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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又了解她的性格,一旦她真的知道真相,她会在彻底崩溃前去找秦嚣儿拼命!但她根本就不是秦嚣儿的对手,去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末,她又该如何自处?再者,卓恒是被尸化死去的,死状恐怖,凛人。甚至到最后,还死无全尸!如此残酷的真相,她又该如何告诉她?
“晴子,我……”张了张口,却是欲言又止,郁敏秀高高地挑起了眉头。
听到她的声音,方知晴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眼神柔下来,道:“敏敏,你昨天去哪里啦?我还想去找你的呢,但是你不在宿舍。”
微微一顿,郁敏秀下意识地就接口道:“哦,昨天发生了点事情,所以我就去了薄靳闻的家……那你呢,你昨晚也不在宿舍吧?去哪儿啦?”
“同学生日,组织了一场生日party,所以我就去了。”神色寂寂,方知晴幽然地嗫嚅着说道。
昨天的确是她班里的一个团支书同学生日,碍于这个团支书为人实在,在班级里有着良好的人际关系,第二天又只有下午最后两节有课,所以班长便带头组织了这场生日宴为团支书庆声,在学校对面的一家KTV里high了一晚。
是这样……一脸的若有所思,郁敏秀兀自点点头。末了,话锋一转,便转到了她一直推搡着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来。
嗫嚅了下,郁敏秀默了一会儿后,便有些为难地说道:“晴子,卓叔叔他……”
话方一出口,还未落下呢,方知晴便忽地打算她,捂着自己饥饿的肚子可怜兮兮地道:“我昨晚没吃多少东西,今天又起得比较晚,敏敏,我们还是先去吃东西吧!”
语罢,也不管她应不应好,就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臂往前走。一路上,一直跟她讨论着要去饭堂哪里吃,吃什么好。全然将郁敏秀欲要说出口的话通通都给堵了回去。
见此,郁敏秀好生疑虑。但是考虑到这件事情比较悬乎,一时半会又比较难以说清楚,再加上方知晴有意无意地在避开这件事情不谈,郁敏秀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后,便决定暂时先不坦白了。
还是等到她亲自问起来的时候,她再如实告诉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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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小姐,请你去看看我家公子吧。”送方知晴回宿舍后,郁敏秀一个转身就看到了一脸颓然的明启深。
“师兄怎么了?”提及公子璟,郁敏秀的心陡然提了起来。
“去看看吧,他想见你。”面色微憔,明启深只如是说道,再无其他言语。
于此,郁敏秀无多犹豫地,跟着他一起去公子璟被拘禁起来的地方。
略显昏暗的房间里,阵阵清脆的铃声悦耳动人。目光在房间内逡巡了一圈,终于在一个窗台边上看到了一抹孱弱到近乎虚无的身影。
只一眼,就让她心痛不止。师兄!一步上前,郁敏秀目光潋然,有些不敢置信的伸手碰了碰公子璟。
他的手,冰凉刺骨,带起一阵寒凛的冷气。几乎,可以把人冻僵。师兄……他怎么了?
猛地抬头一看,却是看到了悬挂在窗台之上的网梦铃,通体红艳,妖华潋滟,散发着摄人的寒芒。
血洒梦铃!那东西上面有着他的血,还有他孱弱的气息,更兼带着一缕被注入的强盛黑气。师兄,是被这东西给反噬了吗?
“你怎么来了?”听到声响,公子璟轻轻地侧过头去,寂寂的眸色在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便染上一种悚然的惊惧。
觉察到公子璟的不对劲,郁敏秀亦是很惊诧,话语略带害怕地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别管我,快离开这里!”眼神骤变,素日里温和的神色不复存在,被一股强烈的惊惧所替代,公子璟猛地抓住郁敏秀的手,就推搡着要她赶紧离开他的身边。
莫名其妙地差点就被公子璟给推开,郁敏秀顿住脚步,无论公子璟怎么赶她走,她就是不为所动!
师兄很不好!情况相当地糟糕!目光落在那网梦铃上,郁敏秀有种预感,是这东西有问题。伸手就要去触碰网梦铃,却是被公子璟一个倾身上前就给横空截住。
一番剧烈的运动下来,公子璟体内静静流淌的血液跟不上他的行动,循环缓慢,顿时就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师兄!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郁敏秀有些不知所措。许久未见,他似乎更加瘦削虚弱了。
“走,快走!”郁敏秀一靠近,公子璟就觉得心口疼痛不已,有种难以言喻的眩晕感。更可怖的是,他的意识也跟着昏昏沉沉起来,渐渐飘远。
很不妙的感觉,身体很烫,头脑很疼,像是有股外力在拉扯着他,让他感到异常不适,很是痛苦。而这种痛苦,在郁敏秀靠近的时候,居然愈演愈强烈。
不好,网梦铃变故了!惊讶网梦铃的变化,公子璟眼里的冷色凛人,薄唇紧抿,孱弱的身体费劲地抵挡着那股铺天盖地侵袭而来的晕眩感。
“师兄,你怎么了?你的体温好高,心脏跳动紊乱,大脑神经亦是在突跳……”担忧地给公子璟仔细检查了一番,却发现他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发生变化,更甚者,他眼里的清俊神色都在一点一点消弭殆尽!
惊讶公子璟的变化,郁敏秀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抬头去看悬挂在她头顶上的血网梦铃。那东西,妖冶的光芒更深了,迸发着诡谲的红华,摄人听闻。
是这东西搞的鬼吧?否则,师兄又怎么会好端端地就变得这么痛苦呢?
“师兄,别担心,我带你离开这里!”但见公子璟的四周空空荡荡,就这样那个网梦铃,郁敏秀心下虽是不知网梦铃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有预感,再不远离这东西,师兄的情况就只会越来越糟糕!
搀扶着公子璟,郁敏秀小心翼翼地带着他离开房间,远离网梦铃的妖摄范围。
浑身绵软无力,脚步虚浮,公子璟惯性地依靠着郁敏秀艰难行走,只觉胸口窒闷得厉害,体内更是不断传来一股汹涌澎湃,排山倒海,搅得他几乎要承受不住那阵疯狂的不适感,彻底昏厥过去,若是他的意志力再差上一点,可能就会真的熬不住了。
即便是他的血洒在了网梦铃上,触发了网梦铃的反噬,也不该会带来这样可怖的后果,更不会让他有这种炙热难耐的焦躁感,丹田之气亦是在寸寸燃烧,剥夺着他残存的意识。
他一直待在网梦铃的身边寸步不离,师傅更是在他身上下了保护结界,这网梦铃又怎么会……猛地想起一个人来,公子璟的神色陡然一变。
是了,不会错的,除了她之外,他再没接触过郁敏秀之外的人了——秦嚣儿!想不到事到最后,她还能够继续做到物尽其用呢。真是个好可怕的孩子啊……
搀扶着公子璟,不明所以的郁敏秀只想尽快带着给公子璟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师兄,你再坚持下,我马上带你离开!”
语罢,公子璟却是眼神一凛,猛地顿住了脚步。
觉察到公子璟的不对劲,郁敏秀满面的迷茫,神色担忧道:“师兄,怎么了?”话音未落,郁敏秀面上的神色亦是陡然一变。那是一股很熟悉很暗黑的气息,正在步步靠近他们!
“呵呵呵呵……我就知道我那可爱的孩子,一定是做了什么才会情绪那么低落,看来我没有做错,跟着你的确可以了解到很多事情呢。”扬唇呵声一笑,来人一脸娇媚动人。
是毒枭!郁敏秀神色一凛,便只身挡在公子璟的面前,神色漠然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谢谢夸奖,不过你应该着急了,因为我可不是单纯地来找你玩的哦。”美眸微睐,毒枭唇角轻扬,不过面上并无一丝笑意。
“那你也该为难了,因为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挡在公子璟的身前,郁敏秀一脸的坚决,就是誓不退让。
呵呵——闻言,毒枭无声浅笑,目光却是透过郁敏秀直直落在她身后的公子璟身上,眸色深深,眼底有讳莫如深的冷色流淌而过。
就是他了吧?公子璟——那个让嚣儿变化如此大的男人?她说,她好像爱上一个人了,但这个人是谁,她却没有明白告诉他,哪怕他追着问,她意思不肯透露出半个字眼来。
于此,他便顺着郁敏秀这边,打算先守株待兔,而后再慢慢找出那个伤他女儿心的负心汉来,却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就给他逮到这个男的了!
不过,这个男的长得也算英俊清秀,白白净净不染纤尘地,的确很讨女人喜欢,也有让嚣儿倾心的资本。只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不喜欢他而已!
任何伤害他女儿的人,他都不会喜欢!甚至,会厌恶,会偏执,甚至……还会消除这份不喜欢。就像现在这般,既然他已经找到了公子璟,那么就没有去放过他的理由了。
“既然你那么在乎他的生死,想要为他出头的话,那我就成全你,让你跟他……永远地在一起吧!”肃然一哼,毒枭没有给郁敏秀任何思考的余地,一个凛然上前就持了匕首朝她刺杀过去,声色冷沉道:“一起,下地狱去吧!”
神色陡然一变,郁敏秀一个提跨就凛然地去踢开毒枭敏攻而来的手匕,而后堪堪地带着公子璟退后。
一边护着公子璟,一边与毒枭制衡,郁敏秀很快就吃不消了,无奈之下,只好先将公子璟放在一边,专心地先对付毒枭。几番交手下来,郁敏秀渐渐趋于下风,眼看着毒枭只要匕首一横就能要郁敏秀见血封喉,而就在他的匕首堪堪地就要划上郁敏秀的脖子时,毒枭却是在这个时候陡然停了下来。
但见郁敏秀这么要强且执着地要护着那个病怏怏的负心男人,他忽然改变主意了。就这样除掉他们两个好像太没趣了,还是换种方法让他们离开好了,这个方法……最好还能够让嚣儿对那个男的彻底死心!
大脑一转就陡然想到了什么,毒枭忽地收了手,娇媚笑道:“也罢,既然你们如此伉俪情深,我也就不做那个棒打鸳鸯的主了,今儿个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帮你们成事好了!”语罢,就突然将手里的匕首飞刺出去!
眼前寒光一闪,郁敏秀眸色肃凝,条件反射地就将手里的鎏金针飞刺出去,将雷霆扑刺而来的匕首给险险打落在地,而就在她投出鎏金针的空挡,毒枭唇角诡谲一扬,便又反手投掷出了什么东西?!
这东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后,就稳稳地落入了公子璟的微微张开的口中!不知名的物体被人以一股强势的力道强行灌入,公子璟一个躲闪不及,竟是将那东西给生生咽了下去!
“好好享受哦,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但见计谋得逞,也懒得再继续待下去了,毒枭粲然一笑就眉眼不抬地离开了。剩下的好戏,就让他们自己两个好好享受好了。
“师兄!”瞳孔陡然一缩,郁敏秀便赶紧回到公子璟的身边,把脉掐息,探吼辩物,只是公子璟已经将东西给吞了下去,她操心了半天都没操出个所以然来。
“别管我,快离开我的身边!”神色一凛,忽然觉察到自己身体异样的变化,公子璟眼底的光华陡然一变。
滚烫的热度,灼烧的意志,迷离的思绪,还有……那源自身体深处最原始的渴望……这种感觉,公子璟很清楚是什么,生怕郁敏秀对他过多的触碰会加重这种感觉的产生,公子璟面色一沉就厉色叫唤道。
没有被公子璟戾色的声音所吓住,郁敏秀急着想要去检查他的情况,却是被他陡然捉住了手腕,而后以一种不轻不重的力道甩开来。
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将郁敏秀推开后,公子璟这才摇摇晃晃地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有些狼狈地逃窜而去。此地不宜久留,师妹……更是不能够再继续接触下去了!
他必须离开这里!他要离得郁敏秀远远地,才能够确保她的安全!因为,毒枭刚刚给他吃的,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正是媚药!很卑鄙可耻的手段,却达到了毁灭的效果。
公子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郁敏秀的,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动郁敏秀一根汗毛,但是他不能当着她的面去死,前世的债还没有还完,他不能再重蹈覆辙……
“师兄!”目光紧随着狼狈逃开的公子璟,郁敏秀心头陡跳就赶紧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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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谦,你要去哪里?”正想去楚少谦的办公室找他,人还没走到门口呢,却是看到他走了出来,占小夭乍一看到他便是满面的讶异。这个时候,他想去哪里呢?
面色冷凝,楚少谦在看到占小夭后变停下了脚步,嗫嚅了下便说道:“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就不用等我吃饭了,想吃什么就自己先去吃吧,记得不要饿到自己。”语罢,便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而后错开她走了过去。
贝齿咬上嘴唇,占小夭无法藏起眼底失落的神色,闷闷地问道:“你是不是要去找她?”是不是只要有郁敏秀在一天,他就一定要去关心她的事情呢?
闻言,脚步微微顿住,楚少谦面色寂寂,却是不发一语。的确,诚如她虽说,他是要去找郁敏秀,这个想法仿佛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一般,只要他稍稍见不到郁敏秀,无法确认她安全的时候,他就会下意识地想要先去找到她,直到确认她是安全的时候,他才会稍稍放下心来。
“别去好吗,我不希望你去找她。”不着痕迹地揪住自己的一缕衣角,占小夭隐忍着心头的那阵不安感,声色落寞地说道。
黑眸落下一抹晦暗,楚少谦听出了占小夭言语里的失落与期盼,但是他的脚步却是不听使唤,隐隐地……就是想要先去找到郁敏秀,哪怕只是看她一眼,他也会安心不少。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几乎从未有过,自从他恢复了上神的记忆后,就不曾记得今生与郁敏秀的任何过往,几乎认定了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占小夭才是他今生该操心去呵护的人,但是越是与占小夭走得近,关系越来越亲密,他心里的空落感就会越来越强烈。
无可比拟的心情,很是复杂,搅得他的心凌乱不堪。顿了顿,楚少谦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凡事皆以占小夭为重,而是在顿了顿后说道:“我很快回来。”语罢,便只身走了。
那凛然离去的身影,却是让占小夭一下就寒了心。留住他,却原来……她始终留不住他啊?案暗自苦笑,占小夭暗暗自嘲,是她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无论她做什么,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就是不在……强留,又有何意义?只是,她很不甘心,在楚少谦再次抛下她后,她仍然想要赌一局!
少谦,倘若你是真的不喜欢我,那么……这一次,我会选择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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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将向佑臣需要的资料递交过去后,但见他许久没有什么动静,萧景沉默了会后终是轻轻叫了他一声。
自从郁敏秀过来找向佑臣摊牌后,向佑臣就时常会一个人发呆,面色漠漠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毒枭提出的见面要求都给回绝了。他们是合作关系呀,毒枭这一次会亲自过来找他,定然是要与他商榷什么事情的,但他却是不做理会……也不知道,毒枭那边,会作何感想呢?
虽然这么久了,毒枭在找向佑臣未果后就没再上门来,但是萧景隐隐之余总是觉得这样不妥。他们与毒枭打交道也有过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有数,那么一个攻于心计,心思缜密而狠戾,为人做事雷厉风行,不给任何人任何事情留有余地的人,他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与他有着密切联系与合作的向佑臣。
“有事?”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向佑臣幽幽地问了一句,一脸的心不在焉。
“我听说,毒枭回来后就马上与他的女儿取得了联系,也不知道他是听说了一些什么,在上次来找过您之后就再也没有轻易露面,所有对接工作都是让他身边的人去完成的!”眉头微蹙,萧景堪堪说道。
闻言,向佑臣不过神色微动,并无多大的情绪反应,“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一时的风平浪静不过只是他在酝酿狂风暴雨的假象,我们双方虽然是合作关系,但私下里却还是有在恶性竞争的。上次,他在没有告知我们的情况下,就擅自登上了淮城那边的码头,将一批没有经过验证的药物运入国内,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与损失?”
“他这人,面上随是看着漂亮无害,但其实骨子里是个再阴险不过的人了,所以妨碍他利益与私心的人事物,他都不会手下留情。”略略说了一番,向佑臣微微在心里叹息,虽然他知道毒枭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手段,但还是决定了要跟他合作。
起初的目的很简单,他帮他做事,他协助他一起端掉薄靳闻的老巢——龙门阁!龙门阁对毒枭偷运私人的危险物品有着严重的阻碍,并且龙门阁里高手云集,他们要想对薄靳闻下手终是会增加难度,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先一锅端掉龙门阁,之后再来考虑薄靳闻。
“能查到毒枭最近都在做什么吗?”修长手指轻轻扣敲在桌面上,向佑臣淡淡道。
“不能,我们派出去的那些间谍高手无论如何躲藏窃听跟踪,都瞒不过毒枭的眼睛,很快就跟我们失去了联系,不过,我们的人倒是曾看到他在郁敏秀小姐的学校里出现过……”想起这件事,萧景犹豫着,却终是说了出来。
学校里?闻言,向佑臣高高地皱起了眉头,心下却是在揣度,难不成是毒枭针对上了郁敏秀?为什么?略略深思了一会儿,向佑臣忽地一个凛然起身,便离开了办公桌。
“首领,您要去哪里?”但见向佑臣要走,萧景顿时面色一惊,猜不透他要做什么。
“去找我们的合作伙伴谈谈工作。”语罢,向佑臣便打开了办公室的玻璃门。徒留下身后,一脸懵然的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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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僻静的小角落里,水泥地板粗糙坚硬,忽地发出‘咚’的一声脆响。在这鲜无人烟的街道上显得尤为沉闷,诡谲骇人。
滚烫的身体冷不丁地就靠了过来,郁敏秀一个猝不及防竟是被公子璟给一下翻倒在地。背脊磕碰上了水泥地,粗糙的石子嵌入了她的肌肤里,摩擦得郁敏秀很是难受。但更让她难受的是,公子璟面色苍白,额上细汗密布,样子看上去好不痛苦。
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疼痛般,公子璟眸色迷离,动作不能够自己随心控制,扣着郁敏秀双手手腕的指节猛地寸寸收紧,那隐忍的力道几乎要将郁敏秀的手腕给捏断。
咬了咬唇忍受着那股疼痛感,郁敏秀漠哼了一声,低声询问道:“师兄,你还好吗?”
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猛然就让公子璟幡然醒悟过来。眸色渐渐恢复了一缕清明,公子璟但见自己正失态地将郁敏秀给强扣在自己的身下,紧紧捏着她已经泛红的手腕,眼神一凛便触电般一下就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跌跌撞撞地起了身。
捂着疼痛难忍的头,感觉自己仅存的那一点理智就要被彻底剥夺,公子璟隐忍着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道:“不是告诉你,不要管我快点离开的吗?”
“你都这样了,我又怎么能够离开呢?师兄,是不是毒枭对你做了什么?毒枭的那颗药……是致命的毒药吧!你就不要勉强了,让我给你看看好不好?我的医术你是知道的,我有把握能够治好你的……”并不在乎手腕上被他捏出来的疼痛,担心他会出事,郁敏秀几步上前便想要去触碰公子璟,却是被他陡然一声呵斥就给惊顿住了。
她的触碰只会让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一点理智彻底丧失,这种媚药很是强烈,他几乎用尽了自己的能力,才勉强能够维持住,不让自己做出荒唐的事情来。
“走!”感觉到郁敏秀复又要上前来,公子璟勉强地再度凝神呵斥了一声。但这一次郁敏秀并没有顿住脚步,而是一步上前就捉住了他的手臂,在他错愕的目光下,重重地在他的脖颈处狠狠咬了一口!
剧烈的痛楚让他的意识顿时就清明了起来,尖锐的疼痛缓解了身体的那一股燥热,与那颗因为兴奋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咬了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郁敏秀这才堪堪松开了口,满面歉意地看着公子璟,用手轻轻地将他脖子上的血丝给擦拭干净。
公子璟敏感的地方在于脖子,无奈之下,郁敏秀也只好冒险从他敏感的地方开始下手了。她探测不出公子璟是中了什么毒,但是从他迷离晕眩,从满了魅惑妖娆的眼神来看,他估计是中了媚药一类的东西了。
这东西,行得好推动情趣,但是用途不当,定然会给服用者造成最致命的伤害!而公子璟,明显属于后者。
但毒枭是个老谋深算的主,对于郁敏秀的身家,早就已经调查地彻底,又怎会不知她是个神医?为此,他的媚药可是从嚣儿的师傅那里拿的,带有蛊毒,普通的治疗根本无法除去蛊的毒性,反之还会更加加重毒性!
公子璟在轻松了一会儿后,忽地感觉先前的那阵炙热感越加强烈了,带着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的灼热,将他残存的意识顷刻间吞没。
腰间陡然一痛,郁敏秀才堪堪离开了公子璟的怀抱,就复又被公子璟给强行扣住带了回去。
嘶——
额头猛地撞上他的肩膀,郁敏秀便轻呼了一声,陡然间一个抬头,眼前却是忽地靠过来一抹黑影。那末,唇上靠来了一股火热,吞噬着她的思考,让她的大脑在一瞬之间有些空白。那残妄的吻,如影随形,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几乎要将她给吞噬殆尽。
大脑空空的,郁敏秀几乎无法思考。师兄,他……目光触及公子璟涩然蹙起的眉头,郁敏秀眼底的神色陡然一凛,便很快回过神来。但已经被滚烫的火热所吞噬,失去反抗能力的公子璟力气大得惊人,无论郁敏秀怎般挣扎就是挣脱不开他的束缚!
不可以这样下去,如若他们真发生了什么,师兄一定会怨恨他自己的!心下一阵焦急,反手去推搡着公子璟的腰身,拼命地要去挣脱他的钳制,却是怎么也挣扎不开,无奈之下,郁敏秀只好对准了他腰间的几个穴位,取了金针便精准地扎刺下去。
腰际处陡然传来一阵车轧般的尖锐痛楚,公子璟闷哼一声,眉头骤凝间便稍稍松开了对郁敏秀的钳制。看准时机,郁敏秀在他稍一松手的时候,便迅速地抬脚往后退去,远离了公子璟的包围圈。
怀里一空,公子璟忽觉得心里空落落地,一股挚爱之人永远离自己而去的痛楚袭遍他的全身,触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带起一股空前的涩痛与空洞。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怀里一空,就永远失去他最爱的小师妹的……如今,难道他还要再经历一次吗?
不,不可以!好似完全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楚一般,公子璟眸色迷离一凝,便复又捉住了郁敏秀的手腕,声色喃喃地道:“师妹,别走,是师兄的错……要是当初我不带你下山的话,你还会是那个无忧无虑,无愁无烦恼的小医仙……师兄错了,师兄不该不去阻止你嫁给他的,师妹,师妹……”
思绪陷入前世痛苦的回忆里,公子璟眉头死凝,捉住郁敏秀就是不肯放手,那黑亮的眸子里落满了易碎的孤寂与寂寞。惊惧的神色像是一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让郁敏秀的心里顿时就涌起了一阵酸楚。
师兄……他到底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为什么记忆会这么地深?深刻到他会露出这样绝望的表情来?只是,他刚刚所说的话,她却是一句都听不懂的,什么下山,什么嫁给他……她都听不明白。
难道,是他想起了前世的记忆了吗?他与她一样都是重生人,过去的记忆都深深埋藏在内心深处,一旦触及,就会痛不可遏。那样的痛,她也曾有过,却没有他这么强烈。郁敏秀想,师兄……他的前世一定活得很苦,执念太深,所以这一世的重生才会如此痛苦。
“别走,不要走……”陷入无尽的痛苦与迷茫之中,公子璟神色一颤便紧紧地抱住了郁敏秀。他搂得很紧,生怕一不小心松开了,她又会像以前那样离开自己。
师兄……眸色一痛,郁敏秀反手抱着他,目光微垂。既然过去的记忆让你这么痛苦,那倒不如……你忘记好了?只要忘记了,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痛苦不堪了。
指端,银戒闪着微弱的流光,郁敏秀屏气凝神,将全身的灵气都从丹田之处调动出来,缓缓运气到自己的手指指端,慢慢汇聚成肉眼不可见的一团潋滟光华,而后……不着痕迹地靠近公子璟的后脑勺,打算消除他的记忆,将他身上的毒素牵引出来,过渡到自己的身上来。
无色无味的灵气丝丝缕缕慢慢地沁入他的大脑,感觉到一股强势的外力在干扰拒绝着自己,郁敏秀的手被堪堪弹开了后,便复又重新凝聚起来,再一次靠近他的后脑勺,寻找可以迅速突破的地方。
几番尝试过后,郁敏秀终于成功地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将自己浑厚精纯的灵气丝丝缕缕灌入公子璟的身体里,探知他的神识,扰乱他大脑里的气流,拦截住大脑神经的信号传输,破坏着他的记忆系统,强行要他去忘记……接着,趁着他在意识最薄弱的时候,空出另外一只手来放到嘴边咬破,而后轻轻划破了他的手心,再与之五指交缠相扣,复而调动自身的灵气,在循环了一个周天后,便尝试着将他体内带血的血液给抽取出来。
而后,灌入自己的体内,将自己的血与之调换!任凭他毒枭有再强大的毒素,一旦她给公子璟换了血,他的毒依然对公子璟无效!只要他体内循环的血液是不带毒素的,那么公子璟就是安全的。
那末,就在堪堪收回手的那一刻,她的身后响起了一道略显惊忧的声音:“你这么做,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暗暗咬牙,费了些功夫才找到郁敏秀的楚少谦神色一凝,便讳莫地开口说道。
这种会对自己造成致命伤害的事情,她怎么做得出来?她当自己是万能解毒机吗?什么样的毒都可以往自己的身上招揽?真是……天真!
“那也与你无关。”堪堪结束了灵气的旋动,缓缓抽回手,郁敏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让散发出去的灵气复又凝聚到一起,而后沉入了丹田。
闻言,楚少谦身形一颤。也是,这的确本就与他无关,他不过只是在找不到她,又略略担心她的情况下,用了点法术找到她的而已。
他之所会来,并不为别的,只是想要确定下自己的心,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占小夭一个人!倘若不是,那他日后就该收敛心性,不该再来伤害小夭,让她患得患失,日见不安下去。
只是他没想到郁敏秀会跟着公子璟在一起,并发生这样的事情。但见郁敏秀如此不顾后果地为公子璟做冒险的治疗,他心下一诧,便是多嘴地插声了。
艰难地抱着渐渐失去意识昏睡过去的公子璟,郁敏秀似是充耳不闻般,小心翼翼地扶着公子璟靠坐在一处墙角了里,面上神色担忧,怕他再会出些状况。
“走!”不知为何,但见郁敏秀与公子璟走得那般近,楚少谦心下起了一缕嫌隙,但那却不是因为嫉妒,而是隐隐地有些担心,怕她会因为公子璟再去做一些傻事,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就要将她带离公子璟的身边。
身体本就因为过渡了公子璟身上的毒血而变得火热不退,这会儿被楚少谦冰凉的手一个触碰,郁敏秀就有些招架不住了,那股来自心里最原始的渴望,让她不自觉地想要去靠近那抹冰冷。
居然这么快就开始发作了!郁敏秀厌恶那毒性的迅速蔓延,冷冷地拍开楚少谦的触碰,下意识地就后退着要去远离。
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中僵了僵,楚少谦触及郁敏秀眼里的漠然,这才想起自己都在做些什么。她都不在意了,那她还这么操心做什么?
堪堪地收回手,楚少谦神色微动,面色有些冷凝,却是一语未发。
深呼吸了口气,郁敏秀稳住自己的心脉,一个转身便想要去将公子璟搀扶起来,带他先离开这个地方。眼下,也只有将公子璟送到她师傅那里,她才会放心了。
而就在她的手指堪堪就要碰上公子璟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却是漠然地响了起来:“松开。”冷冷的两个字,不带一丝情感。
闻言,郁敏秀身形微僵。恍然回过头去,却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中带着些许熟悉的身影,郁敏秀认得她,她是跟在师傅身边的那个女孩子。上次要她斩断与公子璟之间联系的人,就是她。她在这里的话,是不是就代表着……师傅已经多少知道了一些事情了?
面色寂寂,无一丝表情,小雅动作利索地就轻轻地一把搀起公子璟,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身上,而后带着他,几个跳跃起落就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额……看着小雅离开的方向,郁敏秀有些目瞪口呆!好厉害,动作居然比小红还要敏捷轻盈……
正慨叹着,身体忽地传来一阵难忍的灼热感,郁敏秀面色一沉便微微颤抖起来。既然师兄是被师傅的人给带走的,那她也就可以暂且放心了,只是……眼下她的情况并不乐观,还是先离开这里,离开楚少谦为妙!
“你要去哪里?”但见郁敏秀一个迈步就要走,楚少谦忽地出声问道。话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暗叹自己又多管闲事了。
“与你无关。”郁敏秀顿了顿,而后冷声回道,但见他还站在原地,便复又道:“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占小夭,并打算帮着秦嚣儿,那我们便是敌人了。既然如此,你就不该对你的敌人优柔寡断,这样……会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呢,上神!”
最后两个字,郁敏秀咬得有些重。却是清晰地提醒了他,不要再轻易不坚定自己的立场,这样……谁都困扰。
闻言,楚少谦的神色微变。
话音落下,郁敏秀便不再去看他的神色,拖着倦怠灼热的身体,慢慢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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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占小夭,这样真的很好玩吗?答案不是已经摆在眼前,很明显了吗?
但见楚少谦是跟着郁敏秀过去的后,占小夭便顿住了继续向前的脚步,怔站在原地。全凭他人的意念去操控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真的!占小夭,你别傻了,他根本就不爱你!
无声的在心里叫嚣,占小夭只觉心痛得厉害,面上却是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一个转身,占小夭落寞地就要离去,手却是被人给不动声色地拉住了。心下陡然一惊,占小夭便陡然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来了?”看着占小夭落寞的身影,楚少谦叹息了一声,幽幽问道。
没有躲闪,占小夭回过头去,目光定定地看着楚少谦,道:“担心你,所以想来看看……”
“傻瓜,一定还没吃饭吧,快回去吧。”牵过她略略冰凉的手,楚少谦叹了一声道。她的敏感,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的行为,他自己也解释不清,干脆就索性不提了。
“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占小夭心下一动,便堪堪问道:“少谦,你不会离开我吧?”心下很是担心,生怕他会离开,之占小夭很是没有安全感。
“不会。”郑重地一字一顿说道,楚少谦的眼里尽是严谨。是他做事欠缺考虑,没有顾及她的感受了,也难怪她会这样没有安全感。
闻言,占小夭提起来的心,这才堪堪落了回去。有他这句话,她想,她心里的害怕该是可以消退一些了。
“回去吧。”牵过她的手,楚少谦如是说道。
“嗯。”占小夭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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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郁敏秀一路上都在保持着自己即将远去的意识,提不上半点力气的她想要去空间,却是连空间都打不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一路上夜色深深的,郁敏秀心下有些害怕,担心自己一旦昏厥回去,薄靳闻在联系不上她的情况下会心急,便索性自己先打电话去找他。头脑昏昏沉沉地,她费了点力才掏出了兜里的手机,但脚下一个不察,却是被地面上突出来的一颗石子猛地绊住摔倒在地。
手机从手上跌落了出去,郁敏秀只看了手机一眼,便有些力不从心地挣扎着缓缓站起身来。手机摔得有点远,不过好在机身好好的,没出什么大事情,急着拿回手机的郁敏秀一个不察便跌跌撞撞地上前去,不慎地撞到了几个迎面走来的人,脚步一个踉跄险些再次载倒在地。
“哎呦喂,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小兔崽子敢挡住大爷的去路啊!”正喝完酒潇洒过来的几个纨绔子弟跟江湖混混拉帮结派地猖狂行走在大路上,这会儿与郁敏秀不慎相撞后,其中为首一个身材矮小的带头混混当场就不乐意了,酒劲一高,心里的不爽就更加急切了,语气异常恶劣地道。
闻言,郁敏秀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暗叹自己流年不利,居然会好死不死地招惹上这些一看就是很难缠的混混,暗叹自己这会儿没把事情解决好,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自己走的了。
“哟,是个挺标致的小姑娘呢?老大,这回我们赚了呀,居然碰上个落单的绝世美女,今儿个弟兄们终于可以吃点肉,乐呵乐呵了!”摸着下巴,面上露出不加遮掩的猥琐表情,人群中一个身材粗犷高野的混混邪肆笑道。
“是啊,自从被上次那个女的逃走后,哥们几个就已经郁闷了好几天了,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你们可都别跟我抢啊!这么一个极品的尤物,看着都让人热血沸腾的!”
“瞧你乐呵的,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你这个月来玩的大家闺秀还不够多啊?兄弟几个里,就你最好这口,就只有在女人这件事情上,什么都要抢先!”
“可不是嘛!不过,这个女的的确非是凡品啊,看看那白嫩的肌肤,水灵仙儿的!就是脸色难看了点,不过也不影响欣赏嘛不是!”
“好了好了,有色心没色胆,既然看上了就赶紧上,唧唧歪歪磨磨唧唧地议论些什么呢?”
“对啊,看着美女流口水可不是我们的专长,‘玩’才是我们的拿手强项啊!”
……
随着一个混混一语惊醒梦中人,那些个只对着郁敏秀垂涎三尺的男人都蠢蠢欲动了起来,在得到了自家老大的眼神首肯后,便撒开了蹄子蜂拥而上,那雷霆气势,蚀骨的猥涎眼神,几乎要将郁敏秀给啃食殆尽!
“不想死最好不要碰我。”语气淡淡,郁敏秀眉头一凛便冷冷出声道。
因为火热逼迫的缘故,她现在满眼所能看到的景色都是朦胧的,身形也很是摇晃,几乎难以站定脚步,但她可以感觉到那些来自周遭人的不怀好意眼神,以及猥琐淫邪的心理!
“哟,看你柔柔弱弱的,脾气还这么大呢?是挺野蛮的,不过……爷们就喜欢你这口!够味!有劲!哈哈哈……”
森冷的警告在那些混混看来却只是她自卫的狠话,不仅起不到震慑的作用,反而让他们更加地来了兴趣。毛手毛脚地靠近郁敏秀,那些个色狼弯着眉眼,就四处开工了。
很嫩的肌肤,很香的气味,很滑的触觉……却在那些混混堪堪就要扑上去的时候,眼前的人就忽地不见了!
动作轻盈敏捷地将郁敏秀揽到怀里,向佑臣一脸的神色阴沉,额际处青筋暴跳不停,森冷寒凛的目光犹如两道可怕的光束,直直地落在那些个不知死活的人身上。
触及他的目光,混混们一时之间竟是被威慑到了,都后怕地不自觉往后退了退步伐。
该死的,这些个不知好歹的人,居然敢染指他的人?简直是不知死活!目光一凛,便淡淡地扫视了他们一圈,而后眼疾地看到了他们衣服左襟上的一个标记,但看到那个东西,向佑臣唇线冷冷一抿,便无甚表情地落下一句道:“西玉街龙头帮,从现在开始我一个人也不想看到。”
如此讳莫如深地落下一句后,便不由分说地抱着神识混乱的郁敏秀,迈开步伐带着她大步流星地离开。那急促的脚步,似是一步都不想要在这个恶心的地方多待。
摸摸后脑勺,在接到萧景电话后,就马不停蹄就近赶过来的阿左一脸的哭笑不得。老大就是不一样,连耍脾气都是这么地帅,就是表情狰狞凶狠了一点……暗叹一口气,阿左简单地活动了下筋骨后,便脚步徐徐地朝着那些个尚且还在怔愣中的人走了过去。
“你,你是谁啊?是跟刚刚那个人是一伙儿的吧?怎么,抢了我们看上的女人就走,你们以为我们龙头帮是那么好欺负的啊?当我们是死的啊?”从向佑臣的震慑中回过神来后,便赶紧找回自己的老大风范,为首的那个地痞混子如是校长的说道。
末了,轻轻咳了一声来掩盖自己方才的怯弱,哼唧着道:“给你们一个忠告啊,最好原封不动地将我们看上的女人送还回来,否则你们就是要跟我们帮派的人作对,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前面的,你的那个同伙拦下来?”
拦下来?他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出门被门板夹了?到目前为止,所有胆敢去拦在他家老大面前的前,除了一个郁敏秀还活着外,其他人似乎已经不失所踪了呢?
无声笑笑,阿左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抡起了拳头就是一阵开打。当花了几秒钟就揍扒了那一干人等后,他这才甩甩手,冷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地主头,让他今天12点之前赶紧带着他的所有‘东西’卷铺盖走人,否则西市的黑白两道将每天问鼎他的生活。”
语罢,就丢下一群风中凌乱的摊事倒霉蛋走了。但是他追出来的时候,向佑臣已经带着郁敏秀开车走远了,具体往哪个方向,去了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
“停车!”强忍着才不让破碎的嘤咛声叫出口,郁敏秀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才勉强镇定地吐出了两个字眼来。糟糕,体内的那团热气似乎越来越滚烫了,几乎就要烫碎她的理智,夺走她残存的神识。
被安全带牢牢地禁锢在副驾驶座上,车子的极速前进所带来的惯性让她感觉更是晕眩,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摇晃都几乎要让她勉强保持着的意志力崩溃一夕。但见自己一语落下后,向佑臣还是没有要停车的意思,郁敏秀咬一咬牙,便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搡他面前的方向盘。
被一股外力所推动干扰,向佑臣一个不察险些让车子偏离轨道,撞上路边的高压电线柱子,猛然一个刹车过后,他险险地将车子停了下来,怒道:“你在干什么?知不知道刚刚很危险?你这是在玩命明白吗?”
“那也与你无关!”抿唇一说,郁敏秀摘去身上的安全带,摇下车窗后就要出去,却是被向佑臣猛地按压了回去。眼神一凛,郁敏秀沉声怒道:“向佑臣,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不放!”狠狠咬字,向佑臣的眼里尽是沉戾,无论郁敏秀怎么推搡,就是将身体倾斜过去,堵住她所有的去路,让她退无可退,只能直视他的存在,再不能将他忽略。
“滚开!”他的手触碰上自己的肩膀,按压着自己的双手,异样的触觉灼烧着她的理智,就要将她勉强维持着的定力分崩离析,郁敏秀神色一凛,便更加急促地要去挣扎开,不愿意他的任何触碰再来加剧她的难受与痛苦。
这凌迟般的火热灼烧,与暧昧的肌肤相触,将她腹里的残妄都给带了出来,致命的渴望一瞬之间便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的全身都止不住地轻轻颤栗起来。
“敏敏,你怎么了?”这才觉察到郁敏秀的异样,向佑臣面色一凝,便要去触碰她的脸,却是被她给一手打开。
“我要下车!”车子里沉闷的空气让她很是难受,脑子昏昏沉沉的,她很需要清醒!
“你都这样子了,还想着要推开我吗?敏敏,你就这么不能原谅我吗?宁愿自己忍受,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被拍开的手僵凝在半空中,向佑臣满面的隐忍,看着郁敏秀的目光复杂难辨,隐隐之余有冷邃的光华在流逝。
“是。”坚定不移地落下一字,郁敏秀看着他的眼睛,无尽冷凛道。那眸子里,无多情绪,有的只是最厌恶的排斥。
面色一滞,向佑臣却忽地冷笑起来,“是薄靳闻吧,你的眼里就只能看到他吗?我就在你的面前,如此活生生地难道你就看不到吗?郁敏秀,你真狠!”
从未有一刻被这么伤过,哪怕他当初决定了利用郁敏秀,也不曾想过他又被这么伤的一天。他以为利用就只是利用,对她不过只是欣赏与好奇的猎物心理,过了那份冲动与独占后,就会一切回归平静,不会因为她的任何事情起一丝的波澜。
但是,当真正决裂的时候,他却是迷茫了,内心空落无垠,整天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唯一在意的,就是她离去时候的冰冷眼神,与冷漠的决绝态度。
“在我眼里,就只有一个薄靳闻!”暗暗咬牙,郁敏秀凛声如是道。
薄靳闻,好一个薄靳闻!
大手猛地按捏上她的肩膀,带着几乎要将她的肩胛骨捏碎的力道,向佑臣寒了眸色,冷声道:“薄靳闻?你就那么想要见他吗?我偏不让!”
那般用劲的力道,更是加速了郁敏秀心里的蠢蠢欲动,几乎就要承受不住那阵渴望荡涤,郁敏秀无所察觉地细碎嘤咛出声。这一声嘤咛,却是让尚且在暴怒边缘的向佑臣一下就回了神来。
这才发觉她的神色很不对劲,身体滚烫灼烧,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呵气娇嗔,声息细碎……这,她难道是?!
心下陡然一阵惊觉,向佑臣眸色一凛,便堪堪松开了她的肩膀,“敏敏,你……是谁这么做的?”谁人如此残心,真是歹毒至极,但看郁敏秀一脸的痛苦隐忍,就知道她定然是在承受着很大的迫力,极是艰辛。
只一眼看过去,向佑臣就已经多少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只是看她那么难受的样子,他却是一脸的无可奈何。他不是医生,不会医术帮不上忙,但是她自己会医道,却还是这样子倍受折磨,那就只能说明,她也是拿这样的病症无可奈何。
但是不论他问什么,她却是不肯告知他事情缘由的,但见她如此艰辛隐忍,向佑臣心下不忍,残妄的想法却是已经在心里扎根,“敏敏,让我帮你吧,再这样下去,你会承受不住的!”
闻言,郁敏秀神色骤变,警惕地避开他的任何触碰,“向佑臣,你放开我!你疯了吗,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眼里有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向佑臣心下也是在挣扎,但是眼前的情况刻不容缓,再耗下去,她只会凶多吉少。眼下,为了忍受媚药的折磨,她已经是大汗淋漓,极度虚弱了。
“滚开,我不要你管!向佑臣,你听到没有,快点起开,我死了也不用你管!”但见他忽地朝自己靠近而来,郁敏秀心下一惊便躲闪着要去避开他的触碰。就算她会被媚药折磨致死,她也不要就这样让向佑臣救……如果真是这样,她倒还不如自我了结来得痛快!
“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向佑臣气不打一处来,动作武断地截住了她胡乱挥舞的手脚,沉声呵斥道。事到如今,她难道就连死都不愿意他碰她吗?
哼哧一声,郁敏秀费力道:“我是医生,要我死没那么容易!”
“那也由不得你了!”闻言,向佑臣的眸色猛地一凝,便剪住郁敏秀的手脚,倾身靠了过去。
男子温热的气息喷薄到她的脸上,带起一阵酥麻的感觉,全身的毛孔几乎都在叫嚣着渴望,郁敏秀的心绪陡然间紊乱,神色骤变,眼里所能够看到的,就只有那一抹强势钳制而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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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小夭,楚少谦呢。”非是质问,却是强势的命令语气,秦嚣儿拦住了占小夭的去路。
占小夭与楚少谦回来相处了一会儿后,她便打算回去自己的住处了,却不想在回家的路上碰上了秦嚣儿。乍一见到秦嚣儿,占小夭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淡然哼了一声,语气漠然道:“不知道。”
不知道呀?闻言,秦嚣儿唇角微绽,却是扬起了一个冷肆的弧度,话语深沉:“你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他对你的爱,我可是随时都能够收回的。”
威胁!占小夭无声浅笑,这样的结果她早就知道了,但是在经历过那么事情之后,她突然又觉得无所谓了。能够拥有就是她的幸运,不能拥有那便是她的命了。
“你若喜欢,便收回去吧。”寂寂说着,占小夭眉眼不抬,就要错身走过秦嚣儿的身边。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现在,他已经爱上你了,把你捧在手掌心里呵护着,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眉头微颦,眸色微沉,秦嚣儿淡漠道。
楚少谦在自己的催眠之下,的确是爱上了占小夭,不过……他却是唯占小夭的话不听的,只将占小夭视为一切的重点。当初,她就是看重了楚少谦一旦要对一个人好,就会矢志不渝的心,才会透过占小夭欲要来利用楚少谦的。毕竟上神的力量,于她而言是不可多得的,能够在很多方面助自己一臂之力!
但是眼下,占小夭却是忽地反悔了,自己所交代给她的事情,不知从何时起,她就不再上心了,更是不让楚少谦与她有过多的接触。这不禁让秦嚣儿很是疑窦,她不是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了吗?事到如今,有什么理由可以反悔?
有什么不满?但听得这么一言,占小夭自嘲一笑。她还能有什么不满?自己想要的的确已经得到了,但那却不是她最初所想要的!她要的,是楚少谦真真正正爱上她,而不是因为一些外力因素而将他的心吊在自己的身上。
还记得曾经,她问过秦嚣儿,“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他才会爱上我?从此眼里,就只能够看到我一个人?不会再被其他的人事物左右,动摇他的心?”
那末,秦嚣儿却是这么回答她的:“这个嘛,简单啊,催眠他就好了嘛。一个人,若是没有了过去刻骨铭心的记忆,那么他的心还会轻易地就被他人所动摇吗?你还会害怕,他的心不在你的身上?”
如今看来,她当初答应与秦嚣儿的交易却是那般地愚蠢至极!是她太渴望得到楚少谦的爱了吗?居然可以做到这么失尽尊严的地步,情愿要一个被操控着喜欢上自己的人,也不愿意去接受他不爱自己的事实……
“你骗我,你说过他会爱上我的。”喃喃地,占小夭略略绝望地说道。面上,尽是落寞无垠的神色。
“爱?他现在不就已经爱上你了?”不明白占小夭所说的爱是何许意思,秦嚣儿只认为楚少谦现下已经将心思放在她的身上,眼里只能够看到她一个人,凡事都以她为先为重,那便是爱了。
爱?那样的爱,又怎么能够算是爱?
占小夭心中苦涩,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道:“不,我要这种被控制而爱的爱,我要他真正地爱上我,不是对他的操控!”操控而来的爱,她只会患得患失,得到了固然幸运,但是失去了,却是会让她痛不欲生。
“那有区别吗?反正都是将他留在自己身边,用什么手段,都一样的吧?”对秦嚣儿而言,她并不懂得什么爱,只要是能够将喜欢的人留在身边,那用什么手段,以什么形式,都是无所谓的了。
一样?她认为这一样?难怪她不懂爱,也许……这就是她的可悲之处呢。因为没有爱,不曾拥有爱,所以她才可以做到这般不为心动,随心所欲。呵笑一声,占小夭不过莞尔道:“秦嚣儿,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被你爱上的人,我真替他感到悲哀呢!”
“闭嘴!”如此一言,让秦嚣儿猛地想起公子璟,记忆出处浮现出他那一脸坚决的冷情模,她的面色顿时就冷沉了下来,“你有什么资格来批评我的爱?在说我之前,你最好先顾及下你自己……这样的爱可是你一开始就要求的,如今给你了,你倒是反悔不想要了?”
不想要就想要退回?权当她们之间的交易不作数了吗?那,又怎么可能呢!
心很累,已经不想再去多管些什么了,占小夭神色颓然,满心的疲累倦怠,没有要再与秦嚣儿争执下去的念头,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家好好睡一觉,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情,然后一切全新开始,“我不想跟你作无谓的争吵,我只要我的少谦哥哥,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也不想管了。”
不要,不管?姣好的面容之色,一抹粲然的笑意浮现在嘴角,秦嚣儿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哦,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你的家人?比如,你的哥哥?”
但听秦嚣儿提及自己的家人,占小夭心下陡然一惊,“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你不是说除了楚少谦,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能够不管的吗?这样就紧张了呀?”明眸粲然,秦嚣儿笑得一脸的无害。占小夭的死穴,她摸得透彻,她已经跳入了火坑,现在想要舍弃她爬出去,已经是来不及了呢。
十指紧扣,因为用力而握得指节泛白,占小夭心下如雷捣鼓,很是不安,“你想对我哥哥做什么?”
“不是我要对他做什么,而是他自己想做什么哦。”无辜地耸耸肩,秦嚣儿笑得可爱。诚如她所说,占贝爷想做什么她本来不感兴趣,也没有要去知道的兴趣,但是一经接触后她倒是发现,这人颇为有趣,最重要的……是他有着占小夭所没有的野心。
“什么意思?”担心哥哥的安全,更不知道秦嚣儿意欲何为,占小夭显得很是无措,满心都是惊惧。
秦嚣儿,这个人的手段从来狠戾,不会手下留情,这会儿她忤逆毁约,就不指望她会轻易放过自己了,但如果她是要对她的哥哥或者她的家人动手的话……心提了起来,占小夭满眼的诧异,但是回过神的时候,秦嚣儿却是已经不在了!
不好,哥哥有危险了!思及此,占小夭再顾不上其他,便赶紧拨打了占贝爷的电话,但是电话那端,却是忙音,占贝爷并没有接听她的电话!生怕占贝爷真会出什么事情,占小夭再顾不上其他,便赶紧跑回去了学校,打算先找到占贝爷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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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末,在郁敏秀打了他的电话却迟迟都没有接通的时候,薄靳闻便急急忙忙地出来找她了。但是无奈他与宫魅怎么找,却都是找不到她在哪里的。就在他急得就要暴走的时候,他见到了郁敏秀。但是,却看到她被向佑臣抱着回来的诡谲场景!
通体雪白的劳斯莱斯停驻在路边,向佑臣下了车后,便来到了副驾驶座,将神思略显恍惚的郁敏秀给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目光游离,但是面上的潮红却是已经在慢慢消退,呼吸也渐渐趋于平稳,只是……她的衣裳却是凌乱而不整的。
但见她被向佑臣从车子里抱了出来,还这么一番引人揣测的样子,薄靳闻心有不悦,郁凝之下便长腿一迈,面色不善地径自走到了向佑臣的身边,不由分说地就直接动手去抢郁敏秀。
但向佑臣紧抱着郁敏秀,就是怎般都不肯撒手,神色冷漠道:“薄靳闻,给我松手!”
闻言,薄靳闻却是失笑一声,目光不过只是放在郁敏秀的身上,并没有将向佑臣看在眼里,“郁敏秀,过来。”
听到薄靳闻的声音,郁敏秀下意识地就要往他身边靠过去,但是她的身子刚探出去一点,却是被向佑臣给拉了回去,薄靳闻又堪堪捉住了她的手臂,两人如此一争,郁敏秀的身子便有大半是悬空的。不过这两个男人虽是扯着她,但却都隐隐护着她,不让她掉下去,却也不偏向于哪一边。
“向佑臣,松手!”恼怒地看了向佑臣一眼,郁敏秀绵软无力的要去推开他,却是被他捉了手,就是要跟薄靳闻僵持不下不肯松开。
“我为什么要松开,该松开的人,不该是他吗?”无声笑笑,眼里有意欲未明的冷沉笑意荡涤而过,向佑臣淡淡地睨了薄靳闻一眼,面上有挑衅的意味。
他想要干什么?郁敏秀眉头紧蹙。
“她是我的女朋友,向佑臣,我再说一次,松手!”面上无甚表情,薄靳闻话语清冷,不带一丝感情说道。
无所谓地耸耸肩,向佑臣一脸的饶有趣味:“你的女朋友?可是现在,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呢!怎么,这样你还想来阻止我吗?”
他的人……一句话,掷地有声,却是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事到如今,他居然还需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挽留一个人!这不是他的作风,但是……郁敏秀眼里的拒绝,行为上的抗拒,却是让他加深了要将她据为己有的念头。
但听得如此一言,薄靳闻扣着郁敏秀手臂的手却是陡然一颤,面色微微一变,冷却的眸子里慢慢酝酿出一缕复杂的神色来。向佑臣的话,他有所忌讳,更何况……他是亲眼看到,向佑臣将衣衫不整的郁敏秀抱出车子外的。
而郁敏秀的神色迷醉游离,眸色像是承受过了狂风暴雨般的洗礼,变得尤为邃亮静谧,璀璨动人。那样的变化,让薄靳闻的心下很是不安,但却不影响他对郁敏秀的信任与喜欢,他唯一担心的,只是她会受到什么伤害。
脸色骤然变化,森冷的情绪在酝酿,郁敏秀神色一凝便陡然提高了音量,甚是不悦地呵斥道:“向佑臣,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们的确已经亲密无双,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敏敏,给我一个机会,我定然不会让你后悔你的选择!”环抱着郁敏秀,向佑臣面上神色深深,带着一抹尤为诚挚的心意,款款深情,宣誓着他对她的主权。
抓着郁敏秀的手陡然一松,薄靳闻不知为何,竟是往后退了一步!
那骤然冷却下去的神色让郁敏秀见了,心下顿觉不妙!不行,她必须跟他解释清楚!事情绝不是像向佑臣所说的那般,而是……心绪杂乱纷呈,堪堪才稳定下来的心率又开始紊乱了节奏,郁敏秀着急地想要将话语全部都说清楚,但是向佑臣并未曾给过她这么一个机会,不过只是死死拽着她,就是不让她去靠近薄靳闻。
任由薄靳闻惨白着脸色,步步后退,渐渐远离郁敏秀。他的眼里越是有怀疑,向佑臣心下就越是高兴!就该这样的,只有薄靳闻痛苦,只要他难受,他就会觉得解气!与他所有的恩怨都感觉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与释放!
“薄靳闻,我……”张了张口,郁敏秀正欲要说些什么,却是被向佑臣猛地给按住了心口处的伤口,疼得她陡然间就惨白了脸色,嘶哼了一声后,便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森然地睇了向佑臣一眼,郁敏秀在心下腹诽,向佑臣,你个趁人之危,冷清冷血的小人!居然这么不怜香惜玉地挑她的伤口下手,她这才刚敛下体内的毒性,身体一时半会还没有得到恢复呢,他居然就敢对她动手?
“如若我是你,我便会识趣地离开,不再纠缠着她。薄靳闻,你应该清楚的,郁敏秀是因为你才会变成这样的,如若不是你,不是你的敌人,郁敏秀现在只会无所忧虑地在她的校园里过着一个平凡学生的生活!而不是,被人追杀,陷入莫可奈何的无援绝境。”
话语一落,向佑臣便不再例会薄靳闻是何脸色,抱了郁敏秀便返身离去。徒留下薄靳闻一人在原地,头脑一片混乱。
薄靳闻……无声叫唤着薄靳闻的名字,在向佑臣将她重新放回副驾驶座后,郁敏秀便出手狠狠给了向佑臣一针,向佑臣不躲不闪,老老实实地挨了她一针。针刺入骨,他不过眉头轻皱,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为什么这么做?”针刺在他身上,并未瞬间抽出,郁敏秀咬咬牙,闷声道。
“这样不是很好吗?这样一来,哪怕他还是相信着你,但是日后也会有所忌惮。”于我,更不会轻易地从我手上抢走你,这么好的机会,我何乐而不为。后面的话语没有说出口,向佑臣不过淡然一笑,笑容有些苦涩。
呵呵——郁敏秀无声冷笑。他一番话说得轻巧,却是给她带来了无尽的麻烦。薄靳闻那边,她该如何跟他解释清楚?拳手寸寸握紧,郁敏秀的心绪杂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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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停驻在原地,薄靳闻久久未曾动过一下。脑子里所浮现的,尽是郁敏秀满身的凌乱,以及……向佑臣那意欲未明的话语。这么说来,难道他们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下去,薄靳闻倦怠地微微阖上了双眼。
半晌,才幽幽地睁开,漠然道:“毒枭!”一声叫唤,蕴藏着无尽的愤怒,与深刻的敌意。除了他,还能够有谁将郁敏秀逼入那样的绝境?这个家伙,回来就算了,还一个劲地挑着他身边最重要的人下手?
“嗯,我在。”他的身后,一抹颀长的身影缓缓走出来,慢慢地靠近他。待得他整个人都走近薄靳闻的时候,他的脸才完全暴露了出来,风姿潋滟,媚眼无双,却是毒枭。
“你真个人渣!”眉目远扬,薄靳闻面上声色不动,话语却是带着极致的冷凛气息,让人闻之都不禁为之陡然一颤。
“呵呵,这么高的赞誉,真是抬举我了啊。”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毒枭无害笑笑,唇角邪肆一扬。但见他满面的怒不可遏,却不能轻易动他的样子,甚是惋惜地道:“怎么了,看着自己爱的人被抢走,那感觉……是不是很不好受啊?”
但听到此,薄靳闻忽地一个凛然上前,便狠狠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眸色冷邃尖锐,迸发着最为锋凛的光华,“你若再敢轻易动她,在龙门阁未破之前,我会先选择跟你一起长眠地下!”
真是可怕的表情呢,无论每一寸每一缕,都是叫嚣着最原始的肃杀,仿佛只要一个眼神都足够将他给杀死呢!不过,他的话语对毒枭却是有些威慑作用的。只因为,他的身上同样有着蛊毒,不过不一样的是,薄靳闻身上的是子蛊,而他身上的……却是母蛊。
是了,他们同中蛊毒,相互牵制,谁都不能够轻举妄动。虽然毒枭身上的是母蛊,但是因为薄靳闻身上不仅有子蛊,还有着前世所带来的蛊毒,所以对子蛊的抗衡会比较大。也就是说,毒枭单凭他身上的蛊毒,是轻易对抗不了薄靳闻。否则,他们之间也不会一斗就是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