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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惊呼一声,余风赶紧迈开步伐追上去。
没有薄嫣然那么眼尖地一下就看到那道酷似向佑臣的身影,余风只是被薄嫣然突如其来的疯跑给吓得乱了节奏,生怕周遭的埋伏还未平息,她一个到处乱跑会因此受伤,便赶紧用了最快的速度追上去。
但当他跟在薄嫣然身后,转过大酒堡的一个转角的时候,却突然发现——
薄嫣然,居然不见了?!
夜风习习,冷拂得他起了一身的冷意。
看着转角处那一块空空荡荡的场地,余风满面的惊诧之色。
怎么可能呢?
刚刚明明看到她往这边来的!
她又是一个精神失常的重病患者,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跑得这么快的啊?
到底,去哪儿了?
难道是被什么人给捉去了吗?
思及此,余风只觉浑身都森冷得厉害,心头猛地剧烈一跳。
该死!
他居然没把人给看好!
这下子,该怎么向主子交代才好?
**
“妍姐,你没受伤吧?”在手脚麻利地解决完了最后一个狙击枪手后,宫魅看到了正从大酒堡里缓缓走出来的薄熙妍。
“我没事。”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小外套,缓缓走到宫魅的身边,薄熙妍的语气淡淡,面上神色隐隐地有些森冷。
好不容易才将里头的贵宾给安抚好,让自己下头的保镖护送了他们离开,薄熙妍忙活了许久才能够抽身过来。
冷沉的目光在这座人工花园里逡巡了一番,除了那些个被宫魅解决完的枪手尸体外,她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偌大的花园内,喷泉水柱腾然冒起,却显得格外冷清。
末了,眉眼微微泛起一丝冷意,薄熙妍蹙起了眉头,冷声问道:“阿闻呢?他去哪里了?你怎么不跟在他的身边,尽你的义务去保护他呢?”
“阿闻,他……带着郁敏秀,已经走了。”听出了薄熙妍话语里的不悦与担忧,宫魅眸光微暗,却也只能实话告之。
闻言,薄熙妍眼里的神色陡然间就变得幽暗起来,肃悚了好几分,带着一股森冷的凛冽。
与她素日里的温雅娴静有着天壤之别。
但看薄熙妍不高兴了,宫魅面上的神色变了变,眸光有些晦暗,顿了顿后复又说道:“不过妍姐放心,阿闻做事从来都是有分寸的,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
冷哼一声,薄熙妍凝了神色,只道:“倘若他真的知道分寸,今晚就不该带着郁敏秀出席我的生日宴会,让郁敏秀成为那些暗地里对他虎视眈眈的,人的威胁把柄,给自己多制造一些危机!上一次在帝王大厦,他就已经明目张胆地将郁敏秀暴露在那些人的面前了,这一次居然还如此变本加厉,我看他不止是活腻了,还根本就不曾把我这个姐姐给放在眼里过。”
上次的事情她还没有说他呢,这一次他就又变本加厉了!
他当自己的命是铁做的吗?
怎地几次三番都要跟叫做郁敏秀的扯上关系?
方才,就在大酒堡外发生轰天爆炸的时候,她看到他面上的神色一下就变了,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想破窗而出,直接奔到那个叫郁敏秀的小丫头身边。
那个时候,她眼疾手快地一把就拉住了他的手,用力之大让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放手!”一个转头的瞬间,她看到了他眼里的焦急、紧张与担忧。
这样的神色,让她的心猛地一个紧缩,一度疼得不能自己。
“她不会有事的,留下来,我才是你应该要保护的那个人。”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薄熙妍只觉心里疼涩得厉害,但又不想就这样放他离开。
让他,再度回到那个叫郁敏秀的女孩子身边。
“那些人不是冲着你来的,严徇跟我的手下会保护你周全,但她不一样!她有危险,非常危险,不是那些人的对手!”焦急的语气,担忧的眼神,薄靳闻的一番话语,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郁敏秀浓郁的关怀备至。
与郁敏秀相比,自己在他的眼中,果然……不是那么重要。
唇角有些牵强地动了动,却怎么也扯不出一个像样的弧度来,薄熙妍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未语。
“姐,放手!”
但见薄熙妍的力气很大,自己挣脱不开,但又怕自己一个用力挣脱的话会伤到她。
于此,薄靳闻寒凛了语气,如是说道。
她就在外面!
外头一定埋伏了许多的敌人,不知道她躲过了没有?
宫魅有没有尽责地保护着她?
心里灼烧一片,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姐——
一个字,清晰入耳。
在她的心口处,狠狠荡涤而过!
一瞬之间,就让她身形猛地一颤,不自觉地就缓缓松开了手。
姐姐?
是啊!
没错,是姐姐啊……
今生今世,她就只能以他姐姐的身份留在他身边,照顾着他,守护着他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关系!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怨恨他们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血脉。
要是没有这层关系在,她就可以继续再爱着他了……
但事实却是,她是他的姐姐!
就只是他的姐姐啊!
看着他但见自己松手,便一个凛然转身,毫无眷恋地舍弃自己而去的身影,薄熙妍有那么一刻几乎嫉妒到发狂!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会是郁敏秀?
为什么他还是要对她那么好?
那她呢?
她就一直都陪在他身边,难道他就不曾看到过自己的存在吗?
夜色浓郁,冷风吹拂,轻轻牵起了她的一缕衣角,让她冷得有些发抖。
但最冷,却是冷不过她的心。
薄熙妍的目光错落在黑暗的夜色中,像是沉淀了来自深海般的寒冽,幽森犀利得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她垂放在身侧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看着薄熙妍面上那一抹时刻隐忍着的悲恸,宫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是微微低垂着头,站在她的身边。
半晌,未语。
“魅儿,如果今生我不是他的姐姐,你说……他有没有可能会爱上我呢?”沉默了良久,薄熙妍忽地幽幽说道。
面上的神色,多了一缕孤寂的落寞。
让宫魅看了,很是心疼。
“阿闻的心里,只怕从来都只能装得下一个人。”
但,饶是如此,她却是无法对薄熙妍撒谎的。
因为无论前世今生,薄靳闻都只会爱上一个人,这是他命里早就注定的缘分,谁……都无法轻易更改。
“呵,是啊,是我痴心妄想了……这梦,我做得太久,也是时候该醒过来了。”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薄熙妍敛去面上的孤寂神色,眼神却是越发冷厉骇人了。
唇角微扬,灵敏的听觉一下就发现了一只正躲藏在某个角落里,正在一字不漏偷听的小仓鼠。
长臂一伸,五指轻扬,薄熙妍淡淡冷笑着,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居然一下子就将躲在暗处的那只小仓鼠给掐了脖子拧了起来!
腿脚猛地离开地面,小仓鼠就被他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给腾空拎了起来。
身子被人一提,便陡然失去重心,扑腾着双腿,受到莫大惊吓的小仓鼠拼命地挣扎,发了狠劲想去扒开薄熙妍掐着他脖子的手。
但无论他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开。
不仅如此,他反而越挣扎就越是被她掐得无法呼吸,大脑缺氧得厉害,他两眼直往上翻,不一会儿就再也不动了。
手指一松,那只小仓鼠就浑不受力地直接掉落在地。
口吐白沫之余,已是气息全无。
但见这一幕,宫魅好似已经习以为常了般,并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只是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果然还是无法放下阿闻的。
“分散开来的小喽啰太多,我估计阿闻应该是带着郁敏秀将敌人引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们兵分两路,将那些埋伏在大酒堡周遭,以及离开酒堡必经之路的308国道上的一些喽啰处理干净,别让他们去扯阿闻的后腿,给他减少一些危险。”
无甚表情地活动了下手指头的关节,薄熙妍眸色冷沉,纤细柔弱的身材亭亭玉立,浑身上下却是散发着一股再肃杀不过的气息了。
“好。”宫魅淡淡应声道。
顿了顿,她看着薄熙妍挺直了的背脊,凝视着她一片晦暗的侧脸,缓缓说道:“妍姐,今晚你就别行动了,那些个小喽啰交给我就行了,我很快就能够解决的。”
闻言,薄熙妍侧过头去,眸里的冷冽淡下了几分,道:“无妨,我也已经很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而且你也有伤在身,我不放心继续让你一个人行动。”
“嗯,那好吧,妍姐自己要多加小心。”于此,宫魅淡淡点头,缓声嘱咐道。
饶是相信她的身手,但毕竟她也是已经很久都没有亲自上阵,宫魅担心她一个不察会吃亏,眼底满是担忧。
但那末,薄熙妍却是满面的雀跃之色,并没有半点生疏的,赤膊上阵的意味。
唇角微扬,薄熙妍轻声笑了笑,声色清朗之余却又带着一抹残戾的杀伐之气,幽幽说道:“今晚,就让我们去大开杀戒吧!”
充满血腥的夜晚,真是让她兴奋雀跃呢!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这般兴奋过了!
看来今晚,将会是一个很有趣的夜晚呢!
看着薄熙妍渐渐兴奋起来的神色,宫魅突然觉得很担心。
但愿,妍姐不会心里一个不痛快,就跑去将郁敏秀给封喉格杀了!
**
狭窄幽森的水泥道上,一前一后的两抹身影被淡漠的夜色拉得冗长。
四下里,一片静谧无声。
道路边的路灯忽闪着微弱的光亮,几乎不可视物。
“哥哥?”一路小跑着,薄嫣然看着周遭越来越暗的环境,心下已是惊惧不已了。
一直尾随着走在前方的那个人的身影之后,但对方好似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不曾听进她的话语,一直大跨步地往前走。
冷风吹过,冷得她不禁打了好几个颤栗,身子陡然间就起了一阵细碎的鸡皮疙瘩。
她身体一抖,心里头的惧意就更加深了。
“哥哥,哥哥别走那么快好不好,嫣然怕黑,哥哥等等嫣然好不好……”心里头一直对哥哥有着很深的执念,哪怕对方一直不肯搭理自己,薄嫣然也没有想过要打退堂鼓。
但见前方的那个身影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薄嫣然没有气馁,一直执着地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
跟着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左绕右绕,很快就给迷失了方向。
她的记忆虽然模糊,还屡次被那个可怕的妖怪给威胁,灌输了很多凌乱的画面,但是她一直记得一个叫做向佑臣的人,她叫他哥哥,疯狂地爱恋着他,哪怕他从来都不曾看过自己一眼,自己也是矢志不渝的!
除此之外,她还一直很讨厌一个叫郁敏秀的人!
印象中,这是一个坏女人!
她好像抢了自己的哥哥?
思及此,她心里头就不愿意了。
哥哥是她的,就只能是她的!谁也不能从她身边把哥哥给抢走!
这么一想,薄嫣然的大脑神经猛地一抽,就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大跨步跑到了眼前那个身影的身边,伸手一抓就堪堪捉住了他的手臂。
一把抱着他,不肯让他再多走一步,薄嫣然嘴一撇,便抽抽搭搭地哭泣着道:“哥哥别走,哥哥不要走了!嫣然好怕,嫣然找了哥哥好久才找到哥哥的,他们都骗我,都不帮我找哥哥,哥哥不要再丢下嫣然了好不好……”
被她这么抱着,那抹身影微微怔了怔,身形猛地一僵,却没有在下一秒就去挣脱她的怀抱。
只乖乖地,任由她抱着自己。
“哥哥,你听到嫣然说话了吗?哥哥,你说句话好不好?这里好黑,嫣然好怕,你带嫣然离开这里好不好……”紧紧搂着眼前的人不肯放手,薄嫣然已经哭得一塌糊涂了。
有些为难地摸了摸脑袋,那抹被紧紧抱着的身影满面的尴尬之色,显得很是无奈,也很难为情。
被这样一个疯女人给抱着,那个人有些哭笑不得,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脱身才好。
灰暗的夜色中,依稀可以看到他着了一身裁剪得体的西服,身材英俊笔挺,墨发桀骜飞扬,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瓷般细腻柔滑,却不像是一般男子该有的肤色。
看起来,倒像是一个……一个女的?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呢?你说句话好不好,哥哥……”抽抽噎噎地哭了许久都不见眼前的人开口说过一句话,心里头无限委屈的薄嫣然不依不挠地摇了摇他的身体。
但眼前之人,却依然没有要动一下的意思。
哥哥为什么不理自己?
难道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哥哥会不会,永远都不理自己了?
如此想着,薄嫣然一下就慌了,赶紧收了手,几个小碎步就转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嘟囔着说道:“哥哥是在生嫣然的气吗?但是嫣然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呀?哥哥告诉嫣然好不好?嫣然答应哥哥,一定会知错就改的,哥哥……啊,哥哥!你,你不是哥哥!”
一番话尚未说完,薄嫣然忽地一个抬头,却发现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向佑臣!
而是一个满头俏丽短发,肤色莹白无暇,五官娇俏美艳,樱唇温润诱人的……美女姐姐?
无辜地摊摊手,那个美女姐姐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你,你是谁啊?为什么要冒充我的哥哥……”乍一看到这个女的五官,薄嫣然就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满面的惊恐无措。
不是哥哥?
是她认错人了?
伸出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秦嚣儿一脸的无奈之色。
她不过是嫌在家里待得久了,太腻歪,实在是闷得慌,这才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出来走一走的。
为了掩人耳目,她还特地换上了男生的西服,戴了假发做足了一切准备后,才一掌劈晕了那些寸步不离跟着自己的保镖,赶紧跑出来透透气的。
路上刚好听说这云莱斯大酒堡要为薄家的大小姐薄熙妍庆生,一时好奇才想过来看看的。
但她人还没到宴厅里去呢,就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给波及了,险些受伤。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大酒堡的周遭布满了枪手,狙击手,格斗手等等很是危险的人物,为了避免惹麻烦上身,她便不打算再去凑热闹,正想着要去其他地方逛逛,却是被这个难缠的千金小姐给跟上了。
但看她一脸的痴呆,有些疯疯癫癫的样子,她也不忍心对她痛下杀手,只得任由她跟着。
却不想,自己的步伐已经很快了,她却比自己的更快!
一下就把她给拦下来了,还一直哥哥哥哥地叫着她,让她满头的黑线,很是无语。
果然,疯子的世界不是寻常人可以用正常的思维来理解的!
但看对方的智商好像很低的样子,秦嚣儿也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难得母爱泛滥地在她的面前微微蹲下身来,好声好气地对她说道:“小妹妹,我可没有半点要冒充你哥哥的意思哦。是你自己看错人了,才会把我错当成你哥哥的。”
是吗?
原来是自己认错人了啊?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我哥哥呢,可是……可是哥哥去哪儿呢?为什么我找不到他了?姐姐,你说为什么哥哥不理我了呢?他是不是生我气了?还是我做错什么事情让他不高兴了呢?”嘴一瘪,薄嫣然便一脸的泫然欲泣,也顾不上眼前的人到底是好是坏,便一把拉着秦嚣儿的手臂,满面疑惑与无措地问道。
我哪知道你哥哥去哪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秦嚣儿感觉她为数不多的耐性就要被磨光了。
“姐姐,你帮我找找哥哥好不好?好多人都骗我,他们都不帮我找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拉着秦嚣儿的手臂就是不肯撒手,薄嫣然哭得可伤心了。
那样子,像是已经认定了,就是要赖着秦嚣儿了一样。
拜托,我说小姑娘,对于一个刚见面不久的陌生人就说,‘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可以相信谁了’这样真的好吗?
而且,她自认自己也实在不是什么大善人好伐?
是不是看她长得挺善良的,觉得她好欺负就一直这么无理取闹地赖着她不放啊?
在她还没有彻底爆发之前,秦嚣儿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耐着最后一点耐性,轻声问道:“好吧,我可以帮你,不过就只有这一次哦!”
竖起一根手指头在薄嫣然的面前晃了晃,秦嚣儿一脸的严肃。
闻言,薄嫣然赶紧小鸡啄米似的赶紧点了点头。
“好了,告诉我吧,你的哥哥到底是谁啊?”这一刻,秦嚣儿忽然觉得自己很有病。
自己明明就是一代毒枭的掌上明珠,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这会儿居然会这么低声下气地去哄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她估计今天出门,脑袋是被门板给夹坏了!
要是被她英明神武的爹地父亲知道,自己居然傻不拉唧地作出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举动,一定会被他给笑话死的!
“姐姐真的愿意帮我找哥哥吗?”眼里燃起了希翼的火光,薄嫣然一脸的不可置信,晃了晃秦嚣儿的手臂。
如果你再这样白痴地问我,我不仅不会帮你找,还会直接给你一颗子弹!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秦嚣儿的面上却是扬起了一抹最纯真无暇的笑意,柔声说道:“姐姐既然答应了会帮你找哥哥,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快告诉我你哥哥叫什么名字吧?”
话音落下,秦嚣儿暗暗地鄙视了自己一番。
自己果然有可以去演戏的潜力,说谎话从来不脸红的,还能够如此腹黑又白莲花地去欺骗一个疯疯癫癫的人,简直就是够了!
变态吗她?
嘴角抽了抽,她突然很后悔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闻言,薄嫣然重重地点了点头,抑制不住心里的惊喜,说道:“我的哥哥,他叫向佑臣,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哦!姐姐,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就在秦嚣儿犹豫着要不要一颗子弹或者一爪子结束了薄嫣然的命,将自己的丢脸史给悄声无息地掩埋的时候,她就听到了薄嫣然的话语。
但听到向佑臣这三个字,她的身形陡然间怔了怔。
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熟啊?
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在哪里呢……
对了!
猛地想起来,这向佑臣与薄靳闻一样,都是爹地毒枭的最大敌人呢!
呵呵,想想今晚上还真是好运气呢。
居然让她给逮住了一只干净的小兔子,看来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这只小兔子呢?
如此想着,秦嚣儿的唇边顿时就挂上了一抹森然的笑意。
“姐姐,你……你为什么在笑啊?”看着这抹诡谲的笑,薄嫣然忽然觉得背脊有些发凉,有些后怕地缩了缩脑袋。
“咳咳咳……没,姐姐没在笑,姐姐是在想怎么帮你找你哥哥啦。”干笑两声,生怕把眼前的小兔子给吓坏了,秦嚣儿赶紧收起了自己的假皮囊。
“那姐姐打算怎么找呢?”闻言,薄嫣然信以为真,如是问道。
“这个呀,当然是要物尽其用了。”摸了摸下巴,秦嚣儿唇角微扬,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啊?”薄嫣然一脸的迷茫。
见此,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用红线绑起来的银色铃铛,秦嚣儿忽地用双手按住了薄嫣然的肩膀,使出了她最擅长的杀手锏——催眠术!
将铃铛垂落摇晃在薄嫣然的眼前,秦嚣儿笑得满面的无害,话语轻柔,细腻无声道:“从现在开始,你要为我所用,听从我一切的命令,明白了吗?”
她的催眠术是跟国外的大师学的,早在两年前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被自己的师傅大赞天资聪颖,是个绝世的天才!
“明白。”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那个银色铃铛,薄嫣然只觉眼皮很重,忽然困得厉害,大脑的意识都有些不受控制起来了。
晕晕乎乎地,对方问自己什么,自己就跟着回答什么了。
“很好,现在我给你第一个任务,我会告诉你向佑臣在哪里,不过……”晃了晃手里的铃铛,秦嚣儿笑得满面邪肆,樱唇一勾,便在薄嫣然的耳边呵气如兰道:“我要你,见到他的时候,一刀杀了他!”
闻言,薄嫣然心下狠狠咯噔了下!
但,头脑晕乎着的她,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只得点头道:“是。”
“乖孩子。”收回铃铛,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薄嫣然的脑袋瓜,秦嚣儿满身心的舒爽。
真好,爹地老说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帮不上什么忙,就该在深闺里养着,等他找一个好男人再把她给嫁了!
这会儿若是事成,看他还怎么小瞧自己!
一身轻盈地站起身来,秦嚣儿负手身后,撇下尚在怔愣晕乎中的薄嫣然后,便迈着无比欢快的步伐准备打道回府了。
现在,她要先去确认下向佑臣的位置,接着才能按照计划行事。
“小小姐!你在哪儿啊?听到就请回答我一声啊?”在黑夜里漫无目的地瞎绕了一大圈,余风觉得自己的耐性就要给磨光了。
是来找那个疯女人的?
但听到这个声音,秦嚣儿唇角一扬,便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小石子,而后朝薄嫣然那边精准地投掷了过去。
石子打落在空地上的声音突兀响起,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尤为突兀骇人。
余风只觉心头猛地一跳,便赶紧朝声音的来源处赶了过去。
被那颗石子的声音一吓,薄嫣然顿时便从晕乎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迷茫地望了望四周,她却是已经将刚刚碰到秦嚣儿的事情全给忘记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来这个地方的,只知道自己一路追着一个人影过来,但是追着追着,对方好像就突然不见了?
“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呢?”一路跑过去,却忽然见到了正一个人怔怔地呆坐在小道上的薄嫣然,余风眉头一皱便走了过去,将她给扶了起来。
“我,我也不知道啊……”扶着余风的手臂,薄嫣然满面的迷茫无措。
见此,余风也唯有叹气的份了。
罢了,他还犯不着跟一个疯疯癫癫的人计较。
只要人找到就好了。
“没事就好,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面色沉了沉,余风如是说道。
“嗯,我们回去吧……”也不吵着要找哥哥了,薄嫣然这次倒是很听话地配合着余风。
闻言,余风感觉心里有些奇怪。
但是具体怪在什么地方,自己又说不上来。
但见薄嫣然难得如此不闹心,他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无妨,人无碍就成了。
其他的,还是等日后再慢慢商议吧。
眼下,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重要些。
**
车内,气氛一片冷凝。
看着他眼里渐渐冷下来的光华,郁敏秀突然觉得很是可笑。
还以为他真的那么好心,带自己去挑衣服,参加宴会呢,却原来他一直在算计她?
有了她当诱饵,他就不必担心那些个埋伏起来,企图对他不利的人不上钩了吧?
他知不知道,她当时离那颗炸弹有多近?
爆炸声响的时候,她的耳膜都要被轰隆得聋了!
亏她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想着他会不会也出事……
现在想想,还真是好笑!
“你以为我算计你了?”眸里的冷意凝了起来,薄靳闻打着方向盘的手僵了僵。
她就这么不相信他?
“不然呢?你想说你是在逗我,还是在跟我玩命?”睇他一眼,郁敏秀哼了哼声道。
唇边绽开一抹漠然的笑意,薄靳闻讳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便将视线投往面前的道路,半晌都不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心里憋屈憋得慌,郁敏秀脱口直言道:“停车!”
而薄靳闻却是依旧开他的车,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地,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给听进耳里。
但见他狂拽霸道到让她气结的样子,郁敏秀心下一横,便神了手过去捣乱他的方向盘,还四下里到处触碰车里的按钮。
薄靳闻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胡来,面上神色一变,便赶紧去按住她的手。
就在郁敏秀欲要再度将那个换挡的地方乱按一通的时候,车子的外边便传来了好一阵的枪响!
那些枪声此起彼伏,轰响无边,在这暗夜中显得尤为惊心动魄!
擦!
到底是哪些混蛋一直不要命地要来追杀他们啊?
“薄靳闻,你到底招惹到什么人了?凭什么拉着我跟你一起被追杀?你嫌我命太长了吗?”被他腾出了一只手给牢牢按住了自己不安分的双手,听得车窗外的枪击声,郁敏秀的脸已经阴沉扭曲成了一团。
怎么每次遇上他,自己总是避免不了什么炸弹啊,枪击这些的?
“要是嫌你命太长,我早在大酒堡的时候就会把你给当成盾牌丢出去了!哪里还能够轮得到你来对我发脾气?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薄靳闻打转着方向盘,动作娴熟,游刃有余地操控着车子的变位走道。
虽然也是跟宫魅一样的玩命飙车,但薄靳闻的车开得稳,并没有那种会把她给甩得死去活来的狠劲与洒脱。
“别说得你好像很为我着想的样子!要是你真为我着想,考虑周到就不会每次都让我身陷险境!”
拍开他的爪子,郁敏秀靠坐在车座上,冷眼看着他360度无死角地完美玩转漂移的大绝招,将周身那些虎视眈眈的枪射手给远远甩在了一边,得心应手地躲闪着那些子弹的扫射。
闻言,薄靳闻的脸色变了变。
但她说的,却是不无道理。
的确,自己若是真的为她着想的话,就不会每次都让她身陷险境了!
更甚者,也不会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将她作为诱敌的饵,在参加姐姐婚宴的时候,让她彻底暴露在众人的眼前了。
“是我的错,但你相信我,我从未想过要利用你,这一次的婚宴,我原是打算要一直陪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的,但是……”但是那是姐姐第一次,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在自己面前示弱了。
后面的话语尚未说完,却是被郁敏秀给冷冷打断了:“我不需要你的解释!”
解释?
呵,他薄靳闻从来高高在上,从未有人能够让他如此耐着性子解释的!
她倒好,居然一脸的不稀罕与嫌弃?
薄唇微微抿起,透过后视镜已经看到了那些个阴魂不散的枪手正慢慢地追上了他的车速,正从车窗里探出了半个身子来,将手里的狙击步枪瞄准了他们这边。
好一个毒枭!
无论自己的手下来突袭多少次,失败多少次,都要如此顽固不化地来置他于死地?
哼,他以及将自己藏在暗处,派出这些个小喽啰出来就能够对付得了他了?
还是他以为,只要杀了他,他就能从此高枕无忧了?
唇角邪肆一扬,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报复心理,薄靳闻在淡淡哼了一声后,便忽地加快了车速,一个紧踩油门就将车速提到了封顶!
不仅如此,还在国道上做着最高难度的漂移动作!
也不知道是在躲避枪击,还是刻意要正郁敏秀一番的?
死死地呆坐在车座上,随着车子一个漂移来漂移去,郁敏秀觉得她的五脏六腑又要开始移位了!
该死的薄靳闻!
他一定是故意要来整自己的!
面色阵阵发白,郁敏秀强忍住心头的那股翻江倒海,满面惊诧地看着眼前不断往后倒退的景色。
也不知道车子在国道上行驶了多久,郁敏秀只知道当薄靳闻停下车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忍不住猛地打开车门,跑到车外边狂吐一顿去了。
是自己玩得太过火了?
看着郁敏秀趴在路边的电线杆上狂吐的样子,薄靳闻的心里起了内疚。
取了车内的矿泉水与纸巾下车,薄靳闻站在郁敏秀的身后,给她顺了顺气,而后将水递给了她。
一把挥开他的爪子,郁敏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纸巾后就往车子那边走了过去。
坐进副驾驶里,她取了银针给自己扎上了几针后,才缓住了心头那股翻天覆地的恶心。
晕乎着的脑袋,也才清醒了一点。
看着随后坐进车里的薄靳闻,郁敏秀没好气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我的错。”举双手投降,薄靳闻拿她没辙了,但见她仍是气呼呼的样子,遂任命地抡起了袖子,将自己雪白的胳膊放在了郁敏秀的面前。
见此,郁敏秀斜睨了他一眼。
“我错了,你要是心里有气,就咬我一顿消消气吧。”薄唇微动,薄靳闻眉眼轻柔地看着她,眼底溺人的娇宠。
呵?
咬他啊?
那再消气不过了!
反正白咬白不咬,这可是他自己自找的!
一张口,郁敏秀对着薄靳闻雪白的胳膊就是狠狠一口!
嘶——
突如其来的痛楚从胳膊上传来,薄靳闻闷哼了一声,感觉郁敏秀的牙口锋利得很,这一口咬下来差点就将他胳膊上的一块肉给咬下来了。
果然,很是生气,好生野蛮啊!
狠狠咬着他,郁敏秀抬眸看了他一眼。
但见他眉头紧蹙,却是半声都不坑一下地隐忍,心下微动,终是缓缓松开了口。
皮肤的表皮被咬破了,牙齿深深嵌入了他的血肉里,她这一松口,便带起一阵凛然的尖锐痛楚,待得她将牙口撤去,却是留下了一阵火辣辣的刺疼。
唇角微抿,郁敏秀眸色轻睐,淡淡扫视了他胳膊上的伤口一眼。
很深的一个牙印,泛起了血珠,周遭的肉块都红肿了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无声地抓着他的胳膊,郁敏秀动作缓慢地给他针灸,消毒,包扎,动作轻缓地做完这一切后再一把将他的手给狠狠甩开。
差点被自己弹回来的胳膊给打到,薄靳闻一脸的哭笑不得。
“不生气了?”好看的薄唇扬起一个摄人的弧度,薄靳闻轻声问道。
那含笑的眼眸里,三分狡黠,七分腹黑。
眉头攒起,郁敏秀冷哼了一声,把头侧到了一边,将视线投往窗外,就是要再去理会他的意思。
无声地笑笑,薄靳闻也不勉强,只坐回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引擎。
不多时,小车便已经再度行驶在了国道上。
单手支颔,郁敏秀开了车窗,迎面而来的冷风猛地倒灌而来,让她混乱的神智陡然清醒了不少。
哼哧一声,车子停了。
看着周遭的景色,很陌生,郁敏秀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也没有去问他,只是将头转到了一边,继续看她的夜色。
“郁敏秀。”久久地,薄靳闻才声色沉沉地叫了她一句。
心下一阵咯噔,郁敏秀不受控制地缓缓侧过头去,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双原本漆黑深邃的瞳眸,在这夜色中盛放着最原始的慑人光华……
“还在生气?要不,再给你咬一口?”好笑地看着她,眉头微蹙,薄靳闻声色淡淡道。
闻言,郁敏秀的心头,陡然间一怵。
车厢内,一片沉闷郁结。
狠狠瞪了薄靳闻一眼,郁敏秀一个扭头就要移开视线,郁闷道:“懒得跟你扯!”
手臂,却是被他给拉住了。
一个条件反射地扭头,郁敏秀就侧过眸去,没好气道:“又想干嘛?”
“给你松安全带啊,不松开你怎么下车,真是个笨蛋。”睇她一眼,薄靳闻倾过身去,长手一伸就去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
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急着下车,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先解开安全带这件事,这会儿又让他给抓到玩损自己的小细节,郁敏秀好生郁闷。
车子里的空间原本很狭小,他伟岸高大的身体一倾斜过来,就几乎完全遮挡住了自己前方的视线,鼻端传来男子身上独有的烟草香气,混着车内香水的味道,让郁敏秀的脑袋有些昏沉。
“……喂,你解开了就回你的座位去,我……我要下车了。”推了推他,郁敏秀微微低垂下眼眸,小声地说道,感觉很不自在。
“别动。”解开了她的安全带,却是并没有依言退回座位,薄靳闻淡淡睨她一眼,目光落在她额上几缕凌乱的发丝上,便伸手不着边际地去给她捋了捋。
车内的冷气开得很足,他那冰凉的指节一碰触到自己的额头便让郁敏秀有些惧冷地往后缩了缩。
轻哼一声,薄靳闻满面不置可否,似在笑话她莫须有的紧张。
眉头陡然一皱,郁敏秀没好气地抬起头去瞪他。
四目相对,两人眼里的神色都微妙地变了变。
男子眸里的内敛深沉,冷魅迸现,带着一抹不可捉摸的讳莫之色。
如此看他,郁敏秀的呼吸微微一窒。
心跳,渐渐变得紊乱。
粉嫩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浅淡的酡红,郁敏秀心下一个咯噔就将与之相对的目光给移开了。
而就在她移开视线的同一秒,一个冰凉而霸道的吻,便精准无误地落了下来。
身子猛然一颤,郁敏秀就下意识地伸手去推他,但入手的胸膛却是一片火热烫手,惊得她一个侧头支吾着就想要去闪躲。
乱动的脑袋被一只大手稳稳按住,让她退无可退,只能与之唇齿相依,纠缠不休。
眼底玩味的笑意早已经敛去,薄靳闻微微眯眸,看着眼前面色酡红的女孩,胸口一阵莫名的捣鼓,更是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原本只是想要浅尝辄止,轻轻碰她一下,算是给她一个咬自己的惩罚,小小调戏一下她就算了,但唇瓣相触所带来的化学效应,却是让他这个打算点到为止的吻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霸道的唇舌逐步侵占着自己的意识,一步步的攻城略池,让郁敏秀的大脑一时之间有些当机。
她怎么也想不到,薄靳闻这厮居然会这样子堂而皇之地公然占自己便宜,当下只觉脑子嗡鸣一片,嘴唇被吻得酥麻不已,让她根本就无法正常地思考。
相触的唇,慢慢变得火热。
他那循循渐进的吻,带着不容抗拒不容闪躲的霸道,长驱直入,让她不由得开始慢慢沦陷,再沦陷。
待得她回过神来时,薄靳闻已经缓缓离开了她的唇,目光深沉地静静看着她。
一车静默。
“你……”浑身酥麻不已,体温受他影响而渐渐变得滚烫惊人,郁敏秀静默了半晌,终于受不了这种过度暧昧的沉闷气氛,一开口就想要训斥他耍流氓。
“乖乖在车上等我,哪儿也不许去。”而他,却是复又将她的安全带给系上,将她打开的那扇车窗给摇了起来,在她怔愣的目光中淡然地下了车,还给车子的里外都上了锁。
他把她锁在车里,自己出去了!
“薄靳闻,你搞什么鬼?”感受到他的不对劲,郁敏秀去拍车窗,尝试着想要去打开车门,但无奈这车锁已经锁上,她根本就出不去。
车外,薄靳闻神色讳莫,却是眸光冷沉地看着车子的四周。
一路尾随,暗暗躲藏在车子四周的人群,终于慢慢在夜色中显出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