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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了...。”
张着大嘴瞪着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顾伟掌心抽出的手指指向褚泉消失的方向,眼底闪烁了一下的顾伟眨了眨眼,瞄了一眼明显无奈了许多的褚建申又看了看一张张傻呆呆的面孔。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爆笑感,拉下耿天的伸出的手指,顺手还把耿天张大的嘴合上,“灌风。”
噗的一声,喷笑出声的老吉抬起脚步,沿着褚泉消失的方向慢慢走去,身后跟着哭笑不得的褚泉和拉着耿天的顾伟。
刷刷的脚步声越行越远,等接到消息紧赶慢赶一路小跑着上山的全波赶到山腰时,看到的就是站在入山口回不过神的秦城。
眼底闪过一丝恶趣味的全波嘿嘿两声,凑到秦城身后,抬腿就是一脚,粗壮的小腿一脚踹在了秦城屁股上,砰的一声闷响,直接趴在雪堆里的秦城打了个激灵。
什么泰山、什么吃惊全部消失,蹭的一下从雪堆里抬起脸,脸上还沾着白雪的秦城看到哈哈哈大笑着挪动圆滚滚的大身板的全波,“死胖子。”
怒吼一声的秦城跳起身追着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跑的全波就赶了上去,五官都挤到一起的全波哈哈哈哈的笑声吸引了慢悠悠走在前面的顾伟等人。
回头看到满脸贼笑的全波和脸上身上沾满积雪的秦城,耿天呵呵的笑了,“成子,加油加油,把胖哥塞到雪里。”
跳着脚的吆喝,难得童趣惹的顾伟低笑出声,搂着耿天的腰把人裹在怀里,“玩会?”
边问边紧了紧掌心的温热,仰起头看了一眼顾伟,呵呵笑着摇摇头,“褚泉还在前面等着哪,咱过去看看,七哥俺没钱了,看看差多少,让全波和成子补上吧。”
对于这两个虽然有着农村人所不具备的精明的城里人,耿天有喜欢也有欣赏,耿天不管秦城、全波在外面有着怎样的不堪或是风光,耿天知道,在这里,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秦城、全波只是踏踏实实努力生活的两个孤独人。
恩了一声,顾伟把下颚抵在了耿天的头顶,紧紧包裹住怀中的珍宝,彼此相依规挂着幸福,淡淡的笑容,任何人都无法□□的温暖让站在一旁的老吉暗暗撇了下嘴。
闹够疯够,几个人继续往前走,属于双鸭屯的地界还算好,哪怕不是特意修好的山路,可碎石铺成的路还是有的。
可走出双鸭屯的地界,路就难了许多,厚厚的积雪一脚下去,直接沫过小腿,而且时不时的还有肉眼无法看到的陷阱。
当全波又一次掉进半人高的雪珂子时,揉了揉眉心的顾伟转头看向秦城,“成子还有多远?”
喘着粗气眯着双眼看向远方的秦城长出一口气,“没多远了。”
边说边贴着身侧的大树继续往前走,而把全波从雪珂子里拽出来的老吉无奈的提着全波的衣领拽着往前拖。
深一脚浅一脚,终于挪到噶维村山林时,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喘着粗气靠在顾伟身上,看着眼前这边被白雪覆盖的茂密,耿天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树太多了。”
呼出的白气在眼前萦绕,哪怕不是一次看到,可再次看到这片类似大兴安岭密林的山林,褚建申的眼神里还是透出一股子喜气。
“不多不多,天然生草药生产条件比较苛刻,这样这样,有阳有阴。”
褚建申所说的,耿天并不懂,不过,耿天明白如果是为了种植草药,那么还是听专业的为好,只是点点头的耿天没有吭声。
不过虽然没有吭声,耿天却在目光所及内寻找着早早消失的褚泉,可除了白还是白,“七哥、褚泉。”
拉了下顾伟的手,有些担忧的耿天真怕褚泉出点事,这片山林明显要比双鸭屯茂密的许多,微锁眉心的顾伟安慰的拍了拍耿天,“老哥,褚泉哪?别出啥事。”
直接拦住想要四处看看的褚建申,顾伟、耿天担忧的神情让褚建申笑了,摇摇头,“没事,那孩子不知道又看到啥了,等会吧,等会自己就出来了。”
没有说,天生就属于大山的褚泉对于山地有着怎样的敏感的褚建申太清楚自家小子那份入林如入水的自如。
虽然有些不赞同,但顾伟还是点点头,久久等待,就在耿天等人心底充满不安时,头顶冒着白雾,脸上挂着傻傻的笑容从草锞子里窜出来的褚泉冲了出来。
“爹、爹,俺找到灵芝了、俺找到山参了,俺又有秘密基地了。”
震耳的大吼不如言语带来的震撼,再次被褚泉震的目瞪口呆的几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有褚建申,依然保持淡定的褚建申拉住冲到身边直蹦的褚泉。
“多吗?”
嘿嘿一笑的褚泉摇摇头,“不多,年份挺长的,爹去看看吧,去看看吧,俺找的,俺找的。”
好像撒娇的孩子,拉着褚建申眼巴巴的渴望惊醒了耿天、全波,小眼睛里满是惊奇的全波一把抓住褚泉的手臂,“在哪看到的?这破山还有山参?”
顺着落在手臂上圆馒头看去,白白胖胖的全波让褚泉露出一丝羡慕与欣喜,“大馒头。”
说完,还伸大手在全波圆溜溜的大脸蛋子上掐了一把,“褚泉。”
啪、噗、噗、噗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喷笑声响起,给了褚泉一巴掌的褚建申又好笑又好气的看向愣住的全波,“小全,不好意思啊,这孩子缺心眼,你别介意。”
“爹,俺是小泉。”
瓮声瓮气的纳闷声再次响起,实在憋不住的秦城哇哈哈哈的跌坐在地上,总算回神的全波恼羞的踹了笑的浑身发软的秦城,“笑个屁啊,一口大黑牙还笑。”
挠着后脑勺看着恼羞成怒的全波,“大白胖,你咋了。”
褚泉瓮声瓮气的询问让众人的笑声再次扬起,躺在雪地上,任由全波掐着脖子的秦城浑身软塌塌的,笑的喘不上气。
憋不住笑的褚建申一把拉住褚泉,哄着褚泉带着众人去看他的秘密基地,重新露出笑容的褚泉哎哎的点头,带着褚建申和身后一串的尾巴往前走。
“七哥,这傻货你从哪找的?”
依然有些愤愤的全波低低的询问在顾伟耳边响起,失笑的摇摇头,“行了啊,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心眼。”
小心眼?被这话惹毛的全波圆滚滚的身体一下子跳起来,“谁小心眼啊谁小心眼。”
低低的喊声惹来秦城的喷笑声,一把搂住全波的脖颈,“行了行了,那孩子心眼少,人家得叫你叔哪,还有没有点长辈样。”
长辈?一听这话全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看着远处又高又壮的大黑塔,摸着小巴嘿嘿两声的全波一把挣开秦城结实的手臂,小跑着来到褚建申、褚泉身边,拦住了两人疾行的脚步。
“大黑个,叫叔。”
被拦住的褚建申还没明白咋回事随即就被全波得意的小模样逗乐了,拍了下满头雾水的褚泉,“泉儿,这是你小全叔叔。”
褚建申的话让褚泉瞪了瞪眼睛,上下打量起全波,半响,咧着大嘴一笑的褚泉伸出蒲扇大的黑掌拍了拍全波的头顶,“不是叔叔,是发面大馒头。”
说完扔下再次黑脸的全波拉着褚建申快步往秘密基地跑去,闷笑不已的秦城简直要乐抽了,一直以来,全波都是泥鳅似的滑不溜丢,谁也没想到,一项能说会道的会被大黑塔噎的说不出话来。
虚伪的露出一丝安慰的笑意,拍了全波的头顶,“馒头啊,走吧,小心跟丢了。”
说完,喷笑的老吉也跑了,这下彻底暴怒的全波好像装了轮子似的冲向远远跑开的秦城等人,笑声怒吼声和戏谑的逗弄声不断响起,失笑不已的顾伟拉着耿天小心翼翼的吊着几个人忽隐忽现的身影往前走。
清新的空气,习惯了白雪的双眼,悠闲的好像在散步的耿天脸上有着淡淡的舒缓,虽然树木很多,虽然道路难行,可难得的悠闲还是让耿天找到了乐趣。
时不时掉落的雪花在天空飘飘洒洒,间或伸出手接一把的耿天时不时响起的笑声让顾伟也露出了笑容
护着耿天一路前行,不紧不慢走了半个多小时,好像直接来到最深处的耿天看到了少见的墨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四处看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的树干极其的粗壮,目测一下,耿天发现至少两个成年男人才能抱住,惊异f县竟然还有这么粗壮的大树的耿天啧啧两声。
“天儿,咱双鸭屯没有这么粗的树吧。”
同样啧啧出声的全波绕来绕去的四处看着,边问边扭头看了一眼耿天,点点头的耿天收回目光看向蹲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铲子的褚泉和褚建申。
眼底闪过一丝兴趣的耿天拉着顾伟靠近,半弯腰透过两人的头顶,掀开白雪的绿叶子出现在眼前,六枚掌状的叶子,中间带着一个暗红色小球。
诧异的眨了眨双眼,又抬头看看被遮挡的天空,仔细感受一下气温,闹不懂的耿天是真不明白为什么这里还有着绿。
可看到褚建申惊喜的面孔和褚泉得意的眼神,揉了揉鼻尖的耿天算是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野参,“褚泉,有几个株?”
站直身体的顾伟眼底带着惊喜看向褚泉,嘿嘿一笑的褚泉起身比划了一个大圆,“十一株。不过能摘的就一株。”
眼底闪烁了一下的顾伟眯了眯眼睛,“不摘也行?”
不懂顾伟什么意思的褚泉挠了挠后脑勺,不明所以的看着顾伟,“咋不行嘞,不摘就长着呗。”
眼底精光一闪的秦城、全波彼此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顾伟的小心思,呵呵一笑,招呼褚泉把参叶子盖好,看过零星的三只灵芝后,几个人离开了属于噶维村的山林。
再次回到双鸭屯,天已经黑透了,洗了把手,直接找到耿朝福的顾伟嘀嘀咕咕的跟耿朝福嘀咕半宿,等到回到房间时,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而耿天也早已睡实。
悄悄的脱下外套,躺在热乎乎的炕上,轻轻的把耿天抱在怀里,自动调整身体的契合让顾伟无声的笑了”七哥。“。
沙哑的呢喃带着深深的困倦在耳边响起,收紧怀抱,轻抚耿天的后脊,“恩,睡吧,没事。”
恩了一声,缩在顾伟的怀里,转眼间,绵长的呼吸再次响起,一手搂着耿天,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耿天的后背,一手搭在额头的顾伟快速的转动大脑。
意外出现的山参和灵芝使得顾伟必须加快包山的进程,山参在噶维村出现说明哪里的地质适合珍惜药材的种植。
第二天,天还没亮,悄悄起身的顾伟给沉睡中的耿天拢了下被角,悄然离开了房间,放下布帘子,关上房门看到已经站在堂屋的耿朝福,顾伟笑了一下。
“爷爷。”
早早起床的耿朝福点点头,“洗洗脸,咱爷俩去噶维。”
哎了一声的顾伟快速收拾好个人卫生,吃过早饭,看看天空已经发白,爷俩离开了双鸭屯,开着车沿着山路一路往噶维行驶了近四十分钟,才隐约看到噶维村的顾伟算是明白了为啥村里人不乐意走这条路。
实在太难走了,路况就不说了,还七扭八歪的,要是没点技术,这条破路一般人还真走不了。
顶着初生的日头,爷俩来到了胡瞎子家,率先下车的顾伟搀扶下耿朝福,站在院门外推开虚掩的院门,,“瞎子、瞎子。”
站在院门口的耿朝福略显苍老的大嗓门把刚刚端起饭碗的胡瞎子喊楞了,下意识的吆喝一声后,赶紧放下手中的碗筷。
摸到放在一旁的棍子下炕,“爹,俺耿叔来了。”
喊声不仅仅吸引了胡瞎子,也把胡瞎子的独子胡泰从后院喊了出来,一路小跑的来到前院看到站在院门口的耿朝福,憨厚的胡泰露出了惊喜,上前从顾伟手中扶过耿朝福走进了宽敞的大砖房。
刚刚套上的棉鞋又脱下,又好气又好笑的胡瞎子虚点了下耿朝福,“你个老不死的,咋咋呼呼的干啥。”
笑骂了一句的胡瞎子重新端起了饭碗,笑呵呵的耿朝福则坐在了胡瞎子对面,等到胡瞎子吃完早饭,端上水杯,笑闹过后的俩人才收起那份轻松。
“老活计,是不是有事?”
胡瞎子可不相信耿朝福玩笑话,什么来溜达,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耿朝福有多不乐意挪窝,胡瞎子不可谓不清楚,要不是有事,这老东西才不会离开双鸭屯。
呵呵一笑的耿朝福放下手中的水杯,“瞎子,你们村的山有人包没?”
耿朝福不紧不慢的询问把胡瞎子问楞了,“咋的,你们还要包?你家山地不少了还不够?”
诧异的胡瞎子把耿朝福逗乐了,“你们这不是树多吗,小七战友相中这地方,想要种草药,咋样,瞎子给运作运作?”
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耿朝福让胡瞎子听出了其中的认真,收起脸上的诧异,摸着烟簸箕琢磨开。要说这山林有没有主?可以肯定的说,没主,可噶维跟双鸭屯不一样,因为离镇里近,这价格绝对低不了,哪怕有胡瞎子出面,在全体村民的利益面前,胡瞎子也说不了太多。
想了又想,胡瞎子点点头,“俺给你说道说道可以,不过老伙计,这价格估计低不了。”
胡瞎子的话让耿朝福松口气又吊起了心,价格,迟疑了一下的耿朝福看向顾伟,冲着为难的耿朝福笑了笑,顾伟看向胡瞎子,“胡爷爷,你估摸着得多少钱?”
沉吟了半响,胡瞎子一双白眼仁落在顾伟身上,“咋的也低不了四十五。”
倒抽一口冷气的耿朝福愣住了,这个价格足足比双鸭屯多了一倍还带拐弯,顿时心凉半截的耿朝福半响没有吭声。
可顾伟却知道双鸭屯的地之所以便宜,一是因为耿天本就是双鸭屯人,二是噶维的地理位置,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噶维村到镇里,就是走着也才半个多小时,这还是慢点走的情况下。
没有一丝迟疑的顾伟点点头,随即响起胡瞎子看不见的顾伟歉意的笑了一下,“胡爷爷,你给联系,要是行,俺们初七来交钱。”
顾伟的话不单单镇住了胡瞎子也把刚刚进屋的胡泰震住了,“兄弟,那是七百多亩哪?你们...。”
没好意思说你们有没有那么多钱的胡泰要比胡瞎子更加了解噶维村人的特性,那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胡泰没有出口的迟疑惹来顾伟哈哈哈的大笑,玩笑似的拍了拍腰包,“放心吧。”
虽然依然有些迟疑,但胡泰还是露出了笑容,吃过中午饭,趁着天亮,爷俩离开噶维,此时天空再次飘起了雪花。
走出不足十里地,雪花就从米粒大小变成了鹅毛片子,视线顿时缩短了许多的顾伟放缓车速,慢悠悠的往前走,双闪的车灯在鹅毛大雪中不断的闪烁。
当行至噶维和双鸭屯交界处时,迷迷糊糊打着瞌睡的耿朝福突然被一声细微的若隐若现的哭声惊醒,“小七,停车。”
腾的一下睁开眼睛的耿朝福脸上有着疑惑,一脚油门点点点的刹住车的顾伟脸上也露出了肃然,转头看向满脸疑惑的耿朝福,“爷,你也听到了?”
顾伟的询问让已经拉开车窗的耿朝福迟疑的点点头,“好像....。”
话音还没落下,若隐若现的细微哭声再次响起,拉开的车窗内,清晰的听到哭声的耿朝福、顾伟同时变了脸,一把拉开车门,奔着哭声响起的方向跑去的顾伟顶着不断扫落尽眼里的大雪冲进右侧的山林。
寻着断断续续的哭声穿过草锞子,一个白色碎花棉布包出现在眼前,几个大步冲过去,顾伟看到了一个小脸铁青,嘴唇已经发紫婴儿。
脸色顿时变的极其难看的顾伟小心翼翼的抱起软的好像棉花团似的婴孩,紧赶慢赶跟着顾伟身后进山的耿朝福喘着粗气来到了顾伟身边,仅仅一眼,耿朝福脸色变了。
“小七,小七,快走,去医院,这孩子要冻死了。”
入手的刺骨顾伟怎会不知,来不及多想的顾伟一手抱着孩子,单手抓起耿朝福背在后背掉身就往山下跑。
冲进车厢没等俩人喘口气,孩子没声了,心都哆嗦的耿朝福颤抖着手放在孩子的鼻息,没有气息、无论耿朝福怎么感觉还是没有气息。
一辈子波澜不惊的耿朝福眼泪差点没下来,“作孽、作孽,劈不死的王八羔子。”
怒骂的耿朝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低头看着怀中的花布包,心底沉了一下的顾伟闭了闭双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孩子交给耿朝福,“爷爷,赶紧把孩子扒光。”
不明所以的耿朝福脸上还有着愤怒余韵,可还是按照顾伟所交代的那样解开孩子身上的棉布包,入手的轻薄让耿朝福眼底闪过一丝暴怒,这是想活活冻死这孩子啊。
小心翼翼的解开孩子身上的破衣服和棉布包,此时已经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解开的顾伟接过光溜溜的孩子,放在胸口,刺骨的冰冷让顾伟心沉到了谷底,重新拢好衣襟,一脚油门闷到底的顾伟把孩子紧紧裹在了胸前。
顶着大风雪,打着双闪的吉普车好像要飞起来似的卷着雪花呼啸的往县里跑,半路上,接到耿天电话的耿朝福把情况转述了一遍,同时让耿天带着钱赶紧去县里。
心都哆嗦的耿天挂断电话拿着家里全部的现金冲出了家门,身后时同样听到后愣是回不过神的耿二生、顾老三、秦城、全波。
一大家子,好像串糖葫芦似的,在全波家开出好久没动的小吉普,也顾不上是不是超载,所有人挤上了不大的小吉普。
紧赶慢赶赶到县医院,没等车停稳,拉开车门的耿天跳下打着滑的小吉普,脚下踉跄着摔了个跟头的耿天跌跌撞撞的爬起继续往医院冲,直奔抢救室的耿天看到了站在抢救室大门口的顾伟和耿朝福。
“咋样了咋样了。”
急切的询问,嗓子眼直发干的耿天被心情沉重的顾伟抱在怀里,“不知道,人家医生说得抢救,要是不行,咱还得去市里。”
心底发沉的耿天添了添干巴巴的嘴唇,没有吭声。下午三点,就在耿天赶到医院不足半个小时,抢救室门开了,提心吊胆的看着摘下口罩的医生,这一刻,几个人竟然同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