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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是武学传家,每日早上,赵老爷都要带着赵家的子孙们在演武场操练的,就连从文的赵二爷也不例外。男人们日日能见到面,自然是不用管晨昏定省这套规矩的,初一十五的时候,只要参加晚上的聚餐就好。
女人们因为没有什么理由聚在一处,每到初一十五全家团聚的时候,便会齐齐的聚到广禾堂,陪着老夫人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
又到了十五,因为赵二夫人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这一天的晨昏定省,是赵二夫人带着惠雅一起去了广禾堂。
虽然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清晨的风还是有些冷的,虽然墨香院离广禾堂不远,惠雅担心娘亲的身子不好,还是让人抬了带篷子的滑竿来,让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抬了,慢慢的往广禾堂走。
广禾堂在赵府的最中间,东边儿是大房的正和院,西边儿是二房的墨香院和三房的武安院。惠雅跟着娘亲往广禾堂走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碰上了走同一条路的赵三夫人。
“三婶子安好!”惠雅屈膝行礼,看到赵三夫人手里头牵着的惠存,笑着对惠存也打了招呼。
“惠雅姐姐!”惠存看到惠雅以后,挣开了娘亲的手就扑向惠雅去了,咯咯的笑个不停,显见着是极高兴的。
“嗯,惠存有没有乖乖的?”惠雅蹲下身子,在惠存胖乎乎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看着小惠存圆溜溜笑眯眯的模样,实在是爱的不行。
“有呢,惠存乖乖的有写字哦。”惠存眨了眨眼睛,认真的对着惠雅卖着萌。一脸我很乖求表扬的模样。
“惠存真乖,是个好孩子呢。”惠雅抹了抹惠存的头,肯定道,惠存听到了惠雅的表扬,骄傲的抬起小脸儿来,像个小大人似的,样子甭提多逗人了。
赵三夫人看着自家儿子跟惠雅玩儿的好。心里头也很高兴。惠存是家里头最小的孩子。跟上头的哥哥们,最少的也差了七岁呢,实在是玩儿不到一起去。
平日里头赵三夫人看着自家儿子蹲在院子里头自己玩儿自己的。没有旁的小孩子那活泛劲儿,就觉得心疼的很。如今看到了惠存在惠雅跟前撒娇卖萌的样子,心里头的一块大石头倒像是放下去了不少似的,至少在家里头的时候。惠存也有人可以一起玩儿了。
“是三弟妹呀。”赵二夫人在惠雅跟惠存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撩起了滑竿的帘子,看到闺女跟惠存两个说话说得热闹,赵三夫人一脸欣慰的样子,唇角也微微上翘。
“二嫂身子可还好?看您脸色好了不少呢。”赵三夫人看着郑氏的脸色好了不少。忙不迭的问道,因为惠雅的关系,原本跟自己关系不怎么亲密的二嫂。赵三夫人也想亲近起来了。
“托福,好了不少了。”如今春暖花开又不那么炎热。正是各个府邸最爱办赏花会的时候。赵二夫人知道惠雅年纪虽小,却也到了该参加这样的宴会,好好的让各家夫人知道自家有这么个秀外慧中的闺女的时候了。
只是赵二夫人的身子不好,别说是赏花会了,这一两年想要在府里头自由走动都不是容易的事儿,她便想到了赵三夫人。赵三夫人自己没有闺女,去赏花会的时候没有什么负担,不像大夫人那还有个惠凤要照看,有了这份儿心思,郑氏跟赵三夫人说话的时候,言语中就更多了一份殷勤亲切,妯娌两个倒是聊得极好。
当下两拨人马合在一起,惠雅拉着惠存的小手,赵三夫人陪着赵二夫人,一行人慢慢的走到广禾堂的时候,赵大夫人带着惠凤和惠芸正好也到了。
赵大夫人看着自己的两个妯娌亲亲热热的相携着过来,自己这边儿却孤零零的,心里头不怎么高兴,脸上欢喜的表情淡了不少。再想到因为惠雅管制内院的规矩,让自己能拢到手里头的银钱变得越来越少的时候,赵大夫人脸上仅剩的笑容都消了下去。
“大嫂安好!”赵二夫人这时候下了滑竿,正好看到了赵大夫人,便拉着惠雅一起过来给赵大夫人见礼。
“嗯,二弟妹的身子好些了么?”赵大夫人虽然脸色淡淡的,该问的话却是不能落下的。
“多谢大嫂挂念,已经好多了。”赵二夫人觉得大嫂今天有些奇怪,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却也没有太过在意。不是赵二夫人粗心大意,而是身体不好的时候,关心着生老病死的大事儿就已经足够费心了,旁的事儿都不会太放在心上的。
所有人都到齐了,等赵老夫人起了身,众人便纷纷涌进了平日里头初一十五专用的饭厅里,给赵老夫人请了安以后,按照辈分纷纷落座。
晨昏定省什么的,旁人家许是请个安就行的,在赵家却是要全家一起吃饭的。早饭男人们要练武要上朝赶不上就算了,全是女眷在吃,晚饭的时候就是全家老小,不管是谁除了生病的都要参加的。
“婆母,我这好久没来了,今天让我服侍你用饭吧。”赵二夫人看着赵大夫人已经站在了赵老夫人跟前,准备布菜了,心里头颇有些不是滋味,忙不迭的站起来说道。
“你的身子不好,别劳动了,能过来看看我这一把老骨头,已经很好了。”赵老夫人如是说道,话是好话,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惠雅耳朵里头,就觉得有点儿不得劲,尤其是看到自家祖母,连眼皮都没有撩起来一下,表情也是一成不变的时候。
“就是,二嫂你身子刚好点儿,赶紧坐下休息吧,等日后你大好了,再孝顺婆母大人不迟。”赵三夫人看着气氛有些尴尬,忙不迭的拉着惠雅娘亲坐下,一边儿陪着笑一边儿说道。
赵大夫人站在赵老夫人边上,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给赵老夫人布了几筷子的菜,看着赵老夫人挥了挥手,自己便也坐下去吃饭了,没帮着赵三夫人打圆场,甚至一句话都没说。
“如今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了,咱们家惠凤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也该找婆家了,不如婆母大人带着我们多出去走走,顺便给惠凤多相看相看人家?”因为赵大夫人出乎寻常的沉默,今天的饭桌上有些尴尬,赵三夫人看了眼自己的两个嫂子,心中叹了口气,还是出面起了话头打了圆场。
“嗯,这倒是件好事儿。”赵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女就是惠凤,而且惠凤也是赵大夫人的闺女,赵三夫人这话算是讨好了两尊大佛,让她们的心里头多少舒坦了些,饭桌上的气氛也好了不少。
女人们一开始说话,就有些刹不住了,赵三夫人提出来的赏花会获得了在场所有女人们的一致认可。赵老夫人大手一挥,决定了要先带着女孩子们去挑选首饰和衣裳,省得有赏花会的时候,来不及准备,自然,公中出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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