火神他们知道,还不得笑死?他想象不出绿间一脸正经的陪同相亲对象的场景,两人聊的话题该不会是幸运物和晨间占卜吧?噗哈哈。
他突然为那个女生感到悲哀,摊上绿间这样的相亲对象……
“你笑我,你竟敢笑我,我不管,你必须载小奈去京都阻止哥哥认识其他姐姐,不然小奈就……小奈就再也不理你了,”一层薄雾笼罩在香奈的眼眸上,香奈比着手指控诉起高尾。
“哎?咦?小奈,这里去到京都就算坐新干线也要两个小时唉!!!”
当高尾瞪着三轮车载着香奈骑上高坡的时候,他内心只剩下了无奈的咆哮。
——为什么他又重复这种悲剧的命运啊!这绝不是他想要的人生!
事情如同高尾预料的那样。
“巨蟹座今天的运势第二,幸运物是手套,而宫野小姐的星座是双子座,a血型,晨间占卜预告今天巨蟹座跟双子座相性最差,a型血的你跟b型血的我非常不合。”
宫野听得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好在她所受的家教保住了她的礼仪。
挚友挑选未婚妻,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他不会为对方高兴,赤司也不屑他替自己高兴,这种事本来就不是值得他们在意的事,生存在这样的家庭是他的身不由己,他同时也知道,高傲如赤司恐怕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
本来这一切不该牵扯进他,当父亲在这个聚会上介绍他与某户人家的千金相识,还说对方不错,需要好好相处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也即将沦落到跟挚友一样的田地。
需要用婚姻来联络家族的事业。
绿间真太郎知道他也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是的,他很不高兴。
绿间绝不是那种轻易屈服于命运的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得到的每个结果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所得来,但是这次,他真的要接受这段安排吗?
冷漠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
为了不继续绿间的话题,宫野转移了话题,“听说绿间君在打篮球?而且篮球还打得不错,真好呢,什么时候能让我看一场绿间君的比赛呢?”
被打断的绿间发出意欲不明的回答,“啊……”
女方也不恼,认为是绿间对这些话题不太感兴趣,她重新换了个问题,“对了,绿间君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看到绿间有所反应的样子,女方知道她问对了。
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绿间脑中响起了香奈跟他说过的话。
——香奈知道哥哥总有一天会给香奈找嫂子,香奈不喜欢那些千金大小姐,不喜欢爸爸给你安排的未来嫂子,那些女人对香奈是很好,但是香奈就是讨厌,要是哥哥必须给香奈找一个嫂子的话,香奈希望哥哥找的是哥哥喜欢的人,或者是香奈喜欢的人,比如,小叶叶……嘿嘿。
早川夏叶。
绿间对她最初的印象绝不算好,特别是她射偏了他的三分球那会,他深深的觉得那是他的耻辱,自尊心受到了摧残,只有他自己知道,被夏叶射偏球的那一刻,他内心深处有多么的震惊,刚入学那会,高尾就说过他的高空射篮根本不可能被人拦截,这也是他的优势,阻止基本没可能,更别说用同等的高度射翻他的投篮。
那时候他在想,能做到这点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万万想不到,那是一个女生,还是一个稍微让他高看但不重视的女生。
每支队伍里都不存在累赘,也不存在不尽人事的人,亲眼见证夏叶的实力,陪伴她每场比赛,亲身经历属于自己的厮杀,时至今日他已深刻明白这些道理。
早川夏叶是出色且有实力的。
他突然想到夏叶送他的那盆花,盆栽在他的精心照顾下开过花也枯萎过,如今正经历新生,当他遭受挫折,输掉比赛,看到那盆散发朝气的植物时,他总是受到了某些说不上来的鼓励,特别是想到它的花语。
现在的他已经知道那盆花的所有花语,在明白当初的误会的同时,他并没有过多的抵触和不自然。
他那张很经常紧抿的嘴唇动了动,“蔷薇花……”
女孩不解绿间所说的意思,这算他的回答吗?喜欢蔷薇花类型的女孩子?
她抬头看向他,不经意的发现他嘴角牵起的,浅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接着,绿间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沉了沉,他毫不犹豫的抽身离开,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再继续待下去。
“我有事出去走走,失礼了,”不给女孩子接话的机会,他毫不留恋的转身。
女孩看不到转身之后,绿间握紧住衣袋里别着的那朵蔷薇花,以及那张臭下来的脸。
他没告诉宫野,晨间占卜预告他今天需要的是机会和勇气。
勇气?什么勇气?拒绝的勇气!
是啊,凭什么他不会反抗,不尽全力争取,任凭别人摆布他的命运?
凭什么对方女生看上他,他就一定得接受,一定得跟安排的对象相处?
香奈都比他看得清楚,为人兄长的他竟迂腐到这种地步!
尽人事而知天命,这一次,他不愿意听从父亲的安排牺牲他的爱情,幸运物是不会对放弃的人有加成效果的,再继续待下去,他只会越来越掩饰不住自己的不爽和愤怒。
“绿间君在想些什么?”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毫无防备的绿间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晃荡了下蔷薇花,循声望去,是站在草丛中的夏叶,他拔高音调诧异道:“早川!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刚才想起夏叶,现在就见到她,要是让她知道他之前在想些什么的话,这让他如何跟夏叶相处?
只是这么想,他便感到了羞耻和心虚。
“我是今晚的客人,出现在这里不奇怪,倒是绿间君,在前厅遇到烦心的事情了吗?”夏叶故作轻松的问道,看到绿间沉下来故意转开的脸,她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痛处,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率先一步向绿间坦诚了她今晚的心事。
“其实我也有烦心的事情,我在这个院子里站得挺久了,也想了许多,明知道今晚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明知道我一来,他们也一定会来,可我还是来了,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错的?”她苦笑了下。
绿间看向夏叶,沉默半响后问道:“他们是谁?”
“我的兄长。”
绿间总算明白了那股违和感是什么。
果然如此,他早料到赤司会这么做。
这场宴会不过是幌子,真正的目的原来是这个。
“哼,我想也是,”绿间闭了闭眼,推了把眼镜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绿间不评判夏叶做的是对是错,不明缘由的他不会随便发表评论。
夏叶摇了摇头,“呐,你不安慰我吗?”
“哈?你在说什么啊!早川,”绿间控制不住的吼道,吼完发现她暗淡的神色后,他顿了顿说道:“不要说笑,别以为摆出可怜的样子我就会安慰你。”
“说的也是呢,”夏叶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这时她陡然感受到头上传来的触感,诧异的抬头可以看到绿间穿过她的头顶直视前方的样子。
“你在干什么……”
“啰嗦,当然是安慰你了,笨蛋。”
夏叶顿时哭笑不得,恰恰是这样口是心非的绿间才让她觉得正常。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今晚的她在发什么疯,她只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因为她的缘故,她的兄长不得不跟赤司商量一些不能让她知道的事,也就是说,她害得朝日奈家的人被迫答应了赤司的条件,想想还是挺不甘心的。
“啊!你们在干什么?”看到这一幕的侑介神色变了,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一把将夏叶从绿间身边拖走,对着绿间嚷道:“我不管你是叫绿间什么,还是其他什么鬼,就算你是这家伙的朋友,也不能随便碰她,真是一点都大意不得。”
“侑介君,你误会了,”夏叶果断开口,她家里冲动的兄长当属昴和侑介,就怕侑介一个冲动上前打了绿间,后果不堪设想。
篮球手私下斗殴直接影响到绿间今后的比赛,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绿间淡淡的瞟了侑介一眼,纠正他的话语,“绿间真太郎,给我好好记住。”
“哈?为什么我非得记住你的名字啊?”
绿间只是“哼”了一声,理都没理他。
夏叶默默的看了他们一会,问道:“侑介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知道朝日奈家的那群人应该会来,但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被夏叶提醒,侑介总算记起他来的目的,他立马拉起夏叶的手快步走了起来,“我们快离开这里,这里不能待了。”
“为什么?”夏叶奇怪的问道,却只能听到侑介喃喃自语。
“总之快离开这里,不能让赤司的人发现。”
夏叶稍稍蹙了蹙眉,一个猜测在脑中形成,“你们该不会做了什么?”
看到侑介心虚不敢直视她的脸,夏叶知道自己猜对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回头跟绿间说道:“绿间君跟我们一起走吧。”
“不要命令我,早川,”绿间说是这样说的,只是他最后还是跟着夏叶他们离开了赤司家。
夏叶他们跟黄濑还有黑子等人相遇,是在烟花大会的街道上。
“为什么敦想来京都?”冰室跟紫原行走在街道上,紫原看着冰室的笑容总觉得燥得慌。
感觉冰室看穿了他的想法,不由得产生了别扭的羞赧。
“烦死了,室仔,”紫原说的是嫌弃的话,却没有生气的情绪,边说边吃着薯片。
“阿大,快看那些鱼,好漂亮,”桃井五月兴奋的指着地上那一盆盆的鱼说道。
“是是,”青峰对桃井的话题提不起太大的兴致。
他看了一眼天空,今晚的天空尤其明亮,繁星闪烁,偶尔还能看到一闪而过的流星,街上的气氛也很是热闹,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只是他总有些隐隐的不安。
他自己也说不出是因为什么。
“呐,五月,”他猛然叫了桃井的名字。
“哎?”桃井看向身旁的青峰,一脸不明。
青峰没有看她,反而问了一句让桃井惊愕的话,“你相信命运这种东西吗?”
桃井愣住了,好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手足无措道:“唉唉?阿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发烧了吗?”
桃井极大的反应让青峰有些挂不住,他撇开视线,“虽然的确不像是我说的话,最近突然想到的,那家伙跟我们相识只是巧合吗?我是不知道这究竟有何意义,但总会有种感觉,突然出现在我们生活里的那家伙,哪一天又会凭空消失,如果真的有命运这回事,到底代表着什么?”
“那家伙?”桃井愣愣的,很快就意识到青峰说的那个人可能是夏叶,自从青峰试图去了解夏叶的过去后,他就变得有些奇怪。
联想到自己手头掌握的资料,她试着开口安抚道:“我是相信命运的,如果没有命运的话,我跟阿大,小黄还是哲君你们,可能不会认识,或许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命中注定呢?”
“命中注定……吗?”青峰喃喃道,随即张嘴笑了笑,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脑勺,他也觉得自己变得有点不像自己了。
“啊,小青峰、小紫原。”
“!!”狭路相逢的青峰、紫原两人不由得眼皮一抽。
“啊咧?”
“小叶子!”夏叶还在为遇到他们感到惊讶的时候,倏地眼前一花,黄濑那高大的身影快速朝她扑了过来。
她条件反射的想躲,不料有人比她快了一步,待她看清楚的时候,是紫原黑着脸的拎着黄濑。
“小紫原,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我,好不容易才见到小叶子,我不能错过这次机会,”黄濑挣扎的想推开紫原,奈何紫原就像个坚固的囚笼,任他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夏叶妞是我的,你再碰她,捏爆你哦,”感受到头顶传来的压力,黄濑默默的留下两行宽泪。
“为什么小紫原每次逮的都是我?”
被忽略的绿间眼角忍不住的抽动。
“……喂喂,你们口中的人,那家伙的兄长,我还在啊,”侑介的话引来了黄濑和紫原的视线,不过他们很快就转开视线,直接把侑介当成了透明,根本不把侑介放在眼里。
瞧不起我啊?侑介觉得自己的脸在抽动,“你们这群混蛋!”
“阿挪,夏叶桑,”不知什么时候,黑子出现在了夏叶的身侧。
“恩?黑子君,怎么了吗?”黑子成功的将夏叶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我想拜托夏叶桑一件事,”看到黑子认真的表情,夏叶瞬间重视了起来。
“请说,”夏叶朝他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夏叶桑,等会能稍微陪我一会吗?我有话想跟夏叶桑谈一下。”
黑子这么郑重的请求让夏叶意识到那可能是极其重要的事情,正想点头的时候远远的听到了椿和要他们几人的声音。
“夏叶酱。”
“侑介、小妹。”
“要哥、光哥、椿哥、梓哥、枣哥、琉生哥、昴哥、弥、绘麻姐姐,你们……”原来全都来了啊。
要他们跑到夏叶身边的时候,二话不说的拉着夏叶就跑了起来。
“!!你们要把小叶子/夏叶带到哪里去啊!”夏叶就这么被带走,‘奇迹’那一伙人自然是不愿意的,夏叶一跑,他们也跟着跑了起来。
“哥哥们,为什么要带着小叶子跑啊?”黄濑跑到跟夏叶并肩的位置,问道。
“我们毁了赤司家族的宴会。”
听到他们毁了赤司家的宴会,青峰等人都可疑的顿了顿,这个赤司应该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赤司吧?应该不是吧,应该……
“纳尼!你们真是……真是大胆,你们毁的该不会是小赤司家的宴会吧?”他毫不怀疑小赤司会把他们都宰了。
“黄濑君,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光碰了下黄濑的肩膀。
被夏叶的哥哥搭话的黄濑感到格外的兴奋,“当然了。”
“你是朝日奈家的人吗?”
不知道他想问的问题是什么意思,黄濑还是如实的回答了,“不是。”
“那你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吗?”
黄濑俊脸一红,“暂时不是,不过很快就是了。”
“这样啊,既然你不是我的弟弟,也不是夏叶的男朋友,那你为什么叫我们哥哥?哥哥可不是谁都可以叫的哦,黄濑~小~弟~弟。”
因为宴会被朝日奈家的那群人搅局,外面极其热闹,但是赤司所在的那所房间的气氛却很沉重。
右京将银将往前移了一格,赤司下一步出动了金将,直接吃掉了右京这边的步兵,右京和雅臣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赤司君之前的通信里说,‘你们即将失去令妹’是什么意思?能帮我们解惑吗?”问到这个问题,雅臣的语气变了,连带着右京的表情也跟着重视起来。
赤司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棋盘上,“不知道两位前辈可曾听闻过‘二次元早川夏叶’?”
雅臣和右京脸色微变。
赤司虽然没正视他们,不过他依旧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看来你们是知道这件事的,先前我说过,朝日奈夏叶将从这个世界消失,而她去往的地方,就是她本来该待的地方,即是说,她会回到自己的世界。”
右京举棋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的表情变得很是严肃,“你是赤司家族的继承人,鉴于你我的身份,希望你说话最好有根据,别说得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眼前的少年,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右京有足够的理由不信任他。
赤司仅仅笑了笑,“是我失言了。”
雅臣不像右京那样怀疑赤司,他将信将疑的问道:“赤司君方便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夏叶那孩子的事情的吗?”
“当然可以,因为,她对我来说是个变数。”
这次,连雅臣都感到了迷惑。
“我可以看见所有的未来,朝日奈夏叶的事情逃不过我的眼睛。”
“眼睛?”他们似乎想起了一件事,夏叶曾经跟他们分析过篮球界的事情,说洛山的赤司有双‘上帝之眼’。
“所以你是说,你的眼睛看到了夏叶的过去和未来吗?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右京依旧质疑,当初接受夏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时,他不是一样用了很长的时间来消化?
“你们可以选择不相信,但是,我的话是绝对的,当初我能看出她的不同把她从你们眼皮底下挖到洛山,未来也同样有能力让她跟你们彻底断绝关系,你们只能相信我,因为很快,你们就会失去关于她的所有记忆。”
“你在说什么!”右京毁了面前的棋局,一把揪住了赤司的衣领。
“什么叫失去关于她的所有记忆?”失去一个人不是最可怕的事,可怕的是你曾经视为弥足珍贵的记忆也连带消失了。
或许右京不是不相信赤司,从他们看到赤司的信件的那一刻起,他就相信了赤司能看穿一切,可是,他选择不相信,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逃避夏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实,夏叶就能一直一直的留在他们身边。
他也会有懦弱的时候,却被赤司无情的拆穿。
“右京!”雅臣出声喊道。
就在这时,天上响起了焰火绽放的响声,赤司的瞳眸中倒映着烟花垂落的影像,他猛地沉下了脸,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伸出手轻而易举的掰开了右京的手,“现在,给你们一个忠告吧,一切都结束了,早川夏叶……消失了……”
“什……?”
“劝你们快点去找她,或许这是你们见她的最后一面。”
赤司冷眼看着右京和雅臣惊慌失措的转身,踉跄的跑出这间房,他看了眼棋盘,视线有了一瞬间的模糊,蹲下身子安静的将棋子整理好。
哪怕他早就猜到夏叶的结局,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直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了胸口传来的一丝刺痛。
这是寂寞吗?
原来他也会有这种感情。
看来无法用平稳的心情面对接下来计划正式实施的这几年了。
他跨出房间,试图用平静的声音喊道:“管家,将我之前整理好的那箱资料封锁起来。”
而那盘将棋,已然被赤司还原到了被右京毁坏之前的样子,那时候的棋局已然分出胜负。
夏叶消失了,黑子僵硬在了原地,他的眼眸中掩盖不住他的不敢置信和恐惧,他的手还摆着拉住夏叶的姿势,只是手中空空如也。
底下的奇迹队跟兄弟队还在吵得不可开交,就差打起来。
没人知道夏叶消失前跟黑子说了什么,除了昴。
昴躲在了大树后面,手正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却稳不住他那止不住发抖的身体。
右京和雅臣赶到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听到他们呼喊夏叶的名字,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右京瘫坐在地上,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竟然流下了眼泪,梓缓缓睁大了眼睛,“难道……”
他恐慌的转身拔腿就跑了起来。
梓发疯似的寻找夏叶,知道夏叶身份的兄弟们纷纷反应过来,场面霎时间混乱了起来。
黄濑他们不知道突然间是怎么回事,但他们都难以控制的产生了害怕的感觉。
紫原看了看混乱成一片的兄弟,摸了摸脑袋,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问题:“夏叶妞呢?”
夏叶妞呢?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我说过会罩你的,谁欺负你我就欺负回去。
——夏叶妞,你再欺负自己,我就欺负你了。
——你哭的样子……好丑。
——夏叶妞的身上,香香的,软软的。
——夏叶妞……
——夏叶妞……
这么多与你有关的事情,夏叶真的在不知不觉间成了紫原重要的人,所以这次,夏叶一定是躲起来了。
真是的,夏叶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玩了?
再这么躲起来,他可要生气了。
“夏叶妞,限你十秒内出来,不然我真的生气了,我真的会捏爆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