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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眉头重重凝起,林墨这才送开了抱着郁敏秀的手,面上微微泛起一抹不自然的潮红。
“没事。”淡淡道,郁敏秀将目光移向了正从饭堂门口慢慢朝她走来的占贝爷。
但见占贝爷满面的阴沉之色,她不禁想起了昨晚在校园的小林子里遇到的,正与某个女生搞暧昧的他……
与昨天那个风流快活的占贝爷相比,今天来势诡谲的他让郁敏秀很是不自在。
循着郁敏秀的目光望过去,看着眼前那个长相英俊,却满眼暗沉之色的占贝爷,林墨的脸色微微沉敛了下来。
这个男的,他的眼里有着郁敏秀异样的情愫,虽然已经是极力克制遮掩了,但是林墨还是一眼就感觉到了。
他对郁敏秀,有着很浓厚的兴趣!
“老,老大……”畏惧地缩了缩脖子,林素等人都低垂下了头颅,深怕占贝爷朝他们几个发火。
“老大,不是我们,是她……她在我们身上动了手脚,痒得我们都把皮肉给抓破了!医生说这种痒是打从心底来的,没法治疗,只能从下手的人身上拿到解痒的药才能解除,但是……但是这个女的不识抬举,我也是受不了身上的痒意才会……才会做错事的……”
被同伴搀扶着站起来,张妙伽疼得满面的呲牙咧嘴,又被身上的痒意给折磨得叫苦不迭,说话都不利索了起来。
他们几个,每个人的脸上几乎都挂了彩,面上都有着被指甲所划出来的尖细红痕,那一张张长得还算过得去,不会对不起群众的脸几乎都要给毁得干净。
而且,他们的手臂啊脖子啊腿上啊什么地方的,更有大面积的抓脓伤口,看上去很是触目惊心。
看着他们惨烈的外表,占贝爷将目光转向郁敏秀,眼里有着探究的神色。
这眼神,是在指责她的意思吗?
郁敏秀的眉头一挑,便无所畏惧地挺直了背脊瞪向了占贝爷。
微微一怔,占贝爷的唇角缓缓勾起一道意欲未明的弧度,声色低柔道:“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哈?
郁敏秀一脸的不置可否。
“我觉得你们不适合这个学校,你们觉得呢?”收敛起眼底的笑意,占贝爷目光冰冷地睇向那五个人。
话音一落,不仅那五个人都震惊不已,就连周遭那些围观的人群也都是好一阵的唏嘘不已。
这张妙伽等人跟着占贝爷可是有两年的时光了,虽然说他们平时的作风是挺气人,姿态也挺高傲,甚至目中无人的,但是他们好歹也为学校,为了他做了不少事情了,课这会儿因为一个女的……他占贝爷却是要将这五个一直忠心耿耿跟着自己的属下给遣散送走了吗?
在这所学校里,谁人不知道他占贝爷的手段呢?
凡是被他给‘请’出学校的那些人,在踏出校门后就会沦为最低等的下层人士,没有任哪一家学校愿意接纳收留的,更没有妄想可以再次回到医科院校。
而且他的这几个小跟班也不过只是跟郁敏秀这个新生发生了点小口角,小摩擦,甚至还被这个新生给下了痒痒粉,他却是半点都不关心的,仍是要惩罚自己的跟班,包庇那个新生吗?
难道,这占贝爷……是看上那个新生了?
也是,这个新生长得细皮嫩肉的,身材才又纤瘦玲珑,的确是有几分姿色,而且胆识过人,胆敢屡番挑衅占贝爷的耐性,也无怪占贝爷会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了。
“不,不要赶我们走啊老大!”但听得占贝爷要赶自己离家学校,张妙伽等五个人赶紧向占贝爷求情,恳求他的原谅,希望他别赶他们离开。
一旦离开这所学校,就以为着他们的学习生涯已经彻底结束了!
“做错事就要承担责任,我以前是怎么教你们的,我有什么样的规矩我相信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都很清楚的。”神色冷凝,占贝爷无甚表情地说道,语气淡漠到了极致。
闻言,张妙伽等人的身形猛地一抖。
其中苏冉枚抖得最为厉害,但是奈何她的脸被林素给打肿了,就算看了医生吃了药,到现在也还没消肿下来,依然肿红得高高的,都变成了大半个猪头,不复她原本清纯秀丽的容貌。
一步上前,苏冉枚摇摇头,晃了晃占贝爷的手臂,支支吾吾地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此,林素的心里好一阵愧疚。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那么大力地就给了苏冉枚一巴掌,还把她给打得肿成了猪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苏冉枚并没有怎么责怪她,但她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
这么一想着,便目光寒凛地瞪向了郁敏秀。
要不是因为她搞鬼,她又怎么可能会打到苏冉枚,如今他们几个人甚至还引起了占贝爷的不高兴,放言要将他们赶出这所学校?
“老大,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错了,求老大不要赶我们走啊……要是离开这所学校,我们这辈子就算是完了呀!”
“老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不该一直都这么横行霸道的,跟不该得罪小师妹,是我们的错,我们会尽我们最大能力去弥补的,求老大看在我们已经跟了你两年多的份上,就给我们几个一条生路吧!”
……
扑腾着都围拢到了占贝爷的身侧,张妙伽与林素等人都是一脸的泫然欲泣。
早知道跟这个新生发生摩擦会引起占贝爷的不高兴,他们就不会针对她了,讨不到半点好处不说,现在还要受累。
“我原谅你们有什么用?你们得罪的又不是我。”眉头挑起,占贝爷若有似无地将目光投注到了郁敏秀的身上。
那意思,再明确不过。
要想让我给你们留下来?
行啊,问问那边那个名叫郁敏秀的小师妹的意见。
见此,郁敏秀无语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没事找事干的家伙,居然这么三言两语地,就又把矛头跟焦点都给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看着占贝爷那一脸没得商量的冷沉,张妙伽咬咬牙,撑着被踹得老疼的肚皮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了郁敏秀的面前,硬着头皮,目光躲闪着细如蚊蚋地朝郁敏秀说道:“对,对不起……是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吧……”
眉头紧紧凝起,郁敏秀并未言语,只是将目光瞥向了一脸好整以暇的占贝爷。
但见郁敏秀没有开口说话,有瞥到了占贝爷眼里那一抹凌厉的戾色,张妙伽心下一横,竟是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忍着全身酥麻的痒意给跪到了郁敏秀的面前!
“请你原谅我吧!”卯足了音量朝郁敏秀吼道,张妙伽低低地将头颅都给贴到了地板上。
他可是费了很大劲才能来到这所学校里读书的,家里可都还指望着他学业有成的时候,给家里改善下经济情况的,如今为了求得生存,他也只能放下所有的尊严了。
他跟在占贝爷身边两年了,很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喜欢的用尽手段抢到手,玩到腻;不喜欢的会不顾后果地尽情蹂躏,毁灭!
满面讶异地看着张妙伽,郁敏秀心下一顿,眉头皱得死死地,冷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起来说话。”
闻言,张妙伽满面的怔愣,只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会意欲何为。
“如果你只是想借由这些人的手来讨好我什么的,告诉你,没用!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物尽其用,耍手段耍心机的人了,而你……刚好符合这两点!”凛然地睇向占贝爷,郁敏秀语气拨凉地道。
先是让他的这五个小跟班来跟自己过不去,接着再出面装好人来帮她,让他的这几个跟班来跟她道歉认错什么的,博取她的同情,动动她的恻隐之心,接着达到他的某种目的?
她郁敏秀,可不是三岁小孩,他眼里的算计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我这可是在帮你,没有半点恶意的哦。再说了,这几个人素日里都敢如此嚣张了,这也确实是我教导无方,眼下我只是在教训我的几个师弟师妹们要知错就改,承担责任,难道还错了吗?”无辜地摊摊手,占贝爷满面的无害。
得,什么话都让他给说尽了!
郁敏秀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也就识趣地不再打算继续跟他废话下去了。
“还愣着干什么,都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是吧?”带着威胁意味的话语漠然响起,占贝爷有意无意地瞥了张妙伽等人一眼。
这几个人是他更近一步接近郁敏秀的筹码,必须用得恰到好处才行!
他本只是打算用最土的方法——让自己的几个手下去当黑人,给郁敏秀难看,接着自己再出来英雄救美,掳获她的芳心,借此来接近她并将她追到手的,岂料她却是个精明的主,很有自己的一套处事的准则,根本用不着他出面,自己都可以妥妥地摆平一切事宜,着实让他对她就更加地充满兴趣了。
“对不起啊,小师妹,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请你一定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才好啊……”听到占贝爷的话语,林素等人赶紧也拥簇着来到了郁敏秀的面前,但是他们还未集体跪下呢,就已经被郁敏秀给直接泼了一盆冷水。
冷哼一声,郁敏秀索性不吃饭了,凛然道:“很好的一出戏,但我不想再陪你们演下去了,反正这里还有这么多的观众,你们可以继续表演下去,会有人给你们捧场的。”
语罢,便擦着占贝爷的肩膀走过,满面的鄙夷。
唇角微扬,占贝爷并没有将郁敏秀的话语与神色放在心上,只是对与征服她的野心,却是越来越重了。
郁敏秀,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来找我!
甚至于……我要你求我!
但看郁敏秀离开,林墨也没有要再继续呆下去的意思。
浅浅睨了占贝爷一眼后,他便带着自己的书籍离开了饭堂。
“老大,你看这个女的,真是太嚣张了!我们都给她道歉认错了,她还要这么毁谤你,真是太不识抬举了!”恨恨地咬牙,张妙伽捂着肚子满心不悦地道。
“如果她不原谅你们的话,那从明天起,你们就全都收拾好东西回家去吧。”收敛起面上愉悦的神色,占贝爷冷声地道,而后便抬脚一伸,也跟着离开了饭堂。
闻言,张妙伽等人都是面面相觑的。
老大真的,是说真的吗?
这个叫郁敏秀的,他当真如此上心?
面色皆是郁结了下来,张妙伽等人一觉事情不妙,便赶紧端着极不舒适的身体去找郁敏秀了。
若是今天之内无法将郁敏秀给搞定,他们可就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也怪他张妙伽,竟是如此地沉不住气,以为她郁敏秀与其他的普通新生一样,任凭他们怎么欺负老大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哪知道他对这个新生却是如此上心,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她,得罪了老大。
这下要死得透透的了……
“跟着我干什么?”猛地停下脚步,郁敏秀没好气地道。
她这才踏出饭堂,没走多远呢,身后那五个人就已经齐刷刷地跟了出来。
“老大,请你原谅我们吧,我们以后愿意听从你的一切调遣!”苦吧着一张脸,张妙伽颤巍巍地道。
老大?
被这个新词汇给惊颤到了,郁敏秀禁不住哆嗦了一下,道:“停,别这么叫我,你们的老大是占贝爷,不是我郁敏秀,不要乱认主啊!”
“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了,我们会一直听从你的调遣的,请老大一定要我们一个效忠你的机会!还有,刚刚……”憋红了一张脸,张妙伽暗骂自己是个大蠢货,居然作出了要搬凳子砸郁敏秀的脑残举动来,这会儿还得想方设法地为自己的过错买单。
“刚刚是我脑抽魔怔了,不该对你动手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打要骂都但凭老大心情高兴!如果老大还是不肯原谅我的话,我就一直在这里长跪不起……”说着,张妙伽还真的就直接在郁敏秀的面前再度跪了下去。
但见张妙伽都已经豁出去了,其他四个人面面相觑之余,亦是咬咬牙跪了下去!
他们懂占贝爷的手段跟规矩,这一跪不是求得郁敏秀的原谅,是求得占贝爷的放过!
一旦占贝爷亲自出手,他们除了会被学校开除外,还得遭受其他的磨难。
一想起以往占贝爷所用来对付他人的手段,他们几个都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噤。
哈?
还用上这种土方法了?
郁敏秀满面的黑线加汗颜。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下跪这种方法对她很是受用。
到底是学医的,见不得他人如此失尽尊严地跪在自己面前,自己也承受不起,她便也只能开口道:“行了,你们起来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老大,你这是原谅我们了吗?谢谢老大!老大威武!”但听得郁敏秀已经应声了,张妙伽顿时就兴奋了起来。
全然没有方才举起椅子打人的凶残与狂妄,变得很是小心翼翼。
看来这个占贝爷,对他们几个的影响,并没有她看上去那般简单啊……
一个人,如若他的能力已经阴狠,残戾到足够威胁到对方的生死了,那么这个人的城府一定不容小觑,而且还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而占贝爷,刚好就是这么一个狠角色!
想要借着这几个人来一步一步接近自己吗?
行啊,既然他有这个闲情,自己倒是可以跟他好好地玩一玩。
“那,那个……请问,老大……你,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把解药给我们呢?”强忍着想要去抓痒的心思,张妙伽忍得很辛苦,虽然一直很想去抓身上的痒痒,但是又怕抓破皮后流血流脓,便一直不敢出手去抓。
但是,如果郁敏秀再不给解药的话,他可保不准会因为受不了痒痒的折磨,而把自己给抓得不成人形!
今早上他们几个集体发痒开挠的时候就迅速去了医务室,那里的医生张医生虽说在学校里享誉盛名,但是却也诊断不出来他们到底得了什么病,只知道他们是因为感染了一种类似孢子类的有毒真菌,才会导致持续发痒的。
这种孢子真菌他没有见识过,现有的医学里也没有记载,所以他一时半会也拿捏不准应该怎么治疗,只是开了例行的药膏跟药丸给他们内服外用,但是吃完涂完也是不见好的。
那孢子真菌与普通的真菌不同,不会破坏人体机能,只会造成人身体的麻痒难耐,百抓挠心却是总感觉挠不到确切的位置,一挠便将自己给直接抓成了大脓包!
因此,医生便就着他们发病的情形与接触的人群来做分析,最后判断出他们应该接触了什么人,沾染到了那个人身上所带来的孢子真菌才会感染起这种痒痒病的。
他取下了他们身上的一小块渣皮与脓血拿去做了化验,最后发现这种孢子真菌是人工合成的,用了许多不知名却带有毒性的药材混合淬炼而成,最后磨碎压成最细碎的粉末随身携带在身上,只要洒出那么一点点,那么不慎中招的人就会因此而感染上痒痒病了。
因此,他推测洒下这种痒痒粉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学校里的某一位学生。
在这第一医科院校的校园里,从来都是不乏制药研药的高手与天才的,张医生会认为这种特殊的痒痒粉是由学校里的学生所研制出来的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种痒痒病看起来来势凶猛,被抓破的伤口也很恐怖,但是痒痒粉本身就是用一些中医药材淬炼而成的,对抓破的伤口也有着隐晦的愈合作用,只是愈合的速度赶不上被抓破的速度,所以成效比较慢罢了。
但是如果放任不管一直抓下去的话也是很危险的,一旦伤口流脓流血没有及时处理也会因为感染而导致人体开始发烧发热,慢慢衍生出一身的病痛来的。
这种痒痒粉是打从心底里从内痒到外的,他找不到可以根治的方法,但他猜测研制出这种痒痒粉的人一定也有研制出可以消除麻痒的解药来的。
因此,他便让这个发痒病的学生赶紧去找那个下痒毒的人拿解药,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听医生这么说,张妙伽等人才会怒气冲冲地跑来质问郁敏秀,并要她拿解药的!
但郁敏秀的态度太过傲慢,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冷漠样子,让早已经痒毒攻心的张妙伽一个受不了,就大脑抽筋地开始做蠢事。
“解药?”郁敏秀眨眨眼睛,一副迷茫的样子。
“是啊,我们都知道我们身上的痒痒粉是你下的……如果是作为我们对你不敬的惩罚的话,我们都已经毁容这个样子了,老大……你也该消消气,不再跟我们一般见识了吧?”不敢用力,轻轻地抓了抓痒得几乎要烧起来的手背,张妙伽满面的泫然欲泣。
“这个嘛,看我心情,心情好了我自己就会给你们解药了。”嘴角轻扬,郁敏秀打着哈哈道,话到最后,人已经一个转身就迈着愉悦的步伐走了。
留下身后那一干人等在大眼瞪小眼。
但见郁敏秀走远,满面欲哭无泪的五人帮正想破口大骂,却是猛地发现了地上放有一个青色的小玻璃瓶。
狐疑地上前将玻璃瓶给捡起来,张妙伽一打开瓶口看下去,便惊喜地叫道:“是解药!这个是解药啊!一共五颗,一定是郁敏秀留下来的,大家快拿去吃了吧!”
不疑有他地将瓶子里的药丸都给分配好,张妙伽无人很快就将药丸给吞下了肚子。
约莫过了一分钟后,他们便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痒意了。
连身上那些被抓破的皮肤都不再疼痛,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慢慢地恢复愈合。
吃下药丸,感觉到自己被打肿的脸颊正在慢慢地消肿,苏冉枚一脸的妄戾之气,恨恨地咬着牙。
她生平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容貌了,可是郁敏秀倒好,害得她差点就抓花了自己的脸,这笔账还不得跟她好好地算一算啊?
再有,她是占贝爷的人!
虽然占贝爷一直没有对外宣称,但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已经决定这辈子都只要嫁给他一人了!
她可不愿意生活在郁敏秀的阴影之下!
看来,她必须想个方法将占贝爷的心给收拢到自己的身上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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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宿舍内,装饰华美而精致,处处都透露着贵族子女的奢华铺张。
实木桌旁,四个女生正围在一个女生的身边,分头开工,一边两人地帮着中间的女生描画着做指甲。
那神情,细致而认真。
“那个,水已经打好了……”提着四个保温瓶走进宿舍,方知晴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放在水架子上,而后低垂着头走到了那个正端坐在高脚椅上的女孩。
目不斜视,刘美娜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道:“嗯,我们一会儿要出去,你去把我们柜子里的衣服收一收。”
“好。”无异议地应声,方知晴机械一般便去打开她们的柜子开始收拾衣服。
“嗤,还真是个赔钱货。”轻蔑地睇了方知晴一眼,汪诗诗嗤之以鼻道,拿了一瓶玫瑰色的指甲油在刘美娜的指甲上慢慢勾勒花纹。
眉眼轻抬,秦嘉玲微微叹了口,缓缓道:“算啦,有那样一个死鬼老爸,她不赔钱都不行啦。只要她乖乖听我们的话,按我们的吩咐去做,就别太给她难堪了。”
她家里以前也是做报社生意的,很明白生存的艰难。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还是挺同情方知晴的。
“哼,什么难堪,给她难堪我还怕拉低我们的档次呢。”章梓笑取了小风扇对着刘美娜刚做好的指甲吹风,嗤声蔑笑道。
刘美娜的手细嫩白莹,指甲各个圆润饱满,涂上艳丽的指甲油,并勾勒出华贵的图案后显得很是迷魅好看,鲜红透骨,瑰丽无暇。
“像她这种人啊,就是天生给人做小的命,我要是有她那样的家境啊,一定躲在家里不出门,免得出来被人诟病,还要丢人现眼。”哼了一声,汪诗诗满面的鄙夷之色。
像是方知晴是什么病毒般,嫌弃到不行。
闻言,方知晴只觉心里像是被人给针扎且碾压过了一般,破碎得令她很是难受。
眼眶微微泛红,纵然心里很是委屈,但她仍是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爆发出来。
不能跟她们闹起来,不然凭着她们几个的家世,一定会让自己在这所学校里呆不下去的。
而且还不能让敏敏知道,否则依照她的性子,一定会为自己强出头的。
到时候,只怕连她都要给连累了。
现在这样挺好,给她们几个打打杂做做事,偶尔受点气也没什么,只要她能在这里生存得下去,日子过得委屈点也无所谓了。
“喂,你小心点整理啊,我们的衣服可都是限量版的,很多都很贵的!而且我的裙子大都是蕾丝的,不小心勾到可就毁了,那么一小件的价格就算把你给卖了你也是赔不起的!”但见方知晴正将她们几个的衣服取出来去掉衣架,陈思思担心她的那些蕾丝裙会被弄坏,赶紧出声勒令道。
她知道古明哲一直很喜欢穿蕾丝裙的女孩子,所以便依照他的品位去托关系买了这些裙子。
那些裙子大都是最新上市的量版货,可都是她花了好大力气才买到手的,要是不小心弄坏了一件,她可是会心疼死的。
“我知道了。”点点头,方知晴小心地再把衣服都分开放好。
因着学校的宿舍安排是固定死的,所以刘美娜她们与方知晴一样,都是四个人一个宿舍,不过碍于刘美娜的身份比较特殊,因此有独自一个人一间宿舍的特例,也是在方知晴的宿舍隔壁。
而陈思思等人则是四个人一个宿舍,两个人合用一个大衣柜,衣服基本都是挂在柜子里的,一目了然。
那些衣服一眼看过去都是布料昂贵的货,方知晴知道这些衣服很贵,所以很是小心地整理,将需要重洗的衣服都拿出来,不需要的则是分类放好。
“表哥,是我,我是娜娜。嗯,我在学校啊,你要过来找我玩吗?那好啊,约在哪里?皇廷俱乐部是吧,好,我知道,我收拾一下就出去,你让人来接我吧。嗯,就这么说定了,好的,一会儿见……”
刚做好指甲便接到了表格瞿铭的电话,刘美娜笑着接完电话后便让汪诗诗等人去准备下,跟她一起去皇廷逍遥一番。
闻言,汪诗诗几人都是雀跃不已的。
皇廷可是西市B区最为繁华尊贵的一家俱乐部了,里头KTV,酒吧,歌舞厅,游戏城,观景台等等,所有设施一应俱全,是B区几所医科院校的学生最常去高消费的娱乐场所了。
“你收拾一下,换套衣服也跟来玩吧。”缓缓起身,瞥了正在忙碌的方知晴一眼,刘美娜漫不经心地道。
收拾衣服的动作顿了顿,方知晴为难地道:“那个,我晚上还有事,就不去了吧……”
她听过皇廷,但是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她不想去,也不想跟着她们几个一起出门。
“你这什么态度,人家娜娜好心好意邀请你去玩,你居然还敢找借口拒绝?不乐意去就直说啊,这样扭扭捏捏的是要闹哪样啊你?这里没有男人,就别在我们面前恶心做戏了,看着就恶心。”拿好包包,正往自己身上喷香雾的汪诗诗一脸憎恶地瞪了方知晴一眼,语气甚是恶劣。
不想自己只是说不想去居然会引起对方发这么大的火,方知晴一时之间很是难堪,犹豫了一会儿后,只好硬着头皮道:“那好吧,我去换身衣服后,就跟你们一起去……”
“还换什么衣服啊,不知道时间不等人啊?再说了,你再怎么换还不是这个样子,皇廷没人会愿意去多看你两眼的,你久别白费这个心思了。”收起喷雾,汪诗诗甚是鄙夷地道。
看着方知晴的眼神,简直就跟看苍蝇无疑。
方知晴今儿个穿了件白色的宽松衬衫,下穿一条紧身的牛仔裤,脚上穿了一双深蓝色的布鞋,头发散散地抓起绑了一个马尾,样子很是清秀俏丽,大有小家碧玉的风范。
本来这样子穿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皇廷是个高级的场所,很是注重着装与一个人的打扮。
方知晴这个样子去的话,一定会直接就成为皇廷头个驱赶,不让进去消费的对象。
而汪诗诗这般嘲弄,摆明了就是要方知晴去了以后出丑的。
其他人心里虽是明白,但都没有要提醒她,为她出头的意思,大有默认了汪诗诗做法的意思。
“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那你们什么时候走,我不换衣服,跟你们走就是了。”不想闹事,方知晴但求息事宁人地道。
“现在。”懒懒散散地落下一句话后,汪诗诗等人便簇拥在刘美娜的身后,先她一步走出了宿舍。
临行前,还朝她扔了一串钥匙,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那钥匙扔过来的角度有些偏,险些砸中方知晴的脸。
无奈地拿着钥匙,方知晴把要重洗的衣服都放在一张凳子上,然后关掉宿舍里的灯跟冷气,再把宿舍门锁好才赶紧追上刘美娜一行人的脚步,走在了她们的身后。
一行人下了楼后,没等多久便看到了两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小车停在了她们的宿舍门口。
跟车里的人打过招呼后,刘美娜一行人便坐进了小车里。
看着她们都坐进车子里了,方知晴却是一脸的为难,踌躇着不知道该坐在哪一辆扯上。
“进来吧。”朝方知晴淡淡说了一句,刘美娜指了指她身边的位子。
但听得刘美娜一言,汪诗诗等人都惊讶不已,但是既然她都开口了,汪诗诗也不好再坐在刘美娜的身边,只得闷闷不乐地起身,撞了一下方知晴的肩膀后就拎着包包到下一辆车子去了。
见此,方知晴心下虽是犹豫,但为了不耽误她们的行程,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就坐进去了。
而她坐进车子里的这一幕正好被郁敏秀给看到,她刚要上前去看个究竟,眼前却是忽地窜出了一个人影来。
“送我去个地方。”没时间给她犹豫,郁敏秀眉头一攒便命令式地说道。
闻言,正好找她有点事的占贝爷愣了愣,而后很快就回过神来,咧了咧嘴嬉笑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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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更哦,老时间,4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