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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笑肉不笑地睇他一眼,郁敏秀一派懒散地晃了晃手里的银针,好似漫不经心地道:“你说什么呢?嗯?再重复一遍?”
“宫美人,我们刚刚说到哪啦?”好看的薄唇咧开一个优美的弧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薄靳闻朝一脸高冷的宫魅轻声问道。
“说到你的女人不穿衣服会更好看,不过她这胸围确实小了,你要抓到机会好好‘努力’才行。”摸了摸下巴,宫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副老生常谈的模样,让郁敏秀有一种要将她连同薄靳闻给一脚踹出试衣间的冲动。
闻言,薄靳闻满面的意欲未明,笑意淡淡,与宫魅来了个短暂的,微妙的眼神交流,像是与之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两人的神情很是不怀好意。
眉头挑了挑,郁敏秀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挥起了手中的银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就往他们两人身上动粗了过去。
呲——
针下传来了扎入*的声音,但……
这感觉不太对,好像是扎错了人!
“哎哟喂啊!疼死我了,是哪个混蛋在偷袭暗算?!”
哀呼一声,一道男的声音惨叫而起。
听到了这边的试衣间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几个销售员又告知说这边有情况,店长吴森本来是想来看下什么情况的,却不想人刚到试衣间,一打开门还没说话呢,就被人当胸给狠狠扎了一针!
针一入体便被迅速拔了出来,顿时就让他浑身都麻痹了起来,像触电一般颤得他双腿阵阵发软,眼冒金星。
“啊,店长!”半边脸以及肿得不像话的谢天娇一见店长也中了那个小贱人的招,顿时就失声尖叫了起来,但叫到了一半又适时地刹住了车!
浑身一个颤抖,就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退,沉默着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
因为,一个全身红艳似火的曼妙女郎,正用她那双美艳动人的火眼金睛……瞪着她!
那眼神,像是只要她再多说一个字,就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呜呜呜……
今天的客人,怎么一个比一个都要来得暴力?
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你,你……你这个,这个无礼的客人,你打算……打算谋杀吗?居然随身携带暗器?你……”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吴森的五官都疼得纠结成了一团,感受到那阵流窜到四肢百骸的痉挛痛楚,他差点没给疼死过去!
这个女客人,是疯了吗?
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随身携带凶器?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这一针下去,极有可能会造成大祸吗?
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
“不好意思,你先别动,我再给你扎上一针就无碍了。”但看自己扎错了人,连累了无辜,郁敏秀满面汗颜,赶紧一步上前,将挡在她面前碍事的薄靳闻给狠狠推到了一边,站到了吴森的身前。
莫名其妙地被推到一边,薄靳闻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女人,最近好像越来越暴力了?
是受他影响了吗?
嗯,是时候该找个时间好好调教调教了!
但听得郁敏秀说还要再给他扎上一针,吴森顿时整个脸就阴沉了下来。
什么,还要再来一针?
是嫌他命太长了吗?
再看看站在一边,脸肿成半个猪头的,刚升为女助理的谢天娇,原本白皙妖艳的脸庞被人打肿了一边,红肿得像个猪头,原本穿戴整齐的制服亦是凌乱不堪,像是与什么人打了一架般,再惨绝人寰不过。
而郁敏秀呢,则是穿了一件他们店里最上等的全国限量版欧根纱裙,面容清秀隽丽,身姿曼妙,亭亭玉立,与惨不忍赌的谢天娇形成了最强烈的对比!
但看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店里撒野,吴森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郁敏秀的鼻子大骂道:“你,一定是你吧?身为客人,你怎么可以随意出手打人呢?还把我们店里的助理打成这等重伤?虽说顾客是上帝,但是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出手伤人吧?我们店若是有什么服务不周到的地方,你作为客人提出来就好了嘛,我们会好好为你解决的,如果实在协商不了的,我们也会给你最满意的交代的!”
“可是你呢?你倒好,居然随身携带凶器,不仅打了我们店里的助理,还对我这个店长施暴?客人,你这么做未免太过欺人太甚了吧?你把我们这里当成什么了?游乐园吗?可以供你随意玩耍的?还有没有情理,有没有王法了?简直没天理了嘛!”
“现在,我要你向我,跟我的助理好好道歉,否则我就这件事情上报,让警察来处理!到时候,你所要负起的责任可就大了!”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地说完,吴森这才停下来歇了口气,但是这一歇气才恍然觉得被扎到的那个地方比刚才还要再痛上好几分!
让他隐忍之余,有种要满地打滚哀嚎的冲动!
特么地,简直欺负人!
这个女的,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怎么出手可以这么重的?
她这一针下去,好像是冲着他的心脏位置扎过来的吧?
惨了惨了,他不会因此落下什么疑难杂症吧?
如此想着,在郁敏秀还尚未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又气急败坏地多说了一句,语气不善道:“你这小女娃出手还可真重,要是我落下什么疑难杂症,我一定……啊!你,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眼前黑影陡然间一闪,吴森只觉身上其他的几个地方猛地一疼,就失声惨叫了出来。
猛地抬头一看,便眼尖地看到了郁敏秀正细细摩擦着她握在指缝间的一根银针。
那银针通体尖锐,细弱毛发,但在试衣间的灯光照射之下,浑身散发着一道摄人的寒芒。
叫人乍一见之,心下就有些不自觉会泛起一阵毛骨悚然的惧意。
“你……”刚想要再度出声呵斥,却倏然发现身体的那一阵非人痛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就已经消失了。
而且,刚刚被扎到的地方也不疼了?
如此,他满面狐疑地看向郁敏秀,疑惑道:“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太不可思议了,先是一针下来让自己痛得死去活来,再是几针又解除了他的痛楚?
这女的耍得一手好针术,却不知到底是什么人呢?
收起手上的银针,郁敏秀淡淡瞥了他一眼,哼了哼声,冷冷地道:“没什么,看你话那么多,打断你一下而已。不过,要小心哦,我这一针下去,虽然是治好了你的伤穴,但是你若是动气太甚的话,极有可能会引起血管爆裂的危险哦~!”
哼,本来是想着怎么也是自己动手伤人在先,还想跟他道歉后再给一好好治疗一番的,哪知道对方居然是这么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主,不给他一点苦头吃,好像在言语上自己很是吃亏呀。
都骂自己那么久了,自己威胁一下对方,好像也在情理之中哦?
听此,一直沉默着在一边看好戏的薄靳闻与宫魅满面的好整以暇,完全没有要出口的意思,继续观摩。
“你,你敢对我使诈?”被郁敏秀的一番话气得简直就要血喷三丈高,吴森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她的鼻子道:“好啊,你,你……你给我等着!不仅人身伤害,还敢出言威胁?我这就报警,我要警察来还我一个公道!这么明目张胆地动手,还敢如此跋扈嚣张?哼,你等着,我们每个试衣间里都有监控的!等警察来了一定要你好看!”
“对,要让警察还我们一个公道!”有了店长这一番话撑腰,谢天娇顿时就有了底气,赶紧跑到了吴森的身边,躲在了他的身后,险险避开了宫魅的眼神追杀。
本来她还想要娇嗔着向那个大帅哥撒娇求公道的,但看他的眼里从来只容得下郁敏秀一个人后,便已经很识趣地不再对他抱有希望,赶紧跑到店长身边,让他来保护自己。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了,他可不认为自己的招数对这个气息冷魅,一直不拿正眼看她,还对她冷语相向的帅哥有效!
否则,她也不会被郁敏秀修理得这么惨了!
呜呜呜,也不知道自己被打肿的脸能不能好呢,要是落下什么伤疤怎么办?
思及此,谢天娇就哭得更加伤心了,拉着店长的手委屈地打小报告道:“店长,我刚刚只是进来帮这位客人拉下衣服上的拉链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这位客人给打了!你只要去查下监控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这位客人真的是太过分了!店长,你要为我做主呀……”
话音落下,谢天娇满面的狡黠。
哼,反正她刚刚一直站在监控的死角处,就算被拍到了,也只是拍到了她的背影,根本就看不到她的一系列动作,倒是郁敏秀忽然转过身来打人的那一幕,一定会被清清楚楚地给拍下来!
有了摄像视频做证据,她看她还能怎么赖!
“放心,我一定会给我们店里讨回一个公道的!别怕,我们这就去报警!”
气愤地带着谢天娇刚要走人,却猛地碰上一堵肉墙,直接撞得吴森的鼻梁骨生疼,脑子一抽就想也不想地便破口大骂道:“谁啊,哪个混蛋不长眼……”
但是话音未落,他却是赶紧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因为眼前之人,是一个俊美到极致的美男子,气息冷魅,眸光邃亮幽森,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生人勿扰的危险气息!
那面上的神色森冷而肃杀,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这个人,还有站在他旁边的那个红衣女子,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小角色啊!
“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旗下的店,还有这么‘明事理’的店员存在呢?宫美人,你这个老板当得,似乎很是不称职呀?”朝宫魅睇去一眼,薄靳闻满面意欲未明的笑意。
双手抱胸,宫魅没好气地白了薄靳闻一眼。
说得好像都是她的错的样子,也不想想是谁自己一天到晚都吵着嚷着说他的家业太大,分身乏术,已经作死都忙不过来了,她才会跟严徇去接他名下那些比较琐碎的事务的?
这间prada牌子店就是其中之一了,但她从来都是交给下面的人自己去分工打理的,从未亲自来管理过。
自己又要帮他打理店铺,又要谈生意,又要在龙门阁那边办事,她哪来的美国时间跟闲情逸致来管理下面员工的鸟事啊?
不过今天这么一见,好像是时候也该整顿整顿了?
省得薄靳闻这厮会一直说她办事不力,让她糟心了!
“你们两个,跟我出来。”白了薄靳闻一眼后,宫魅便抬起了她冷傲的高贵头颅,一个凛然转身就走出了试衣间。
就在吴森与谢天娇满面‘你有病,傻子才跟你走!’的轻蔑神情中,宫魅又闲闲地落下了一句,语气拨凉道:“我只给你们两秒钟的时间跟我出来,只要晚了一秒,你们就自觉点,自己卷铺盖走人!”
语罢,就身子一凛,卓越而冷贵地就离开了。
闻言,吴森与谢天娇面面相觑,满面的质疑。
但是宫魅的话又带有极大的杀伤力,敲击得他们的心里一阵一阵地咯噔!
要是,她真的是个身份不凡的人怎么办?
瞧她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唬人的呀?
莫非,她是他们上头的什么人?
还是去看看吧?
思及此,吴森与谢天娇赶紧跟在宫魅身后跑了出去!
眉眼微抬,郁敏秀不经意间一瞥就看到了宫魅离去的身影,但是隐隐地又觉得有些奇怪。
宫魅面上虽然看起来无甚大碍的样子,但是她在行走间,腿脚却明显有些不灵活。
饶是她已经万分小心地遮掩起来了,但仍是逃不过郁敏秀的眼睛。
她的腿脚,估摸着应该是受伤了,而且定然是已经伤及了骨头的,只是她一直不吭声罢了。
不仅如此,郁敏秀还觉得她的身影很是熟悉!
她给她的感觉,跟上次在师傅那里泡药浴的时候所碰上的那只酷似狐狸的小猫太过相似了!
那只猫虽是通体雪白晶莹,但是额头上还长了一撮红艳的毛发,与宫魅酷爱红色的格调太过相近了!
而且,那只小猫伤到的……好像也是腿脚?
但是——
一个人,她能够变成猫吗?
好像,不太可能吧?
想起上次那只在自己沐浴的时候突然从半空中砸落下来,掉入自己怀里的小猫,郁敏秀满面的猜疑与若有所思。
“喜欢这衣服吗?”但见所有人都走光了,薄靳闻这才哼了哼声,身子斜斜地靠在试衣间的隔墙上,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那眼神,再赏心悦目不过。
“不喜欢。”思绪被打乱,郁敏秀回过神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就因为这衣服,自己的头发还被那个女的狠狠扯了一下,她心里还有气在呢!
虽然,她已经教训过那个女的了……
“那就换一套,姐姐喜欢粉色的,你换一件粉色的看看吧。”将早就挑选好,一直放在试衣间外的另一条裙子给拿了进来,薄靳闻缓缓递给了郁敏秀。
姐姐?
“这跟你姐姐有什么关系啊?”眉头半挑,郁敏秀只淡淡看他,并没有要接过那条裙子的意思。
“姐姐今天生辰,party已经今晚7点开始,你要随我一同出席,给姐姐庆生。”见她没有要换衣服的意思,薄靳闻便如是说道。
原来他是打这主意呢?
“你姐姐又不喜欢我,我才不去自讨没趣呢。”斜睨了他一眼,郁敏秀淡淡哼了一声。
从以往见过薄熙妍的次数来看,她是没有一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的,从来都是一脸排斥,不喜欢她的表情。
如今她生日,最不想看到的人,应该就是自己了吧?
既然如此,她干嘛还要去给对方添堵呢?
“你是我的女人,我喜欢你就足够了。”唇角微扬,薄靳闻微微哼声道。
闻言,郁敏秀心下一阵咯噔。
真肉麻!
男人惯用的招数就是哄女人了吧?
不过这肉麻,她好像……也不是很讨厌。
“你换不换?”抖了抖手里的另一条粉色的限量版裙子,薄靳闻淡声问道。
“不换。”郁敏秀想也不想地拒绝。
“不想自己动手?那我来帮你换。”语罢,薄靳闻便朝她伸出了魔爪,笑得一脸的邪肆。
闻言,郁敏秀面无表情地在抢过他手里的裙子后,直接一个抬脚就将他给踹出了试衣间。
摸着被踹疼的屁屁,看着轰然关起来的试衣间隔门,薄靳闻邪气地继续笑笑。
嗯,她别扭起来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可爱。
试衣间内,郁敏秀在无奈地叹了口气后,便龟速地换上了另外一件。
这是一件做工一场细致的衣服,针脚结实,款式新颖不失大气,又不会太隆重,不抢他人风头之余又有些独特的韵味,裙上的小碎桃花跟是给人一股清新活脱的感觉。
年轻,漂亮,高雅,时尚!
看着,她倒还挺中意的。
当郁敏秀换好衣服从试衣间里出来后,薄靳闻虽是知道她穿上这裙子会好看,但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震撼的。
细腻的白瓷肌肤映衬着粉红的桃花裙,将她衬托得犹若跌入人间的仙女,玲珑腰身完全被勾勒了出来,裙摆唯美下垂,更显得她气质委婉,颇有小家碧玉的风范。
只一眼,便很讨人喜欢。
长腿一伸便大跨步地走到了她的身前,看着她随意披散在肩头的头发,薄靳闻眉头微凝,便缓缓伸出了手,将她的头发盘成了极其秀气活脱的鬓,更衬得她活泼可爱起来。
用了一款同色的发夹给她固定好散发,薄靳闻这才满意地打量着郁敏秀。
“我的女人,就是漂亮。”轻轻搂着她的腰身,薄靳闻唇角微扬,面上笑靥俊美绝伦,让人有些看晃了眼。
闻言,郁敏秀心下微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睇了薄靳闻一眼。
半晌未语。
“走吧。”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里,薄靳闻无声笑笑。
郁敏秀淡应一声后,便跟着他走。
刚走到店门口,还未出去呢,她就看到了两个不陌生的身影。
是吴森,还有谢天娇。
两个人,分开站立,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满面的败落。
“这位客人,真是对不起!刚刚是我们鲁莽了,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一定不要跟我们这些小人计较,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服务不周,没能给您带来最优质的服务,是我们最大的失误!只要您开口,我们一定会给您最大限度的补偿,请您一定不要将刚才的事情往心里去呀,是我们蠢,居然有眼不识泰山,我们一定好好忏悔,将功补过!”
“对不起啊,刚刚在试衣间是我鲁莽了,使坏地给了您难堪,还不小心扯落了您的头发,真是罪该万死!请客人一定要原谅我,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啊!”
但看郁敏秀走了过来,吴森与谢天娇赶紧走到了她的面前,点头哈腰得给她道歉认错。
那态度,再真心实意不过,充满了虔诚。
与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如果客人还是觉得不满意,想打我们出气我们也是绝对不会有所怨言的!只求客人能够消消气,不要与我们这些小人计较,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但见郁敏秀久久地都未曾说过一句话,吴森那厮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如果得不到郁敏秀的原谅,他一会儿就有好苦头吃了!
到了这会儿,他还觉得自己的腰身还疼得很是厉害呢。
刚刚宫大人那一脚,果然不是盖的!
虽看着没有出多少力气,但一脚下来却是让他吃足了苦头的。
与郁敏秀刚才那一针相比,简直就是有过之而不及!
想想他也是个猪脑袋,居然没能第一时间看出来,宫魅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的上司,一个眼神就已经足够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会儿还好死不死地招惹到了她的人,他这下子岂非会死得很惨?
家里一大老小都还指望着他这碗饭呢,他可不能就这样丢了饭碗呀!
眉头微颦,郁敏秀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那两颗一直低垂不起的人头。
什么叫做给他们一条活路?
她可不曾威胁过要他们的命吧?
如此想着,郁敏秀将目光投向了正杵在不远处的宫魅的身上。
她正端坐在一个展台上,修长的双腿翘起二郎腿,而后美美地垂落下来,娇艳的脸盘上满是冷沉的气息。
莫非,是宫魅威胁他们了?
而答案无疑就是,是了。
他们的确是被威胁了!
“行了,我也没有生气,你们也受到教训了,下不为例就是了。”没有要继续为难他们的意思,郁敏秀淡淡说道。
末了,淡淡瞥了宫魅一眼。
而后者却是抬高了她傲娇的高贵头颅,将目光给投往了别处。
好拽!
就跟薄靳闻一样拽!
而且……她这拽起来的样子,看着都跟那只小猫有着太过相似的地方!
这无疑,更是加深了郁敏秀心里的疑惑。
但是这仅仅也只是猜想,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她也就没怎么往更深的地方去想了。
也许,就只是她想多了吧。
**
云莱斯大酒堡,装饰古美而大气的盛厅内是一派宾客云集的景象。
在这里,各种身份阶层的人都有。
由此可见,这盛宴的主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骇人身份。
就在众人都相谈甚欢的时候,宴厅的大门那里缓缓走来了两道旖旎的隽秀身影,一下就将众人的眼光都给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对极为登对的情侣呢!
男的英姿飒爽,俊逸秀气,王者一般带着睥睨天下的霸道气度;女的则是娇俏伊人,清隽可爱,像是一个跌落人间的小精灵般活脱可爱。
“生日快乐,薄姐姐,这是给你准备的礼物。”碍于一路上都被薄靳闻给拉着,郁敏秀逃脱不开,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一起挤入了人潮,朝人群里最闪耀的那个人献上祝贺。
今晚上,薄熙妍一身璀璨的金色礼服,长长的卷发柔柔地盘簇了起来,别上了精致的花瓣,身形姣好婀娜,肤色细腻瓷白,五官清秀,眉目含笑,很是唯美动人。
是当之无愧的宴会主角。
乍一看到被薄靳闻宠溺着拦在怀里,只露出了一颗脑袋的郁敏秀,正笑容满面与人打招呼的薄熙妍面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从容不迫地接过了郁敏秀手里的礼物,“谢谢。”
“不客气,姐姐开心就好。”本就与薄熙妍无多交集,这会儿她生日她又不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只得将自己空间里最为珍藏的一株碧血青药草送给了她当礼物。
“现场宾客比较多,我招呼不过来,你就先到处先看看吧,等我跟阿闻忙完了,我们再去找你。”温和笑笑,薄熙妍淡声说道。
“好,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语罢,郁敏秀便要从薄靳闻的魔爪里脱身,但那厮说啥就是不肯松手!
这家伙,平常跟她不正经也就罢了,这会儿还来玩她,真是够了!
就因为他一直搂着自己不放,自己都已经快成为那些女人的公敌了。
拽着他不安分的手,郁敏秀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咬了一句,道:“薄靳闻,你给我松手!陪你姐姐玩去!”
薄唇微动,薄靳闻用口唇跟她说了两个字——不要。
郁敏秀顿时气结,面上声色未动,知道他很是怕痒,手下便暗暗地在他的腰间施劲。
身形一颤,薄靳闻险些嘤咛出声,用眼神告诫郁敏秀,倘若她再是这般乱来,他可要不分场合对她动手了。
但见眼前的两人正亲密无间地当着她这个主角的面打情骂俏,渐渐成为了众人所侧目与热议的焦点,薄熙妍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起来。
秀眉一蹙,便硬声唤了一句,道:“阿闻。”
于此,薄靳闻并不买账,只头也不回地淡声说道:“你让宫魅帮忙吧,若是人手不够,我再把严徇叫来。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姐姐的生日宴会,他从来都是人到礼到后就走人的,未曾多做停留过,如今也是一样。
再者,今晚可是个特殊的夜晚。
虽然他已经加强了大酒堡里的警备,多派了许多人手来护卫姐姐的安全,以及保障厅内贵客的人身安全,但未知的危险太多,他必须时刻谨慎才行!
而且,郁敏秀今儿个的身份还比较特殊,为了她的人身安全着想,他必须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边才行!
但见薄靳闻并不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薄熙妍虽是心下不喜,但自己的弟弟从来如此,她本不想多做勉强,但今天……她忽然不想就让他这么跟郁敏秀离开。
“阿闻,你舍得让姐姐一个人应付这么多的宾客吗?也不知道体谅下姐姐的辛苦?”秀眉微凝,薄熙妍淡淡说道。
听此,薄靳闻方想说宴会上的事情他从来不管的,但却被郁敏秀逮了空隙,一下就从他密不透风的怀里挣脱了,还将他推了一把,让他脚步一个踉跄就退到了薄熙妍的身前。
“你好好帮姐姐的忙吧,我自己去玩。”没有给他任何还手的余地,郁敏秀说完这话后便提了有些厚重的裙摆径自跑开了。
但见她倏然跑开,薄靳闻神色一变,方要追上,却被薄熙妍给稳稳拉住了手臂。
“阿闻,姐姐从不要求你做什么,今儿个你就陪陪姐姐吧?好不好?”挽住薄靳闻的手臂,薄熙妍满面的期待之色。
于此,薄靳闻只淡淡蹙眉,脚步却是不动了。
他不好挣脱自己的姐姐,而且这也是她第一次要求自己。
这宴会才刚开始,就算有歹人混迹了进来,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动手的吧?
如此,他留下来小陪姐姐一会儿,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看着薄熙妍满面恳求的神色,薄靳闻略略思索了一番后,便微不可闻地淡淡应了一声,而后微微侧过头去,示意一旁的宫魅赶紧跟在郁敏秀的身后。
接收到薄靳闻眼里的讯息,宫魅心下虽说不乐意,但还是离开了熙攘的人群,亦步亦趋地跟在了郁敏秀的身后。
今晚到场的都是些身份高贵的大人物,在各界皆是享誉盛名,其中不乏敌我未明的商业间谍。
所以,不排除今晚会不会有人一早就盯上了一直站在薄靳闻身边的郁敏秀,欲对她不利。
如此想着,宫魅丢了手中的酒杯,更是加紧了步伐,尾随在郁敏秀的身后出了去。
**
“风风,哥哥呢?你说好要带我去见哥哥的,可是你一直骗我……”酒店外的人工花园里,薄嫣然正耍赖似的瘫坐在地上,任凭余风怎么哄就是不肯起来。
不仅如此,这么说着,她居然还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骗子,骗子,都是大骗子!
说好要带她去找哥哥的,但是余风才来都只是哄着她,没有真正地兑现承诺过!
但见她开始掉金豆豆,余风就头疼起来了。
他本来是要跟在主子身边护卫主子安全的,但是自从摊上了这么一个难缠的货色后,他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能够去护卫主子了。
也差不多,就快要被薄嫣然的疯疯癫癫,给逼得自己也疯起来了。
这会儿,他本来应该在家里看着薄嫣然的,但是自己又实在担心主子的安危,只好偷偷地带了薄嫣然过来,但是这个女的一路上一直在给他出难题,他都快要被折磨得崩溃了。
今天是薄家大小姐薄熙妍的生日宴会,也是各界大腕云集之日,免不了会有主子的仇人混迹进来捣乱,图谋不轨什么的。
就好像有一次,就曾有一个商业间谍混了进来,险些枪杀了薄熙妍威胁主子自毙。
但好在有宫魅大人在,眼疾手快地一刀子就用寻常人永远无法想象与达成的速度,狠狠切了那个间谍的脖子,干脆利落地结束了那场风波!
担心还会有类似的事件发生,余风自是担心得不得了的,但偏偏薄嫣然这厮又太不给力,时常拖他后退,让他好生郁闷。
在心下无奈地叹气,余风蹲着身子,正想好声好气地再去哄哄她,却不想她却是忽地尖声叫道:“坏女人!”
闻言,余风看向了身后。
正迈出去的脚步僵了僵,郁敏秀满面无语地看着眼前那个正瘫坐在地上,毫无半点豪门千金该有的教养的女人。
看来她真的是被师兄给吓傻了,像她自尊心一看就很重的人,居然可以这般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像个泼儿一样耍赖。
但,虽是傻了,疯了,她对她的恨意倒是还在的呀。
对她还真是上心呢!
“坏女人,还我哥哥!”虽然脑子里的记忆很模糊,对事情的判断也常常会崩盘,但是乍一见到郁敏秀,薄嫣然就知道自己是一肚子的气。
说不清为什么,反正她就是很讨厌这个女的!
好想自己与她有着什么刻骨的深仇大恨一般,一刻都见不得她好。
“你哥哥又不是我的所有物,凭什么找我来还?”眉头半挑,郁敏秀没好气道。
“你……我不管,反正你就要还我哥哥!”被她堵塞得一下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薄嫣然憋了好半天都憋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唯有继续无赖郁敏秀的份。
“无聊。”白她一眼,郁敏秀抬腿就要越过他们。
“风风,你帮我,帮我拦着这个坏女人,我要哥哥,你帮我找哥哥好不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摇晃着余风的胳膊,薄嫣然满面的辛酸,抽抽搭搭地恳求着余风道。
“这……”余风一脸的为难。
对方可是主子看中的女人呢,他怎么好意思去为难她呢?
再者,他也没那个胆量呀!
闻言,郁敏秀的脚步顿了顿,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后,她还是折身来到了薄嫣然的身边。
陡然间矮下身子后,就在薄嫣然的脑门上扎了几针!
针下未有得气,脑中神经仍是错乱,却迟迟找不到寻不出病因……
于此,郁敏秀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师兄的灵瞳果然厉害,就连她现在都拿薄嫣然的病没法呢。
也许,还得需要师兄亲自来薄嫣然看病才行。
只是师兄对薄嫣然的意见似乎蛮大的,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出手相救呢。
“坏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万分惧意地看着郁敏秀手里的银针,薄嫣然的身子瑟缩了下,害怕她一个不乐意会再给自己扎上几针,便老老实实地杵在原地,半天都不敢再乱动一下。
甚至于,连大气都不敢呼一下。
“如果你能安分点,我还能保障你恢复正常,若是你再跟以往那般,那么我告诉你,我给你的机会只有一次,你若自己不好好珍惜,到时候咎由自取的话,就别再来怨我!”凛然起身,郁敏秀居高临下地睇了她一眼,缓缓说道。
虽说薄嫣然对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是她毕竟也已经受到教训了,不好再让她这么一直疯疯癫癫地下去,她还是去跟师兄说说,让他解除了施加在薄嫣然身上的术法吧。
“坏女人,你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你还我哥哥,你还我哥哥啊……”但见她起身,薄嫣然心里头一个委屈便一扫刚刚的惧意,一个起身就朝她扑了过去!
而恰好在这时,宫魅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郁敏秀的身边,将之狠狠一推,就让她与薄嫣然连同余风一起,全部都踉跄着步伐倒在了不远处的一个花坛里。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便刮起了一阵猛烈的风劲,酒店外的人工花园里也传来了好一阵呛人的浓烟与尘土!
随着爆炸声响,酒店的玻璃窗都遭了殃,纷纷被震碎了掉落下来,恰好砸落在了郁敏秀等人方才站过的地方!
乍一见到如此情况,薄嫣然已经被完全吓傻过去了,直接就倒在了余风的怀里,颤抖着身体紧紧抱着他,一刻都不敢再乱动一下。
“照顾好她。”浅浅落下一句后,宫魅便迅速起身,将郁敏秀给粗鲁地拽了起来,带着她一路开始狂奔。
黑夜四处,好几道讳莫的身影正随着他们的身形移动而移动,不断变换着方位,很难琢磨得到他们具体的方位。
该死!
低咒一声,宫魅仔细地辨别着那些人的脚步声,以此来判断他们的方位。
一旦找准了大致位置,便是掏了枪支直接一枪就打了过去!
于此,郁敏秀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不轻,但她却是连叫上一声都没有,就一直都很配合地任由宫魅拉着自己走。
她很清楚,对方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而且,对方的身份很有可能是薄靳闻的死敌!
许是想着她与薄靳闻的关系匪浅,想以此来绑架了她作为人质去威胁他的吧?
“趴下!”好不容易带着她跑出了一段距离,却不想竟是遭到了对方的一阵机关枪的混乱扫射,宫魅哼了一声后便强行将郁敏秀的脑袋给压住,护住了她的后脑勺,而后与之双双滚落在地。
对方连这么危险的武器都拿出来了,想必是有备而来的了!
照着刚刚的一番推敲观察来看,对方约莫有一十五个人,猜测个个都是练过的练家子,而且很擅长狙击搏杀一类的技巧,眼下对付起来有些棘手。
自己的腿脚不便,虽是有在恢复,但进展缓慢,太大的高难度动作暂时还负担不起。
否则,这些个人她平常都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更何况,她的身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呢!
这么想着,宫魅的眸色顿沉,便伸了手想去将被她强行按倒在地的郁敏秀给拉起来继续先躲,晚点再想办法回手,却不想自己刚伸出手去,郁敏秀的身影就不见了!
猛地一个抬头,却是一眼就看到了薄靳闻的身影。
他的怀里,郁敏秀那厮毫发无伤。
“接下来,你善后。”淡淡丢下一句后,薄靳闻便携了郁敏秀转身就走。
在宴客大厅里咋一听到外头的动静后,薄靳闻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出来,恰好在郁敏秀就要被宫魅按压着狠狠摔倒在地的时候,将她拉扯到了自己的身边,把她牢牢地护卫了起来。
这批人的目标很是明确,在外头制造了这么大的动静无非就是想要把他给逼出来,将他给一网打尽罢了!
但是胆敢伤害他的女人……
眸里起了一丝嗜血的残戾,薄靳闻无声地冷笑了起来。
不知死活的人,迟早要为他们所干下的蠢事买单!
被他一路拉着跑到了一条狭窄,且荒无人烟火的小道上,郁敏秀这才能停下来稍稍喘息。
好在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又在晨跑锻炼身体,否则被薄靳闻拉着这么一路狂奔,她的身体可吃不消。
“你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啊?居然会被这样子追杀?”好不容易缓过了气,郁敏秀这才细碎问道。
“我得罪的人可不少,以后跟着我你可要时刻小心了。”薄靳闻淡淡说道。
闻言,郁敏秀没好气地道:“我需要小心什么?离开你,不跟着你,不就安全了?”
“如果你能离开我的话。”薄靳闻尤是淡淡道,而后但看她休息得差不多了,便又拉过她的手跑了起来。
直到跑到了一个乌漆抹黑的地下车库后,他才停止了玩命奔跑。
淘了钥匙拿了车后,薄靳闻便与郁敏秀迅速离开了地下车库。
车子很快就行驶到了大道上,在讳莫如深的暗夜里狂飙。
从他将她带入云莱斯大堡,到刚刚的炸弹突袭,枪手的机光枪扫射,再到现在有条不紊地驾车离开……
郁敏秀不信,薄靳闻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更甚者,他是早就知道今晚有异动,所以才会有备而来的吧?
她,是被算计了吗?
将她当成引敌出动的饵?
还是其他的什么?
“怎么不高兴了?被吓到了?”但看她杵在副驾驶座上,面无表情之余,满面的冷沉,薄靳闻眸光微睐,神了手过去捏了捏她的脸颊。
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给拉下来,郁敏秀只淡漠道:“我是被你算计的诱饵吗?那刚刚怎么不把我丢在那里,还是你想带着我,继续下一场诱敌出洞?”
声色淡漠,却带着一缕微不可察的怒意与不悦。
闻言,薄靳闻身形一怔。
面上的笑意,一寸一寸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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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而大酒堡那边,本来被吓得半天都不敢动一下的薄嫣然乍一看到一抹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后,便忽然从余风的怀里站起身来,不顾一切地往着某个方向开始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