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蝶恋花

蘑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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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别墅外的地灯亮起,望海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职员们下班离开了;而老骗子还没出现。

    前台小姐走进来,把祝童的行李放在距离门最近的沙发上。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沿海高速正在维修,董事长也许会晚点回来;我为你接风。”于蓝提起祝童的提包,领着他向外走。

    祝童对于蓝的细心与周到只有感激,刚走出别墅,滨海大道上驶来部桑塔娜3000,车门打开,一位风度十足的青年官员走过来,站在于蓝面前。

    “于小姐,你要去哪里?”说着话,眼睛不断看向祝童这边。

    “陈镇长亲自来了,对不起,我有客人,忘了给您回电话了。”

    于蓝打开宝马325的后门,把祝童的行李放进去,却没为双方做介绍:“抱歉了陈镇长,我们这几天事情多,学校的钱过几天就送去;到时候还望镇长出面请几个朋友来捧场,为我们宣传一下。”

    “我不是为钱的事;” 陈镇长似乎感觉到祝童的威胁,上前一步:“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改天吧,我在海龙坊单独请您;今天实在抽不开身;您看,我们还有事要谈,陈镇长,再见了。”

    于蓝招呼祝童坐进宝马325,按开车窗送给陈镇长一个妩媚的微笑,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好车就是好车,祝童舒服的把自己埋进皮座,看到于蓝的大腿,笑道:“你还是那么迷人,陈镇长看来对你情根深种啊。”

    “他只对钱和官情根深种;” 于蓝把宝马325开上沿海大道,瞄一眼后视镜;“陈镇长是市里的下派官员,镇上县上都说他是最清廉的一任镇长,也帮了我们不少忙。但是,他要不仅是我,还有整个望海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这里本来就不大,我们这些年也交了不少朋友。陈镇长的哥哥是市人行行长,我们的贷款本来已经批下来了,就是他们兄弟在背后捣鬼。”

    “噢。”祝童不在意的应一声。

    这一点也不奇怪,老骗子在本地一点根基也没有,做出这么大的事业,没人眼红才奇怪呢。

    “你不生气吗?” 于蓝奇怪的看祝童一眼。

    “望海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是董事长和你的公司,我为什么生气?”

    以前的小镇只有几条街,现在虽然发展了,却也没大到需要宝马325狂飙的程度。

    于蓝对祝童很不满意,冷着脸把车开进又一座别墅;车库的门自动打开,宝马325开进去后,又自动关闭。

    “随便坐。”进入客厅后,于蓝把祝童独自丢在那里,进里面换衣服。

    空调嗡嗡启动,房间里很快达到穿不住厚衣物的温度。祝童脱下外衣挂在门后,环视一圈后不能不承认,于蓝很位有情调的女主人,客厅里布置的简单随意。

    几本散在沙发上、茶几下的女性期刊,悬挂在矮灯上的兰色风铃,小酒吧上倒悬的高脚杯和高低几瓶红、白酒,处处显示出女主人独处的温情:玲珑雅致,恬静闲适。

    CK表的指针指向六点二十,老骗子还没消息,叶儿的电话来了。

    “李想,在哪里呢?”吴味儿普通话轻柔,使祝童的心里立即充满月光。

    “今天院长签字了,一切顺利,正准备给你电话呢?” 祝童站起来,看门走出别墅。

    外面果真有一轮明月,附近的三座别墅里都亮着灯,祝童这才发现,礁石就在不远处。

    于蓝换一身便服,在门前看着;祝童伸出食指在嘴前摇两下,于蓝微微一笑,转身回房间,轻轻关上门。

    “别太累着了,李想,我是不太自私了?你---父母会舍得你离开吗?”

    叶儿有点担心,他们相聚的时间不多,很多话都没来得及交流,这使小骗子有充分的发挥空间。

    “我是个孤儿,自小跟着师父长大,他是我父亲的好友;知道我有了女朋友,高兴的很呢。说是,上海也不错,也许对我前途有更大的好处。”

    “那就好;”叶停了片刻,电话里传来公交车到站的声音;“李想,我不知道你是孤儿,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叶儿,我会尽快去上海,想你了。”

    “我也是,姐姐说,要和你谈谈,李想,你千万别着急;她---说,黄海虽然------。”叶儿有些为难。

    “放心吧,她关心你是应该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祝童想象着她在拥挤的巴士里与自己通电话,心里有些难受,安慰叶儿几句,互相电吻后,挂断电话。

    回到客厅里,看到于蓝也刚放下电话。

    “董事长今晚不来了,你妹妹生急病住院,周婶在半道打电话叫他转回威海。董事长说他回去看看,明天一早一定赶来。”

    “太巧了。” 祝童关好门,看着电话问:“我能和你们的董事长说几句话吗?”

    “来都来了,不急这一会儿;董事长有很多话要当面对你说,我想,他现在最操心的祝眉的病,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客厅一角的小酒吧处响起啸叫,于蓝走过去操作;那是一架酒精咖啡炉。

    “是给女朋友打电话?” 于蓝转身,眼眸半掩在妩媚的长发中。

    “算是吧。”祝童应付一句。

    于蓝上身换了件宽松的乳色线衫;宽宽的领口露出一截雪白的香肩;飘软的长裤贴近双腿,比短裙还诱惑些。

    “她一定很漂亮。” 女主人端两杯咖啡走过来,在祝童眼前的茶几上放一杯;坐到对面沙发上,用支精致的银勺搅动手里的咖啡;“你是个对生活要求很高的人,寻常女子栓不住你的心。”

    “我?海边野孩子一个,怎比得了你在大都市见识的多。” 祝童端起咖啡抿一口,微苦的液体充斥口腔;他实在不习惯这样的饮品,虽然如今喝咖啡在某种意义上,是品位的象征。

    “说说你吧,我到北京去找你,正好碰到你在幸福的准备婚礼,所以没打扰你。我想,你应该很有一份很安稳的生活,为什么又到这里来?”

    “他出车祸了,在医院里躺了两年,只有一口气能证明他的生命还没结束。去年,我签字同意,放他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于蓝不在意的说,似乎那是别人故事;“三年前,在我们结婚两周年的那天,我曾经的丈夫开车去天津,刚出北京就出车祸了。他是个好男人,但不是个好丈夫。”

    “为什么不是个好丈夫?你看,对你们的语言方式,我很难理解。”

    于蓝轻笑一声:“你没听说过无性婚姻吗?我们只是一起做伴,各自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互相不干涉。那样能避免很多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呵呵。”祝童也跟着笑两声,又喝一口咖啡,忽然感觉眉心跳动鼻腔发痒;又一个巨型喷嚏就要脱口而出。

    祝童连忙捂住嘴,生生把这个喷嚏压回去。

    于蓝看祝童憋得满脸通红,递过来几张软纸,关切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受凉了?”

    “没什么;”祝童用纸擦擦眼角的泪水;“卫生间在哪里?”

    于蓝把他引到一扇小门前,打开里面的灯光:“你一会儿先看电视,我去准备晚餐;董事长特意交代过,要好好招待你;周婶说过,你喜欢吃海虹;我让海龙坊送来一些,很快的。”

    祝童支吾着,等于蓝转身离开后,马上找到镜子,张大嘴伸出舌头,里里外外仔细查看着。

    从表面看去,一切正常。祝童给自己号把脉:脉象流利,圆滑如按滚珠,微有震动,往来之间有一种回旋前进的感觉;标准的喜脉。

    男子汉大丈夫,竟出如此怪异的脉象!祝童咒骂一句,闭目内视。

    眉心印堂穴内的黑色魅影比前几天清晰,能分辨出煽动的翅膀是四枚而不是以往感觉的两枚。

    这能证明,里面是只蝴蝶,不是鸟!

    顺印堂而下,至鼻端素戮穴,已经不觉中隐成一条通道。素戮穴两旁的迎香穴左穴内,有个黑糊糊的蚕状颗粒。

    祝童扶头细思,这该是神传进体的蝶神生出又一粒种子。

    蝶神第一次产出的种子喷到大火轮身上了,那是在两天前,现在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

    可是,如今问题是该拿这粒奇怪的东西怎么办,祝童一点主张也没有。历来养蛊的都是女子,还都在西南少数民族聚集的深山区,不仅书本上没有记载,连出身祝门前辈也知之甚少。蝶姨的蝶神是养在肚子里,她也不明白祝童这个上头的蝶神,是什么玩意儿。

    提气呼吸几下,迎香穴内的蝶蛹渐渐升起,进入素戮穴内。

    祝童又感觉到鼻头发痒,双眼模糊,有猛烈喷嚏的冲动;连忙再次用手捂住鼻子,连柔带按,总算把黑色的种子送回迎香穴。

    鼻子成枪管了,而蝶神的种子就是子弹;祝童回忆着吞噬蝴蛹的数量,蝶姨给的竹桶共十只,每只竹桶有蛹百十个。这段时间祝童怎么也有三十多只了,莫非每吃下若干只蝶蛹,蝶神就排出一粒种子?如果这样,在搞明白这东西有什么用之前,蝴蝶的食量就要减半了。

    于蓝的手艺还好,海龙坊的伙计送来海虹没多久,一桌简单精致的酒菜就准备好了。

    祝童中午喝了不少白酒,晚餐跟着于蓝喝了两杯红酒;那盆海虹倒真是他自己吃光了。于蓝吃的很少,微笑着看祝童专心对付海虹,很满意的样子。

    “不错,就是这个味。周婶的手艺也不过如此。” 祝童擦手夸奖道。对于海鲜,他最喜欢的还是这廉价的海虹,小时候是因为其肉厚汤美,如今主要是为满足记忆中的温暖了。

    “本来就是跟周婶学的。” 于蓝不好意思的笑笑,举起酒杯;“祝童,欢迎你归来;希望我们能一起帮望海公司度过这次难关。”

    “叮!”两只酒杯轻触,祝童暗中使坏,自己的酒杯碎裂,红酒流淌到桌布上。

    “这个兆头可不怎么好啊;” 祝童故做不悦之态;“我刚回来,先是祝眉病了,酒杯又碎了,不好不好。”

    于蓝呆一下,为祝童换上只酒杯,勉强笑着把自己的酒吞下去:“是不好,本来就不好。”

    忽然摔下酒杯,冲祝童喊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想我怎么办?我---只是不忍看董事长的一番心血被别人占去,不想看那些贪官用国家的钱买------。”

    于蓝爬在餐桌上失声痛哭,双肩抽搐着,长发不断抖动。

    祝童离开餐厅,走出别墅区,跨过沿海大道站到礁石上。

    身后穿来沙沙的脚步声,祝童没回头,轻声道歉:“对不起,我的情况很复杂,一时对你说不清楚。”

    “我知道,董事长找我的那天,我就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感到后悔。”

    于蓝站到礁石上,拉他坐下。

    “九年前,有个女孩来到这里,她本来是准备找个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她的父亲因为生意失败自杀,家道败落,深情款款的男朋友也走了。就在这里,她遇到一个快乐的少年,是他使女孩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爱她,是他脸上的笑让女孩懂得了,生命不应该是自私的。大海曾经只是美丽的梦乡,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死玷污大海的美,不想让死亡在那个男孩心灵里留下阴影,那样太自私了。回到北京后,她再也没想过死的事。”

    又**道:“九年了,我的父亲的公司就是因为银行债务被逼上绝路,没想到我也遇到同样的命运。”

    于蓝把自己投到祝童怀里:“我就是那个女孩,董事长就是在这里遇到我;他说:姑娘,只要你留下来,我在这里为年你盖一座别墅,于是我留下来了。不是为了别墅,是想再次见到那个少年。”

    “仅仅一年,董事长履行了当初的承诺,别墅就盖在这块礁石前,我又见到那个少年。祝童,你能再笑一笑吗?就象九年前一样。”

    于蓝仰起脸,祝童闻到她身上如兰的气息,他当时可没想到自己的举动是在挽救一条美丽的生命,他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深深的自责。

    海浪在不远处哗哗歌唱,月光清凉,照在她的脸上,祝童仿佛又看到九年前的女孩,双手捧着于蓝的面孔,轻轻印上自己的唇。

    卧室的大床上,于蓝用舌头舔舐祝童的胸膛;热切的喘息游弋在他的脖子的**。

    祝童全身一阵酥麻;手从她的背后滑过酥胸,轻轻地抓住于蓝的双乳。

    九年对于一个女人有多重意义,于蓝的身体多了层软软的脂肪,**还是那么富有弹性。祝童纂紧,撩起她的长发,露出洁白的长颈亲吻着。

    不堪刺激,于蓝低声地**。当祝童分开她的双腿时,于蓝轻叫着要推开他,但是耳根一痛,终于软在床上,伸手熄灭房间里的灯光。

    时间仿佛在倒流,祝童又回到少年时,疯狂的在于蓝身体上索取着;发起一次次激烈的冲击。

    于蓝开始是主动的,到后期完全跟不上祝童的节奏,只能被他翻来覆去揉捏玩弄,曲折伸展。

    祝童床上的本事一半得自天然,一半是与烟子纠缠的两年中练就的。那丫头野性十足,特别是在床上份外贪婪,所以祝童被磨练的耐力持久。

    比较而言,于蓝是位床上的淑女;她虽然也追求快感,却只会把身上的男人紧抱在怀里,用一阵阵热吻表达着自己的快乐。

    祝童不停起伏冲撞着,汗水一滴滴滑落;这固然是件力气活儿,天下的男人没几个不爱做。

    于蓝感觉祝童不动了,就爬在自己身上,喘息在平复;身上的热的吓人,分身还硬硬的在自己身体里。

    她怕他出意外,勉力要推开他,却怎么也挪不动;这个时候的女人,多在半昏迷状态,气力实在有限。

    祝童身上的温度持续升高,房间里没有灯光,祝童的脸上却现出一点光芒。

    忽然,祝童再次启动,象只公牛一样勇猛,于蓝大声**着,被送上一个又一个高峰。

    不知过了多久,于蓝从快乐的死亡之海浮起,看到自己还伏在祝童怀里;懒懒的在他脸上打一掌:“你啊,还是个色狼。”

    祝童没有说话,于蓝担心的按开床头灯,看他一切正常,用毛巾为他擦拭着身体,埋怨道:“你不知道你刚才多吓人,象条饿狼样。”

    于蓝看到祝童肩膀上的黑蝴蝶,惊道:“好漂亮的蝴蝶,你这是纹身吗?”

    “是吗?”祝童嘟囔一句。

    刚才的情况是很吓人,甚至比于蓝想的还要吓人,蝶神被惊醒了。

    于蓝的身体白皙而柔软,人又雅致,只安静的躺在那里,就能带给男人最大的感官刺激,祝童很享受在于蓝身上纵横的感觉。

    正在他最享受的时候,蝶神出手了;不,应该是出洞了。

    它在祝童毫无准备的时候,快速从印堂穴移动到分身,所过之处成一条火热的通道,从分身进入于蓝身体。

    祝童能感觉到蝶神做的一切,它在贪婪的吸吮着女人的汁液,也让于蓝得到了最大的享受。

    最后,蝶神顺原路返回,却在于蓝身体内留下粒种子;虚弱的种子在两人激烈的缠绵中融化,融入于蓝的身体。

    “你没什么吧?” 祝童有些担心的问。

    “你说呢?” 于蓝红着脸,忽然又抱住祝童在他胸前吻着,喃喃低语:“谢谢你。”

    祝童晚上是睡不着觉的,他痛恨这种感觉,不想让于蓝也跟着受罪。却没想到,于蓝一直蛇一样缠绕在他身上,服侍他到浴室冲洗,就象一个妻子服侍自己的丈夫一样。

    对于欲望与性,祝童早养成开放的心态,自从九年前与于蓝缠绵后,身边一直不缺乏伴侣。此时拥着这具美妙的胴体,想到远在上海的叶儿,没来由竟有负罪的感觉,似乎这种行为是对叶儿的亵渎。

    女人都是敏感的,于蓝感觉到祝童的心思,心里黯然,还是柔声安慰他:“我不会缠着你,我知道,你是高飞的鹰,不可能长久的呆在这里。祝童,没有你,我一样生活,望海公司就是我的爱人。”

    “你希望我为你做些什么?” 祝童感动的把她揽在身前,岁月把女人的身体修饰的更家完美,让这具身体的主人从新回到生活的起点,祝童于心不忍;如果说两人之间还有感情,如今已经沉积为关爱。

    “其实,你不必勉强自己,望海公司不可能说跨就跨;只是要付出代价。” 于蓝收紧双臂,把头埋向祝童腹部,贴着六块坚硬的腹肌赞叹道:“你还是那么年轻,不应该牵挂太多。”

    祝童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只为于蓝,即使这是老骗子设下的奸计,少不得也只有跳下去。

    半夜,别墅里的灯光再次亮起。

    祝童依旧**着身体躺在于蓝的大床上,胸前是他那台小巧的笔记本电脑。

    “把望海公司如今遇到的困难说说吧,注意,一定要保持客观,这很重要,你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电脑上建立起一个表格,祝童在顶端输入望海公司四个字。

    “我需要所有的细节,越详细越好。”

    于蓝披上丝绸睡衣,好奇的看着祝童的操作,祝童飞快的建立一个树状数据模型,于蓝要做的就是填补上面的空白。

    “这有意义吗?目前望海公司的危机很明显,如果没有资金注入,一切都毫无意义。”

    “我没有钱,但是钱只靠发愁是来的不了的;于蓝,现在是两点十分,我们的时间很紧张,相信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开玩笑。”

    于蓝到底经过良好的教育,知道祝童需要做的是对望海公司全盘的资料汇总和分析;虽然她不相信在目前的情形下这样做会有很大的意义,但是还是尽量配合着,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源源本本的提供给祝童。

    西式餐台替代了祝童的胸膛,上面的烟缸里堆满了烟蒂,祝童终于建立起望海公司完整的树形框架数据库。

    于蓝已经喝下第九杯咖啡,她越来越怀疑祝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谈话的后期,祝童的提问渐渐增多,但是,方向有问题,祝童更关心的不是望海公司本身,而是另外一些东西。

    “任何一棵树都要生长在土地上,环境很重要;望海公司这棵树要生存,必须适应这里的环境。你们这棵树太善良了,没有有力的靠山,总要长几根刺吧?于蓝,无论你们董事长是怎么想的,作为总经理,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在望海公司弱小的时候,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现在,它已经长成一株大树;大家都能看到望海公司代表的利益和财富;这个时候,你们需要做的不只是发展自身,更主要的是保证望海公司不被别人砍伐或嫁接。”

    祝童推开电脑,把于蓝拉拉到身边,手探进睡衣内:“陈镇长看来不错,不象个草包,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嫁个他?他父亲既然是市人大主任,在本地的影响力一定很大,这是座很好的靠山;望海公司如果有他们的庇护,钱不是问题,甚至还能有更大的发展。”

    于蓝不是小女孩了,对祝童如此的放肆本不会很在意,可偏偏又很生气;想要挣脱那只魔爪,身体却软软的。

    “我宁肯跳海也不会嫁给他那样的伪君子,他不是想娶我,他是想要望海公司。”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在他看来,与你的结合是利益的最大化。你们之所以得不到银行支持,主要是他在背后捣鬼,这点你的判断是不错的。但是,人家利用的当今的整体环境,是国家制控经济发展的政策,我看不出人家做的有什么错误。到是你们的董事长大人,以为给回扣就能解决问题。哼!那是在望海公司还是小公司的时候,现在,问题关键根本不在这里。”

    于蓝终于停止挣扎,把祝童的手压在怀里,问:“那是为什么?”

    “这也是关键,为什么他们会费尽心急要把望海公司逼上绝路?明显的,至少五年内,你们开发的房子不会热销。而望海公司的那些土地,两年不开发就会被收归国有。银行知道这一点,所以不给你们贷款。想保住那些土地只有一个办法,开发,无论房子有没有人买都要盖下去。但是钱呢?望海公司没有钱,你们需要至少一亿。”

    “是啊,我们没有钱。就是有钱也不准备再盖楼房了;盖别墅的成本还低些。”于蓝缠绕着祝童,好奇的问:“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陈镇长不是个草包,他不会看不到望海公司的前景,这个时候他还要插手进来,到底是为什么?为了你于蓝?别说笑了,你虽然很迷人,但是漂亮女人多了,以陈镇长的性格,他不是吴三桂,不会为一个女人去跳火坑,他们家族也不允许。”

    “你----望海不是火坑!”于蓝生气的甩开祝童的手,把头扭向另一侧。

    “看,你生气了,我说过,你要保持客观,要冷静;这样说虽然残酷,但是事实。”

    “好残酷的事实。” 于蓝终于恢复冷静,饶有兴趣的看着祝童建立的树状模型;“你现在要我做什么?”

    “董事长既然不见我,我很稀罕见他吗?你明天早晨就请假,咱们出去好好逍遥两天。我们去寻找填补这些空白的资料。”

    祝童脸上浮起邪笑,在于蓝的惊叫声中,撕下她的睡衣,抱起她向浴室走去。

    那里,有个硕大的进口浴缸,带水疗按摩的那种高级货;这样的时候,他需要刺激。

    老骗子既然不仁义,小骗子怎么也要弄出些颜色;要不然,这个祝门最高明的弟子也未免太苯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