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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两人坐的是卧铺车厢,但火车上特有的嘈杂、以及车厢内诸多气体混合成的特殊恶心气味还是一点不少的传到他们这边。卧铺车厢本身位置还算敞亮,但没多久,就有一些没有座位的乘客混了进来,不着痕迹的把过道旁的椅子占了,不少还走到无人的床铺旁坐下。
齐天有些纳闷儿,这个季节应该不是出行高峰,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旅客。他不知道,这个季节是草原上风雪渐消、人们走出蒙古包,开始一年商业劳作之时,许多在那里做小生意的外地人正是此时动身往那边进发,所以火车上才会人满为患。
从小的经历让他深知江湖人的不易,所以尽管嘈杂,但他并没有出声驱赶这些人,倒是列车员过来赶人的时候,他还好意说自己坐在床上就行了,下面的椅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这些无座的人坐下。女性列车员白了齐天一样,眼神中满是看傻逼的模样。
列车员走了之后,那些占了座的人得以保全了座位,却也没有人向齐天投过来感激目光。齐天也不在意,转而问陆千千是否还能忍受火车上的环境。他原以为陆千千过了一开始的新鲜期之后,就会难受了,却没想到,陆大小姐到此时还是一脸的兴致勃勃,反而说她早知道坐火车这么有意思,以前就尝试坐一下了。
齐天没想到自己竟然猜中了,这个大小姐此前还真从未坐过火车。
两人躺在卧铺床上,陆千千指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对齐天叽叽喳喳说着的时候,火车远端的硬座车厢那边,那狗皮帽子青年带着另外一个魁梧年轻人,一个车厢接着一个车厢的搜寻着,因为他们来迟了一步,上车时候,火车马上就要开了,这几个人脾气也横,没找到齐天两个誓不罢休,于脆就不下车了。无奈他们运气不太好,上车时候进的是二十号车厢,而齐天他们在三号车厢,前后隔了十七八个车厢,而且每节车厢里都是人挤人的情形,他们辛苦找了半个小时,才走到十号车厢,没找到人不说,一个个都累的够呛。
几个人在餐厅车厢里停下来休息了一下,那魁梧年轻人对狗皮帽子问道：“你手下的人办事牢靠不？确定他们上了这趟车？”
狗皮帽子连忙点头,信誓旦旦说道：“二狗子办事绝对牢靠,他亲眼看到这俩人上车的”
魁梧年轻人点点头,卧蚕粗眉一挑,恶狠狠说道：“既然他们在这趟车上,翻个底朝天也得把他们找出来”
视线回到齐天这边,他口于舌燥的陪着陆千千聊了个把小时,终于等到陆千千说累了,一个人听着歌看着窗外风景的时候,得了个空跳下床,从车厢里走了出来。等他走到车厢交接处的吸烟区,这里已经汇聚了不少人。齐天挤了过去,点上一支烟,心里默默盘算着千门之事。
从打了狗皮帽子的人之后,他就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不过他并没有将跟踪之人找出来,因为他心里拿不定,这些人到底跟千门有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的话,只是火车站的小毛贼,他怎么做都没事。但要是跟千门有关系的话,他就不得不慎重对待了,不能轻易打草惊蛇。
一支烟抽完,齐天心里有了注意,不管那些人跟千门有没有牵连,自己这边终归还是要小心为上,他决定了,等火车开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找个小站下来,另外再买去呼伦贝尔的票。只要做的隐秘,就算后面有追踪的人,应该也能甩掉他们。唯一的遗憾是,这趟车是往包头去的,如果真是千门的人,他们肯定会知道齐天两人的目的地。到时候就算换车,到了草原上恐怕也不会安宁
齐天将烟蒂按熄,准备快点回去,因为先前的跟踪,车上也不一定安全,他不放心陆千千一个人在卧铺车厢。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眼睛的余光一扫,登时便发现了那狗皮帽子,以及他身边的其他几个人。
那几个人一路正往齐天这边走过来,不过他们目光都放在扫视四下乘坐的人,并未注意到车厢尽头的齐天。齐天不动神色的转过头来,快速往陆千千那里回去,同时心思急转,寻找着对策。
等他回到陆千千身旁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注意,对陆千千说道：“车上有人在找咱们,得找个地方躲躲,快起来”
陆千千听了,面色一下就变了,惊恐问道：“是千门的人吗？”
齐天摇摇头道：“是刚才被我打的那几个人,又找了些帮手。暂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千门的人,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打探一下看看。”
说话间,陆千千已经站了起来,穿好了鞋子。两人本来也都没什么行李,齐天带着陆千千一路来到车厢尽头的卫生间旁,此时正好有一个胖子准备进去,齐天一把拉住门,摸出来一张红票子递过去,笑着商量道：“哥们儿,我女朋友着急上厕所,你看是不是你到隔壁车厢去上？”
看到齐天递过来的红票子,那胖子脸上神色有些挣扎,不过嘴里还是说道：“我先来的你有钱又怎么了？”
远处狗皮帽子几个人就要过来了,齐天面色一沉,胳膊一晃,手里的红票子便换成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顶在胖子的脖子上,脸上却依然笑着说道：“都是走江湖的人,兄弟给我哥面子吧。”
那胖子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主儿,这时候差点没吓的尿裤子,再没有废话,哆哆嗦嗦的让开了。齐天示意陆千千走进去,等厕所门关好之后,齐天手里的刀子又变成了红票子,笑嘻嘻的塞到了胖子的手里。
胖子有些疑惑的揉揉眼睛,似乎觉得刚才的刀子是幻觉,不过他再也不敢说什么,拿着钱赶紧往隔壁车厢的厕所去了。
此时的齐天已经走到了狗皮帽子那些人正在搜查的车厢,正好遇到了一个检票的列车员,他把票给检查了之后,便跟在后面,借着掩护往那边过去。他本就身体瘦弱,这个检票员又是个高大的汉子,一路走过去,对面的人根本没有察觉。
那一群人是匆忙上车,齐天算定了他们肯定没票,果不其然,等列车员走到他们跟前要票的时候,那魁梧年轻人站出来说他们上车匆忙,忘记买票了,要补个票。
列车员不疑有他,开始给办理车票,而齐天则四下观察,没看到他们身上有什么明显特征。不过当魁梧年轻人付了钱之后,将钱包放回口袋的时候,他眼睛一亮,然后动用精神力,一瞬之后,那灰色钱包便到了他的手里。
做完这一切,他拿出来一张红票子往旁边一丢,不一会儿便有眼尖的人发现了钱,准备去捡的时候,旁边的人也发现了,顿时引发了一片动乱。而齐天借着这动乱,不着痕迹的又离开了这里,钻到了狗皮帽子一行人的身后。
等安全之后,他打开手里的钱包,仔细检查起来。